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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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遠(yuǎn)的,她看到沐振的院落燈火通明,沐振獨(dú)自一人坐在亭子里,拿著酒杯,酒壺自斟自飲,蒼白的臉上染著兩抹淺紅,目光有些迷蒙,是喝多了。 沐雨棠拿出一只白色小瓷罐,掀開蓋子,汩汩白煙冒出,隨著清風(fēng)徐徐飄向那座精致的八角涼亭。 沐振毫無察覺,自顧自的喝酒,女子特有的清新香氣縈繞鼻尖,他慢騰騰的抬起了頭,朦朧的視線里出現(xiàn)一名年輕女子,她穿著月白色長裙,腰間盈盈一束,身形更顯玲瓏有致,精致的墮馬髻簪著漂亮的珠花,映的明媚臉龐美麗不可芳物。 “雪……雪晴……”他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目光迷離。 沐雨棠知道迷惑煙起了作用,沐振將她當(dāng)成蘇雪晴了,悠悠的道:“沐振。” 清清冷冷的呼喚觸動了沐振心里的最柔軟,刷的一下淚流滿面,深深的凝望著沐雨棠,聲音哽咽的道:“雪晴……我好想你?!?/br> 沐雨棠看著他悲傷難過的模樣,心中嗤笑,喜新厭舊的花心男,裝深情給誰看:“你有高位,有大權(quán),又有大妻、小妻相伴,怎么可能還想著我?” 沐振的面色瞬間陰沉的可怕,瞪她的目光里有傷心,有痛苦,有怨恨,也有憤怒,咬牙切齒的怒吼:“如果不是你不識抬舉,我怎么會娶平妻氣你!” 自己好色,娶妻納妾,還將責(zé)任推到正妻身上,真是天下最無恥的賤男。 “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沒資格指責(zé)我。”沐雨棠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模模糊糊的斥責(zé),讓沐振自己爆出真相。 沐振果然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眸子里閃爍的怨憤,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你嫁了我,做了我的妻子,心里想的,嘴里念的卻是那個賤男人,你犯賤,還不許我教訓(xùn)你?” 蘇雪晴溫柔善良,知書達(dá)理,出嫁后也會是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她和沐振鬧的那么僵,只能說明,他們的婚事有問題。 “沐振,你是怎么娶到我的,你心里清楚,看到我,你都沒有半點(diǎn)愧疚?”厲聲指責(zé)鉆入耳中,沐振只覺頭腦一懵,仿佛心里最深處的秘密被人窺視,高大的身軀忍不住顫了顫,面色非常難看。 沐雨棠勾唇冷笑,他心虛了,他和蘇雪晴的婚事絕對有貓膩:“沐振,你敢說出真相,讓天地評評理嗎?” 天地評理,無稽之談,若在平時,沐振絕對會嗤之以鼻,但他現(xiàn)在喝多了酒,又中了迷惑煙,神智迷迷糊糊的,不是特別清醒,被沐雨棠這么一刺激,怒從心來:“說就說,當(dāng)初,那個楚慕言……” ‘刷’空氣里突然傳來一道聲響,輕的幾不可聞,沐雨棠卻是聽的清清楚楚,雪眸微瞇,快速閃身,只聽‘當(dāng)’的一聲響,凌厲劍氣斬到了石凳上,剎那間,碎屑紛飛,碎石亂竄…… 紛亂的煙塵里,落下一名黑衣人,手握著寒光閃閃的長劍,狠狠刺向沐雨棠。 殺她?不自量力! 沐雨棠冷冷一笑,拔出隨身攜帶的長劍,迎上了他的殺招。 