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皇帝皺著眉思考著,當(dāng)時黎家滅族的時候,子亭可是剛剛得了一個兒子,才一個月大,子亭將結(jié)盟的玉佩給了他,對皇帝說愿意讓自己的兒子對皇帝效忠,莫非石磊真的是子亭的后代?那么皇帝對石磊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便能解釋了,另外,淑妃是見過子亭的,她也說石磊像子亭,那么就錯不了了。 皇帝十分激動,他之前一直惋惜自己的好友沒有留下一絲血脈,卻不料石磊有可能是他的兒子,而且這個兒子還如他一般的優(yōu)秀! 皇帝又想到石磊生長于農(nóng)家,被石家父親那么畏畏縮縮的父母養(yǎng)大,被生活逼得去投了軍,最后立下了功勞,若石磊不是子亭的兒子,他對石磊的經(jīng)歷還是十分贊賞的,若石磊是子亭的兒子,那他就格外自責(zé)了,當(dāng)初他為什么不再仔細(xì)調(diào)查一下呢?讓子亭的血脈遭受如此之苦。 皇帝在淑妃的寢宮里火燎火燎地走來走去,淑妃也不打擾皇帝,只是氣定神閑的坐在榻上看著皇帝,皇帝身邊的心腹太監(jiān)心里想,這淑妃多年來,還是個沉得住氣的。 皇帝走了半晌,才想到淑妃在自己的身邊,他轉(zhuǎn)過頭來對淑妃說:“這石磊,有可能是子亭的血脈。” “什么?”淑妃被驚得站了起來,哪里有命這么好的人物,逃脫了株族,被農(nóng)家撿了去養(yǎng)了,然后又參軍憑著軍功回到了朝廷,還讓皇帝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世。若他真是子亭的兒子,皇帝會對如親子,那子亭一等公的爵位,不也落在了他身上么?這對石磊來說,真是天上砸下了個大餡餅啊。 “皇上,您趕緊派人查查,這事的真假,若是真的,只能說子亭在下還惦記著您,讓自己的兒子來為您盡忠呢?!笔珏绱苏f道。 皇帝聽到此話,心中十分的感動,“子亭是一向記掛著我的。”動情之處,還擦了擦眼睛。 居然是這樣。這樣心腹太監(jiān)在心中驚嘆,若石磊是那位的兒子,他可是以后要小心伺候著了。 ☆、第106章 故人之子2 皇帝上心的事下面的人當(dāng)然要認(rèn)真的查,他們抽絲剝繭,查出當(dāng)年黎子亭的夫人將自己的兒子藏回了娘家,可是娘家勢小,當(dāng)然不敢收留,那心腹丫鬟只好一路帶著黎家的最后一條血脈往偏僻處跑,可是再跑也躲不過想斬草除根的殺手們,不過還在上天憐憫,給了黎家最后一條血脈。 當(dāng)然,從黎子亭夫人家出來以后,那心腹丫鬟的行蹤大家都只能靠猜的了,但是*不離十,那丫鬟不辱使命,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來了大梁朝最年輕的將才。 皇帝因?yàn)槔枳油さ木壒适稚拼浞蛉说募胰?,聽到下面人匯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說,我當(dāng)他們是好的,結(jié)果都是狼心狗肺,連自己的外孫都不敢收留。 黎子亭的夫人姓秦,秦家倒是因?yàn)榛实鄣膬?yōu)容,家里的幾個子弟都在朝廷上領(lǐng)了職位,雖然說不高,但是從未卷入爭權(quán)奪勢的漩渦中,日子過得滋潤得很。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想到當(dāng)時拒絕自己的外孫、侄子,讓他淪落鄉(xiāng)野或者早夭,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這雖然算是秘辛,但是對朝廷上來說影響不大,淑妃將這件事聽了個徹底,任她經(jīng)歷后宮多年的風(fēng)霜,都不由得感嘆石磊真是一個有福之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從株族中逃脫,又在殺手的手中幸存,最后以為他會隱隱于鄉(xiāng)野,最多也就是一個農(nóng)夫了,卻不料他卻以另一種方式重回朝堂。這世間之事,真真奇妙。 經(jīng)次調(diào)查,石磊會成為皇帝心中的重要子侄之一,而他的福氣也會讓皇帝覺得他是有福之人,心中更加親近。 