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看到你的時候,我剛剛從塔寺里出來?!绷嗍徱娝@么執(zhí)著,停下腳步回道,涂昊乾臉色變了變,露出了之前那模樣,緊張兮兮問她,“你沒看到什么?” 柳青蕪覺得這人怪的很,在塔寺里能看到什么,“塔寺中供奉什么,便看到什么,你問的可真奇怪?!?/br> 涂昊乾見她不懂,朝著四周看了看,想靠近她說,柳青蕪后退了一步,眉頭微皺,“涂少爺,您請自重?!?/br> 涂昊乾這才意識到自己靠人家太近了,忙往旁邊一站,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你就沒看到點(diǎn)別的,好像有人在看你一樣。” 柳青蕪看他這眼神閃閃害怕的模樣,又是別的東西,又是有人在看,半響猜到了些,有些不確定道,“你是說鬼?” “噓,你輕點(diǎn)!”涂昊乾的聲音壓的更低了,說的十分神棍,“我告訴你,塔寺里可是有很多那東西,我讓你別進(jìn)去可是在幫你,他們最喜歡跟著年紀(jì)小的,因為年輕的人生氣旺,跟了你之后,你就會生病不舒服。” 柳青蕪終于聽明白過來他是什么意思,看他這神情,撲哧笑出了聲。 涂昊乾說的認(rèn)真的,結(jié)果換來她這反應(yīng),有些著急,一跺腳,“你,你別不信啊,我說的是真的?!?/br> 柳青蕪樂不可支,好笑的看著他,“你怕鬼?!?/br> 相差無幾的年紀(jì),涂昊乾怎能容忍柳青蕪這么嘲笑他,胸膛一挺,紅著臉辯駁,“誰,誰說的,我才不怕,我這是擔(dān)心你怕才告訴你?!?/br> “那你剛剛跑什么,你若是不怕,你早就進(jìn)去了。”柳青蕪不客氣的戳穿他,“塔寺里怎么可能有鬼,佛門之地,就算有他們也不敢進(jìn)來,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br> “族中的兄弟告訴我的?!蓖筷磺摽诙觯f完才意識過來自己這不就承認(rèn)了自己怕鬼,忙改口,“塔寺里供奉的是牌位,怎么可能沒有?!?/br> 柳青蕪反問他,“你看到過?!?/br> “沒?!?/br> “那不就結(jié)了,你族中的兄弟騙你的,塔寺里沒有鬼。”林清蕪看著他說的十分肯定,臉上笑意未散,安慰他道,“你不用怕?!?/br> 涂 昊乾確實是沒看到過,但被蒙了這么久,柳青蕪的幾句話也消除不了他心中對鬼怪的恐懼,此刻他還覺得特別的丟臉,祖母說過男子是要保護(hù)女子的,現(xiàn)在怎么看都 好像是別人在安慰他,抬起頭看著她,涂昊乾決定挽回自己的形象,佯裝鎮(zhèn)定,“誰怕了,我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 “不怕就好?!绷嗍徰鄣组W過一抹狡黠,視線故意放到他的肩膀后,眼神定定的像是再看人,臉色由笑意轉(zhuǎn)害怕。 涂昊乾身子一顫,她這是什么眼神,她看到什么了,他背后明明什么沒有啊。 涂昊乾僵在那兒好一會,在心里鼓足了勇氣,瞇著眼慢慢的扭過頭去,張開一條縫隙瞧,背后只有一張亭子里的石桌,別的什么都沒,涂昊乾整個人松了一口氣,隨即臉上一抹惱怒,她故意的! 回頭要找柳青蕪算賬,只看到了她走遠(yuǎn)的背影,還有傳來的輕笑聲,他又忘了問她叫什么了... 在佛陀寺里吃過了齋飯,下午時柳老夫人帶著他們?nèi)ジ鞯钪邪莘穑问闲哪钪鹜铀赂舯诘淖玉茝R,想給一雙兒女求個簽,在大殿拜過之后就帶著柳青妍她們?nèi)チ俗玉茝R。 