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裘家人只好查來查去,查到了與裘霜往來得多的那葉家小子是京城人,莫非裘霜跟著那小子上京城了? “真真是不要臉。”裘家二房嫂子皺著眉說,“沒有母親教養(yǎng)長大的女子就是如此,拋頭露面,傷風(fēng)敗俗,最后還私奔?!彼耆?,當(dāng)時裘家大房夫妻去世之時,裘家風(fēng)雨飄搖,他們二房完全不敢擔(dān)起家中的大梁,還是年紀(jì)小的裘霜毅然站了出來穩(wěn)住了局面,若不是裘霜的拋頭露面,能有裘家現(xiàn)在的好日子? 裘家在京城有些人脈,便派人打探裘霜的下落,想將裘霜抓回來塞給守備將軍,卻不料聽人說看見裘霜出入一等公府,裘家人有些詫異,莫非裘霜攀上朝廷新貴一等公呢?這么高的門第,是裘家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如今裘霜居然進(jìn)出自如? 裘家二房嫂子當(dāng)即就忘了之前罵裘霜的話,只舔著臉說:“我就知道霜兒是個有出息的,卻不料她有這么大的造化?!?/br> 說罷,裘家二房夫妻便商量著去京城走一趟,裘家在西南已經(jīng)算得上頂級的富戶了,但是若能在京城更進(jìn)一步,甚至撈個皇商當(dāng)當(dāng)?shù)脑?,他們裘家豈不是能成為商家的翹楚了? 可是他們完全沒想到,裘家能如此興旺,完全是托了裘霜的福,如今裘霜一走,裘家的富貴便只是水中月,鏡中花了。 裘霜的庶弟十分討厭這個嫡姐,他時常想著,若是不當(dāng)年嫡姐愛出風(fēng)頭,一定要站出來擔(dān)著裘家這個擔(dān)子,那么裘家現(xiàn)在名正言順的主事人便就是他了,他親口跟守備將軍許諾將jiejie許給他,卻不料這個不省心的jiejie跑了,如今聽二房夫妻說裘霜居然攀上了一等公府。 “你計(jì)較什么呢?這裘家的一花一木,遲早都是你的。”裘家二房嫂子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勸慰著裘霜庶弟的裘著。 呵,她還以為自己是長輩就能站在他頭上撒野?若不是為了將裘霜趕出去,他才不會聯(lián)合裘家二房這對蠢貨,裘著的雙眼閃過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卻又忍了下來。就靠裘霜攀上個一等公府就夠了?裘家已經(jīng)在西南是最好的了,他是要去京城了,不過他去京城所籌謀的,不僅僅是讓一等公拉扯自己一把而已... 葉碩想了想,還是寫了一封信給守備將軍,守備將軍本想找裘家算賬的,可是看見這封信卻罷了,開玩笑,自己的老大隱晦的跟自己提,你看上的那個準(zhǔn)備做小妾的女子和我的小侄子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他還能找對方麻煩不成?不過這女子多得是,守備將軍想納個商家女也是謀求對方大批的嫁妝而已,裘霜沒了,再娶個別的便是。只不過,裘家的方便之門,他可是要關(guān)上了,畢竟他們有了新的靠山葉家不是? ☆、第160章 裘家的各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裘家二房覺得自己為裘家出力這么多,憑什么最后被裘著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得了好?他們好不容易將裘霜趕了出去,可不是幫裘著做嫁衣的。 裘霜為裘家的生意如此殫精竭慮,難道真的能愿意將自己的心血拱手讓人?只怕是心有不甘的吧,若是讓裘著與裘霜在京城里鬧起來,兩敗俱傷,得好處的還不是他們二房?裘家二房越想心里越樂開了花,催促著裘著往京城去。 裘著看著二房家兩個蠢貨只冷漠的笑了笑,他雖然不待見裘霜,但也算十分了解這個jiejie,她為人高傲,真的走了,便不會再惦記著裘家這些東西,裘家二房心心念念的這些家產(chǎn),這些在裘霜心中根本不值得一提,裘霜信守的,不過是當(dāng)年在父母病床前要守護(hù)裘家的承諾而已。