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黑衣人搖了搖頭,眸子里閃爍著少有的凝重:“蕭清宇驚才絕滟,能力非凡,做事更是小心謹慎,蕭公子與他兄弟十幾年都沒抓到他的把柄,短時間之內(nèi)估計也教訓不到他,曦兒郡主馬上就要及笄,如果蕭清宇從中做做手腳,蕭公子可就娶不到她了……” 蕭清憲的眼晴猛的瞇了起來:“你知道曦兒的下落?” 黑衣人呵呵一笑:“蕭公子放心,曦兒公主正在臨月樓用膳,身邊有賢王府暗衛(wèi)保護,沒有受制于人?!?/br> 沒事就好!蕭清憲松了口氣,仔細審視黑衣人,只見他身形高大,斗篷烏黑,露在外面的眼睛冷芒乍現(xiàn),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無可奉告?!焙谝氯寺曇衾滟骸安贿^,我可以告訴蕭公子,我是來幫蕭公子擊敗蕭清宇,抱得美人歸的,蕭公子可愿與我合作?” 蕭清憲輕輕沉下眼瞼,黑衣人憑空出現(xiàn),自己看不到他的相貌,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地位,更不知道他意欲何為,如果貿(mào)然與他合作,會不會陷入危險境地?如果不與他合作,自己獨自一人擊敗蕭清宇的可能性極小…… 黑衣人見他猶豫不決,重重一嘆:“蕭公子不愿與在下合作,在下也不勉強,告辭!” 眼看著黑衣人輕點著足尖,就要飛身離開,蕭清憲目光一凜,急忙叫住了他:“等等,你先告訴我,要我做什么,我再考慮要不要與你合作?!?/br> 黑衣人長眉輕挑,眸底精光閃爍,先看事情,權(quán)衡利弊后再做決定,蕭清憲倒也蠻聰明的:“我讓蕭公子做的事情,很簡單……” 金陽下,蕭清憲小心的避開祁王府的雪衣衛(wèi),悄無聲息的潛進了蕭清宇的書房,書房的一面墻上放著紫檀木的書架,稍前一點是書桌書椅,房間中央放著一套紫檀木的待客桌椅,青瓷茶具一應(yīng)俱全。 蕭清憲目光凝了凝,悄無聲息走到書架前,小心、仔細的翻找。 黑衣男子交待他的事情確實很簡單,搜尋蕭清宇的‘罪證’,人人都有秘密,都有不為外人道的隱私,蕭清宇肯定也有,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將蕭清宇的秘密挖出來,狠狠打擊。 蕭清宇的書房是重地,也是禁地,除了蕭清宇外,從不讓第二個人進入,書房外全天十二個時辰有雪衣衛(wèi)把守,如果蕭清宇真有秘密,一定會放在這里…… 只是,書架上放著這么多書籍,蕭清宇將秘密藏到了哪里? 蕭清憲皺眉思索間,耳邊響起一道清潤的男聲:“你在找什么?” 蕭清憲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慢慢轉(zhuǎn)過身,只見蕭清宇正站在他三米外,冷冷看著他。 淡金色的陽光在蕭清宇周身縈了一層淡淡的光圈,高貴,神圣,可他身上彌漫著nongnong的森寒氣息,凍的蕭清憲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zhàn),努力牽牽嘴角,揚起一抹尷尬的笑:“大哥,嫂子!” 他一直在洞察著外面的動靜,怎么都沒察覺到蕭清宇,沐雨棠是什么時候來的? 沐雨棠走上前來,看著他僵硬的面容,輕輕皺起眉頭:“二弟,你慌慌張張的找什么呢?” 這間書房是禁地,他私闖進來,已是觸了蕭清宇的規(guī)定,蕭清宇絕不會輕饒了他,如果他再說不出合適的理由,蕭清宇肯定會重罰他。 蕭清憲眼睛急轉(zhuǎn)著,思索最合適的理由,目光看到了手中的書,眼睛頓時一亮,高舉著書本道:“我在找兵法書?!?/br> 沐雨棠柳眉輕挑:“二弟做御林軍,又不是做戰(zhàn)場將軍,找兵法書干什么?” “嫂子有所不知,小弟所在的那隊御林軍,新?lián)Q了一名隊長,那隊長天天找我麻煩,我便想著,用巧計教訓教訓他,給自己報報仇……”高寒升任隊長后,并沒有整治蕭清憲,但他隊里的御林軍都知道他和高寒不合,他的話半真半假,不怕蕭清宇查。 