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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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凜冽的殺氣,陡然出現(xiàn)在浮屠塔上空。 獸血大弟子目露兇光,邊說邊踏前一步,體內(nèi)殺機(jī)大盛。這股殺氣,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烈并伴隨著沉沉的威壓。洪淵身后,眾多洪門弟子齊齊一聲悶哼情不自禁的雙腿一軟半跪在地上,身上似乎壓著一座無形的的大山。首當(dāng)其沖的洪淵,筋骨嘎嘎作響承受著更大的壓力,脊椎都逐漸彎了下去但就是屹立不倒。 “咦……” 獸血大弟子再次一聲驚叫,空中的壓力驟增,把功力提升到七成。 這一次,連戰(zhàn)神武百里和宇文秀等人都跪倒在地上站不起來,洪淵卻還是站著不動,但嘴角滲出了點點血跡。體內(nèi)翻江倒海,一輪大周天力量潮汐后呼隆一聲,掀起更加澎湃的下一輪潮汐,力量波動在人們的注視下節(jié)節(jié)攀升,硬扛獸血大弟子的兇威。 獸血大弟子一聲冷哼,臉色開始有些掛不住了,以自己半步飛升的境界動用了七成功力,竟然都還奈何不了一個區(qū)區(qū)靈武七重中期的年輕人,說出去都丟人。 “怎么,血莽,還想再打一場?” 洪淵眼前一晃,突然多了一個挺拔偉岸的身體,風(fēng)云子像陣風(fēng)一樣掠了過來側(cè)身擋在他身前,冷冷地看著咄咄逼人的獸血大弟子,“欺負(fù)一個普通的靈武七重中期武者算什么本事,血莽,你不是號稱化血大法達(dá)成可以雄霸天下么,來來來,你我再戰(zhàn)一場,看我怎么破了你的化血大法捏爆你的卵蛋!” 風(fēng)云子為人孤傲冷漠,在風(fēng)云武府的時候?qū)闇Y沒有什么好臉色,但關(guān)鍵時刻卻挺身而出為洪淵擋下獸血大弟子血莽的鋒芒。出口成臟,絲毫不給在獸血武府高高在上飛揚跋涉的血莽一絲面子。 “風(fēng)云子,你……” 血莽咬牙切齒力量暴增就要出手,但看看冷冰冰的殺氣沖天的風(fēng)云子,右手反復(fù)抬起好幾次后還是忍了下去。剛才,他就在風(fēng)云子手下吃了不小的暗虧,再次動手也絕對討不了什么便宜。要是不小心受了重傷被天生陰險的青木大弟子找到機(jī)會,那就虧大了。 血莽冷哼一聲退了回去,如山如海的威壓隨即消散一空。 “我姓洪,叫洪淵,今天這一切,日后必定百倍奉還!” 洪淵拭去嘴角的血跡,臉色平靜語氣平淡,一縷縷怒火卻從一百零八個竅門中醞釀蕩漾,在奔騰不息的血脈中鼓蕩。看到對面飛揚跋涉的獸血大弟子血莽,迅速想起了昔年不知天高地厚的獸血太子拓跋熊,還有陰險卑鄙讓楚惜月奄奄一息的獸血太師敖山。 獸血一脈,從上到下從世人罕知的獸血武府和雄霸北疆的獸血皇朝,都無比囂張霸道令人無比痛恨。 “哈哈哈,好,隨時恭迎!” 獸血大弟子血莽猙獰一笑,正要隔空一掌拍出讓洪淵嘗嘗化血掌的厲害,突然心有感應(yīng)渾身汗毛乍起,轉(zhuǎn)身一看,飛升老人的目光冷冷地看了過來,嚇得他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動彈。 端坐在飛升祭壇上的飛升老人緩緩地掃視眾人一眼,雙眼精光一閃后恢復(fù)了老眼昏花的樣子,緩緩地沉聲說道:“好了,都老老實實閉嘴。老規(guī)矩,排隊走上來,每人一杯,到天外世界闖蕩去吧!” 飛升老人突然不知從哪里取出一個酒壺和一個酒杯,緩緩地倒了半杯酒。酒香外溢,遠(yuǎn)遠(yuǎn)地吸一口就身心舒坦力量驟增,比吞食任何靈丹妙藥都要管用。一念之間,洪淵察覺體內(nèi)的大周天力量潮汐竟然就從二十一輪突破到了二十二輪,吸入一口余香后有一股飄飄欲仙就要乘風(fēng)歸去踏破虛空的感覺。 “我來!” 獸血大弟子血莽率先沖了上去兩眼放光,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一口氣把杯里的美酒喝下去,體內(nèi)就噼里啪啦作響力量接連倍增,身上的傷勢瞬間全都恢復(fù)如初,像一座山一樣魁梧高大的身體陡然升空向云端飄去。與此同時,虛空中響起空靈飄渺的仙曲,厚厚的云層中驟然出現(xiàn)一道巨大的拱門把血莽的身體卷進(jìn)去,磅礴精純的力量傾瀉而下滲入下方每一個人的身體。 那是什么? 天外世界,白日飛升? 浮屠塔上,人們齊齊瞪大雙眼說不出的激動和興奮。 幾個獸血武府的精銳沖上去,喝下美酒后修為暴增傷勢痊愈,跟著獸血大弟子血莽白日飛升,青木大弟子和風(fēng)云子等人緊隨其后逐一離去。 “下一個,宇文家族的小姑娘,上來吧!” 飛升老人的目光,定在宇文秀身上,隔空伸手一抓,宇文秀就到了他面前,“好,好,多少年了,這片遺棄之地終于出了一個不死族的天才!哈哈哈,宇文家族這下終于有后了,小姑娘,回到宇文家族后,別忘了替我向你的老家主道賀!” 飛升老人特意把酒杯斟滿塞到宇文秀手里,后者下意識地喝了下去,轉(zhuǎn)身看著不遠(yuǎn)處的洪淵,雙眼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迷茫。緊跟著,身體陡然升空卷入云層上的拱門消失不見。 “最后一個,洪門的小家伙,上來吧!” 飛升老人倒了半杯酒看向洪淵。 白日飛升啊,機(jī)會就出現(xiàn)在眼前? 洪淵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激動,正要走上去,眼前突然紅光一閃,一個紅袍人飛身沖在了面前,“嘎嘎嘎,是我的,這杯酒是我敖山的,我要破碎虛空白日飛升,哈哈哈……” 沒有了沙巫這個永恒守護(hù)者,浮屠塔的最后一關(guān)根本不設(shè)防,不少原本沒有資格和實力的武者都走上了浮屠塔之巔,受傷不輕的獸血太師敖山也一樣,遠(yuǎn)遠(yuǎn)尾隨洪淵一樣悄然登上了塔頂,在關(guān)鍵時刻沖了出來要奪取洪淵白日飛升前往天外世界的機(jī)會。 第兩百五十章 不愛飛升愛美人 浮屠塔上空,陡然出現(xiàn)一口數(shù)萬斤重的沉重的大鼎,呼隆隆地向獸血太師敖山壓下去。 洪淵一言不發(fā),直接把大周天力量潮汐推到第二十二輪,把真武鼎的威能催動到極致要一招碾殺這個卑鄙的家伙。新仇舊恨,心中的內(nèi)疚、悲傷和憤怒統(tǒng)統(tǒng)爆發(fā)宣泄在這一擊上。 “我的,這杯酒是我的,我要飛升……” 獸血太師敖山大聲吶喊,對白日飛升的渴望超過了一切,對來洪淵兇猛的攻擊視而不見,驟然加速向飛升老人面前的那杯酒撲過去,如若癲狂。 “無知!” 一直盤腿坐在祭壇上的飛升老人,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輕輕一口氣吹出,奮不顧身地?fù)溥^來的獸血太師敖山就被遠(yuǎn)遠(yuǎn)震飛出去,七竅流血。 厲害! 半步飛升,還是傳說中的飛升境? 洪淵瞳孔緊縮,呼隆隆地從空中壓下的真武鼎陡然一頓停了下來,化作一抹紅光收入體內(nèi)。 輕輕一口氣吹出,靈武七重中期的獸血太師敖山就只剩半條命,這是怎么樣的修為和力量? 飛升老人臉色平靜,似乎只是一口氣趕走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浮屠塔上,所有人卻都驚呆了,深深震撼。這時候,才明白連半步飛升境界的獸血大弟子血莽和風(fēng)云子等人之前都在飛升老人面前畢恭畢敬,絕不是偶然。 “時間差不多了,大屠戮場就要關(guān)閉了,各位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吧。