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沐紫妍得意一笑,展開雙臂轉了個圈:“大jiejie看看我今天這身衣服、首飾搭配的如何?” 天藍色的輕紗裙隨著她的轉動輕輕飄飛,映的她如同花間精靈,單純可愛,可她發(fā)上戴的碧玉七巧玲瓏簪清新雅致,耳上的明月珠端莊高貴,脖頸上的珍珠項鏈優(yōu)雅從容,與這飄逸的紗裙配在一起,顯的不倫不類。 “衣服、首飾一點兒都不般配?!便逵晏暮敛豢蜌獾慕o予評價。 精心裝扮被人否定,沐紫妍不但沒生氣,笑容還加深了幾分,就像詭計得逞的小狐貍,笑的一臉詭異,輕輕甩了甩自己飄飄的紗袖,贊同的點點頭:“碧玉簪,明月珠,藍紗裙,的確是不般配,我記得大jiejie有一套藍寶石頭面,發(fā)簪,耳環(huán),項鏈都有,極配我這件天藍色紗裙,大jiejie就借我戴幾天吧?!?/br> 說著,不等沐雨棠回答,她已大步走進了內室,輕車熟路的走向沐雨棠放首飾的梳妝臺。 這才是她來落雨閣的真正目地,打著讓沐雨棠品評裝扮的幌子借首飾。 在原主的記憶里,沐紫妍用各種方法借她的首飾沒有十套,也有八套了,至今為止,一件都沒有還回來。 “大jiejie,那套藍寶石頭面是在這個盒子里吧?!便遄襄驹谑釆y臺前,笑意盈盈的伸手去開首飾盒,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哪像是借首飾,分明就是來搶首飾的。 沐雨棠身形一動,瞬間來到沐紫妍面前,伸手抓住了她伸向首飾盒的手腕:“三meimei的衣服、首飾都是夫人在安排,做了新衣,肯定會有相應的首飾搭配,meimei還是去夫人那里尋幾件首飾比較好!” 漂亮的藍寶石首飾近在咫尺,卻被沐雨棠阻攔,不能佩戴,沐紫妍燦爛的小臉瞬間沉了下來,人人可欺的木頭千金而已,擺什么臭架子,自己要她的藍寶石頭面,是看得起她,她居然敢不給,不識好歹。 夫人想留著她的命慢慢折磨,自己暫時不宜和她鬧翻,嘴角勾起一抹笑,她掩去眸中的氣憤,耐著性子撒嬌: “夫人很忙,哪有心情理會我,大jiejie就借我這套頭面戴戴,不要這么小氣嘛,你看我現(xiàn)在這碧玉簪,明月珠和藍紗裙半點都不配,走在路上會被人笑話的。” 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你,就像被人遺棄的小狗,再加上那嬌嗔的聲音,任誰見了都會生出幾分憐惜,說不出拒絕的話,原主那幾套首飾就是這樣被她騙走的。 沐雨棠冷笑,她是現(xiàn)代人,看多了苦情戲,沐紫妍演技再高超,她也不感冒: “不是我小氣,我也有好幾套藍色衣裙,配這套藍寶石頭面剛剛好,借給了三meimei,我戴什么?三meimei戴的發(fā)簪,耳環(huán),項鏈都是以前借我的,既然和藍色紗裙不配,就還給我吧,meimei清清爽爽的回去,也不會惹人笑話了!”說著,她出手如電,伸向目標。 沐紫妍只覺頭發(fā),耳朵,脖頸皆是一輕,凝神一看,碧玉簪,明月珠,珍珠項鏈都已落到了沐雨棠手中。 這些首飾以前的確是沐雨棠的,可她戴了這么久了,早就是她的了!沐雨棠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強行搶走了自己的首飾!木頭千金長本事了! 