柳老夫人帶著柳青蕪姐弟倆到了觀音堂,給遠(yuǎn)在外任的兩個兒子記字祈福,佛陀寺這邊數(shù)個殿下來,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近傍晚時他們才上馬車回儀都,玩了一天的柳思煜上車后沒多久就睡著了,柳青蕪把平安符放到荷包里系在他的腰上,柳思煜側(cè)了個身翻進(jìn)她懷里,一手抱住她的腰,一只腳夸張的擱著,睡相很不安分。 玩的累了柳思煜睡的并不安穩(wěn),似乎是夢境連連,他揪著柳青蕪的衣服喊了一聲,“爹。” 柳青蕪伸手摸著他皺起的眉頭,柳思煜貼著她的手,委委屈屈的又喊了一聲娘,瞇著眼小憩的柳老夫人聽聞他夢語,睜開眼,讓柳青蕪把柳思煜交給自己,“到祖母這里來?!?/br> “jiejie,jiejie。”睡夢中柳思煜又連喊了幾聲,柳青蕪也掰不開他抓著自己的手,輕聲道,“祖母,您休息,我不累?!?/br> 柳老夫人低嘆了聲,總還是缺的。 回到國公府已經(jīng)是夜里,出去一天也都累了,柳老夫人看過兩個孩子后早早洗漱入睡,府中一片安寧,那邊的鶴州,此時這時辰,沿河的幾家酒樓正熱鬧。 柳尚義到此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初到任時應(yīng)酬多,除了要熟悉鶴州公務(wù)之外,還要認(rèn)識這邊大大小小的一派官員,大到比他官職高的知府,小到知縣。 在 鶴州這地方,認(rèn)識的最好過程就是酒桌飯局,柳尚義幾乎是隔天就要出現(xiàn)在這沿河的酒樓中,他來自儀都柳國公府,討好他的人多,瞧不上他的人也不少,這都要拜 提前過來就任鶴州榮縣知縣的小舅子所賜,許三老爺降職到此做知縣,做的并不順利,也不知誰傳過來的消息,柳尚義還沒到這兒許多官員就已經(jīng)知道新到任的知州 是何原因到此,就算嘴上不說,背地里的想法可是一層接著一層。 應(yīng)酬難推,柳尚義在酒樓里呆到多晚,知州府中的許氏便等他到多晚。 她其實才到了十來天,水路到鶴州附近,又四五天的馬車,本來一個月足矣,她卻走了四十來天,原因是半路上平姐兒生病了。 平姐兒生病,許氏只能先在途中落腳,等她病好了再繼續(xù)出發(fā),多拖了十幾天的時間,等她到了鶴州,直到這天為止,她沒有等到過與丈夫的一頓晚飯。 柳尚義不是在府中忙碌就是在應(yīng)酬,這都不是重點(diǎn),最讓許氏難容忍的是她才晚他大半個月的時間,知州府的后院里多了好幾個女子,說是到了之后同場官僚送的,不好拒絕,已經(jīng)納了收房。 許氏再多的耐性都被磨沒了,從出發(fā)到沿途,她打算的越壞,結(jié)果總是能比她打算的還要壞。 屋中桌子上的菜熱了第三遍,柳尚義終于回來了,渾身酒氣的進(jìn)來,看到坐在那兒的許氏,再看一桌的菜,來了這么些天都沒有陪過她們,心中有些愧疚。 只不過沒等他過去安撫一下許氏,老遠(yuǎn)就聞到這酒氣的許氏皺著眉頭埋怨道,“你這是不著家了,整天喝的醉醺醺的?!?/br> “這不是應(yīng)酬?!绷辛x也厭煩這些,誰樂意天天晚上都喝酒,可在這鶴州就是如此,“這里不是儀都,誰會認(rèn)我這張臉,認(rèn)我身后的柳家,初來乍到,也得入鄉(xiāng)隨俗,你相公我還不是榮生高遷到此,他們啊,都等著看我這筆,能寫出什么好字來?!?/br> “你是知州,他們還能逼你不成,知府大人到的時候也沒你這樣?!痹S氏是想提后院的那幾個人,可也知道不能提,憋在心里,說話的口氣就不甚好聽了。 “他們是不能逼我,但是我和知府大人不一樣,今后想要離開這地方,還得靠他們?!绷辛x面色有不耐,“難道還想多留幾年?!闭f著,他抬腿緩解腿上關(guān)節(jié)的疼痛,才來一個多月,喝了這么多酒,骨痛都開始犯了。 “昨天我家三嫂過來,說三哥那兒你不私見。”許氏沒察覺他的動作,放緩著語氣,還想著自己被降職的三哥,這知縣當(dāng)?shù)谋锴?,“三哥那也是被人擺了一道,如今你們要算是共患難,做好了將來才能一起回去?!?/br> “你別跟我提他?!绷辛x高聲打斷了她的話,許氏一怔,臉色也沉了下來,“你這是干什么。” “要 不是他,我還真不會到這里來,你去外面打聽打聽,還嫌不夠亂?!绷辛x霍的起身,借著這酒意,頭一回發(fā)泄不滿,對著許氏指責(zé)道,“你是我妻子,要以夫家為 重,你也為點(diǎn)我好的,不問清楚你三哥到底做過些什么,我是信你才去了秦大人那里,結(jié)果到這田地,你還要我和你三哥親近?!?/br> “我知道三哥的事你在怪我,就那么一件事讓人揪去了,要不是慕家從中作梗,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痹S氏氣的臉頰通紅,她怎么不為他好了,難道他還指望慕家那幾個大舅子幫忙么,她的娘家才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相互幫襯的。 “住口!”柳尚義重重一呵斥,連著屋外守著的丫鬟都被嚇到了,許氏更是淚漣漣的看著他,眼中滿是錯愕。 “你別再和我提慕家,要不是!”柳尚義指著她,微顫著沒有繼續(xù)往下說,許氏緩過神來,心中一涼,幽怨的看著他,接了他的話,“要不是因為我,你和慕晚秋還是一對好夫妻,這樣慕家就一直會相助于你,你絕不會到鶴州這種地方來,是不是。” “你!”柳尚義氣的瞪紅著眼,“真是不可理喻!”說罷重重的甩了下手,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 見柳尚義生氣離開,方mama匆匆進(jìn)來,許氏坐在那兒,擱在桌子上的手死握著,緊咬嘴唇,落了滿臉的淚...... 四月的儀都蔓延到了城里的每一個角落,臨近吃午飯的時辰,柳府中來了客人,出嫁的姑奶奶帶著孩子來看柳老夫人。 屋子內(nèi)柳靜言正陪著柳老夫人挑選春末做新衣的料子,“娘,大哥和二弟他們都不在,我多來陪陪你吧。” 柳老夫人看中了幾匹顏色俏麗的布,打算給長身體的柳青蕪多做幾身,聽她這么說,直接就開口拒絕了,“不用多來陪我,你在家服侍好你公婆,照顧好姑爺和兩個孩子就行了?!?/br> “娘啊。”柳靜言話都還沒說完被她這么駁回,有些不悅的癟著嘴,“我這不是孝順您,二弟他們都不在,你一個人無聊了,我也可以陪您說說話?!?/br> “還有尚白的媳婦?!绷戏蛉四闷鹆硗庖槐緝宰樱Tmama把她挑好的收到一邊,柳靜言眉頭一豎,“他又不是您親生?!痹捳f了一半,被柳老夫人一個橫眼沒繼續(xù)往下說。 “這哪有我陪您的貼心。”柳靜言是打定主意要多往這里來,柳老夫人也是鐵了心不愿意她老是跑回來,輕斥,“出嫁的人,不想著好好侍奉孫家兩個老人,你到底想些什么。” “他們都好好的,不需要我多陪,幾個大姑子也常來。”柳靜言放開手,一看就是鬧了不愉快。 柳老夫人哪里會不了解自己女兒,要是和姑爺沒鬧別扭,和孫家兩老沒起什么矛盾,她即便是回柳家來看她,那也是挑著休沐的日子和姑爺一塊來兒,如今這樣怎么看都像是有事。 