洪門的小家伙,快點!” 飛升老人突然手掐一道法訣,腳下的祭壇就光芒大作出現(xiàn)三條通道,分別通向鼎天大陸的獸血皇朝、青木皇朝和風(fēng)云皇朝,僥幸通過了重重生死考驗走到這里的武者,不約而同地迅速通過這三條通道各自離去。 戰(zhàn)神武百里和李凌等人沒走,洪門弟子們對看一眼齊齊半跪在地上,要在浮屠塔之巔上恭送洪淵這個家主離去,要看著他白日飛升。 多少年了,洪門再也沒出過白日飛升的高手,如今,一尊這樣的大高手就要出現(xiàn)在面前! 半跪在地上的洪門弟子,一個個激動不已,看向洪淵的目光充滿了仰慕、恭敬和狂熱。 這是洪淵自己奮力拼搏的回報,也是整個洪門的驕傲。 消息傳回鼎天大陸,勢必掀起驚濤駭浪,洪門的聲望再上一層! 在人們的注視下,洪淵向飛升老人走過去拿起了酒杯,但酒杯都到了嘴邊卻沒有喝下去,似乎在遲疑、猶豫著什么。 “洪淵,喝下去,這是前往古青州最快的道路,快!” 血蝠王的聲音驟然響起催促,這個時候還在猶豫,連他都不由得焦急起來。然而,洪淵卻充耳不聞。 “年輕人,你在猶豫?舍不得親人,還是舍不得這花花世界?” 飛升老人有些意外,似乎也是千百年來第一次遇到洪淵這樣這個時候還在猶豫的人,“本來,按照規(guī)矩你是沒有資格喝下這杯酒前往天外世界的,不過,看在你竟然滅了沙巫率這么多人走上浮屠塔,創(chuàng)造了大屠戮場的歷史并且?guī)砹艘粋€不死族的天才,本尊格外網(wǎng)開一面。怎么,你要拒絕,要放棄這個機(jī)會么?” 在鼎天大陸,白日飛升那是每一個武者的夢想! 身為一個武者,誰不想破碎虛空白日飛升,誰不想成為人上之人千古流芳,誰不想前往傳說中的天外世界踏上更廣闊的舞臺尋求巔峰的力量? 浮屠塔上所有還沒離開的人,全都愕然,為洪淵焦急。一向沉穩(wěn)的戰(zhàn)神武百里,也不由得踏前幾步為洪淵著急,擔(dān)心他錯過千載難逢的機(jī)會。 洪淵沒說話,突然轉(zhuǎn)身從戰(zhàn)神武百里懷里接過昏迷的楚惜月,抱著她來到飛升老人面前,啪的一聲跪下去。 飛升老人掃奄奄一息的楚惜月一眼,眉毛一揚,“年輕人,你要我?guī)湍憔人???/br> “是!”洪淵點頭。 “憑什么?” 飛升老人淡淡的一句話,讓人無以應(yīng)答。 是啊,非親非故,楚惜月的傷勢這么重,憑什么讓別人花大力氣救她? 戰(zhàn)神武百里和李凌等人暗暗搖了搖頭,洪淵卻神色不變早有對策,“大人,把我飛升的機(jī)會讓給惜月!” 吞下飛升老人面前的這杯酒,不僅可以修為大進(jìn)飛升到天外世界,身上的傷勢無論多重都可以瞬間恢復(fù)。早在獸血大弟子血莽和風(fēng)云子等人飛升的時候,洪淵就觀察到了這一點,宇文秀身上也有傷,在喝下飛升老人賜的酒后也迅速恢復(fù)了。 “哦……” 飛升老人有些意外,上下打量洪淵一眼,天邊,獸血府主、青木府主和風(fēng)云府主雷蒙三大巨頭對看一眼也有些驚訝。大屠戮場一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目送各自武府的精銳飛升離去后,三大巨頭也準(zhǔn)備收回神念了,沒想到卻遇見這一幕。 “哪個武者,不是追求力量巔峰向往飛升?一個人,一輩子就這么一次機(jī)會,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年輕人,你當(dāng)真要把這個機(jī)會拱手相讓?”飛升老人問道。 “當(dāng)真!” 洪淵點頭,不假思索沒有絲毫猶豫,“我現(xiàn)在才靈武七重中期,繼續(xù)修煉下去仍然有破碎虛空白日飛升的希望,實在不行,還可以強(qiáng)渡煙波海,還有許多辦法踏上修煉巔峰,但是,心愛的女子卻只有一個,錯過了就沒了。