沐紫妍像受了奇恥大辱,胸中怒火翻騰,正準備狂扇沐雨棠幾巴掌出出氣,目光正對上她冰冷的眼睛,那雙眼瞳宛若暗夜中的魅瞳,幽然深邃到了極致,懾人心魂魄的氣勢讓人的呼吸為之一窒。 沐紫妍大驚,怎么回事?沐雨棠的眼神,怎么會這么……駭人。 沐雨棠對她的震驚視而不見,轉身看向門外,冷聲吩咐:“剛才值守落雨閣的丫鬟、嬤嬤,每人打二十大板,發(fā)賣!” 門外的丫鬟、嬤嬤們一驚,爭先恐后涌上前來,驚聲尖叫:“為什么?大小姐,奴婢們做錯了什么?”木頭千金一向好侍候的,怎么會突然間發(fā)了狠心,要發(fā)賣她們? “三meimei來落雨閣時,你們死哪去了?都沒人前來通傳一聲,連院落都守不住的下人,要你們何用?”原主心地善良,才致使這些趨炎附勢的下人們忘記了誰才是這里真正的主子,她們的有意巴結,故意懈怠,才致使沐紫妍堂而皇之的進了沐雨棠的院落和屋子。 沐紫妍一張小臉瞬間變的煞白,丫鬟,嬤嬤們沒有阻攔她進落雨閣,被沐雨棠打板子,發(fā)賣,沐雨棠表面上教訓下人,實際上是在狠狠打她的臉啊。 殺雞儆猴,指桑罵槐,她吃了暗虧,還找不到反駁、教訓人的理由,沐雨棠的手段什么時候變的這么高明了? 在一片哀嚎聲中,犯錯的下人們被拉下去,按在凳子上打板子,聽著那一陣慘似一陣的尖叫,沐紫妍就像在被人狠狠打臉,她羞愧的無地自容,恨恨的瞪了沐雨棠一眼,頭也不回的奔出了落雨閣。 藍寶石頭面沒拿到,戴來的碧玉七巧玲瓏簪、明月珠耳環(huán),珍珠項鏈被沐雨棠收走了,她還被沐雨棠指桑罵槐的諷刺了一頓,她這趟落雨閣之行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身為落雨閣下人,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守好落雨閣,若是再敢有人懈怠,她們就是你們的榜樣。”沐雨清清冷的目光掃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人們,她的打罰是想讓他們記清楚,誰才是這里真正的主子。 丫鬟、嬤嬤們連連稱是,態(tài)度還算誠懇,沐雨棠心中郁氣盡消,擺手讓她們退下,一名嬤嬤凝凝眉,越過眾人,走上前來…… ☆、第024章 詭計 “大小姐,您的養(yǎng)胃湯?!?/br> 名門貴族講究吐氣如蘭,胃好,口中氣息才會香蘭,千金們每天都會喝養(yǎng)胃湯,養(yǎng)身、養(yǎng)氣、養(yǎng)血,身為沐國公府嫡出千金的沐雨棠自然也不例外。 望望天空,確實是原主每天喝養(yǎng)胃湯的時間,沐雨棠淡淡答應一聲,端起了托盤上的湯碗。 裊裊熱氣撲面而來,一道幾不可聞的辛辣竄入鼻中,隨即又消失無蹤,只余淡淡的藥粥香縈繞鼻尖,沐雨棠蹙眉,那股辛辣味道絕不是錯覺,養(yǎng)胃湯里除了養(yǎng)胃的食材,還有一些養(yǎng)胃藥材,藥材的藥性都很溫和,不會有那么強烈的辛辣氣息…… 清冷目光瞟向垂手而立的嬤嬤。 嬤嬤也正專心致志的望著沐雨棠,見她端著瓷碗靜立不動,嬤嬤精明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急切,似在無聲催促:愣著干什么,快喝湯,快喝呀! 沐雨棠望著她瞳仁里的焦急,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嬤嬤面色發(fā)黃,想是胃不太好,我暫時沒什么味口,這碗養(yǎng)胃湯就賞嬤嬤了!” 