激烈的兵器交接聲鉆入耳中,直達(dá)心臟,沐振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zhàn),猛的清醒過來,只見面前一黑一月白兩道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緊緊纏斗在一起,凌厲的殺氣在空氣里無邊漫延,一道道寒芒在夜空里來回閃爍,看的他眼花繚亂:“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沒有看他,森寒的目光緊盯著沐雨棠,手中長劍傾力而出,又快,又狠,又準(zhǔn),誓要置她于死地。 沐雨棠長劍揮灑,招招凌厲,清冷的目光看到了黑衣人眼睛里的冷銳與怒氣,雪眸猛的瞇了起來,這個眼神,好熟悉! 揮劍打開黑衣人的劍招,她出手如電的摘下了他的面紗,頓時,一張冷酷的俊顏展現(xiàn)在面前,嘴角彎起一抹冷笑:“原來是你?!?/br> 沐振也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隨即怒道:“陳先河,你這是什么意思?”深更半夜,陳先河不在他府里休息,身穿黑衣,面戴黑巾的跑來他的沐國公府,絕對沒安好心。 陳先河猝不及防被摘下面紗,冷風(fēng)吹拂臉頰,他想要遮掩已然來不及,干脆也不遮了,就那么大大方方的直視沐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沐國公,你女兒對你下了迷惑藥,想套你的話,是本將軍及時趕到,才阻止你泄露真相,你不感激也就罷了,還恩將仇報(bào)的訓(xùn)斥,真是沒良心。” 沐振聞言,腦海里閃掠過幾段破碎畫面,面色瞬間陰沉下來,狠瞪著沐雨棠,怒不可遏:“逆女,你要干什么?” 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居然給他下藥,還扮成她母親的模樣欺騙他,可惡至極。 目的被拆穿,沐雨棠干脆也不掩飾了,冷冷的道:“我想知道我娘嫁你的真正原因,別說是傾慕你的才華,你的人品,十六年前,你就是個一文不名大少爺,扔在人群里,都找不到,和我娘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沐振瞪著沐雨棠,氣的說不出話來,他的親生女兒,居然看不起他,將他貶的一文不值,她也不想想,如果沒有他,哪來的她?他一文不名,她又能高貴得到哪里? 沐雨棠見他沉著眼瞼不說話,眸子里閃過一抹輕嘲:“沐國公當(dāng)年做的事情太卑鄙,太齷齪,不好意思說么?” 沐振氣噎,瞪沐雨棠的眼眸,憤怒的快要噴火:“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么能這么對我說話?” 沐雨棠嗤笑,事到如今,他居然還在她面前擺父親的臭架子,不知所謂。 “你母親嫁你爹的真相,我也知道,我來告訴你?!标愊群右娿逭襁t遲不開口,目光凝了凝,眸子里閃過一抹邪惡: 沐雨棠折毀了他那么多寶劍,害他心疼,rou疼了大半天,這么可惡的人,如果一劍殺了,太便宜她了,他要將她的出生,原原本本的告訴她,讓她知道,她擁有多么齷齪的身世。 “陳先河,你住口!”沐振厲聲怒吼,看陳先河的目光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那件事情是他最得意之作,也是他心里的秘密,怎么能告訴雨棠。 “怕什么,她是你的親生女兒,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陳先河瞟了沐振一眼,眸子里滿是鄙視,沒膽量也沒擔(dān)當(dāng)?shù)拇镭洠娌恢浪窃趺闯蔀榍帻垏鍑摹?/br> 抬頭看向沐雨棠,他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心情愉悅的道:“十六年前,你母親是蘇太傅的嫡女,與宸王妃并稱京城雙璧,京城里愛慕她的名門公子不計(jì)其數(shù),她就像那天空里高高在上的月亮,引萬千才俊競相追逐,而你這位父親,就是地上隨處可見的一只癩蛤蟆,每次宴會,都會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仰望你那遙不可及的母親……” “陳先河,你嘴巴放干凈點(diǎn)兒!”