不過既然裘家已經(jīng)不需要她,還不給她一個好去處,以裘霜的性格也不會圣母的再為裘家打算的。裘家二房還期待著從裘霜那兒獲得點(diǎn)好處?真是白日做夢。 不過如今裘家正盛,啥都不缺,缺的正是權(quán)勢,若是裘家成為某位皇子背后的財(cái)力支撐的話,那等那位皇子一上位,裘家豈不是便迅速成為新貴了?富貴險中求,以裘著愛冒險的性子,覺得成敗只在此次了。 裘家大房、二房,各懷心思,坐著馬車到了京城。進(jìn)了京城,他們被路上的繁華迷花了眼睛,他們已經(jīng)是西南屬一屬二的富戶了,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坐井觀天。一時之間,車上的每一個人都暗暗地下了決心,要留在京城。 裘家一路到了一等公府門口,見一等公府朱色大門緊閉,門口的兩只獅子威風(fēng)凜凜,一看就是京城排得上名次的人家。 裘家人不知道裘霜是與沈芳菲有私交,還以為裘霜當(dāng)了石磊的妾室,裘家二房兩人十分自豪,仿佛認(rèn)為自己也是一等公府的姻親了。 裘家人遣了小廝去敲門,小廝還沒碰到門,就看見一個粗壯的守門人站了出來,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了這馬車一番說:“您們這是?” 一等公府這么久,不請自來的全部都是糟心的親戚,這馬車十分大,外面又十分囂張的裹了金子門簾,也不怕被人搶劫?只怕又是哪兒的暴發(fā)戶吧。 守門人在守了這么久的門,看人還是有幾分眼色的,能理直氣壯的敲一等公府的門的人,還真不錯。 “我們姓裘,我是裘霜的二嬸子?!濒眉叶可┳訉κ亻T人說,那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藏都藏不住。 “哦,裘小姐的親戚?”守門人的態(tài)度軟和了些,沈芳菲與裘霜交好,下人們都知道,裘小姐出手大方,下人們也知道,但是沒人告訴他們裘小姐還有一堆這么暴發(fā)戶的親戚啊。 “嗯,還不速速開門?!濒眉叶可┳与m然心中疑惑守門人還將裘霜叫為小姐,但是也顧不上了,只想快快進(jìn)一等公府的門,奉承裘霜一番,讓裘家的生意能在京城蒸蒸日上。 “誒,你稍等片刻。”裘霜一大早兒的就男裝出門了,不過府里管事的還在,沈芳菲正在逗著兒子玩呢。 “裘家的人?”下人不知道裘家的可惡,但是沈芳菲可知道,他們居然還有臉上門?莫非是聽說裘霜借住在一等公府,認(rèn)為有利可圖?商家逐利,這話說的還真沒錯。 沈芳菲打發(fā)了腿快的小廝去講裘霜叫回來,又吩咐了下人打開側(cè)門迎了裘家人進(jìn)來,裘家人進(jìn)門的時候十分憤恨,居然是側(cè)門?“莫非是裘霜太過于受寵讓一等公夫人十分忌諱,才開了側(cè)門要來掃掃我們的威風(fēng)?”裘家二房嫂子對自己的丈夫說道。 裘著一聲不吭的閉著眼睛,真是蠢貨,哪兒有大戶人家為小妾的親戚開正門的?給你一個側(cè)門進(jìn)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過裘家二房拎不清,反而給他那位嫡姐添了麻煩,他是絕不阻攔的。 沈芳菲對裘家心中本來就沒有什么好印象,便讓裘家在大堂里硬生生的等了半小時,才帶著丫鬟姍姍來遲,裘家二房嫂子在西南的商戶中也算是作威作福的,本想給沈芳菲一些臉色看,卻被沈芳菲一身的貴氣所折服了。 以前她看西南太守家的小姐就覺得搖曳生姿嘆為觀止,卻不料沈芳菲卻更上一層樓,沈芳菲此次是特地?cái)[了譜的,她穿了大紅金絲線衣裳,頭戴金色紅寶石發(fā)冠走入大堂,輕微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裘家二房嫂子說:“不好意思,今兒我起晚了,不過既然是裘家的人,我還是要見一見的?!?