沐雨棠目光凝了凝,似笑非笑的道:“你是祁王府二公子,誰那么膽大包天,敢整你?” 蕭清憲故做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是一個叫高寒的外鄉(xiāng)人,他是這界科舉的武狀元,武功極是不錯,有點恃才傲物,不畏高門貴族……” “武狀元高寒!”沐雨棠驚呼一聲,美眸里滿是震驚。 蕭清憲目光一凜:“嫂子認識他?” 沐雨棠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只是……見過幾面……不算認識……” 蕭清憲看著她略顯蒼白的面色,可不像是只見過幾面,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 他嘴角彎起一抹笑,目光沉了沉,正想旁敲側(cè)擊,蕭清宇先開了口:“清憲,我書房的規(guī)距,你是知道的?!钡偷统脸恋穆曇魩еf不出的冷冽與威嚴,蕭清憲聽得身體顫了顫,低低的道:“確實是我的錯,我立刻去刑房領(lǐng)板子?!?/br> 放好手中書本,蕭清憲低垂著頭走出了書房,走出院落后,他四下望望無人,又悄悄折了回去,直覺告訴他,沐雨棠和高寒很熟悉,說不定他能從沐雨棠這里,知道一些高寒的秘密。 悄無聲息的走到后窗,他隱在角落里,豎起了耳朵,低低的說話聲從書房里傳了出來。 “短短半月時間,高寒居然由一名寒門學子,成為了御林軍隊長,本事倒是不小?!鼻鍧櫟穆曇羟迩宓模鞘捛逵钤谡f話。 沐雨棠不屑的輕哼:“什么高寒,他分明就是白虎國相府的葉文松,全府人被斬,他僥幸逃脫,不潛到深山老林里隱居,還敢跑來咱們青龍國改名換姓,考武狀元……” 什么?高寒是白虎國罪臣之后! 蕭清憲被突然而至的消息沖擊的瞪大了眼睛,心中也隨之升起陣陣疑惑,如果他真是罪臣之后,為何蕭清宇,沐雨棠不告發(fā)他? “高寒的戶籍,住址都是真的,他一路科考所持的憑證也有官府蓋的大印,他應(yīng)該不是葉文松,可能只是和葉文松長的一模一樣而已……”蕭清宇聲音淡淡。 沐雨棠撇撇嘴:“相貌相似倒是說得過去,可他的武功也和葉文松一模一樣,就不太對勁了吧?!?/br> “或許……也是巧合……”蕭清宇說的云淡風輕。 沐雨棠非常不贊同的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他們分明就是同一個人?!?/br> 蕭清宇微笑:“除了他的相貌,武功,咱們也沒有其他能證明他身份的證據(jù),萬一弄錯了,豈不是冤枉了他……” “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哪會冤枉他……”沐雨棠不滿的嘀咕著,隨即又輕輕一嘆:“他現(xiàn)在是御林軍,和咱們沒有利益沖突,我也懶得理他,不過,看到他,就感覺很不舒服……” “那咱們不看他,不就行了……”蕭清宇溫柔的輕哄聲響在耳邊,蕭清憲眼瞳里光芒閃掠,高寒就是葉文松,蕭清宇,沐雨棠不拆穿他,是因為他沒有觸到他們的利益,可是,高寒觸到他的利益了,他絕不會放過高寒。 蕭清憲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笑,足尖一點,修長的身形瞬間到了十多米外,揪出白虎國的罪臣之后,絕對是大功一件,到時,他一定會得到皇帝重用,成為人人敬仰的人上人…… 緊閉的書房窗子突然推開,蕭清宇俊美的容顏現(xiàn)了出來,看著蕭清憲消失的方向,嘴角彎起一抹冰冷的笑。 沐雨棠走上前來,悠悠的道:“你這個弟弟還真是個急功近利的主,聽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告狀去了……” 蕭清宇目光幽深:“他一向如此。” 沐雨棠目光閃了閃,輕挽著蕭清宇的胳膊,笑的意味深長:“清宇,你將消息透給蕭清憲,不止是單純的想利用他對付葉文松吧?!?