石磊在朝上官員異樣的眼光中將父母帶回了家,雖然石家父母干出的這樁事讓朝廷都對石磊側(cè)目,但是石磊病沒有責(zé)怪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父母能在三皇子的逼迫下,毅然在朝廷里說出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話,已經(jīng)是他們能想到的對自己最大的保護(hù)了。 石父進(jìn)了府,有些不安的說:“大兒,我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他從抱回石磊就覺得這個兒子與眾不同,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卻不料他的出息這么大,他說出了大兒不是他親生兒子的事實(shí),覺得這個兒子離他,越來越遠(yuǎn)了。 石母坐在一邊憋著嘴盯著石磊看,越看越覺得這個兒子官威大,果然不是她與石父的兒子。 “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會找機(jī)會與皇上解釋清楚的,相信皇上能理解父親、母親你們的一片拳拳愛兒之心的。”石磊倒沒有將父母的話放在心上,他從未想過有一對另外的父母,石父石母雖然地位不高,見識不多。但是從小到大對他是什么樣子,他還是能感覺到的,若他不是親子,石母怎么當(dāng)初會想將呆妞賣了? 石父見石磊并沒有將自己在朝堂上說的話當(dāng)真,不由得有點(diǎn)急,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又重復(fù)了一次,“大兒,你真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我在朝堂上說的,全是真的?!?/br> “什么?”石磊一雙對著父母溫和的雙眼變得深沉起來。 石父又將二十年前的事詳細(xì)的對石磊說了一遍,說完之后,他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大兒你不要怪我,我和你娘辛辛苦苦一輩子,卻沒有生出個兒子,若是當(dāng)時我?guī)е闳つ愕挠H生父母,你也許現(xiàn)在功名更深。是我和你娘的私心誤了你啊?!笔敢槐檎f一遍可憐巴巴的看著石磊。 石母在旁邊也不說話,只是抽泣著說:“你這個老頭子,怎么不早點(diǎn)說?!痹琰c(diǎn)說又如何?她已經(jīng)將石磊當(dāng)親生兒養(yǎng)了這么多年,當(dāng)然不舍得將他讓出去。 石父老實(shí)巴交了一輩子,你讓他編一個完整的謊言是不大可能的,石父這番話,有理有據(jù),這說明,石磊真的不是他們的兒子。 石磊當(dāng)時參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自己的父母與meimei不餓肚子、不受人欺負(fù),被父母如此一說,顯得有些呆愣,他看著面如考妣的父母的臉,連忙反應(yīng)了過來。“無論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父親母親永遠(yuǎn)是我的父親母親?!笔趫远ǖ恼f,他的親生父母給了他生命,但是養(yǎng)他長大的卻是石父石母,他斷然不可能為了那渺無音訊的親生父母而疏遠(yuǎn)了石家父母。 石母聽見石磊如此說了,偷偷的抹了抹眼淚。 “三皇子居然跑去老家找你們,老家不能呆了,父親母親你們還是搬回來吧,若是以后誰再給你們臉色看,再為難你們,你們直接嗆回去就是了?!笔诘恼f,他建功立業(yè)可不是為了給重要的人添堵的。 石父喃喃的還想說些什么,被石磊的話堵?。骸案赣H以后莫再提什么我不是你們親生的話了,我是你們親生的,我永遠(yuǎn)是你們親生的,呆妞永遠(yuǎn)是我的親meimei。” 石母聽到這話,嗚嗚的哭起來,果然她沒有帶錯,這個兒子永遠(yuǎn)是他的。 皇帝調(diào)查清楚了石磊的身世,卻不知道如何與石磊說了,難道說你老子是我的拜把子兄弟,為了我把全族人的都丟了,你運(yùn)氣好,撿回了一條命,居然還在你父親上天的庇佑下又回到了朝廷,真是上天的恩惠。 