/br> 作為商人,學(xué)到的第一課便是該彎腰的時候便彎腰,裘家二房嫂子是一個慣于見人的,她見沈芳菲滿身的貴氣,一張臉變得極快,“我之前就聽霜兒提起過您呢,今日一見,果然一等公夫人美貌名不虛傳?!?/br> 裘著在一邊皺了皺眉,這個嬸嬸,遇見弱的便狐假虎威,遇見強(qiáng)的便阿諛奉承。這幅模樣,還想肖想他裘家的家產(chǎn)? 沈芳菲見裘家二房如此模樣,笑了笑并沒有答話,只是正襟微坐在一旁,重生以后,她對身份地位之事看淡了許多,交了不少身份不如她的人做朋友,可是并不代表她要對每個人都和顏悅色。 裘家二房嫂子見沈芳菲并沒有厭惡之意,吉祥話不要錢似地一個一個往外面蹦,最后她看了看沈芳菲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知道我那侄女有沒有給一等公夫人添麻煩?” “我與霜兒情同姐妹,何來麻煩?”沈芳菲有意抬高裘霜的地位,如此說道。 裘霜不僅搞定了一等公?還搞定了一等公夫人?裘家二房嫂子心中十分吃驚,自古以來,妻妾可是很難相處的。 “既然夫人這么喜歡霜兒,我們就放心了?!濒眉叶可┳幽樕闲Τ闪艘欢浠▋?,“我這個侄女啊,嘴巴笨,性格倔強(qiáng),還請夫人多多包涵呢。” 裘家二房嫂子這話大有將裘霜托付給沈芳菲的意味,沈芳菲吃驚的看了看裘家二房嫂子,敷衍的答了一句好。 裘霜正在外面看這京城女女子的脂粉店,卻不料小廝急沖沖的走過來說:“裘小...裘公子,您的家人來了,正在一等公府呢?!?/br> 裘霜聽到此話,心中一炸,對裘家人十分無力,當(dāng)年是她拖他們走出困苦之境,他們恩將仇報,準(zhǔn)備將她嫁給守備將軍做妾,她不計(jì)較只想與裘家斷絕關(guān)系罷了,卻不料他們聽說她住在一等公府而急急的趕過來,以裘家二房嫂子的性格,可不知道她會對沈芳菲說出怎樣的話來。 裘霜一顆心似箭,跟著小廝回了府,還沒進(jìn)門,就聽見自己嬸嬸那高亢的笑聲以及奉承的話語,沈芳菲始終還是看重裘霜的,她并沒有將裘家趕出去,而是耐心的聽裘家二房嫂子嘰歪著。 裘家二房嫂子聽見身后有腳步聲,連忙回頭看,看見的便是裘霜,她見裘霜仍如往常一般穿著男裝,心中咯噔一下,裘霜如果是做了一等公的妾,那一等公還能允許她這樣?裘家二房嫂子的雙眼在裘霜身上打量著。 裘霜與嬸嬸生活這么多年,當(dāng)然知道嬸嬸在想什么,淡淡的對沈芳菲說:“謝謝一等公夫人了,收留我又幫我接待家人?!?/br> 裘家二房嫂子見裘霜如此冷淡的口氣,實(shí)在不像是一等公府受寵的妾,便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你一個大姑娘住進(jìn)了一等公府,一等公連一個名分都不給你?” 沈芳菲聽見裘家二房嫂子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以為裘霜成了一等公府的妾,這才急急忙忙上京城“認(rèn)親”? 沈芳菲失笑,裘家二房嫂子還不如她了解裘霜,裘霜性子高傲,怎么可能甘為人妾?更別說和別的女人爭寵了。說到此,這也是沈芳菲不看好葉榮與裘霜的一個原因,葉榮天生多情,萬一又遇見什么小白花、人間真愛的,裘霜怎么能忍? 裘霜看了看裘家二房不說話的弟弟,幽幽的說:“我從裘家逃了出來,便是一等公夫人收留了我。” 裘著笑了笑,心想當(dāng)年她就和文秋搗鼓著不屬于裘家的脂粉生意,只怕早就想到裘家過河拆橋的這天了,他這個嫡姐,做起事來真是滴水不漏,若他沒猜錯的話,這脂粉生意里,有不少的份子錢是一等公夫人的吧,對商人來說,利益的聯(lián)合,才是最可靠的。 裘家二房夫人被裘霜的話給噎住了,本以為裘霜做了一等公的妾,能借一等公的勢來大賺一筆,卻不料裘霜背后的靠山居然是一等公夫人。 “我一直聽霜兒說起過你們呢,聽說你們給她說了一個好人家。”沈芳菲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說道。 