/br>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見底:“葉文松不過是一名無權(quán)無勢的罪臣之后,我才懶得理會他,我要算計的,是青龍國最尊貴的那個人?!?/br> 祁王,祁王妃離府,整個祁王府都在他的掌控中,花姨娘房間里來的暗衛(wèi),以及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并且那暗衛(wèi)不是普通的暗衛(wèi),而是皇帝特有的隱衛(wèi),只聽皇帝一人指揮,皇帝應(yīng)該是讓那個隱衛(wèi)調(diào)查他,可隱衛(wèi)破不開雪衣衛(wèi)的防守,潛不進雪塵樓,混不進慶云殿,查不到他一絲一毫的信息,就將主意打到了蕭清憲身上,想利用蕭清憲搜尋他的秘密信息。 當然,蕭清憲也是他故意放進書房的,目的嘛,就是讓蕭清憲幫他把這個震撼人心的消息帶給皇帝。 葉文松改名換姓的潛來青龍國,估計也沒安什么好心,他剛好可以加以利用。 皇帝已經(jīng)對他起了疑,他也不需要再對皇帝客氣。 蕭元脩穩(wěn)坐九五之尊的寶座十幾年,手握滔天權(quán)勢,享盡榮華富貴,也是時候讓他開始償還他當年欠下的債了。 ------題外話------ (*^__^*)嘻嘻……明天踏上復(fù)仇之路,啦啦啦,親們有票票木,送偶張吧…… ☆、第197章 重打蕭清憲 皇宮御書房,皇帝坐在黃金龍椅上,凝眸看著面前的奏折:高寒,原名葉文松,白虎國葉丞相嫡孫,葉將軍嫡子,曾任白虎軍營小將,武功高強…… 葉文松的生平事跡,小到生辰八字,大到軍營瑣事,一字字,一行行,全部記錄的一清二楚,皇帝看了一柱香的時間,方才看完,慢慢抬起頭,犀利眼瞳里暗芒閃掠:“上面所言可屬實?” “回皇上,句句屬實,卑職不敢有半句虛言?!笔捛鍛梿蜗ス虻?,聲音鏗鏘有力,奏折是他寫的,上面的每一個字,每一件事,都是他親手調(diào)查,絕對不會出錯。 皇帝面色陰沉,白虎國的罪臣之后,改名換姓跑來他青龍國,考了武狀元,還進了專職守衛(wèi)皇宮的御林軍,本事真是不?。骸皝砣?,把高寒抓來,朕要親自審問?!?/br> 眼看著侍衛(wèi)們就要領(lǐng)命而去,蕭清憲目光沉了沉,主動請纓:“皇上,高寒陰險狡詐,又武功高強,如果侍衛(wèi)們前往抓捕,他肯定會拼死反抗,不如,讓卑職前去,卑職和他共事多天,接近他,他也不會起疑,可悄無聲息將其抓捕歸案?!?/br> 皇帝看著他虔誠的面容,眸底浮現(xiàn)一抹了然,漫不經(jīng)心的點點頭:“好?!?/br> “多謝皇上?!笔捛鍛楊I(lǐng)旨謝恩,心里浮上絲絲喜悅,葉文松化名高寒參加科考,已是犯了欺君大罪,只要自己抓住他,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定能得到皇上賞識,加官進爵。 夕陽西下,葉文松騎著棗紅色的駿馬,風馳電逝般奔向皇宮,他中午多喝了幾杯,醒的晚了些,酉時馬上就到,他必須加快速度進宮,不然,耽擱了當值時間,就是違了軍規(guī),會受重罰。 皇宮如往常一樣端莊雄偉,朱紅色的琉璃瓦青古高貴,古樸大氣,六名年輕,高大的侍衛(wèi)身負長劍,守衛(wèi)宮門。 葉文松勒??祚R,正準備翻身下來,卻聽寂靜的空氣里傳來一絲異樣的波動,他目光一凝,循聲望去,看到了高高的宮墻,宮墻后的呼吸聲很輕很淺,但他內(nèi)力深厚,能聽的一清二楚。 皇宮突然加了兩三倍的戒備,還將侍衛(wèi)們?nèi)堪才旁趯m門后,不像是正常的調(diào)度,反而像是在設(shè)局,等某個人自動入甕! 這是怎么回事? 蕭清憲站在宮墻后,久等不到葉文松,不由得蹙了蹙眉:已經(jīng)到了酉時,葉文松居然還不進來,他在宮門外做什么呢? 心中疑惑不解,他悄悄探出頭,向外張望。 葉文松正緊盯著高墻,思索著戒備加強的種種原因,看到蕭清憲那熟悉的半張容顏,他猛的瞇起了眼眸:換值時間已過,蕭清憲應(yīng)該在皇宮當值才是,怎么會站在宮墻后?