第25節(jié)
不管警官怎么拉開她,張落始終不停的向我撲來,而我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她扇著耳光踢著我。終于,我麻木的神經(jīng)被喚醒,大聲笑著說:“張落,求你殺了我吧?” 張落被我反常的舉動也嚇得停了下來,嘴里罵著:“神經(jīng)病,你以為裝瘋賣傻,就能度過這劫?” “真的...”我想解脫,可是沒有勇氣。要是張落狠狠心,能幫我解脫了自己,我一定會感謝她的。等會兒如果走出警局的大門,外面等著我的究竟是什么誰也無從知曉?;蛟S是張家人兇狠的眉目,或許是記者八卦的迫切,也可能是范叔氣急敗壞的摸樣。 “跟我走。” 在張落還愣在那兒罵我神經(jīng)病的時候,我的手被石小單牽了起來,快步的拉著我往警局外面走。張落看到石小單來帶我走,驚得沒再說話,等我們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才開口大聲的說:“柯安你個賤婦,原來早就勾搭上鄰居了!” 不管張落如何廝罵,我被石小單牽著的手一陣溫暖,心里有些悸動,像是走在荒漠中見到了綠洲??晌屹M解,石小單難道不知道我現(xiàn)在四面楚歌的情況?我們并無半點瓜葛,他這樣就不怕自己惹禍上身? 警局大門那兒有好幾步臺階,出門需要下過臺階之后才能到達停車場。石小單剛把我?guī)У酱箝T口,早早守候在此的記者見我出來,舉著話筒圍在我身邊:“柯安女士,請您說下昨天案發(fā)的詳細情況好嗎?” “請問殺害您丈夫的陌生男子,是您的情人嗎?” 各種問題蜂擁而至,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再次回來,我差點就要蹲在地上放聲尖叫。石小單推開面前的記者,很淡定的說:“具體情況請問警方,謝謝?!?/br> 有眼見的記者發(fā)現(xiàn)了石小單是魔術(shù)師,再次追問:“請問你是前段時間參加比賽的魔術(shù)師石小單嗎?你和柯安女士是什么關系呢?你為什么要這樣幫她?” 石小單不再理會記者,拉著我的手推開人群走下臺階。臺階下方,楚彭的那輛英菲尼迪停在下方,石小單打開后排車門:“上車?!?/br> 我跳了上去,仝躍天坐在副駕駛轉(zhuǎn)過頭:“沒事吧你?” “謝謝?!蔽页苏f謝謝,不知道該說什么。 楚彭快速把車駛離出停車場,到了街面上才想起來問石小單:“去哪兒?” 石小單想了半天,用征詢的語氣問仝躍天:“隊長,要不去你那兒吧?” “行,那就去我那兒?!辟谲S天答應下來。 我坐在車上很久回不過神來,我不知道石小單為什么要這樣來幫我,也沒法想象如果今天是沒有了他,我又該怎么面對這些情況。他們?nèi)齻€人也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只字不問我的事情,一直到了目的地,位于a市南湖一座假山下面的酒吧。 仝躍天先跳下車,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幫我打開車門:“到了,下車先壓壓驚吧?!?/br> 雖然心里明白這兒已經(jīng)安全,但我同樣驚魂未定。酒吧的門是用假山石掩蓋的,外面的石頭上全是涂鴉。整個酒吧就像是在山洞里面,無數(shù)的假樹根矗立在大小的吧臺之間。仝躍天徑直把我們帶到吧臺面前,從酒柜上取出酒遞給石小單,“接下來怎么打算?” “不知道,再說唄?!笔稳∠麓髟谑持干系你y白色鑲鉆指環(huán),放在手里玩弄著,他的手靈活無比,戒指被他從拇指以很快的速度穿過每根手指到達位置,又返回。 仝躍天遞給我一瓶椰奶,趴在吧臺上探過頭問:“餓不餓?” 饑餓已經(jīng)被恐懼替代,我搖搖頭,“謝謝,我不餓?!?/br> 石小單依舊耍帥似的玩弄著手上的戒指,指揮著一旁的楚彭:“哥們,去買點兒吃的回來唄?” 楚彭對石小單的話言聽計從,答應下來就乖乖的出了門。 “你先坐會兒,我和小單說兩句話?!辟谲S天叮囑著我,拉著石小單往后臺走去。 