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徐瀟瞇了眼睛,環(huán)住他的脖頸,吻上了他的唇。 舌尖抵開他緊抿的薄唇,調(diào)皮地在他嘴里翻動,引得他從沉寂變?yōu)榱酥鲃?,從自己這方只侵入對方的領域,攻城掠地。 他有力的手臂也無意識地環(huán)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地扣向他。 徐瀟低喘一聲,又感覺到他的直接進入,充實的感覺瞬間再次將她包圍,滿足的舒爽引得她全身顫栗。她扭了扭腰,身體試圖上下移動,卻不由自主地跟著他手臂的掌握弧度,有節(jié)奏的擺動。 他因為還不清醒,開始很是緩慢,只是依靠本能在移動,但是幾乎每次都戳到最深處,像是要戳穿她似的。 漸漸的,他感到她的收縮,潮水般涌來的感覺,讓他瘋狂、難耐,猛地加快了速度。 徐瀟仰頭,止不住地發(fā)出了羞澀的低吟。 她的利爪在他手臂上留下了更多更深的抓痕,半獸化的舌頭在他胸膛上舔舐,倒刺的舌尖幾乎刮傷他光潔的肌膚。 那一道道血色的印記,或許是她無意識,也或許是她刻意留在他的身上。 這樣才能彰顯他們屬于彼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被他翻身壓下,任他占有自己的一切,直到她眼前一黑,受不住的暈厥過去。 與他清冷而寡欲的外表不同,真正開始做的時候,他更像是一座永不停息的火山。如果她不是這樣的怪獸般的身軀,大概是無法承受他那如火山噴發(fā)般強烈涌出的欲|念吧?徐瀟抓著他的手臂,慢慢地失去了力氣。 在她柔軟倒下的同時,杜墨生的眼眸漸漸恢復了清明。 他的兩眼噴著灼熱的火焰,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看著她被他占有的過程。 直到他身體繃緊,又一次釋放自己。 這一回,他醒著,將她翻身抱在懷里,仰躺在地上。 這里的空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沒有季節(jié)的變化,絢爛的天空中時不時飛過被他們撞擊得四散飄飛的花瓣,勾勒出風的痕跡。 他雖然還是有些不滿足,但理智已經(jīng)完全回到身體內(nèi)。他就這樣仰面躺著,懷抱著心愛的女子,前一刻還熱情如火的身體,漸漸冷卻下來。呼吸和心跳也變得平靜,但隨之而來的,便是驚濤駭浪的心痛。 現(xiàn)在,他輕撫著身上沉睡的女子身體,她那樣妙曼可人,即使身上“烏”的氣息已經(jīng)消散,但仍舊香甜可口,讓人恨不得再次將其圇吞入肚。光是想想,他便又有些蠢蠢欲動,結合的美妙滋味,比征服任何有趣的物種時,還要讓人銷|魂難忘。 而他的手指只要經(jīng)過她的小腹,升騰起的欲|念又會化為冰寒刺骨的絕望,生生將他架在冰火兩重天的境地煎熬。 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母親教導他的那些話猶在耳邊。 “我們是伴隨著這個宇宙誕生,最古老的一支種族,我們能讓很多物種誕下我們的后代。但是,我的孩子,你要記住,你的愛就如同這個婚誓,只能唯一,不能隨意施舍?!?/br> “如果沒有婚誓會怎么樣?” “在你的后代成熟之時,你的伴侶就會死去。” …… “會死去嗎?”杜墨生雙臂猛地收緊,將她更緊地擁向自己。 昏睡中的徐瀟發(fā)出不悅的悶哼,尾巴啪啦一下抽了過來,在他額頭上留下一道血印。 痛感讓杜墨生微微松手,給了她更舒服也更靠近他的姿勢,讓他側首就能親吻她的臉頰。 “不會那么快……”他心存一絲僥幸,戀戀不舍地用下巴蹭著她柔軟的發(fā)絲。 猛然間,他眼眸一緊,一種熟悉的氣息透過徐瀟的身體,通過他的指尖,傳遞了過來。 那是已經(jīng)開始形成智慧的生命,因為血脈的聯(lián)系,開始親熱地呼喚他。 成熟之時……就會死去…… 熟悉他們這一族生命繁衍過程的他,絕對不會把母親的警告視為危言聳聽。 杜墨生的心越揪越緊,呼喚他的小生命那樣親熱又喜悅,微弱而有節(jié)奏的心跳聲展示著其生命力的旺盛。 相對的,徐瀟的原本紅潤白皙的臉龐,微微的黯淡了幾分。 這是母體養(yǎng)分明顯不足的表現(xiàn)。 血脈聯(lián)系的喜悅和親熱,明顯感染了他陰冷的情緒,可惜那點微弱的幸福,完全無法彌補有可能失去她的恐懼和無措。 當初他看母親留下的東西,看著該亞一族的領主因為心愛妻子的死亡而將全部怨氣都撒在他們這一族身上時,他僅僅是理解,但并沒有感同身受。 心愛的人離開自己身邊,會是怎樣的感覺,他也無法想象。 現(xiàn)在,他似乎有些明白該亞領主的心情。 已經(jīng)遺失給她的心,會隨著她的消散而留下空洞??斩窗殡S寂寞,寂寞引發(fā)憎恨。就這樣拖著這具擁有漫長生命的軀體,與眾多的負面情緒一起,不斷腐蝕自己,變成一個除了不斷報復再無其他目標的怪物。 杜墨生的臉色已是冰寒一片,目光在徐瀟身上一頓,他抬起了手。 