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我憤怒的再次抬頭,狠狠的又撞向他的額頭。我想過,即使石小藝的“手術(shù)”能夠成功,我依然不可能讓棒子得逞,就算封住我的嘴,大不了我就咬舌。與其成為他的“奴隸”,那還不如一死了之。 這是我長到現(xiàn)在為止,第一次想到了死。 金俊中的手始終停在我的胸上不肯放下,而旁邊的人顯然是有些等不下去了,上前用英語和他說:“金先生,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這才收回放在我胸上的手,在我臉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他們的時間不多,手術(shù)之后的時間可就歸我們倆了...” 047、不會再恐懼 我其實根本不明白他們要為石小藝做的是什么手術(shù),也不知道會在我這兒動什么手腳,但此刻的心里卻是莫名的不害怕??傊褪菆远藘蓚€結(jié)果,要么這是倪娟的布的局,要么我就死。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人一旦做好了迎接最壞打算的準備,其實根本不會再有恐懼。要是我早有這樣的心境,我想事情一定不會糟糕到現(xiàn)在的地步,從一開始就答應(yīng)和張南離婚,自己接受欠債的事實,真是我爸根本不用逃跑,即使進了監(jiān)獄大不了我換個地方從新開始。 至少這樣,不會被卷進是小藝這件事兒中,金俊中也不大可能會找到能代替石小藝的人。更不會卷入雷希和張厚年這個巨大的陰謀,管他們會不會讓張家身敗名裂,管張欣是不是我爸的女兒,雖不及從前那般富足,不過應(yīng)該照常能夠平靜的生活。 只是,沒有了機會再讓我重新做選擇。 其中一名外國醫(yī)生拿過來一臺什么儀器,放在石小藝的手術(shù)臺邊,另外一名醫(yī)生在旁邊準備著手術(shù)刀之類的器皿。他們應(yīng)該是要在石小藝的頭上開刀,然后再把儀器插進腦袋里。 此刻的金俊中完全放松了下來,躺在門邊兒的躺椅上,雙手枕著頭悠閑的看著這一切,時不時的用英語和醫(yī)生對話兩句。有些單詞我不大聽得明白,但我還是聽懂了最簡單的一句話:“那我們開始了?” 金俊中按下旁邊的攝像機開關(guān):“開始吧...” 醫(yī)生的手術(shù)刀剛要落在石小藝的頭上,金俊中背后的門被破開。他迅速的從躺椅上坐起來,快速的走到我旁邊奪過醫(yī)生的手術(shù)刀夾在我脖子上,“不準進,都不準進來?!?/br> 我睜開眼睛,看著好幾個壯年站在門口,并沒有被金俊中的威脅嚇到。而剛才搶先進來的兩個人,已經(jīng)把準備手術(shù)的醫(yī)生制服。 金俊中用刀背抵在我的脖子上,“你們是誰?哪兒...” 話未說完,他順著手術(shù)臺就倒了下去,我側(cè)頭看了看,剛才還躺著的石小藝此刻已經(jīng)坐了起來,手里還拿著一截針管。隨后她從手術(shù)臺上翻身下來,將捆在我身上的繩索全部解開,“沒事吧你?” 我騰出手來的第一時間,是從地上撿起床單幫石小藝把下身擋住。石小藝這才低下頭,尷尬的笑了笑牽起我的手往外面走去。 渡輪的甲板上,有特別多的人,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前方的倪娟和丘栩,還有石騰雄和倪彥,而石小單站在他們的旁邊,顯得很緊張局促。 我完全是如釋重負,好像上前去和石小單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但倪娟見我們出來,趕在石小單之前走到我的面前:“柯安,受苦了?!?/br> 石小藝也被石騰雄還有倪彥接了過去,石騰雄一把將石小藝抱?。骸八姥绢^,你裝瘋賣傻這么多年,怎么連我也不說?” 石小單斜瞇著眼睛看著我,臉上滿滿都是心疼,卻只是淡淡的招呼了我一聲:“柯安姐。” 這聲柯安姐讓我心里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在這樣的情況下,其實我最需要的還是石小單的懷抱。 “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兒明天早上起來再說?!蹦呔昶>氲膿]揮手,帶著我上了丘栩的車。 “謝謝你啊柯安?!笔v雄莫名其妙的和我說著謝謝,但卻顯得很客套和生疏。 回去的路上倪娟不停的向我道歉:“抱歉啊柯安,沒受苦吧?” “我沒事兒娟姐...” 倪娟應(yīng)該也是顧忌到我情緒上的困頓,除了安慰就是說:“回酒店先休息,還是昨天的房間,明天我來接你?!?