淑妃見皇帝為了此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覺得有些好笑,她用帕子捂著嘴說:“皇上這可算得上是近親情怯了,沈大人是石小將軍的領(lǐng)路人,要不然先讓沈大人去敲敲邊鼓?” 對了,沈大人,若不是他不貪功勞將仕磊推了出來,那石磊豈不是一輩子都要當(dāng)那守城門的小將?皇帝想到此就心塞,不由得夸贊說:“沈大人是難得的心胸開拓的將才,此事,孤真要麻煩他了。” 皇帝招沈大人進(jìn)了殿,與沈大人將此事說了,沈大人驚得張大了嘴,皇帝見沈大人如此模樣覺得十分可心,“孤當(dāng)時和你的反應(yīng)一樣,可見子亭在冥冥之中看著我們呢?!?/br> 沈大人與黎子亭倒是有過一段交情,他記起黎子亭當(dāng)時的種種,又想起他滅全族的結(jié)局,不知道當(dāng)初驚才絕艷的他在地下后悔不后悔?!霸瓉硎④娛亲油さ暮蟠?,難怪微臣對他十分親近,不由自主的想點(diǎn)撥他?!?/br> 皇帝心有所感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孤對不起子亭啊,幸而他有了血脈,那一等公的位置總算有人繼承了。”石磊孤身一人,仰仗的只有皇帝對其父親的一點(diǎn)情分,封多高都沒關(guān)系。 沈大人本來就欣賞石磊,當(dāng)然會點(diǎn)頭贊同皇帝的決策,“如此這樣,子亭在地下也安心了?!?/br> 皇帝正在調(diào)查石磊親生父母,并想著以什么樣的形式告訴石磊這件事,又以什么樣的詔令告訴眾臣子這件事,他的兒子在想著如何打擊報復(fù)石家父母。 三皇子上次將石家父母帶上了朝廷,讓石家父母說出了那么一番話,被皇帝狠狠的申訴了一番,一個堂堂的皇子,居然被一對農(nóng)家老夫妻耍了,簡直是荒謬。他不想與石磊對上,而是選了一天石磊不在的日子,帶著侍衛(wèi)闖進(jìn)了石家的門。 石磊自從上次父親被三皇子“請”到朝堂上以后,便長了一個心眼,從楚城調(diào)了一支親衛(wèi)兵過來,將其安置在家里暫住。 老黃頭因?yàn)槟昙o(jì)大了,石磊便讓他退了伍,在石家住了下來,無功不受祿,老黃頭不愿意白吃白住,便說靠著這一把子力氣為石磊看家護(hù)院。 三皇子一進(jìn)門,便被老黃頭擋住了,“喲,這位是誰呢?怎么不請自來了?”老黃頭眼睛尖,一眼看出這位公子的服裝不是常服,一定是皇帝的某個兒子,但是這氣勢洶洶的進(jìn)來的,一定不是善者,他便仗著自己沒有文化,認(rèn)不出三皇子占了先機(jī)?;实鄣膬鹤釉趺纯赡芟矚g闖門呢?恩,一定不是三皇子。 三皇子帶著侍衛(wèi)來石家,本想對石家父母呵斥威嚇一番走人的,卻不料一闖門便看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無賴模樣的人驚疑的看著自己問自己是誰。 “瞎了你的狗眼,認(rèn)不出我是誰么?”三皇子趾高氣揚(yáng)的說。 “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這是石將軍府么?”老黃頭一向看不慣這些趾高氣揚(yáng)的貴公子,不知者無罪,他就算嘲諷了三皇子又如何? 三皇子這輩子還沒有這么被人奚落過,氣的跳了起來對身邊的侍衛(wèi)說:“抓住這個老無賴?!?/br> 三皇子身邊的侍衛(wèi)正要行動,卻被人攔了下來,攔人的不是別人,而是石磊從楚城調(diào)來的人,他們可沒見過三皇子,不知道三皇子是誰,可是誰的面子都不賣的。 一時之間,器弩拔張,兩方的侍衛(wèi)互相等著,稍不留神就能打起來。 這是,石家父母出來了,三皇子看見他們也忘了抓老黃頭,冷笑著說:”現(xiàn)在朝中的大臣都在夸贊你們呢,為了兒子寧愿說兒子不是親生的?!?/br> 石家父親看見三皇子還是有些怕的,被三皇子奚落得抬不起頭來。 石家母親看見三皇子,雙眼一轉(zhuǎn),暗罵自己老頭子沒用,兒子都說了,不要怕得罪任何人,那還怕啥?石母在老家可是有口皆碑的潑婦,這下,她可找到地方發(fā)威了。 “三皇子,求你饒了我們吧。”石母一把拉著石父跪下,“就算石磊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我們也不能如你的愿去在朝廷上申訴他啊。” 