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星枝:“……”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當(dāng)阿竹看到門口守著的侍衛(wèi)時,忍不住眨了下眼睛,遲疑地道:“何哥哥,你怎么在這里?” 何澤懷里抱劍,行了一禮,笑道:“陪主子出來看花燈,郡主和主子在里頭,三姑娘進去吧?!?/br> 這話的內(nèi)容挺多的,阿竹一時間有些難消化,昭萱郡主是幾時和端王扯在一起的?若是如此,安陽長公主還不高興壞了? 門后的雅廂比靖安公府所訂的那個還要寬大雅治,裝演或者是擺設(shè)都高檔了不少,屋子里兩邊分別有美貌的丫鬟肅手候著,昭萱郡主挨著窗口興致勃勃地往下張望,俊美的青年坐在不遠處的榻上慢慢地喝茶。 見她們過來,昭萱郡主笑著招手喚她們,不過看到嚴(yán)青菊時,確實有些不高興,幸好沒有說什么。 阿竹朝她微笑,然后一板一眼地同端王行禮,嚴(yán)青菊緊張得氣都喘不過來了,束手束腳地跟著阿竹行禮,腦袋垂得低低的。 “先前到這里時,不巧遇到了表哥,沒想到這些客棧的房間都被訂完了,便厚臉皮來沾一沾表哥的光了。怎么樣,這間廂房是不是視野比較好?你瞧,都可以在這兒看到內(nèi)城河呢,整個內(nèi)城河都掛了河燈,真是漂亮……”昭萱郡主嘰嘰喳喳地說著,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朝阿竹擠了擠眼睛。 阿竹當(dāng)作沒看到。 嚴(yán)青菊被昭萱郡主拽到窗口前看夜景了,阿竹原本也想蹭過去,不料陸禹已經(jīng)開口:“胖竹筒,過來坐?!?/br> 阿竹苦逼地看著他,腳步一轉(zhuǎn)便坐到他前面的位置上,兩人隔了張小桌子,桌子上擺著各色點心還有一個青銅色的雕花鏤空小香爐,青煙裊然,空氣中飄散著一種淡淡的靈犀香,深吸一口,神清氣爽。 “王爺,臣女已經(jīng)不胖了,請別再添個‘胖’字。”阿竹委婉地提醒他,自從第一次見面,他叫她胖竹筒到現(xiàn)在,都沒改過口。 陸禹端著茶盞喝茶,聽罷微笑道:“一時無法改口!”看了她一會兒又道:“怎么好像又瘦了,嚴(yán)大人沒給你飯吃么?還是你自己減肥了?” “王爺多慮了,父親沒少臣女一口飯?!卑⒅襁B忙道,見他好像有些關(guān)切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反應(yīng)有些激烈,又沉默下來。 陸禹卻沒給她思考的機會,又詢問了些日常生活,讓阿竹有種面對家長的感覺,心里有些苦逼。她已經(jīng)有個愛女如命的老爹來管她了,不需要個陌生的男人來管她了。只是端王的好意也拒絕不得,只能敷衍著。 “想不想去游河看花燈?”陸禹觀察力何等敏銳,自然能發(fā)現(xiàn)她隱藏得極好的那種無趣的模樣,不由問道。 阿竹嚇了一跳,忙忙搖頭,總覺得他好像過份地關(guān)注自己了,頓時朝昭萱郡主看過去求助,誰知道那丫頭摁著嚴(yán)青菊一起看花燈,甩都不甩她,頓時心里氣得鼻子都歪了。這死丫頭到底什么意思?還是不是姐妹了? 就在阿竹被這位王爺弄得心里七上八下時,一名美貌的丫鬟過來,低聲道:“王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br> 阿竹正奇怪準(zhǔn)備好什么時,陸禹已然起身。 昭萱郡主轉(zhuǎn)頭看向他,雙眼亮晶晶地道:“表哥,咱們?nèi)ビ魏涌椿裘???/br> “對!” 昭萱郡主頓時高興極了,忙指揮廂房里的丫鬟準(zhǔn)備,又跑過來挽起阿竹的手笑道:“咱們今日要沾表哥的光,也去賞賞這京中內(nèi)河的美景,這是難得的機會呢?!?/br>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你們的討論,真是激烈得霧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只能說一句,這里是綠色的大jj,一切皆有可能啦!不可能的事情也能變得可能,這是綠jj的傳統(tǒng)。 就是想寫篇小白甜文大家樂一樂,不會有多深奧,看過霧的文的人都知道,咱也沒那能力深奧起來,內(nèi)涵更不必說了(掩面)。 還有,誰說臉盲認(rèn)不得人的?