嬤嬤一張老臉瞬間慘白的毫無血色,急忙推辭:“奴婢身份卑微,不敢浪費大小姐的名貴養(yǎng)胃湯!” 養(yǎng)胃湯食材普通,所用的幾味藥材卻是比較貴重的,熬好的成品湯不下百兩銀子,普通人家根本喝不起,身為下人的丫鬟,嬤嬤們得此賞賜,必定欣喜若狂,可面前這嬤嬤,怎么像被賜了毒藥似的,嚇的身體顫抖,額頭冒汗? “養(yǎng)胃湯是我賞你的,你喝了就是,不必顧及那么多。”沐雨棠嫣然一笑,如百花開放。 可這明媚的笑容看到嬤嬤眼里,卻如染了毒的罌粟,分外刺目,她眼睛轉了轉:“大小姐,奴婢年老體邁,喝這么名貴的養(yǎng)胃湯,實在太浪費……” 嬤嬤推三阻四,一直在找理由拒絕喝湯,這碗養(yǎng)胃湯絕對有問題,不知里面究竟放了什么?試探試探! “嬤嬤恪守身份,可我實在沒什么味口,喝不下一碗養(yǎng)胃湯,不如咱們一人一半吧,嬤嬤不許再推辭!” 沐雨棠清冷的聲音透著無需置疑的命令口吻,素白的小手拿過一只瓷碗,倒開了養(yǎng)胃湯。 嬤嬤不知道自己露了什么破綻,卻知道沐雨棠起了疑,在拿她試湯,如果她不喝,恰好證明湯有問題。 望著碗中清淡的養(yǎng)胃湯,她咬咬牙,狠狠心,視死如歸般昂頭喝干,隨后,以手帕輕擦著嘴角,含糊不清道:“多謝大小姐!” 雖然有些勉強,但她喝的一滴不剩,看來湯里下的不是毒藥! 養(yǎng)胃湯是從大廚房熬好端過來的,那里的廚子都是陳靜的人,養(yǎng)胃湯的異常絕對和她脫不了關系,既然不是毒殺自己,肯定另有目的,想知道她的目的,就要先順著她的意思,喝下這半碗養(yǎng)胃湯。 沐雨棠端起養(yǎng)胃湯,狀似隨意的轉著身,背對嬤嬤的瞬間,她將湯倒進了衣袖里,拿著空碗假裝喝湯,嬤嬤快走幾步,仔細看時,她已放下了空碗,手中絲帕輕拭嘴角,暈染出幾點湯汁。 嬤嬤再看看空蕩蕩的湯碗,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沐雨棠喝下了養(yǎng)胃湯,她能回去向夫人交差了! 沐雨棠住在落雨閣,一直關注著那名喝湯嬤嬤的情況,夜深露重,嬤嬤平安無事,天亮時分,那嬤嬤的面色突然變的蠟黃,全身無力,就像得了重病。 沐雨棠效仿嬤嬤,將臉抹黃,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整齊、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她抬頭一望,六名身佩長劍的侍衛(wèi)分成兩排,整整齊齊的守在院門外,嚴厲的目光,肅殺的面容震的丫鬟,嬤嬤們都不敢上前。 輕微的聲響傳來,沐雨棠淡淡瞟了一眼,有人站到了后窗。 先是下藥,后派侍衛(wèi),嬤嬤,守門守窗,將落雨閣圍成鐵籠子,陳靜是鐵了心不讓她出落雨閣,她怎么能如敵人所愿! 身形一轉,她瞬間到了高墻下,雙足輕點,纖細的身體躍過了高墻,飄飄落地后,順著青石路向前走,不多時,她來到一座假山旁,看到陳靜正坐在涼亭里和一名雍容華貴的美少婦談笑風聲:“祁王妃……” 祁王妃!蕭清宇的母親! 沐雨棠清冷的目光掃過站在陳靜身后,落落大方,又含羞帶怯的沐云嘉,恍然大悟:沐振給她安排的夫婿是蕭清宇,祁王妃做客沐國公府,是來相看兒媳婦的! “云嘉這幅刺繡繡的真是惟妙惟肖,和那幅畫卷畫的一模一樣,半點兒都不差!”