三皇子進(jìn)來的時候并沒有關(guān)上石家的大門,石母這一生凄厲的喊聲,吸引了旁邊不少的路人,大家紛紛走到石家門口,對著三皇子指指點(diǎn)點(diǎn)。 石母見來的人更多了,就更有勁兒了,“當(dāng)初我們不答應(yīng)與九皇子表妹結(jié)親,是因?yàn)榫呕首拥谋砻檬墙鹬τ袢~,我們家的石磊只是泥腿子出身,配不上啊?!钡茫B九皇子都拉扯進(jìn)來了,石母得罪人的功力不減。 三皇子一臉倉皇,他見過后宮明的暗的各種斗爭,可是沒見過像石母這樣張眼就哭張口就來的呀。 三皇子為九皇子的表妹出氣而針對石家?難道三皇子對那九皇子的表妹有意已久?要不然他幫人家出氣干啥? 眾人站在門口議論紛紛,三皇子的臉白一陣紅一陣的,愣了好一會兒大吼了一句“放肆?!?/br> 石母聽見這話,哭的更大聲了,“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啊,請三皇子不要和我們這等草民計較了,就當(dāng)我們是路邊的小草吧。” 眾人雖然覺得石母有些傷不了臺面,但是也覺得三皇子真是太仗勢欺人了點(diǎn),將有功之臣的母親逼到這個份上,真是無禮。 石母見眾人看著自己的眼光中包含同情,知道火候已倒,便啊的一下暈倒了,又驚嚇了一片人,看著三皇子的目光已滿是責(zé)怪了。 呵,石母當(dāng)年在鄉(xiāng)下,無論是硬的軟的,吵架從未輸過,三皇子簡直是完敗。 ☆、第107章 故人之子3 堂堂大梁朝皇子,居然跑到大梁朝臣子家里來欺負(fù)他們家的老父母,實(shí)在是太過分了,大梁皇子的英明何在?大梁皇帝的面子何在? 三皇子看著一臉通紅吵鬧不休的石母,頭都要快炸了,大聲吼了一句:“別吵了!” 石母停了聲音看了三皇子一眼,似被他的怒火所嚇倒,從凄厲的吶喊變成了小聲的抽泣。 三皇子原本只想撩幾句狠話走人,卻不料把自己弄得下不了臺,一時之間,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以皇族的身份橫行霸道多年,今天終于踢到了鐵板,還是一名農(nóng)婦的。 “三哥?”就在此時,一名爽朗的少年走了進(jìn)來,他眉眼彎彎,隨時一副要笑的模樣,讓人心生好感。 三皇子回頭一看,居然是十一皇子,雖然十一皇子一副無害的模樣,但是他總將十一皇子當(dāng)做是假想敵斗得厲害,誰叫十一皇子的母族最有背景呢?如今被十一皇子看見他十分丟臉的模樣,讓三皇子覺得心中十分惱怒。 十一皇子走過三皇子,將石父石母扶了起來,笑著說:“石小將軍是國家的棟梁,哪里有讓他的父母跪人的道理?!彼犑珏f了黎子亭的事,知道皇上不日便要封賞石磊,如今經(jīng)過石府,見三皇子在石府胡鬧,總要幫上一幫的。 “我只是路過石小將軍府,想來微服探一探而已。”三皇子的解釋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但是好歹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 石母是個會看臉色的,三皇子自己都找臺階下了,她難道還不順溜爬?得罪了三皇子,她兒子還要在朝上混吶。 “是民婦見識不夠,以為三皇子來是為了朝上的事情呢,三皇子一帶了侍衛(wèi),民婦就嚇得腿肚子發(fā)抖,失了分寸?!笔溉绱苏f道。 放你的屁!三皇子在心中罵了一句粗話,表面上還是溫文爾雅的說:“是我唐突了?!?/br> 皇帝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大鬧石家,只召了石磊進(jìn)宮,想要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與他講一次。 皇帝還沒開口,石磊便跪下對皇帝說:“微臣的父母點(diǎn)殿前失儀還請皇上贖罪。” “孤當(dāng)然不怪他們?!被实鄣恼Z氣很是和藹,“若不是他們,我還找不回自己故交的兒子呢。” 什么?石磊心中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不由得看了看皇帝,皇帝也正打量著他。 像,真像,我當(dāng)時怎么就沒看出石磊是他的兒子呢,子亭,大概是你離開太久了,你兒子這么像你,我都沒有馬上認(rèn)出他。 “皇上的意思,微臣不懂?!笔谛⌒囊硪淼恼f道。 