沐振怒喝著,面色鐵青,當(dāng)年,他確實(shí)愛慕雪晴成癡,可他也是學(xué)識淵博,彬彬有禮的貴族大少爺,癩蛤蟆一詞,怎么能用在他身上。 陳先河瞟他一眼,嗤笑道:“蘇雪晴與楚慕言在蘭花叢里一見鐘情的時候,你躲在一邊,看蘇雪晴的目光……嘖嘖,直直的,色色的,真的很像是想吃天鵝rou的癩蛤蟆?!?/br> 沐振氣噎,蘇雪晴站在蘭花叢里,美的驚心動魄那一幕,他確實(shí)看到了,她明媚的臉龐,點(diǎn)漆般的眼睛,都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里,她的笑容干凈,清澈,不染纖塵,他從未見過那么美的女子,只那一眼,他就再也無法忘記,他驚嘆于她的美麗,她的飄逸,怔仲了好半晌,回過神后,楚慕言已經(jīng)走到了雪晴面前。 事后,他時時都在后悔,如果他搶在楚慕言前面去見雪晴,雪晴喜歡的人,會不會就是他? “沐振一直都在消想你的母親,天天在蘇府門外轉(zhuǎn),她出門,他就跟蹤,青山上,綠水旁,只要是你母親去過的地方,幾乎都留下了你父親的蹤跡,他十二萬分的想和你母親談?wù)勄椋f說愛,可惜,玄鐵軍元帥楚慕言時時守在你母親身邊,他有色心,沒色膽,直到有一天,楚慕言奉旨去了邊關(guān)戰(zhàn)場,他以為能親近美人了,沒想到,蘇雪晴不出門了?!?/br> 說到這里,陳先河似笑非笑的看著沐振,淺淺的笑容說不出的嘲諷。 沐振一張老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幾十種顏色,他當(dāng)時年輕,猜不透女子心…… 沐雨棠冷笑,蘇雪晴應(yīng)楚慕言之約才會出門,楚慕言去了邊關(guān)打仗,她心中擔(dān)憂,會靜坐家中為他祈福,哪還會上街游玩。 沐振不是愚蠢猜不透蘇雪晴的心思,而是薄情寡義,不明白蘇雪晴和楚慕言之間的情深意重。 “陳將軍,說重點(diǎn)吧?!便逭衲驱}齪,無恥的小人行徑,她不想再聽了。 陳先河清清嗓子,傲然道:“重點(diǎn)就是,楚慕言上戰(zhàn)場不久,傳來了宸王叛亂的消息,你母親著急楚慕言,想找人救他性命,出了蘇府,四處奔波,累的面色憔悴,身體削瘦,卻沒找到能幫忙的人,這時,你父親這只癩蛤蟆找上了她,說能救楚慕言的命,但前提是,你母親要嫁他……” 沐雨棠猛的抬起頭,清冷的目光如道道利箭,狠狠射向沐振,乘人之危的無恥賤男:“當(dāng)時的沐振只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癩蛤蟆,我娘不會輕易相信他!” 蘇雪晴聰明伶俐,對朝堂之事也略知一二,叛亂是大罪,只要沾上邊,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禍,身居高位的官員都不敢輕易許諾,沐振救人?做他的青天白日夢。 “沐振確實(shí)沒那么大本事救人,不過,他和五皇子,也就是當(dāng)今圣上關(guān)系不錯,宸王叛亂一案,交給了五皇子帶兵鎮(zhèn)壓,沐振欺騙你娘,說他能說服五皇子,饒楚慕言一命?!?/br> “眼看著五皇子的大軍直壓邊關(guān),玄鐵軍節(jié)節(jié)敗退,沐振得到了楚慕言戰(zhàn)死的消息,卻欺騙你娘,說楚慕言受了重傷,眼看就要沒命,你娘心急楚慕言,想要救他,就答應(yīng)嫁沐振了。” 陳先河輕描淡寫的說著,眸子里閃爍著nongnong的幸災(zāi)樂禍:“大婚第二天,他肆無忌憚的將楚慕言死亡的消息告訴你娘,你娘哭的真叫一個悲傷、絕望……” 沐雨棠明媚的小臉蒙了一層寒冰,蘇雪晴心系楚慕言,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卻沒能救下他的性命,她怎能不悲傷,不絕望! 