裘家二房夫人聽沈芳菲如此說,頓時也覺得裘霜嫁給守備將軍是一門好親,便昂了昂頭驕傲的說:“那當(dāng)然,這可是我找了很久的好親事呢?!?/br> “不過我覺得,霜兒可以找到更好的,所以那門親事就作罷吧?!鄙蚍挤频恼f道。 作罷?裘霜逃婚一事已經(jīng)讓守備將軍大怒,不找裘家的麻煩就不錯了,如今沈芳菲愿意出面搞定此事,裘家二房夫人自然舉雙手歡迎,而且她又將裘霜的親事攬到了自己身上,裘霜以后未必不能找個更好的。想到此,裘家二房嫂子看向裘霜的眼神變得熱烈起來。 ☆、第161章 裘霜跟裘家二房逢場作戲這么久,還不懂裘家二房嫂子的心思?不由得嘲諷的搖了搖頭,事到如今,還想讓她為裘家做什么呢? “霜兒的父母去世得早,都是我與夫君如父如母的將她與著兒拉扯大,如今見他們以后都有大出息了,我的心中十分欣慰?!濒眉叶可┳佑檬峙敛亮瞬裂劢遣]有存在的眼淚,一副老大傷懷的樣子。 呵,是誰在當(dāng)年她父母去世時,就吵著鬧著要分家,預(yù)備將裘家大半的家產(chǎn)帶出去?是誰在后院心心念念的給她下絆子,讓大家認(rèn)為裘家大房嫡長女是個容不下弟弟的?是誰日日在當(dāng)時年幼的裘著面前說你jiejie準(zhǔn)備搶走屬于你的東西,你要記得防著她。裘霜默然的看了裘家二房一眼,有些忍無可忍,這樣的家族還留著干什么?不如早點(diǎn)割斷為好。 “我想...”我想我和裘家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裘霜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沈芳菲攔了下來,“你雖然人到了京城,但是時時刻刻想著你弟弟你叔叔、嬸嬸,這話你都跟我說了多少遍了,但是今日怎么看著叔叔嫂嫂就害羞說不口來了?” 裘霜雖然生意上的經(jīng)商天分很高,但畢竟不是長于后宅的女子,對后宅之事的處理方式極為簡單粗暴,沈芳菲聽文秋說她曾經(jīng)因?yàn)轸眉叶可┳拥馁N身丫鬟在裘家散播對她不利的謠言,恨恨的打了那丫鬟幾板子,經(jīng)過此事,雖然裘家沒有人敢說裘霜的不是,但是心中還是留下了裘霜跋扈的印象。 葉榮與裘霜互相喜歡,無論這事以后成不成,葉家寧愿會接受一個商家女也不會接受一個與母家恩斷義絕的孤女的。若還想要此事有一絲希望與念想,就必須穩(wěn)住裘家。 葉榮整天在家以暴制暴非裘霜不娶,葉夫人十分惱怒,派了人將裘霜的祖宗十八輩都調(diào)查出來了,她意外的發(fā)現(xiàn),裘霜與她的經(jīng)歷頗為相像,當(dāng)年她父親戰(zhàn)死沙場,母親傷心去世,她一時之間失去了頭上的天,一向和善的叔叔嬸嬸變了一番模樣,也是她咬著牙硬是與叔叔嬸嬸斗了很多次,才保住了自己身后的弟弟。 不過葉夫人的命比裘霜要好很多,她父母去世之前就已經(jīng)幫她定好了葉家,葉家一向十分信守承諾,葉夫人的父母去世了,葉老夫人經(jīng)常派人關(guān)照葉夫人,葉夫人母家二房也怕葉家的勢,后來對葉夫人及其弟弟也好了不少。為此,葉夫人的弟弟十分敬愛葉夫人,直到現(xiàn)在,府里得了什么好的,都會給葉夫人送過來。 看裘霜庶弟的做法,葉夫人只能感嘆果然是一母和異母的不同啊,那妾生的,是怎么也帶不親的。雖然葉夫人對裘霜緩了點(diǎn)態(tài)度,但是裘霜是仍不可能做她的媳婦的,先不說她是商家之女,她從小就沒有合適的女性教她料理后院之事,就不適合當(dāng)一名好妻子。 葉夫人看來硬的不行,便給葉榮來軟的,她找葉榮談了好幾次,先充分的表達(dá)了對裘霜身世的同情,但是也表達(dá)了不接受裘霜做自己的媳婦意思,但是葉榮就是咬著裘霜不松口,對自己的母親說:“我知道她千不好萬不好,但是我就是喜歡她。” 這種毫無理由的話,讓葉夫人十分頭疼,她不知,葉榮被葉碩隱去了身份丟到了西南,大家都以為他是普通小子,對葉榮的為難從沒少過。葉榮一邊思念著那個情深意重的花娘一邊與西南的這些小官們斗智斗勇,日子過的很是撕心裂肺。