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爸...”我再喊出這個字的時候,只覺得心里惡心,下意識的往路邊走了兩步。 張厚年把車往后退了點兒,停在我身邊:“誰在家里?這么晚怎么也沒個人送你呢?!?/br> “我...沒...我過來給客戶送資料,沒回家...” “瞧你也真是,到了這邊連家也不回,這么晚了,要不就別回去了吧?” 張厚年看著我的眼神,從未有過的暖。這讓我心里害怕得不行,連連擺手:“不了爸,我還要趕回公司加班,我先走了啊,爸再見。” 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大路上,隨手攔下一輛車鉆了進去?;氐郊依镞€心有余悸,想著剛才要是我和張欣在門口分手的時候被撞見,那可真才是打草驚蛇了。 手里還堆著好多事,都是朱伶俐催促要快點做出來的方案,把我爸的身份信息發(fā)給張欣之后,我不得不加班。忙到凌晨三點多,才把明天就要交客戶的單子趕了出來,伸了個懶腰準備上樓,門外卻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我擔心是半夜進了賊,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下。只見一個5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還帶著兩個年輕男人猛敲著白禾禾的門。 “媽,好像沒人???” “不可能,小妖精就住在里面?!敝心昱苏f罷,繼續(xù)敲著門。 我大概已經(jīng)猜出,門外的人應該是仝躍天家人,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白禾禾住在這兒,應該是半夜過來找人的。于是也沒開門,輕手輕腳的拿起手機返回到樓上,還把臥室門關(guān)了才給白禾禾去了個電話,可對方卻提示關(guān)機。 我記得昨天白禾禾說過是去拉薩買唐卡的,也不知道他們今天有沒有回來,要是回來在外面玩,等會回來撞上可不得了。但我沒有仝躍天號碼,只得撥通石小單的電話,想讓他告訴仝躍天一聲,他家人已經(jīng)找到。 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我以為是他也睡著了,正準備掛掉的時候,電話被接人接了起來,對面?zhèn)鱽黻悐檴櫪耸幍穆曇簦骸翱掳?..你是找小單嗎?” 我不敢再說話,連忙把電話掛掉。忽然難受想哭,前天還纏綿不休的倆人,不過才隔天而已,半夜通話他的身邊就換了個女人。 隔著幾扇門都還能聽到樓下大吵的聲音,隱約好像也有保安和鄰居被吵了起來。我側(cè)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心里不停的祈禱白禾禾可千萬不要在半夜的時候回來。后來聲音還在持續(xù),只是我開始習慣,就迷糊著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中被一聲慘叫驚醒,慌忙穿上睡衣就沖了下去,貓眼里看到白禾禾正蜷縮在外面,臉上已經(jīng)青一塊紫一塊,而她的身邊,剛才的那兩個男人還站在旁邊繼續(xù)拳打腳踢。 “不知好歹的女人,你以為把錢退回來就沒事兒了嗎?像你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打死你在這兒都不過分。纏著躍天還不松手了,給我使勁的打!”中年女人叉著腰站在白禾禾面前,指揮著打她的兩個男人。 而先前還聽到保安的聲音,現(xiàn)在卻沒了人影。 眼見白禾禾就快要被兩個壯年打得暈過去,我只覺得腦子里一股熱血往上涌著,想要沖出去制止他們。不過馬上又冷靜下來,我盲目的沖出去可能不僅拆不掉他們,甚至完全可能把我自己也困住,這樣對白禾禾一點兒幫助也沒有。 焦急如焚的站在門后看著白禾禾被打,聽著她凄慘的尖叫,忽然心生一念進廚房拿出家里的砍刀,把頭發(fā)弄亂后又在自己衣服上劃了幾道口子,打開門,“哈哈哈...都不許動?!?/br> 果然,三個人同時轉(zhuǎn)身盯著我,白禾禾這才抬起頭,在她要喊出我名字之前,我搶先沖出去朝著沒人的地方亂刀揮舞著說:“黑白無常,快去收了那妖怪!” 這是我在緊急情況下,唯一能想到的招。 “哪兒來的瘋子?這沒你的事,睡你的覺去?!