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你把它忘在雪塵樓了!”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瞳仁深若幽潭,清潤的聲音優(yōu)雅動聽,長臂一伸,一只精致的竹籃出現(xiàn)在沐雨棠面前。 竹籃里,趴著雪團般可愛的笨笨,一黃一藍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眸子里滿是委屈。 “喵!”笨笨哀怨的叫著,撲進沐雨棠懷里,小腦袋在她衣服上蹭啊蹭,蹭啊蹭,十分哀怨。 雪白的小身體,暖暖的,軟軟的,香香的,抱在懷里極是舒服,紫檀木的香氣也極是好聞,沐雨棠輕輕撫摸著它柔軟順滑的白毛,輕輕一嘆:“我明天就會去雪塵樓,又不是見不到了,你怎么這么傷心?” “它比較粘你,你獨自回家,扔它在雪塵樓,它當然傷心!”蕭清宇清潤的聲音帶了絲絲笑意。 沐雨棠撇撇嘴:說的好像多了解它一樣,它是貓,你是人,種類都不同,再了解,也未必能猜中它的真實想法…… 沐雨棠腹誹著,突然想起了雪塵樓里的碎片:“蕭世子,新得的那片一夢千年怎么樣了?”她要靠整個的瓷枕回現(xiàn)代,每一片碎片都不能馬虎。 “已經(jīng)和原來那片碎片放到一起了,雪衣衛(wèi)們還在各地調查,很快就會有其他碎片的消息……”蕭清宇淡淡說著,眸子里閃過一抹黯淡:他站在她面前,可她最關心的居然是一夢千年。 一夢千年破碎多年,碎片散落各地,誰也不知道它們具體在哪里,沐雨棠是沒想到那土匪成群的山寨里會有碎片:“蕭世子,在此之前,你知道山寨里有一夢千年嗎?” 蕭清宇擁有無所不能的雪衣衛(wèi),有沒有查到這片碎片的下落? 蕭清宇墨色的瞳仁里浮現(xiàn)一抹清淺的笑意:“有點頭緒,還不是特別肯定,本打算等消息確切了再動手,沒想到他們敢強搶貢品,加速了山寨的滅亡……” 山寨雖然隱蔽,他的雪衣衛(wèi)早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沒做什么窮兇極惡的事,他便沒有理會,沒想到他們居然膽大包天的派人暗害沐雨棠…… “喵!”笨笨懶洋洋的叫了一聲,兩只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窩在沐雨棠懷里,昏昏欲睡。 桌上的沙漏緩緩向下滴著沙,子時過了一大半了。 “夜深了,笨笨要睡覺,蕭世子請便!”沐雨棠揉揉笨笨的小腦袋,非常委婉的下了逐客令,夜行動物的貓都快睡著,晝出夜伏的他們,更應該休息了。 生平第一次,身為祁王世子的蕭清宇被人往外趕,他站起身,黑曜石般的瞳仁里浮現(xiàn)一絲幽暗,見沐雨棠將笨笨安置在軟塌上,轉身朝他走了過來,他伸手捂住了胸口,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欣長的身軀輕輕顫抖。 “蕭世子,你怎么了?”沐雨棠看到了他的異常,急步走過來,輕扶住他的胳膊,如玉的手指有些涼,就像上次在皇宮犯病一樣。 “沒事?!笔捛逵畹穆曇舭祮?、低沉,有氣無力,深邃的眸子也浮現(xiàn)一層迷蒙,修長的身軀軟弱無力緊靠在沐雨棠身上,隔著薄薄的衣服,她能清楚感覺到,他的體溫由溫暖變的微涼。 蕭清宇比沐雨棠高,也比她重,他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她有些吃不消,就勢扶著他躺到了身后的雕花大床上,小心的將枕頭放在他頸下,素白小手輕撫著他的額頭試溫度:“現(xiàn)在好點兒了嗎?需不需要服藥?” “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不必服藥!”蕭清宇側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回答著,深邃、銳利的眼眸緩緩閉上,墨色的長發(fā)披灑著,長長的雪色衣擺、衣袖流瀉而下,映著香妃色的床單和帳幔,俊美優(yōu)雅的讓人移不開眼,在這美如畫卷的大床上,他的呼吸聲音漸漸均勻。 沐雨棠難以置信的眨眨眼睛:他他他,居然躺在她的床上睡著了,她還指望著他病好了,回他的雪塵樓休息呢。 