除了無法辯認(rèn)容貌,但可以從一個人的氣質(zhì)輪廓、言行舉止、穿著打扮等辯認(rèn)一個人,對于男主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影響。霧也有輕微的臉盲癥,但對生活從來沒影響,就是不太能辯得清美丑罷了。 所以說,臉盲癥真心不是什么大事兒,只是點缺陷罷了。 咳,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不過看到你們的討論,霧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了,謝謝你們了。 ☆、第54章 阿竹發(fā)現(xiàn)端王府的下人的準(zhǔn)備工作簡直堪稱完美。 未出客棧門口,便備好了轎子,登上轎子,直接到達內(nèi)城河邊,然后車夫抬著轎子到船艙。從此至終,只需要像個大家閨秀般文雅嫻靜地端坐著,便抵達了目的地,連個臉都不用露到。 阿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透過紗窗看向外邊河岸,兩岸上空掛著各式各樣的花燈,岸邊的臺階上有人在放花燈許愿,提著花燈的人們來來往往,不時地能看到岸邊街道上的各處盛景,有雜耍有戲臺有高蹺……一路看過來,讓人眼花繚亂。 果然坐在船上看此等夜景別有一翻滋味。 船艙里只有三個姑娘,陸禹在隔壁的船艙,雖然說是一起游河,但卻仍是分隔開來。阿竹覺得這樣很好,也方便她詢問昭萱郡主到底怎么回事。 “別看了,告訴我你要干什么?”阿竹扯住湊到窗前猛瞧的昭萱郡主。 昭萱郡主笑道:“沒干什么,難得端王表哥如此平易近人,自然要多壓榨他一些。你瞧這種畫舫,若不是皇子,一般人還真難乘坐一遭。我也是沾沾他的光,他樂意我自然也樂意?!?/br> 阿竹認(rèn)真看了會兒,發(fā)現(xiàn)這姑娘真的是純粹想要占人便宜罷了,沒有其他歪想,不禁撇嘴道:“若是長公主知道這事,她非想辦法將你塞到端王府不可!說不定過幾年你就是端王妃了!” “放心,我不給她知道!”昭萱郡主拍著胸脯道:“就是知道我娘那性子,所以我才不敢對哪個權(quán)貴世家子多瞧一眼,免得她老人家以為我喜歡,又要去折騰了?!比缓笥檬种庾沧舶⒅?,小聲道:“我夠姐妹吧,知道機會難得,便將你叫上來了。你也不用太驚訝,端王表哥骨子里可是清高得緊,看不上咱們這些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他不過是因為救過你,才會對你關(guān)心一些。你別說,他身邊伺候的那些婢女每個都萬里挑一的絕色,雖然他沒娶妻,但他的女人可真不少,怨不得沒人會懷疑他身體有問題……” 喂喂喂!這么八卦真的好么? 阿竹嘴角抽了下,終于接受了她的說法,可是,不知為何,仍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嚴(yán)青菊坐在旁邊為阿竹剝花生米,見兩人湊到一起咬耳朵,外頭又有些吵,她幾乎什么都聽不到。 突然,外頭響起了煙花的爆炸聲響,抬頭望去,便見京城上空各色的煙花在夜空中閃耀,美麗極了。 昭萱郡主興致勃勃地拉著阿竹起身,跑到甲板上看煙花。 甲板上已經(jīng)有人了,披著件黑色斗蓬的端王站在船頭,風(fēng)掀起了他的發(fā)稍,和著衣袂在風(fēng)中飛舞,周圍的花燈繁華如廝,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寂寥之感,讓人不敢輕易過去打擾。 阿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發(fā)現(xiàn)昭萱郡主拽了拽她的手,不敢過去,便明白昭萱郡主似乎對他不若表面那般熱情,心里還是有些疏離的。 天上的煙花足足綻放了一刻鐘,京城的夜空方恢復(fù)平靜,唯有星子閃爍,在這寒冷的春夜中,繁華過后,有種冷星依舊之感。而這座皇城中,仍是熱鬧非凡,遠處的喧嘩聲、絲竹聲紛至沓來,交錯成一種盛世繁華朝代中特有的迤邐夜景。 昭萱郡主有些意猶未盡,又回到了船艙中繼續(xù)賞夜景。 阿竹站在船艙口處,扭頭看向船頭的方向,正巧背對著她們的男子突然回過頭來,讓她嚇了一跳。 周圍的光線并不明亮,阿竹無法看清楚他的面容,但是對方卻能就著掛在船艙前的燈籠將她看得一清二楚。纖細(xì)的身姿,清麗的面容,盈盈站在那兒,已初具少女迷人的神韻。 “胖竹筒,過來!”男子清潤的聲音響起。 阿竹遲疑了下,便踱步過去,跟著他一起到了隔壁的廂房。 