但是當(dāng)他偶爾認(rèn)識了裘霜,裘霜見他的時候一直穿的是男裝,聲音又故意壓得很低沉,一開始他是將他做西南認(rèn)識的好兄弟看待的。 他日日回想起那事,心中便一日疼過一日,那花娘每日口口聲聲說為了愛他連死都愿意,但是到最后關(guān)頭卻不愿意面對小叔叔的試探,他最后雖然保住了花娘,但是心中對她亦很失望。小叔叔來信說,葉夫人最后還是沒有將這花娘灌啞,可這花娘回去了之后,在歡場如魚得水,只怕再也記不起自己了。再后來,小叔叔又娶了任琪,他想起當(dāng)年那個在花下對自己真心笑過的少女,心中也有一兩分惆悵之情。 葉榮真心悔過,知道自己錯了,卻硬挺著不與自己的母親聯(lián)系,只想著在西南能做出一番成績,讓父母欣慰一番。 此事在葉榮心中波濤已久,又不是尋常能對別人說的,遇見了十分契合的裘霜,便隱去了其中的某些細(xì)節(jié),與她細(xì)細(xì)說了,糊涂做出這種事,葉榮已經(jīng)做好了被裘霜嘲笑或者暗責(zé)的準(zhǔn)備,卻不料裘霜聽了此事面不改色只說:“葉兄覺得自己糊涂,但是我卻覺得葉兄是個有情有意的,這個世界上能為愛上的人去掙脫世俗規(guī)矩的人不多了。葉兄你雖然所愛非人,但是能經(jīng)歷過這一遭,也算是知足了?!?/br> 葉榮表面和善,但是心中驕傲,基本上很少有人能進(jìn)入他的心。若他之前只是將裘霜放在心上五分,可是經(jīng)過裘霜這一番話,他已經(jīng)將裘霜放在心上十分了。裘霜的那席話,是他等待已久的慰藉,讓他對此事得到了解脫。 后來,裘霜又與他說,“他父母去世得早,便知道沒爹娘的孤獨(dú)滋味。如今你的父母肯定是十分擔(dān)心他的,你應(yīng)該軟和點(diǎn),主動與父母認(rèn)錯的。親子之間哪有隔夜仇呢?”葉碩這人是最不耐煩哄除了任琪之外的人的,對于這個小侄子有些愛理不理,葉榮雖然心中對父母內(nèi)疚,但是也沒人勸他去與父母認(rèn)錯。既然自己的好兄弟都這么說了,自己為何不去信與父母認(rèn)錯呢?葉榮像是找到了一個臺階,給父母去了信。 葉大人、葉夫人接到了兒子的信,心中老大欣慰,無論他做出什么樣的事,但是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血rou,他們都會原諒他的。 沒過多久,葉榮便受到了葉夫人的信,雖然字字嗔怪,但是其中的慈母之情,讓葉榮十分感動。 葉榮與裘霜相交的日子越久,葉榮便越欣賞裘霜,覺得裘霜雖然是商人,但是身上完全沒有商人的jian猾氣息,反而是帶著幾分義氣,而裘霜為人十分灑脫,處理起事情來從不優(yōu)柔寡斷,而這點(diǎn),正是身為文人的葉榮身上沒有的。 葉榮聽說裘霜家中還有一名裘家嫡小姐,又見裘霜俊逸不凡,心想著裘霜那位jiejie應(yīng)該是十分好看的,便開玩笑與裘霜說:“干脆你牽牽線,將你的jiejie嫁給我,我們便能做一生的好兄弟了?!?/br> 裘霜聽葉榮如此說,表情有些詭異,他愣了一會兒說:“我jiejie可是看不上你這樣的,你就死心吧?!?/br> 葉榮第一次看見裘霜一副愣頭小子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偷笑,開玩笑,我好歹是京城葉家的嫡幼小子,多少小姐都想嫁到我家來好不好。不過葉榮只當(dāng)裘霜有一些戀姐情節(jié),又想起自己的親事并不能自己做主,便作罷了,還是在休憩時間,時時與裘霜混在一起。日子久了,他是越來越覺得裘霜與他的心心相惜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葉榮便找不到裘霜了,他急忙去裘家尋找,卻發(fā)現(xiàn)裘家下人給他指的是另一個少年,那少年雖然眉目與裘霜有些相像,但是卻完全不是裘霜。 難道他是一直假冒身份騙自己的?葉榮對裘霜的一顆真心便有些涼了,不過裘霜與那少年眉目如此像,莫非裘霜出了什么事不成?在他暗暗地打聽下,有看不下去的下人偷偷地告訴葉榮,他認(rèn)識的那位可能不是裘家大房的小公子,而是裘家大房的小姐,如今這位,正被關(guān)在房子里備嫁呢。 