她不說柳老夫人也不問,只是淡淡道,“吃過午飯,下午你就回孫家去,也算是來看過我了?!?/br> “娘,您怎么趕人啊?!绷o言拉著她不滿。 柳老夫人看著她,“我不趕你,難不成等孫家把人送回來不成?!?/br> 柳靜言臉色一變,眼底閃過一抹憤憤,“連您都這么說我?!?/br> 柳老夫人神情平靜著不語,柳靜言半響xiele氣,“那我陪著您吃過了晚飯再回去?!?/br> “傍晚就可以回去了?!绷戏蛉藳]有要留她晚飯的意思,柳靜言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還琢磨著事,即刻轉(zhuǎn)了這話題,“娘,上月忠伯府的一家子來儀都過您可知道?!?/br> 孫女還在佛陀寺上遇到過,怎么會不知道,但看她這一臉有話的樣子,柳老夫人搖搖頭,“哦?” “她們這次來啊,可不簡單。”柳靜言說的來勁,“好不容易打聽到的,她們這次來,是為了涂家那個小金孫?!?/br> 漯城大世家涂家六代單傳已經(jīng)不是新鮮事了,許多人都望著看呢,這一回涂家會不會還是單傳。柳靜言會關(guān)注,主要還是因為涂家那個如今才八歲的金孫少爺。 “聽聞才八個多月就已經(jīng)開口說話,不僅如此,走路也早,從小聰慧過人,涂家人可對他寄予厚望,等著他再替涂家光耀門楣,開枝散葉?!标P(guān)鍵是涂家這么大一個家,沒人爭他家產(chǎn),都是他的。 “她們這次來去了佛陀寺,還去了陰兒廟問仙?!绷o言壓低了聲音,“據(jù)說問的是涂家的將來,還求了涂家金孫的姻緣簽?!?/br> 柳老夫人也沒有正面遇到過涂家人,“去那里求簽的也不止是涂家這樣的,還有更顯貴的,不足為奇?!?/br> “說是涂家未來的兒媳婦得是午時三刻生的才能旺涂家的運(yùn)氣,涂家將來才能多子多孫?!绷o言對此深信不疑,“這是涂家自己傳出來的消息,可不是別人捏造的?!?/br> 柳老夫人眉頭微皺,不論真假,消息總不是空xue來風(fēng),不過等到這涂家少爺?shù)搅苏f親的年紀(jì),豈不是似選秀了。 “娘,我們玉蓉可正是午時三刻生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绷o言說這么多,就是自己起了心思了,柳老夫人合上冊子,“你以為涂家的媳婦是這么好當(dāng)?shù)?,那樣的人家,不知道多難。”要能生,而且必須得生兒子,進(jìn)了門一家的長輩,全都等著看新媳婦一個人。 “娘,他們家不是六代單傳么。”這涂家在有些人眼中,就成了包生兒子的典例了,就算是生不出一群,生一個兒子還是有的。 外孫女還小,女兒說的又是不切實際的話,柳老夫人壓足了脾氣才沒開口敲打她幾句,聽的煩了,擺擺手讓她不用往下說,命馮mama擺飯。 這時何氏帶著兒女也過來了,沉香院內(nèi)剛好坐了一桌。 只不過柳靜言還在興頭上,柳老夫人剛剛打斷了她,她還沒說痛快,就缺個人能夠和她一氣兒討論一下這件事。 何氏就剛好做了這個伴兒,對這些事她也是上心好奇的很,吃了一半,兩個人說上了。 就算是柳靜言看不上三房的人,到了能一塊兒講的話題,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暫且放到一旁去,何氏又是個能說會道的,一聽涂家這家業(yè)這家產(chǎn),莫不說心動,想聽著聊的心肯定是足的,于是吃過午飯,柳靜言就直接去了三房那邊。 這邊孫玉芙帶著一群弟弟meimei,尋思著想些什么出來大家一塊兒,柳思煜不樂意和她們呆了,小小的年紀(jì)氣傲的很,“我不與你們玩?!