廂房里一片暖意融融,擺放的物件無不精奇雅治,四周放著火盆,旁邊還擱放了添加濕度的水盆,香爐里燃著香料,讓進門的人有種享受之感。阿竹心中贊嘆,不愧是位王爺,游個湖都是五星級賓館的享受,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 陸禹解了斗蓬,自有丫鬟接過,然后又端來了清水讓他清潔臉和手,干凈的帕子拭去水漬,等他倚著軟榻而坐時,懷里已經(jīng)抱著一個精致的手爐。 阿竹也得到了貼心的伺候,懷里同樣抱了個更小巧精致的玉色手爐,面前是一盞霧氣騰升的果茶。阿竹端起淺抿了一口,頓時有些驚奇。 阿竹抬眼,便見對面的男子目光凝視著她,神色看起來有些漫不經(jīng)心,但那雙鳳眼的冷意卻不減,讓她又有種被冷血動物盯上的感覺。等一杯茶喝完,阿竹見他不出聲,只得硬著頭皮道:“王爺今兒心情不好么?” 等話說出口,阿竹頓時心里隱隱有些后悔,怎么就管不住嘴巴呢?一定是先前昭萱郡主的胡說八道,讓她一下子大意了。 陸禹卻笑起來,問道:“你怎么看出本王不開心?” 阿竹眨了下眼睛,淡定地道:“猜的!” “胡說八道!”他突然直起身,伸手掐了她的臉一把,發(fā)現(xiàn)這張小臉雖然瘦了不少,但是依然軟綿綿的,摸起來就如上等的美玉,手感不錯。 感覺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臉上又蹭了下,阿竹驚得撇開了臉。等做完這動作,趕緊抬眼看他,果然那雙鳳目里的冷意又深了一些,偏偏他滿臉漫不經(jīng)心,仿佛并不怎么在意她這種拒絕——尼瑪這個男人一定是雙重人格,說不定是個陰暗系的,暗搓搓地將仇記在心里以后快準(zhǔn)狠地來報復(fù)呢。 陸禹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說道:“本王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你,胖竹筒說謊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呢?!?/br> 阿竹嘴角抽搐了下,低頭認(rèn)錯,“是臣女無狀了,請王爺見諒?!?/br> 室內(nèi)一時無聲,只有外面隱隱傳來的各咱喧嘩,更顯得此處的安靜得詭異。 半晌,陸禹方開口道:“胖竹筒,本王心里確實有些事情無法作決定,你說本王該怎么辦才好呢?” 阿竹心里一驚,又抬頭看他,見他微蹙著眉,半倚著軟榻,神色間有些苦惱。阿竹不免想起了宮里正在安胎的皇后,皇后懷孕雖然是件喜事,但對于很多人來說,卻不是喜事。而且皇后今年已經(jīng)四十有七了,以她現(xiàn)在的年紀(jì)生產(chǎn),還是第一胎,恐怕危險不少。 聽說端王是從小被抱到鳳翔宮由皇后教導(dǎo)長大,也是唯一能在鳳翔宮長大的皇子,與其他的皇子不同,意義非凡。但也因為如此,使得他自小便成為皇子們攻擊的對象,以前有皇后護著還好,現(xiàn)在皇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她會做何選擇。 當(dāng)然,除此之外,端王是由皇后親自教導(dǎo)長大,恐怕他心里對皇后的尊重不比親生母親少,無論皇后是生男生女,他心里都不會快活,因為皇后這胎實在是危險,讓他更難選擇。 “王爺,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跨過去了,就沒事了。”阿竹含糊地道,“就像臣女小時候,那次遇襲,奶娘、丫鬟、護衛(wèi)不僅被人殺死,還被肢解,臣女當(dāng)時被奶娘藏在草叢中,親眼看著親近之人慘死,整整幾個月都無法安然入睡。不過走過了這個坎后,又有王爺白天時勸慰,終于走過來了。” 陸禹聽了會兒,不由露出笑容,笑道:“本王當(dāng)時可是強迫你跟著讀書習(xí)字下棋,做不好還罰你,哪有勸慰你?” 阿竹也笑了,眨著眼睛道:“就是因為白天有王爺布置的功課才使得臣女再也不會胡思亂想,方能挨過去。王爺大恩大德,臣女一直放在心里,只希望王爺一生康泰,長命百歲!”最后忍不住又一本正經(jīng)地拍起了馬屁。 看她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陸禹手指又動了動,不過最終沒有再像小時候那般將她攬到懷里,心里隱隱有些遺憾她長大了,又遺憾她現(xiàn)在太小了。 敏感地發(fā)現(xiàn)他眉宇松了幾分,阿竹心頭也跟著松了幾分,知道自己今日的使命完了,趕緊提出告辭。 