他那么重,她都搬不動他,更別提送去雪塵樓了,像他這種有潔癖的人,不能讓府上的小廝或侍衛(wèi)送,他身邊又沒跟雪衣衛(wèi),想把他送走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就讓他在這里睡一晚,等他睡醒后再趕人吧。 沐雨棠俯身為他脫去了鞋子,將他的雙腿抬到了床上,素白小手觸到他雪衣的衣帶,想了想,又收了回來,男女性別不同,衣服就不脫了,免得發(fā)生什么尷尬事。 扯過里側的錦被蓋到蕭清宇身上,仔細檢查無不妥之處,沐雨棠抱著一床被子,放輕腳步走到了軟塌前。 軟榻放置在床邊,比現(xiàn)代的單人床寬一些,笨笨四只雪白的爪子全部伸展著,側趴在軟塌上,睡的香甜,小小的身板占著最中間的二三十厘米,兩邊剩下的空,都不能再躺人。 沐雨棠抱起那雪白的一團,向里挪了挪:“笨笨,你靠里睡睡??!” “喵!”落到里側后,笨笨含糊不清的叫了一聲,翻了個身,雪白的小身體又滾到了最中間。 沐雨棠無奈的眨眨眼睛,以往這軟塌的確全歸笨笨,但今天她‘落難’了,笨笨應該體諒體諒,給她這個主人讓點位置啊。 伸手抱起笨笨,沐雨棠躺到了軟塌上,隨后才將笨笨放到里側,嘴角上揚起一抹淺笑:這次看你還怎么滾過來! 她面朝外側躺著,身后久久沒傳來任何動靜,看來笨笨安安靜靜的睡著了,她也睡吧! 側躺的久了,沐雨棠胳膊被壓的有些僵硬,準備平躺一下,緩緩血液,不想,身體剛躺正,卻感覺腿下這毛絨絨的,一聲痛苦的貓叫隨之傳來:“嗚!” 沐雨棠一驚,急忙抬起腿,笨笨頂著被壓疼的小身體出現(xiàn)在沐雨棠面前,可憐兮兮的望著她,漂亮的大眼睛里滿是委屈。 敢情這小家伙又躺到中間了,她翻身的時候壓到它了。 沐雨棠坐起身,無奈的扶扶額頭,她睡覺時常會翻身,剛才清醒著,身體沒有用力,還及收抬了腿,笨笨才能幸免于難,如果真在軟塌上睡一晚,可能會把笨笨壓死,這么可愛的貓,壓死了就也太可惜了。 這軟塌她是不能睡了! 沐雨棠翻身下床,望著相隔不遠,睡的正熟的蕭清宇和笨笨,無奈輕嘆:這一人一貓,都這么難侍候,一個霸占了她的大床,一個霸占了她的軟塌,她這個落雨閣的主人居然無處容身,真是悲傷! 距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和土匪們打斗半天,也早就累了,很需要休息,軟塌不能睡,她試試大床吧。 大床上,蕭清宇靜靜睡著,呼吸聲很輕很淺,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兩道nongnong的陰影,少了平時的寒冰與凌厲,多了幾分溫馨與睿智,俊美的容顏安然寧靜,讓人不忍褻瀆。 沐雨棠將他向里挪了挪,抱著被子躺到了他身側,蕭清宇依舊清清淺淺的呼吸著,沒有絲毫異常。 沐雨棠放下心來,緩緩閉上了眼睛,隔著兩層被子,她也不必擔憂兩人會有什么肢體接觸,如果明天早晨蕭清宇先醒來,自己就說是為了就近照顧他,不小心睡著了,這理由合情合理,就算男女同睡一床,也不尷尬。 想著想著,睡意襲來,沐雨棠進入夢鄉(xiāng),輕微的呼吸聲均勻后,原本熟睡的蕭清宇卻睜開了眼睛,望著裹緊錦被,背對著他休息的沐雨棠,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浮現(xiàn)一抹淺笑。 長臂伸出,抓起她的錦被扔到一邊,扯過自己的被子蓋到了她身上,手臂自她頸下伸過,給她當枕頭,望著她安然恬靜的睡顏,他英俊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清淺、復雜的笑: 她雖沒有內力,但懂武,警覺性極高,他離她那么近,還做了這些事,她居然毫無察覺,是對他毫無防備,還是熟悉了他的氣息,已經(jīng)不再防備? 無論是哪一種,都可證明,她對他,也是有些不同的…… “喵!”軟塌上,熟睡笨笨站了起來,搖著漂亮的尾巴,朝他得意的叫。 蕭清宇望望熟睡中的沐雨棠,拈起盤子里的一塊糕點,彈指射向笨笨:“睡你的覺!” 糕點不偏不倚,正中笨笨的小腦袋,將它砸的眼淚汪汪,委委屈屈的望著蕭清宇:嗚嗚嗚,美人在懷,他就不記得它的功勞了,過河拆橋,見色忘貓的主人! 睡覺就睡覺,反正它也累了,眨眨漂亮的大眼睛,笨笨轉過身,趴在軟塌上縮成一團,很快就睡著了。 