她衣袖下的小手緊緊握了起來,清冷的眸中閃爍著道道厲光:“沐振,這個卑鄙無恥的賤男!” 沐雨棠心中怒極,抓起一根木棍,朝著沐振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 沐振重傷未愈,身體虛弱,動作遲緩,躲不開木棍,潛意識的抬臂去擋,堅(jiān)實(shí)的棍子狠狠打在了他胳膊上,只聽卡的一聲,胳膊被生生打斷。 “?。 便逭衿鄥柕膽K叫穿透云層,響徹云霄。 沐雨棠設(shè)想過許多種原因,卻沒料到,他竟是用這么卑鄙無恥的辦法欺騙了蘇雪晴,想到楚慕言,蘇雪晴的情深意重,她心中怒火更旺,棍子噼里啪啦的打在沐振身上: “你沒本事,得不到我娘的青睞,就利用她和楚慕言的感情,欺騙她,逼她嫁給你,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沐振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全身火辣辣的疼,慌亂的擺動著手腳,胳膊,阻攔著棍子,厲聲怒斥:“沐雨棠,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這是在弒父……” “我才沒你這么卑鄙,無恥的父親!”沐雨棠厲聲怒喝著,手中木棍如雨點(diǎn),密集的落在沐振身上,將他的肌膚打的青一塊,紫一塊,高高腫了起來。 陳先河站在旁邊,笑的陰險(xiǎn)毒辣,嘖嘖,父女相殘啊,戲碼真精彩,他看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辦正事了。 手腕一翻,長劍傾力而出,朝著沐雨棠狠狠刺了過去,他今晚來沐國公府的目的,就是她,她想要的真相,他已經(jīng)告訴她了,她死也能做個明白鬼! 惡風(fēng)襲來,沐雨棠冷冷一笑,松開沐振,揮劍刺向陳先河,他要?dú)⑺?,她也不?zhǔn)備輕饒他:“陳將軍果然愛劍成癡,這才過了半天,就來尋我為你的寶劍報(bào)仇?!?/br> “本將軍殺你,不止是為了寶劍?!标愊群幼旖枪雌?,笑的陰冷詭異。 沐雨棠目光凝了凝,寶劍雖寶貴,的確沒貴重到要她性命的地步:“那陳將軍為何殺我?” “天機(jī)不可泄露,你去了陰間問閻王,他會告訴你的。”陳先河眼瞳里浮現(xiàn)一抹邪惡,真正目的是個大秘密,他可不能告訴她。 沐雨棠冷哼,不告訴她,她會自己查! 風(fēng)卷殘影,樹葉飄零,寒芒閃爍,光影連連,沐雨棠和陳先河打斗激烈,難分勝負(fù)。 沐振脫了苦海,神情一松,癱軟在地,全身都軟軟的,用不上絲毫力氣,看著激烈打斗的兩人,眸子里閃掠一抹nongnong的恨意。 “老爺,您怎么了?”關(guān)切的詢問聲響起,韓嫣然大步走進(jìn)了院落,她聽到打斗聲,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沐雨棠和陳先河在交手…… 沐振看到她,眼睛猛然一亮,急聲道:“嫣然,快扶我離開這里?!钡秳o眼,沐雨棠,陳先河又都不在意他的性命,他可不想留在這里被他們傷。 “好?!表n嫣然看著半空里閃爍的寒光,美眸里飛快的閃過一絲什么,急步走進(jìn)了涼亭。 沐振身形高大,身體較重,韓嫣然抓著他的胳膊,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他扶了起來,一手?jǐn)埩怂难?,一手扶著他的胳膊,扶著他一步一步慢慢向外走?/br> 沐雨棠看著他們走出了院落,眸子里浮現(xiàn)一抹寒冰,冷聲道:“這里交給你們了。” 說著,她收了劍,急步后退,她來沐國公府,是為了對付沐振,先除了他,再來對付陳先河。 兩名暗衛(wèi)憑空出現(xiàn),揮劍迎向陳先河的殺招,狠辣,無情的劍招,招招致命,陳先河不敢分心,全神貫注的應(yīng)付。 