陸禹揮了揮手,便有丫鬟過來,帶阿竹出去。 阿竹看著這些走路悄無聲息的丫鬟,以前她就見識過甲一的身手,指不定這些丫鬟都是編號的。而且她們實在是太過美麗了,也不知道陸禹從何處搜羅這么多漂亮的丫鬟,讓她忍不住也差點和昭萱郡主一樣,認(rèn)為這些丫鬟都是他的女人了。 不過…… 阿竹又小心地看了眼倚在軟榻上看起來俊美如畫的青年,干凈而俊雅,怎么也無法想象他會陷入那等色欲的猥瑣模樣。 想到這里,打了個冷顫,不敢再讓腦洞大開了。 陸禹突然感覺到什么,望了眼阿竹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剛才那小丫頭回頭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雖然無法辯識人的五官,但卻有著直覺一般敏銳的洞察力,并不阻礙他對事情的辯認(rèn)。更何況那小丫頭在他眼里是獨一無二的,臉上稍有一些異樣都瞞不過他,就不知道她繃著張臉在想什么不著邊的東西了。 那小丫頭離開了,仿佛空氣中只剩下一縷淡淡的女性馨香。 陸禹手指輕輕地敲著軟榻邊緣,眉眼斂去了所有的清潤溫和,顯得清冷得過份,他思索了很久,終于在想起那句“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跨過去了,就沒事了”時,忍不住笑了。 小丫頭在關(guān)心他,他自是懂得。小丫頭是個愛胡思亂想的,恐怕她也從皇后懷孕這件事分析過朝中形勢了罷,相信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看著皇后若是誕下皇子,他會被置于何地,會不會被皇后放棄?;实劬粗鼗屎螅话慊屎蟮脑捘苈牭眠M幾分,若是皇后真的放棄他,他的下場之艱難,可想而知。 “陸闐,三月之前,本王要見到荀太醫(yī)的后人?!标懹硗蝗徽f道。 屋內(nèi)靜悄悄的,沒有人應(yīng)答。 ***** 回到靖安公府時,夜已經(jīng)深了。 阿竹和嚴(yán)青菊是被長公主府的馬車送回來的,靖安公府的人也沒有懷疑,謝過了長公主府的人,阿竹和嚴(yán)青菊一起回了五柳院。 “三jiejie,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吧。”嚴(yán)青菊怯生生地說,“現(xiàn)在太晚了,我不想回去?!?/br> 阿竹一看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就覺得心臟受不住。若是個不認(rèn)識的女人擺這副柔弱的模樣,她心里指不住會惡意地揣測那女人是個心機深沉的小白花,但是若是自己帶大的meimei,阿竹又覺得她這小白花裝備太好了,簡直是正妻的命小妾的技能,還不能將丈夫把得死死的就太沒天理了。 于是阿竹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去拜見了嚴(yán)祈文夫妻后,又將給家人買的花燈奉上,阿竹便帶著留宿的小菊花回去了。 一翻洗漱過后,兩人躺在床上。 嚴(yán)青菊挨著她,眨巴著大眼睛道:“三jiejie,端王待你真好呢?!?/br> “嗯,他是救命恩人,當(dāng)年教過我讀書識字,像先生一樣!”阿竹義正辭嚴(yán),將以前用來搪塞大人的說法又重復(fù)了一遍。 嚴(yán)青菊又眨巴了下大眼睛,小聲地問道:“三jiejie,如果以后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三jiejie會討厭我么?” 阿竹瞥了她一眼,為防這朵敏感的小菊花以后會黑化,忙道:“那要看你做的是什么事了,若是有違道德倫理,那我還真要討厭你了?!比缓笊焓?jǐn)堊∷募绨?,?yán)肅道:“所以小菊不會做那種事情的,對吧?” 嚴(yán)青菊慢慢地點頭,又蹭了蹭她,說道:“這世界上,只有三jiejie待我最好了,我不會做三jiejie討厭的事情的!” 阿竹覺得自己的小心肝有些受不住,古人不是含蓄的么?這朵小菊花這么奔放讓她窩心得要命的同時,又有種雞皮疙瘩猛冒的冷顫感啊!她自己可以對別人奔放,但是若是有人對她奔放了,她反而受不住。 “睡覺睡覺,明天還要去上課呢。”阿竹拉起被子蓋好她,然后翻了個身背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