備嫁?葉榮還沒從裘霜其實(shí)是女兒身的震驚中掙脫出來,裘霜就要出嫁了?他想起自己問裘霜說你是不是裘府的小公子時,裘霜的欲言又止;自己對裘霜說要娶她jiejie時,裘霜的詭異表情;裘霜一直都沒有撒謊騙他說自己是裘府的小公子,只是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以為是而已。他都沒有再好好的與裘霜聊一聊為什么她要扮成男兒身,她就要出嫁了? 葉榮打探了裘家居然要把裘霜嫁給守備將軍做妾,皺了皺眉,像她那樣驕傲的女子怎么可能去與人做妾?葉榮還沒來得及細(xì)想自己對裘霜到底是兄弟之情還是有旁的感情,便使用銀錢請了幾個江湖中人與他一起將裘霜救了出來。 裘家畢竟是商戶,守衛(wèi)沒有商家嚴(yán),葉榮很快將裘霜救了出來,當(dāng)他看見裘霜穿著女裝,一臉的絕望,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的時候,他便知道,無論裘霜是男還是女,他都放不開這個人了。 “喂,當(dāng)時我以為你有一個jiejie,說要求娶。如今,仿佛真的要實(shí)現(xiàn)了?!碑?dāng)裘家將裘霜與葉榮的事情定性為私奔的時候,葉榮笑著對裘霜說,“走,我們真的私奔去吧,去京城?!?/br> 這一次,他愛的人不同,相信結(jié)局也不會相同。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應(yīng)酬到兩點(diǎn)...so... ☆、第162章 沈芳菲雖然短暫安撫好了裘家,但是并不代表裘家二房便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在客棧里不生事,二房嫂子還惦記著那個與裘霜私奔了的葉家小子呢,她派人打探這葉家小子并不是想讓他對裘霜負(fù)責(zé),而是想著若是沈芳菲給裘霜介紹個權(quán)勢大的,這葉家小子突然冒出來毀了裘霜的名節(jié)怎么辦?她好像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初對下人咬牙切齒的人說:“這小賤人,平時男裝出街不說,還與別的男人私奔了,還有什么名節(jié)可言?” 裘家二房夫人這掩耳盜鈴的想法讓裘著十分的蔑視,不過他來京城的目的也不是來抱裘霜大腿的,所以也沒緊跟著裘霜身后湊,而是另辟蹊徑,串上了九皇子的線。九皇子此時已經(jīng)在皇帝若有似無的放縱下,聲望達(dá)到了最高,那些墻頭草們都認(rèn)為,比起吊兒郎當(dāng)?shù)氖换首?,九皇子是皇帝的最終人員。 裘著耐心的跟了九皇子的一位門客幾日,撒了不少銀錢,才被引薦到了九皇子面前,九皇子對裘著和顏悅色,完全沒有對商人的不耐,想想也十分正常,九皇子的母家卑微,缺的便是銀錢,若是有一個豪富的商賈站在身后,這豈不是如虎添翼? 裘著得了九皇子若有似無的承諾,更加不管裘家二房的人,裘家二房倒是每天派人來沈芳菲這兒點(diǎn)個卯兒,送上的珍品不少,美名其曰為通家之好,不過明白人都知道,一等公府怎么可能與一個商賈之家為通家之好,白日做夢罷了。 裘霜雖然言稱脫離了裘家,但沈芳菲為她十分不平,笑著接納了裘家送的禮品,全部歸為了裘霜名下,言稱幫裘霜存嫁妝呢。 十一皇子雖然在朝中不顯,但是該有的眼線還是有的,最近他們見九皇子出手十分闊綽,心中想著莫非九皇子尋到了新的豪富?查來查去居然查到了裘家頭上。 淑妃將沈芳菲叫到宮里去暗示說:“聽說你與裘家的裘霜關(guān)系十分好,我只是不忍心她賺的錢打了水漂而已?!?/br> 九皇子若是擁有了大筆銀錢,不說在皇帝面前能漲什么好感,但是收買一些朝上的和事老還是可以的,一時之間,九皇子在朝中的威望又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