祁王妃毫不吝嗇的夸獎著,美眸中滿是贊賞。 沐雨棠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一對楠木架,上面擺著一幅刺繡,紅色的梅花惟妙惟肖,一朵一朵突出繡布,就像真的梅花迎著白雪傲然綻放出陣陣幽香。 沐雨棠笑,冰冷的笑,這幅刺繡她太熟悉了,正是原主熬了十天十夜,一針一線繡起來的,卻被沐云嘉冒名頂用,陳靜用盡方法將她囚禁在落雨閣,就是怕她見到祁王妃,說出真相。 “王妃謬贊,云嘉愧不敢當!”沐云嘉謙虛著,笑意盈盈。 男婚女嫁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蕭世子孤高冷傲,不好接近,她可以討好祁王妃,只要祁王妃對她滿意了,她做祁王世子妃便指日可待。 祁王妃最珍愛她和祁王的定情信物梅花落雪圖,一次偶然,圖損壞了一角,她一直都想為祁王妃彌補遺憾,但她不是祁王,就算她畫技高超,能畫出祁王的神韻,也不是祁王的畫,于是,她想到了刺繡,將那幅梅花落雪圖以刺繡的方式繡下來,送給祁王妃。 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卻唯獨不懂刺繡,找繡娘,又怕祁王妃說她心不夠誠,于是,她將主意打到了沐雨棠身上。 沐雨棠性子木納,不愛說話,天天拿著絲帕繡啊繡,倒是讓她練就了高超的繡技,梅花落雪圖繡好時,她著實驚訝了一番,只是那沐雨棠恐怕做夢都沒想到,她辛苦十天十夜的刺繡,會被自己拿來討好祁王妃。 “夫人,二meimei!”沐雨棠款款走進涼亭,微笑著欣賞沐云嘉的一臉慌張。 陳靜也驚的站了起起,冷靜的眸中閃過一抹驚訝,不自然的笑了笑:“雨棠,你怎么到這里來了?”那么多侍衛(wèi),嬤嬤守著,還讓重病的她跑了出來,真是一群沒用的蠢貨。 “落雨閣太悶了,我出來走走?!便逵晏穆唤浶牡幕卮鹬?,清冷的目光越過沐云嘉,望向刺繡:“咦,這不是我繡的那幅梅花落雪圖嗎?怎么擺到這里來了?” ☆、第025章 丟盡臉面 輕飄飄的聲音在涼亭里響徹開來,祁王妃微斂了眼瞼,端著茶杯輕抿茶水,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陳靜的面色有些難看,云嘉樣樣都好,就是繡工拿不出手,無奈之下,她才出此下策,沒想到居然被沐雨棠撞個正著。 沐云嘉面色一變,看沐雨棠的目光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有娘生沒娘教的賤種,自己用她的刺繡是看得起她,她不感恩戴德的呆在落雨閣生病,居然跑來拆自己的臺,不識好歹: “jiejie繡的那幅梅花落雪圖針腳歪斜,難登大雅之堂,在庫房里塵封著呢,這幅刺繡是我繡的?!?/br> 她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讓王妃對她贊賞有加,絕不能讓多時的努力毀在沐雨棠手里。 “二meimei不是不懂刺繡嗎?怎么會繡出這幅繡品?”沐雨棠的喃喃自語恰到好處的踩中了沐云嘉的痛腳,她全身一震,厲聲怒斥: “沐雨棠,你想要詆毀我,也請找個合適的理由,我身為名門千金,怎么可能不懂刺繡?若是不信,你看看這條絲帕!” 