惜月要是就這樣死了,就算有一天我當(dāng)真踏上了修煉巔峰,那又有什么意義?” “這個機(jī)會,不是你想拱手相讓就可以讓出去的,這一點,你明白么?”飛升老人搖了搖頭,面有難色。 “請大人成全!”洪淵雙眼微紅,沒有放棄。 中了化血掌必死無疑,楚惜月現(xiàn)在只是傷勢暫時得到遏制而已,沒有對策回到鼎天大陸也是白費功夫?,F(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在飛升老人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飛升老人沒有表態(tài)。 “洪淵!” “也罷,不愛飛升愛美人,自古洪門多英雄,自古洪門多才子,很多年前,本尊曾受過你們洪門先祖真武大帝一次指點,這次就當(dāng)一點報償吧。” 飛升老人嘆了一口氣,突然大手虛空一抓把楚惜月攝過去,特意把酒杯斟滿,把滿滿一杯酒灌入楚惜月嘴里,“只不過,本尊有一點要提醒你,這不是什么美酒,而是忘情水,是黑蟒府為所有飛升高手準(zhǔn)備的靈藥,喝下去后固然可以修為大增傷勢盡愈,但也會忘記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年輕人,你多情重義,但將來……” 飛升老人搖了搖頭,喝下了忘情水的楚惜月突然身體一震清醒了過來,背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迅速消失不見,身體開始徐徐升空卷入云層上的拱門。清澈的眼睛,看到了站在下方的洪淵,嘴里還在小聲地呢喃著洪淵的名字,雙眼卻是一片迷茫。 忘情水? 忘掉過去的一切? 洪淵心中一震,突然叢身一躍向空中的楚惜月?lián)淙?,突然間,想起了宇文秀飛升時雙眼的迷茫,心中恍然大悟。 “惜月……” 洪淵這一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竭盡全力沖上了高空。可惜,楚惜月身體上升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更是化作一抹白光卷入云層上的拱門消失不見,這扇通往天外世界的拱門也隨之消失。洪淵的身體重重地落在浮屠塔上,手里抓著一片從楚惜月長袍上撕下來的一片衣角。舉到鼻尖,依稀還能感覺到楚惜月的體溫和味道。 “敖山,我要殺了你,滅了你獸血皇朝,啊……” 洪淵霍然昂起頭來大聲咆哮,雙眼一片通紅。 這一切,全都因為獸血太師敖山那個家伙,不是他,楚惜月就不會中了化血掌奄奄一息,也就沒有現(xiàn)在這一切! 第兩百五十一章 人生只是一場歷練 大屠戮場一戰(zhàn)開始水落石出的時候,遙遠(yuǎn)的風(fēng)云武府深處,一座古老的石窟內(nèi),一個老人正盤腿坐在地上靜修,雙眼微閉一動不動。 這座石窟遠(yuǎn)離武府的重重宮殿,光線幽暗遠(yuǎn)離俗世,甚至整個石窟根本就是在鼎天大陸外的另一個世界。 石窟內(nèi)靜靜的無聲無息,偶爾傳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一滴滴地下水從巖層中滲出,從石窟上滴下來。間或冷風(fēng)一吹,滴水落在了老人身上,打濕了后者身上的長袍,后者由始至終一動不動,身上積滿了塵埃和石窟上方掉下的落土,有些地方甚至碰上滴水長出了青苔。 老人一動不動宛如一座石雕,又像是早已羽化仙去,也許在這座石窟內(nèi)端坐了一百年,一千年。 老人身上雖然蒙上了一層灰塵,但依稀可見天堂飽滿面目儒雅,長發(fā)高高盤起,像是一個飽學(xué)之士。如果洪淵在場,可以發(fā)現(xiàn)其面目和風(fēng)云府主雷蒙有幾分相似,看上去更加蒼老,身上也越有一股滄桑、厚重、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