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他是生命領主,這是他比其他領主更能做到的事情。 徐瀟的眼睛動了動,本來昏睡的她突然感覺到一種巨大的恐懼,好像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捏住了她的心臟。每一寸肌膚都傳來危險的刺痛感,只因為杜墨生微微揚手的動作。 她還沒睜開眼睛,身體已經(jīng)早一步本能避讓。 他的手被她的爪子和尾巴同時擋住,對于她的抵抗,他并沒有強行突破。 徐瀟醒了過來。 前一刻還在溫存纏綿的男人,頃刻間變成了另一個讓人畏懼的存在。 她望向他那雙冷冽的眼眸,他痛楚和矛盾的情緒都糾結在一起。 “你要做什么?”她抗拒他身上傳來的冰冷殺氣,那冷漠而決絕的氣息,仿佛要拋棄一切。 “我?guī)湍惆押⒆幽玫?。?/br> 杜墨生的聲音比平時聽起來更為冷酷,低沉的嗓音都有些沙啞。 徐瀟愣了一瞬,沒反應過來。 她的失神讓杜墨生直接翻身將她按壓住,他修長的手指變得那樣冰涼,緩慢而顫抖地伸向她的小腹。 “不要——” 點點鮮血染在了花瓣上,徐瀟的利爪割破了杜墨生的胸膛,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清晰可見,血就那么順著他的身體往下淌。 他根本就沒打算躲她。 在看見徐瀟因為驚懼都逐漸改變?yōu)楂F形的模樣,杜墨生神色不為所動,對著露出尖爪和利齒的她,伸出了手。 “過來。” 徐瀟靜靜地看著他,并不上前。她只覺得胸口悶澀難受,利爪都深深地挖進了地面,卻無法回答他只言片語。 杜墨生向她走了過來。 “不要!”徐瀟直接一尾巴抽了過去。 閃著駭人能量光芒的尾巴尖端,硬生生地在距離杜墨生脖頸三寸處停下。 “你不要過來?!彼难蹨I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杜墨生被她的眼淚刺得雙眼生疼,他知道她不是那種脆弱的個性,相反還堅強得近乎逞強,只有在她剛剛變成這種體質(zhì),面對不確定未來時,才對他流過眼淚。 而她如今的目光,迷茫而慌亂,看他一眼,就讓他的心也更緊地揉成一團。 可他還是抬眸,淡漠地開口:“只要你的身體上留下我的氣息,已經(jīng)足夠,要引出對方,不需要你真的懷孕冒險,我有辦法讓你看起來跟懷孕癥狀毫無兩樣?!?/br> 徐瀟只是搖頭。 攻擊杜墨生的那瞬間,她就清晰感覺到身體內(nèi)的某種奇妙的聯(lián)系。 只是這么短的時間,就突然有寶寶,聽到他的話那瞬間,徐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懷疑。她才剛做好為人|妻子的準備,哪里想到這么快連孩子也有了。 但她知道他沒騙她。 血脈相連的呼喚,就像有一只小手緊緊地揣住了她的心臟,連彼此的心跳都融為一體,母親的天性讓她第一時間選擇了保護。 她的表情變化被杜墨生看在眼里,他按捺著同樣的苦楚,用平靜得近乎冷漠的目光看向她:“我們的后代不是你的生命機能可以承受的,再固執(zhí)下去……” 他的語氣頓了頓,毫不留情地開口:“你會死?!?/br> 徐瀟抬眸:“對方不就是想看我這樣嗎?他不會那么輕易讓我死的。” “我不會拿你去賭?!倍拍鄣资菆?zhí)著的堅持,“我只需要給你相似的癥狀,不用你拿生命冒險?!?/br> “你確定相似的癥狀就能欺騙對方?”徐瀟反問。 杜墨生沉默一瞬,沒有回答。 他并不確定。 對方連“烏”這種已在遠古消失的物質(zhì)都能找到,對他們一族研究了不知有多深,就可能性來說,不排除對方有看透他的偽裝的方法。 “如果你能面對他,有把握對付他嗎?”她又問道。 “50%?!倍拍陀^地回答道。 徐瀟輕緩了口氣,淡淡一笑:“那就值得我冒險了,不是嗎?” 杜墨生非常干脆的否定:“完全不值得,如果你的冒險失敗,我將永遠失去你?!?/br> “可我如果不去試,就有可能永遠失去你!” 徐瀟的視線又模糊起來,原本很容易控制的情緒,已經(jīng)接連二三的失控。 她輕輕捂著肚子,輕聲道:“而且,這是我們的小生命,你就半點也不期待他的到來嗎?” 杜墨生沒有回答,目光靜靜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也沒再出聲,就這樣定定地回望著他。 過了許久,杜墨生搖頭,嗓音清冷而低沉:“不,我不期待?!?/br> 他眼神極冷極具殺氣地凝重,緩緩補充:“如果他要奪走你,我會毫不猶豫的先殺死他,我說過,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這是徐瀟第一次感覺到杜墨生身上溢出的實質(zhì)般的殺意。 分明沒有真實的觸感,卻讓她不住的顫抖。 他甚至不再解釋,邁步向她走了過來。 一股劇痛陡然從徐瀟腹中升起。 她手腳一軟,橫倒在地上,呼吸急促,震驚地看向杜墨生:“你……” 杜墨生也是一愣。 聽到徐瀟痛呼出聲,他才三步并作兩步,快速上前,一把將她摟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