誒,皇帝長嘆一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石磊說了,他先是回憶了一段與黎子亭的兄弟情,再說道黎子亭為了他牽連全族全滅,說到動情深處,不由得擦了擦眼睛。 石磊聽見皇帝如此說,倒并沒有感同身受之感,他沒前塵回憶,一直覺得自己就是石家父母的親生子,所求之事不過是讓石家安康而已,如今皇帝告訴他,他是他拜把子兄弟的兒子,他那拜把子兄弟為他葬送了全族的生命,皇帝覺得世上再也沒有像這個拜把子兄弟這樣懂自己的、忠誠于自己的人,而他是那個人的血脈,皇帝決定恢復(fù)他的身份,將一等公的爵位給他。 石磊混混僵僵,所有認(rèn)知就這樣被顛覆,他跪下對皇帝說:“請皇上明察,若我不是黎大人的兒子呢?” “我已經(jīng)查得清清楚楚了,不可能不是,你的外貌與天分,像極了你的父親呢。”皇帝將石磊扶起,語重心長的說。若是石磊立刻歡天喜地地感謝皇帝讓他找到親生父親還會讓皇帝懷疑他的秉性,可是石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讓皇帝再查一次的話充分的取悅了皇帝,這是個好孩子。 “好了,我知道你讓你今兒一次性接受我說的話,有些難。你且回去消化幾天,有什么想問的,問你石家父母便是,過幾天,我會在朝上宣布你的真實(shí)身份。”皇帝拍了拍石磊的肩,和藹的說。 石磊走出了宮殿,覺得有些頭暈,他在大街小巷轉(zhuǎn)了許久,卻不小心轉(zhuǎn)到了沈府面前,沈府的門房看見是石磊,十分熱情的對石磊說:“石小將軍,今兒來找大人?大人正好在府里呢?!?/br> 門房如此熱情的招呼了,石磊倒不好不進(jìn)去。 當(dāng)沈家的仆人將石磊引導(dǎo)沈大人書房的時候,沈大人正在畫畫,他抬頭看著石磊說:“來了?”自從皇帝將石磊的身份告訴他以后,沈大人一直都在等著石磊上門呢。 石磊見沈大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樣,對沈大人撫了撫身說道:“今個兒皇上找了我,跟我說了一番舊事呢?!?/br> “子亭忠君愛國,求仁得仁,若知道世上還有他的血脈在,在泉下,也能瞑目了?!鄙虼笕藢χ?,淡淡的說,這句話里,沒有石磊不是黎子亭兒子的意思。 石磊卻還有些不敢置信:“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兒子?”他的父親是石父,雖然有些懦弱,可是在家里需要他的時候,從不退縮。 “子亭與當(dāng)年皇上為莫逆之交,而皇上的對手認(rèn)為要滅了皇上,必須要砍掉皇上的一只翅膀,所以才對黎家動了手。”沈大人明白讓石磊馬上相信他是黎子亭的兒子不大可能,只是為他說了一番過去的往事,“黎子亭慷慨就義,說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剛出生的兒子黎光達(dá),讓他還未懂事就要夭折在襁褓間,卻不料他的兒子還活著?!?/br> 黎子亭如此形式,沈大人其實(shí)當(dāng)時并不太贊同,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忠義之外,還有家人、妻子、兒女,黎子亭將忠義放在了第一,而沈大人卻將家人放在了第一,于是黎子亭滅了全族,沈大人卻平平安安的到了現(xiàn)在,正所謂性格決定命運(yùn)。 石磊聽到沈大人也是這么一副說辭,心里狐疑的想到,難道我真是黎子亭的兒子?今日發(fā)生的事太多,他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一番,石磊對沈大人長做了一個揖說:“謝謝大人提點(diǎn)?!?/br> 沈大人笑著說:“我與子亭當(dāng)年也算是至交,看到他的血脈尚在人間,還如此有出息,我心里是暢快的?!?/br> 沈大人看著石磊的離開的方向,他有將才,又是黎子亭的血脈,往后的好前程不會少。他對沈芳菲的心思,沈大人也不是不知道,若是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他是黎子亭的血脈,他還能應(yīng)了他??墒侨缃裆蚰敢呀?jīng)和林家換了庚帖,這親,已經(jīng)定了一半,石磊與沈芳菲注定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