沐雨棠睡前沐浴過,衣服也里里外外全換了干凈的,美麗的小臉白里透紅,如玉手指輕輕觸摸,絲般順滑,細膩如瓷,她身上獨有的清雅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迷戀不已。 蕭清宇彈指熄滅了室內的燭火,下巴輕擱在她頭發(fā)上,懷抱著她柔軟的嬌軀,輕嗅著淡淡的香氣,安然入眠。 沐雨棠醒過來時,金色的陽光透過格子窗照了進來,她有些不太適應,伸手擋住陽光,用力眨了眨眼睛。 身旁傳來一道清潤的聲音:“你醒了!” 沐雨棠一驚,翻身坐了起來,蕭清宇一襲雪衣,正坐在床邊看書,長長的衣袖流瀉而下,清雋高貴,側臉映在陽光里,俊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素白小手揉揉額頭,她差點兒就忘記,蕭清宇昨晚生病,住在了她房間,蕭清宇比她醒的早,都神色如常,她何必再大驚小怪的:“蕭世子,什么時候了?” “辰時將過!”蕭清宇聲音淡淡,深邃的目光依然在書上流連。 沐雨棠一驚:“我睡了這么久!”從子時中到辰時,有八九個小時,她以前睡覺從未一次性睡這么長時間,難道是昨天白天打斗多了,身體累? 說到身體累,沐雨棠又想到了蕭清宇的病:“蕭世子,你好些了嗎?”他的病很奇怪,來勢洶洶,去勢也快,但病發(fā)時所受的痛苦與折磨,就不是常人能忍的了。 “已經(jīng)沒事了,你睡的好嗎?”蕭清宇放下書本,看向沐雨棠,深邃的眸子里浮現(xiàn)一抹柔情。 這話怎么這么的……怪異?就像是新婚夫妻同床一晚后的互相問候! 意識到這點,沐雨棠又是一驚,低頭檢查自己,衣衫完整,悄悄松了口氣,或許蕭清宇只是一句禮貌的問話,是她想多了。 “還好,多謝蕭世子關心!”沐雨棠漫不經(jīng)心的敷衍著,準備下床梳洗,清冷的目光不經(jīng)意的瞟到了蕭清宇的衣服。 他的外衣雖然都是白色的,可是每件的款式不同,所用的衣料以及上面繡的圖案也不同,昨晚那件衣袖領口繡的明明是云海圖,今天這件怎么變成世子常服上的蟒紋理了? 望著她緊皺的眉頭,蕭清宇不解的問道:“雨棠,怎么了?”如玉手指輕觸她的額頭,衣袖輕掃過衣擺上的紋理,猛然一望,就像圖形。 沐雨棠眨眨眼睛,紋理和圖形相差不大,昨晚光線暗,許是自己看錯了:“我沒事!” 沐雨棠后退一步,避開了蕭清宇伸來的手,望著他笑意盈盈的道:“蕭世子,山寨那兩位首領是如何處置的?” 主動關懷被她拒絕,蕭清宇如玉的手指懸在半空,頓了頓方才放下,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常:“軍中將士在山寨里搜出了以前丟失的貢品,還許多珍貴寶物,案情重大,京兆府無法審理,已經(jīng)移交刑部審理,刑部在調查他們這幾年做的所有壞事,一經(jīng)查事,就會上報皇上,依法治罪!” 蕭清宇猜測的沒錯,刑部的確加大了力度調查山寨為害百姓的事例,但讓他們始料不及的是,那名少婦和少主的落網(wǎng),牽出了一樁十六年前的大事件! ------題外話------ 推薦好友煙茫的新文《婚姻之寵你沒商量》喜歡的親親可以去看下,親們端午節(jié)快樂哈! ☆、第060章 第一才女 早朝,皇帝身穿明黃色龍袍端坐在龍椅上,金黃色冠冕垂下十二串玉藻,英武不凡,不怒自威,文武大臣分列在兩邊,微低著頭一言不發(fā),金鑾殿里一片肅靜。 刑部尚書孟大人站在大殿中央,雙手捧著一只精致的盒子,語氣極為恭敬:“微臣清點山寨里的贓物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皇上請過目!” 太監(jiān)接過盒子,呈到皇帝面前,皇帝修長有力的大手伸進盒子,拿出一片鐵片,那不是普通的鐵片,而是一只黑鐵護腕,上面雕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玄字,和一個普通的名字。 皇帝看的面色陰沉,幽深的眼瞳里閃過一抹銳利:“這是從山寨里搜來的?” 孟大人抱拳深行一禮:“回皇上,正是!” 以陳將軍,蘇長靖為首的武將們也微微變了臉色,護腕代表的意義,新臣不知道,文臣不知道,他們這些日日夜夜在戰(zhàn)場上拼殺的武將可是一清二楚。 