敝心昱藳_我吼著。 “老妖怪,哪里跑...”我把刀在她面前晃了晃,站到他們和白禾禾中間,繼續(xù)亂刀四處揮舞:“看我*#¥%” 我盡量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很瘋狂,和真實的精神病患者沒什么兩眼。白禾禾在我站過來的一瞬間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拉住我的手,快速的沖進我家里把門反鎖。我擔心他們繼續(xù)敲我們的門,又裝著對外喊了兩聲:“妖怪,滾出去...” 外面的人立即反應上來,只聽男人大喊一聲:“媽的,她們認識?!?/br> 女人又來拍打我的門:“白禾禾你給我開門,你要敢躲在里面,就一輩子別想再出來!” 白禾禾雖然全身是傷,但我看瘋狂的樣子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但一笑扯著臉上的傷又疼。我把她扶坐到沙發(fā)上,找出藥箱為她簡單的清理了下傷口,小聲的問:“怎么回事?” “噓...”白禾禾比劃了下手勢,指指樓上示意我們先上樓再說。 我扶著她上了樓,一見到床她就疲倦不堪的躺了上去,“總算安全了...” “剛才那人是仝躍天他媽吧?怎么回事兒?。俊蔽沂掷镞€拿著噴霧,不停的往她傷口上噴著:“這人下手還真重,疼不疼???” “沒事兒,這點小傷很快就好的。”白天天裂扯著臉,“嘶...你慢點兒噴?!?/br> “快說說怎么回事,你們不是去了納木錯嘛?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媽怎么就忽然找到這兒了呢?怎么就那么會恰點兒知道你今天半夜回家呢?還有啊,我剛才明明有聽到保安上樓來,怎么后面都走了呢?” “這兒的物業(yè)公司是仝躍天他爸的,保安能不走嘛?!卑缀毯烫ь^看著滿臉焦急的我,忽然就笑了出來,“噗...柯安,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子啦?就剛才,你舉著刀裝瘋子那樣兒,要不是我認識你,真會以為是真的?!?/br> “都什么時候你還笑,興許他們還在樓下沒走呢?剛才他們在門口等你的時候,我就想要給你打電話告訴你,結(jié)果你手機還關(guān)機。”我把手機遞過去:“給仝躍天去個電話讓他想想辦法吧?要不他們這一宿在外面呆著也不是個辦法???” 白禾禾接過電話稍猶豫了下,“還是算了吧,他現(xiàn)在肯定喝多了睡覺呢?!?/br> “那怎么辦?這事兒早晚也得要他知道吧?” “明天再說吧,他喝多了睡覺的時候,不愿意被別人打擾?!?/br> 我開始有些擔心:“小單電話也打不通,他們要是強行破門,我們倆萬一有個意外呢?” “不會,這門結(jié)實著呢,他們要敢破門進來我就敢報警。”白禾禾從床頭拿過我的水杯喝了口水,說:“我她媽的點兒怎么就這么背呢?去趟拉薩公司還能被他媽給知道了?” “藏藥公司?” “對啊,我剛才見到***時候就在想,誰會沒事兒去告訴她我回來了還和躍天在一起了?。繈尩?,真是奇了怪了。” “今天晚上你和他也出去玩兒了吧?就沒半點征兆什么的?” “狗屁征兆,今兒楚彭有個同學從國外回來開公司,正好是做宣傳的階段,就約了小單過來在躍天酒吧談事兒。下午我們從拉薩趕回來,就被小單給拉了過去,這一玩兒就玩到這個點才回來,我手機也沒電了?!?/br> “小單也回來了?” “回來了啊,還有那個惡心的女人。”白禾禾一臉不屑的表情:“也不知道那女人哪兒來的好命,怎么會和楚彭還有國外回來那哥們兒是同學?!?/br> 我心顫了下,原本我還安慰自己陳姍姍接小單的電話,是因為他們都還在拉薩,也許這個時候還一同在加班或是陪客戶應酬什么的。 白禾禾看我臉色有些變化,馬上又寬慰著我:“你可別多想,小單整個晚上都和楚彭同學談著生意,壓根都沒正眼瞧過那女的一眼?!?/br> 我確實不應該多想,至少在白禾禾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更是不應該去想。深呼吸下讓自己稍微平靜了些,“明天怎么辦?對面兒你肯定是不能住下去了?!?/br> “搬唄,正好我店也裝修好了,晚上我就住在店里。我那門口有24小時的巡邏值班警察,住那邊就不擔心他們過來sao擾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