沐雨棠大步走出院門,向著沐振的方向追去,昏黃的燭光下,鋒利的劍刃折射出森冷的寒芒,映得她漆黑眼瞳一片冷然:想走,可沒那么容易! 韓嫣然扶著沐振快步前行,轉(zhuǎn)了三四個彎后,她支撐不住,放下了沐振,小手伸進(jìn)了衣袖里。 沐振見她滿頭香汗,以為她要拿絲帕擦汗,便沒在意,不想,她突然間的拿出一把匕首,狠狠朝他刺了過來…… 尖銳的疼痛騰起,他驚的一怔,慢慢低下頭,只見胸口上扎著一把匕首,鋒利的刃幾乎全部沒入了身體里,鮮血染紅了衣衫。 他順著匕首柄上的小手向上望,看到了韓嫣然冷若冰霜的美麗小臉,嘴唇動了動,吐出三個字:“為什么?”他對她不好么?她居然恨不得他死! “為什么?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么?”韓嫣然歇斯底里的怒吼著,看他的目光滿是憤怒、厭惡:“本宮是豆蔻年華的公主,本可以嫁個年輕有為的才俊,幸福一生,是你這老賤男毀了我……” 那天,在廢墟里發(fā)生的一切,是她一生的惡夢!她哭泣,她哀求,她反抗,他都視若無睹,硬生生的強(qiáng)占了她的清白之軀,可惡的賤男人。 韓嫣然猛的拔出匕首,鮮紅的血噴了她一前襟,匕首刃上的血匯集于尖,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沐振面色蒼白,手捂著流血的傷口,狠狠瞪著她,他寵她,愛她那么多天,原來一直都在養(yǎng)白眼狼,心中恨的咬牙切齒:“你一直都在欺騙我?” “沒錯!”韓嫣然聲音冰冷,目光銳利,她平進(jìn)的乖巧,聽話,都是裝出來的,目的嘛,就是為了麻痹沐振,尋找到合適的機(jī)會殺了他! 他強(qiáng)占了她,毀了她一生的幸福,她做他一世小妻?為他生兒育女?讓他享盡艷福?做他的青天白日夢! 鮮紅的血不停向外翻涌,沐振怎么捂都無濟(jì)于事,力氣快速流失,眼前也漸漸模糊起來,他咬咬牙,不甘心的道:“韓嫣然,我是朝中重臣,殺了我,你也活不了?!?/br> “這就不勞沐國公費(fèi)心了,我早就想好了辦法脫罪,時辰到了,沐國公去死吧!”韓嫣然惡狠狠的說著,手中匕首狠狠扎到了沐振身上,一下一下又一下,如果沒有他,她會成為世子妃,王妃,會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和和美美的過一世,可是,他出現(xiàn)了,她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毀了,可惡的賤男人…… 沐雨棠站在五步外,看韓嫣然的匕首狠狠劃過沐振的命根,鮮血染紅了褲子,沐振凄厲的慘叫。 韓嫣然卻在瘋狂的大笑,她手刃仇人,親自為自己報(bào)了仇,不枉她隱忍幾月,嘗盡苦澀…… 沐雨棠走上前,看著滿身鮮血,狼狽不堪的他,漆黑的眼瞳里冷意閃爍,沐振,你也有今天! 沐振也看到了她,咳嗽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低低的道:“雨棠,你再討厭我,我也是你的父親?!?/br> 他搶了玄鐵軍元帥的心上人,娶了人人愛慕的第一才女,他是成功者,贏了很多人,呵呵,他不枉此生,已經(jīng)不枉此生了。 沐雨棠看著他得意的神色,眸子里冷意更濃,走到他身邊,俯身下來,在他耳邊邪惡的低喃:“其實(shí),我的親生父親不是你,他叫楚—慕—言!” 沐振猛的瞪大了眼睛,他搶了楚慕言的心上人幾個月,卻白給楚慕言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他沒贏楚慕言,完完全全的輸給了他,可惡,可惡! 怒氣縈繞于胸,他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頭一歪,沒了氣息!眼睛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