陳將軍上前一步,眸子里閃過一絲冰冷寒意,抱拳行禮:“皇上,此護腕乃是十六年前助宸王謀反的玄鐵軍所有,在山寨里搜出來,足以證明,那少婦和少年是宸王的余黨……” 宸王、玄鐵軍,這兩個在皇室強行鎮(zhèn)壓下,被百姓們故意遺忘了十六年的名字,竟以這種方法重新出現(xiàn)在人前,乍然聽聞,朝臣們無不色變。 宸王名叫蕭玄,是當今皇帝同父異母的弟弟,武功高強,用兵如神,年紀輕輕,已在邊關立下赫赫戰(zhàn)功,裂土封王,組建了忠于自己的玄鐵軍,每名玄鐵軍都有一只黑鐵護腕,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區(qū)別身份。 十六年前,宸王率領玄鐵軍謀反,想要篡奪自己父親的皇位,被先皇派兵血腥鎮(zhèn)壓,抓獲后,參與謀反的將士及其家眷全部滿門抄斬。 那一年,京城血流成河,人頭、尸體堆成了山,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宸王蕭玄、聞名青龍國的玄鐵軍也全都成了青龍國的大忌,先皇過世后,都無人敢在現(xiàn)皇面前提起。 想不到事隔十六年,玄鐵軍的黑鐵護腕在京城重現(xiàn)。 蘇長靖身穿戰(zhàn)甲,立于武將之首,瞟一眼慷慨陳詞的陳將軍,睿智的眸子里閃過一抹銳利:“玄鐵軍不收婦孺,被抓的少婦和少年最多是某個玄鐵軍的妻兒……” “都一樣,十六年前玄鐵軍妻兒老小全部被斬,沒想到還有漏網(wǎng)之魚,難怪山寨土匪們一直劫持貢品,原是和朝廷有殺夫、殺父之仇……”陳將軍不以為然的擺擺手,言詞鑿鑿的給少婦和少年定了罪名。 蘇長靖英挺的劍眉微微皺起:“陳將軍,事情還未明朗,不要這么草率的下結論,孟大人剛才說過,黑鐵護腕是從贓物里清查而來,那對母子是山寨土匪,陳將軍焉知那黑鐵護腕不是他們從別人手里搶來的?” 陳將軍面色陰沉,這個蘇長靖天生與他不對盤,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蘇長靖都能找到反駁的理由,既然如此,休怪他心狠手辣: “黑鐵護腕是玄鐵軍獨有,視若性命,但在別人眼里,它只是一片護腕,沒什么特殊價值,山寨里搶的皆是金銀珠寶等貴重物品,如果鐵片不是他們親人所有,他們絕不會正眼相看,更不會放在如此精致的盒子里保存……”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陳將軍焉知他們搶來的只是一片鐵片,而非整個盒子?犬子帶人沖進山寨,找到貢品時,曾看到山寨庫房里堆積著大批金銀,那么多貴重物品,他們有可能根本來不及逐一查看,只好全部堆在庫房里……” 蘇長靖目光銳利,字字珠璣,混厚的聲音中氣十足,駁的陳將軍啞口無言,可他沒有怒氣沖沖,也沒有垂頭喪氣,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他等的就是蘇長靖這番話: “蘇將軍字字句句為那對母子開罪,莫不是同情他們孤兒寡母,想為他們求情……” 鏗鏘有力的指責一出,滿座皆驚,群臣無不色變,玄鐵軍犯的是謀反死罪,先皇恨極了他們,現(xiàn)皇也是恨的,依律要誅連全家完全合理,蘇長靖同情反賊,為他們求情,就是犯了青龍國律法,會按同罪治罪。 悄悄望望龍椅上的皇帝,面色十分難看,眸子里浮現(xiàn)絲絲寒芒,似對蘇長靖之舉極為不滿,群臣暗暗輕嘆,皇帝面前,說錯一句,就會被打入無邊地獄,蘇將軍觸了皇帝的大忌,不知能否度得過眼前難關。 蘇長靖幽冷的眸子里一片銳利,沒有半分擔憂,鎮(zhèn)定自若望著陳將軍,聲音洪亮: “陳將軍,那對母子強搶貢品,罪惡滔天,無論他們是不是玄鐵軍遺孤,都難逃一死,我剛才所言,并非為他們求情,只是想讓孟大人調查清楚,如果他們是遺孤,罪上加罪,斬首示眾,萬一他們不是,玄鐵軍的遺孤另有其人,而咱們就這么輕輕松松的放過了這條線索,豈不是為朝廷留下了心腹大患……” 群臣聞言,目光皆是一亮,與蘇長靖交好的,更是暗暗松了口氣,捋捋胡須,贊賞的點點頭:“蘇將軍言之有理,玄鐵軍遺孤之事,定要徹查,絕不能放過真正的反賊……” 陳將軍的面色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蘇長靖在軍中多年,是個狡猾的老狐貍,自己設了這么精致的圈套,他三言兩語就給破壞了,真真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