/br> “嗯...”其實我還想問倪娟是怎么回事兒,但全程緊繃的神經(jīng)一旦松懈下來,除了累還是累,只想找個床先躺下去,好好的睡上一覺。只有經(jīng)歷過生死之后才知道,能放松的睡一覺是件多么難得的事兒。 在皇朝酒店和倪娟分開,差點兒就忘了昨天是住在幾樓。好在大堂經(jīng)理應(yīng)該是倪娟刻意交代過,進去后就帶著我進了電梯,把我引到房間的位置禮貌的欠身道晚安后才離開。然而我從踏進房間那一刻開始,整個人就疲倦了下來,完全失去了知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睡著的。 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jīng)是艷陽高照,心情也像天氣一樣變得好轉(zhuǎn)起來,想到昨天的經(jīng)歷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那么的不真實??晌抑溃鞘钦鎸嵈嬖诘?,金俊中已經(jīng)被倪娟他們控制了起來。我暫時,又安全了。 梳妝臺上壓著一張紙條,“柯小姐,請您醒來后給總臺來個電話,倪總在等你。” 想來,應(yīng)該是在我睡著后,倪娟讓服務(wù)員來看我過。見我還沒有醒,可能也就沒有打擾我。我按照紙條上的指示和前臺通了電話,很快倪娟和曾子諾就趕到了我房間。 曾子諾似乎今天才知道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臉上顯出的是從未有過的焦慮:“柯安,你是不是真的沒事兒了?” “我沒事,師父?!?/br> “倪娟啊倪娟,你說讓我說你什么好呢。昨天晚上這種情況,你就自己悄悄的就安排了?”曾子諾埋怨著倪娟說:“還把我蒙在鼓勵,要是真為這個事兒搭上兩條人命,我看你會不會安心?!?/br> “這不都沒事兒了嗎?再說,昨天的情況特殊,我怎么敢隨便告訴你們?知道的人越少,這事兒就越安全?!?/br> “哎...”曾子諾嘆了口氣:“醫(yī)生什么時候到?” “剛通知了,應(yīng)該半個小時左右?!蹦呔曜绞釆y臺面前,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照了照:“柯安,昨天的事情你不會怪我吧?其實也是太急,我沒辦法和你多說什么,一旦說多了你到了現(xiàn)場太過淡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br> 原來,這才是倪娟昨天支開曾子諾綁我的原因,而她說的那幾句話,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明顯的有無奈。我表示理解的搖搖頭:“我沒有怪你的娟姐,只是現(xiàn)在,事情都解決了嗎?” “不解決,你還想再來一次?”倪娟點了支煙,“其實,在前天晚上唱歌的時候,小藝就找上衛(wèi)生間的機會和我聊了會兒。昨天晚上的安排,其實也是小藝的意思?!?/br> “小藝?”我恍惚想起來那天的紙條上,她是提醒過我注意金俊中,要配合倪娟和曾子諾的。自己遇到緊急情況的心理素質(zhì)依然不夠好,把小藝給我紙條這事兒完全拋到了一邊。 “是...她從離開醫(yī)院開始就知道,金俊中在一路跟蹤她?!蹦呔曜约阂舱f不大明白,對著鏡子吐了圈煙霧:“算了,等會兒醫(yī)生來檢查完之后,我們約上小藝再細聊吧。” “那金俊中人呢?還有上次...我簽過一份什么確認書,會對我...有影響嗎?” “影響?你想要有什么影響?”倪娟不屑的說:“等會兒見完小藝后,帶你們倆去見見他,有什么事情最后問個明白,我還得把他押送到警局去?!?/br> “警局?” “他涉嫌**婦女,非法拘禁,拐賣婦女未遂,還有幫助他人非法偷渡,以及非法使用麻醉藥劑,非法手術(shù)等等....隨便抓幾個罪名出來,也夠他大半輩子都呆在中國的了?!?/br> 倪娟說的同時,我腦子里就浮現(xiàn)出金俊中穿著囚服站在高墻內(nèi)的摸樣,再想到他昨天那番惡心的樣子,就覺得很是解氣,“真好...” 醫(yī)生到來后為我檢查了一番,除了昨天晚上和甲板摩擦的時候有點兒皮外傷,對我的舊傷沒有太大的影響。倪娟這才放心的帶著曾子諾和我打算一同離開房間,倪娟說,石小藝已經(jīng)在3樓咖啡廳的包間里等了一會兒了。 剛離開房間,迎面碰上急匆匆跑來的白禾禾:“柯安,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