沐云嘉甩出的絲帕是白色的,上面繡著一枝綻放的紅梅,與那副刺繡上的紅梅如出一轍,絲帕的一角繡著一個嘉字,宣誓著沐云嘉對它的所有權。 沐雨棠微笑,絲帕是沐雨棠一個月前繡的,沐云嘉去落雨閣欺負她時看到了,就搶了過去,想必是看中了上面的梅花,才逼迫她繡那幅梅花落雪圖。 “二meimei,你絲帕上的梅花和名字不是同一個人繡的吧,針腳完全不一樣呢!” 角上繡著你的名字又如何?絲帕上的梅花未必就是你親自繡的。 沐云嘉一驚,低頭看向絲帕,鮮紅的嘉字是她的丫鬟模仿沐雨棠的手法繡上去的,猛然一望,看不出什么異常,但懂行的人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這是兩個人的手法。 “我繡完梅花時,有些累了,就讓大丫鬟幫我繡上了名字!”沐云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著謊,美眸中滿是得意:梅花落雪圖上沒繡落款,她有能證明自己繡功的絲帕,沐雨棠可是兩手空空,沒有任何物件為證,看她還能找出什么理由反駁自己…… 望著她眼中閃爍的幸災樂禍,沐雨棠微笑:“我繡的絲帕有一個共同點,上面的花朵脈絡連起來是一個棠字!” 原主被關在落雨閣,十分無聊,無意間研究出了這么一招繡技,沒想到今天派上了大用場。 沐云嘉素白的小手猛然一顫,仔細凝望絲帕,朵朵花瓣在白絲上悄然組合,一個美麗飄逸的棠字躍然顯現(xiàn):沐雨棠這招繡技提都沒提過,現(xiàn)在突然擺到了臺面上,分明是早有預謀的想打她個措手不及,可惡,可惡! 她恨恨的瞪了沐雨棠一眼,憤怒的目光望到了梅花落雪圖,眼瞳猛然一亮:“jiejie,繡品上的梅花脈絡可組不成棠字!”沐雨棠的繡品上有棠字,沒有棠字的繡品就不是她繡的了。 “二meimei特意交待,繡品上不能有任何名諱,所以,我才沒讓花朵脈絡連成棠字,不過,絲帕上的梅花和繡品梅花的針腳繡法如出一轍,已經可以證明,梅花落雪圖是我繡的!” 刺繡就像寫字,每人有每人的特點,對比絲帕上的梅花,完全可以確定,繡品是沐雨棠繡的。 沐云嘉一張小臉瞬間慘白的毫無血色,小手悄然握緊,那條梅花絲帕被狠狠擰成了麻花,心中氣的咬牙切齒,沐雨棠以退為進,根據自己展示出的證據,證明了她的誠實,卻把自己將的死死的…… “我針腳歪斜,繡技不熟,如此拙劣的繡品,就不在這里出丑了!”瞟一眼沐云嘉,陳靜難看的面色,沐雨棠悠悠的走上前,慢騰騰的收繡品,沐雨棠辛辛苦苦繡的刺繡,怎么能讓陳氏母女糟蹋了。 望著她怡然自得的動作,沐云嘉,陳靜緊緊皺起眉頭:她們千挑萬選出來,討好祁王妃的繡品,沐雨棠居然說拙劣,不是她自謙,而是在變相諷刺她們。 祁王妃還坐在一邊啊,她們的臉面都丟盡了! “不知雨棠要將刺繡放至何處?”祁王妃身居王府,看多了內宅爭斗,沐國公府的家事她不方便插手,也不想插手,見沐雨棠收了她喜歡的繡品準備離開,她放下茶杯開了口。 沐雨棠瞟一眼面色陰沉的陳氏母女,故做無奈的嘆了口氣:“回王妃,臣女這難登大雅之堂的拙作,自然是丟掉了!” 沐云嘉恨的咬牙切齒,她們碰了刺繡,沐雨棠嫌臟,才故意扔掉不要的,這是明目張膽的羞辱啊! “如果雨棠不想要此繡品,可否送給我?”沐云嘉想到的事情,祁王妃也想到了,她不恨沐國公府的人,精致繡品是她喜歡的,誰碰過倒是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