绷夹窀木o,何氏不在他可自由了,忙擺明立場,“我也不與你們玩。” 孫玉芙?jīng)]有弟弟,看著柳思煜和柳思旭也挺喜歡,笑著問他們,“那你們做什么去。” 柳思煜看了jiejie一眼,“我們?nèi)メ烎~?!?/br> “嘁,釣魚有什么意思?!睂O玉蓉一聽就覺得無趣,“干坐在那兒,直接撈上來不就行了。” “我又沒說讓你一起去?!绷检涎鲱^回了一句,沖著柳思旭招手,“我們走。” “有什么了不起?!睂O玉蓉瞪了他一眼,柳思煜扭頭回瞪,毫不示弱的回嘴,“就了不起了,釣魚都不會還說撈魚,笨死了。” “你!”孫玉蓉急了,下了凳子沖過去要打他,可哪里比的過他溜得快,柳思煜一下竄到了門口,沖著她扮了個鬼臉,“氣死你,氣死你?!?/br> “你,你!”孫玉蓉被孫玉芙拉住,氣的直跺腳,扭頭沖著jiejie喊,“他罵我笨,jiejie你別拉著我,看我不打他?!?/br> “你還和表弟置氣上了呢,應(yīng)該讓著他。”在家中淘氣,在柳府中可沒人讓她,孫玉芙把她拉了回來,她還兇巴巴的念著,“等會別讓我抓到他?!?/br> “玉蓉表妹,思煜他只是開玩笑的?!绷嗍徛犓痪湟粋€要打自己弟弟,笑靨的勸她,“你又不是真笨,何必放在心上呢。” 一旁柳青妍聽著,不客氣的抿嘴笑了,孫玉蓉氣呼呼的坐下,沖著柳青蕪嚷,“我當(dāng)然不是真笨?!闭f完意識到自己這話也不太對,又加了一句,“你們才笨!” “行了,就你最聰明?!睂O玉芙按著她坐下,屋子里就四個姑娘,總不能跟著頑皮的那兩個出去釣魚,這不是自己家有什么好玩的她也不清楚,孫玉芙看向柳青蕪,臉上一抹為難,“青蕪meimei,你有什么好主意。” “不如去我屋里玩沙包?!睂O玉芙她們是客,理應(yīng)招待,柳青蕪想起前幾天剛做的沙包,四個人也正好。 跟著到了柳青蕪的屋子,翠玲放了小桌子在窗臺旁的坐榻上,端了盤子過來,放著兩個沙包和黑白的子。 沙包扔上去的時候要把其中一種顏色的子挑出來抓在手中,再去抓掉下來的沙包,沒抓齊沙包掉了就算輸了,是她們常玩的游戲。 孫 玉蓉癟著嘴興趣缺缺,坐下來后她注意力不在游戲上,開始打量起柳青蕪的屋子,剛住進(jìn)來的時候是馮mama她們打理的,如今住了兩年多,這屋子里的許多東西都是 按柳青蕪的喜好來拜訪,這邊坐榻那邊的對角處立著柜子,柜子旁是個擺放小玩樣的架子,孫玉蓉看來看去,視線落在了那架子上。 “瞧什么呢,到你了。”孫玉芙拍了拍她的手,孫玉蓉轉(zhuǎn)頭看柳青蕪,笑的可甜,“表姐,你那架子上中間放的是什么,可不可以讓我看看?!?/br> 柳青蕪點(diǎn)點(diǎn)頭,翠玲把她看的東西取過來,那是一個藍(lán)珊瑚擺臺,雕琢過的珊瑚上還鑲嵌了幾顆珍珠和小寶石,小巧精致,十分的漂亮。 “真好看?!睂O玉蓉喜歡亮閃閃好看的東西,伸手摸了摸,眼底閃著想要的希冀,“表姐,這能送給我么,我好喜歡。” 孫玉蓉下意識的動作把擺臺往自己這邊挪,有要收入囊中的意思,孫玉芙瞪了她一眼,孫玉蓉當(dāng)做沒看見,望著柳青蕪,撒嬌道,“表姐,這個我真的好喜歡,你能不能送給我?!?/br> “表妹,這個不能送給你,這是大哥回來時送給我的禮物?!绷嗍徶苯亓水?dāng)?shù)木芙^了她,莫說她喜歡,就是別人喜歡她也不肯送。 孫玉蓉的臉色垮了下來,她一手抓著珊瑚的一個角,在翠玲要把它收回去的時候,竟不肯松手了,抿著嘴擰著臉,直直的看著柳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