酒吧早上特別安靜,尤其是在山洞下方,一根針掉在了地上,估計都能聽到聲音。我隱約聽到仝躍天說:“干嘛要攬事兒?” “我看不過去?!笔魏喍痰幕卮?。 “可你知道她是什么情況嗎?現(xiàn)在各路記者盯著這事兒不放,你今天已經(jīng)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以后你的魔術(shù)生涯還想不要要了?” “無所謂?!睆埬喜恍嫉恼f,“老仝,難道你看到一女人混到那地步,不想出手幫一把?” “想,可是...” “這不就的得了?” 也許他們沒嘗試過在白天這樣說話,也沒注意到剛才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被我聽到。還在里面繼續(xù)爭論,大致仝躍天的意思是,石小單不應該在這風口浪尖之上明著幫我,而石小單絲毫不在意是明著幫還是暗地里幫,總之他就覺得這不是事兒。 我聽著他們在里面爭論,那種厭世的感覺再次回來,或許我真是不應該接受石小單的幫助,我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再連累任何人了。就如仝躍天所說的那樣,要是石小單因為我而毀了魔術(shù)事業(yè)的前途,那才真是得不償失。 我想,這兒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打開警官還給我的包,里面有關葉一丁的所有東西均被沒收,手機卡、銀行卡和所有現(xiàn)金及證件。好在還為我保留了手機,而我身上也還有以前存下的私房錢,以及雷希留下的信用卡,我應該是去到濱海,先度過這段敏感的時期再說。 順手拿過吧臺上的紙和筆,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走了,謝謝你們今天的幫助,有機會再感謝?!?/br> 我把紙條壓在椰奶瓶的下方,收拾好包悄悄的離開了酒吧。上午的南湖還算安靜,我快步繞了出去,攔下一輛出租車找銀行把以前的錢取了出來,直奔火車站。經(jīng)過5個小時的顛簸,我站在了濱海的地界上。 呼吸著這片曾經(jīng)養(yǎng)育了葉一丁成長的土地,散發(fā)出來的熟悉空氣,我又難受的想要蹲在地上哭??蓜偠紫律?,葉一丁好像又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如同昨天在房間里那樣,輕輕的在我額頭吻了下:“柯安,你要堅強,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能堅強而更好的活下去?!?/br> 我瞬間不再去想,猛的起身搭乘出租車找了個臨時酒店先住下。把葉一丁的手機沖上電之后開機,一眼就看到了電話本上存的允啟山的號碼。我慶幸,葉一丁是把號碼保存在了手機上,而不是sim卡。 用賓館的電話撥通那個陌生的號碼,那邊傳來帶著些許沙啞的女聲:“你好哪位?” 我一直以為允啟山應該是個男名,聽到女聲心里一驚:“請問,這是允先生的號碼嗎?” “是的,你哪位?” 一聽是我就放了心,“我是葉一丁的朋友,他說前段時間租下了你們的房屋,我現(xiàn)在到了濱海,想要房子,請問你們什么時候有時間,方便帶我去一趟嗎?” “看房?”對方有些吃驚:“鑰匙不都交付給了葉先生了嗎?怎么你還要看房?” 073、濱海暫安頓 我連忙撒謊說:“葉先生去了國外,他臨走時比較匆忙,只給了我鑰匙忘了告訴我地址?!?/br> 對方猶豫了兩分鐘:“今天可能不行,要不明天早上8點你再給我來電話,怎樣?” “好。” 之后獨自呆在房間里,悶得心里發(fā)慌,想要出去走走,又怕面對那份未知的陌生。疲倦到睜不開眼睛,但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無法入睡。耳邊不時響起葉一丁的聲音,面前閃過張南那張臉。我怕自己就這樣瘋掉,努力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