他們這隊御林軍是巡視皇宮的,可不負責守宮門。 蕭清憲對上葉文松望來的目光,心中一驚,潛意識的落回了宮墻下,特殊不知,他這鬼鬼祟祟的行跡,讓葉文松心中警鈴大作:蕭清憲與他不合,雖然在他手下為軍,卻從不畏懼他,每次見他,都很傲氣。 可剛才的蕭清憲,那么小心翼翼,唯恐被他發(fā)現(xiàn),就像是做了某件壞事,怕被他抓包,難道,宮墻后的侍衛(wèi)們是來抓他的! 是了,蕭清憲是蕭清宇的親弟弟,蕭清宇又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告訴蕭清憲,讓蕭清憲拆穿他立功,也沒什么好奇怪。 他洛陽高寒的身份是真的,不懼調(diào)查,但祁王府的人想要他的命,他哪還逃得掉,看來,他這皇宮御林軍是做到頭了。 葉文松輕輕一嘆,調(diào)轉(zhuǎn)馬頭,快速往回飛奔,在堅實的地面上踏起一串清淺的狼煙。 蕭清憲怔了怔,驚聲高呼:“葉文松想逃跑,快抓住他?!?/br> “是!”侍衛(wèi)們領(lǐng)命,瞬間躍出高墻,揮劍刺向葉文松。 葉文松眸底浮上一抹輕嘲,一邊策馬奔騰,一邊揮灑長劍,凌厲劍氣打開了皇宮侍衛(wèi)們的殺招,迫人的壓力,更是壓的皇宮侍衛(wèi)們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個的被踢下快馬,掉落在地,摔的疼暈耳鳴,全身疼痛。 葉文松是葉相府的嫡孫,高強武功經(jīng)過了名師指點,這些普通的皇宮侍衛(wèi)們當然不會是他的對手! 蕭清憲目光沉了沉,拔出長劍刺向葉文松。 葉文松嘴角彎了彎,揮劍迎上,一時間,眾人只看到兩道銀色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緊緊纏斗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凌厲多變的招式看的侍衛(wèi)們眼花繚亂,劍氣揮出的急風迎面吹來,刮得面頰生疼。 兩人的武功旗鼓相當,短時間內(nèi)根本分不出勝負,激烈的打斗聲震驚耳膜,站在旁邊觀戰(zhàn)的侍衛(wèi)們驀然驚醒,目光閃了閃,看準空隙,提劍朝葉文松刺了過去。 葉文松猝不及防,被刺中肩膀,尖銳的疼痛傳來,他揮劍的動作慢了半拍。 蕭清憲目光一凜,劍尖轉(zhuǎn)向葉文松的胸口,不想,就在劍尖觸到他衣服的瞬間,一只白球從天而降,重重掉落在地面上,只聽‘轟’的一聲響,白球爆開,天地間一片白茫茫,nongnong的煙氣嗆的侍衛(wèi)們連連咳嗽。 快速擺手,揮散煙氣,天地間已是空蕩蕩一片,早不見了葉文松和駿馬的影子,蕭清憲恨的咬牙切齒:居然跑掉了,害他一番心血全部白費,真是可惡至極。 消息傳到御書房,龍顏大怒:“這么多人,竟然連一個高寒都抓不住,真是一群廢物,拉下去,每人重打五十大板!” 蕭清憲奏折上的內(nèi)容,皇帝將信將疑,抓高寒,主要是想弄清事情真相,如果高寒不反抗,主動隨蕭清憲前來,他會命暗衛(wèi)細細調(diào)查,還他清白,沒想到高寒居然逃了,真真正正的做賊心虛。 “皇上息怒,卑職們本來就要抓到他了,沒想到暗中來了高人,將他救走了。”蕭清憲跪在書房中央,急急說著,言詞懇切。 皇帝目光一凜:“他還有同伙?” “是的。”蕭清憲重重點頭,白球掉下來時,他看的真切,不是葉文松或侍衛(wèi)們?nèi)拥?,而是另有其人?/br> 皇帝犀利的眸子猛的瞇成了一條縫,能在皇宮侍衛(wèi)們眼前把高寒救走,那人定是名高手:“是誰舉薦高寒進御林軍的?” “回皇上,是上官太尉!”尖細的嗓音來自一名小太監(jiān),上官太尉和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說項時,他剛好從旁經(jīng)過,將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聽了個一清二楚。 “宣召上官太尉?!被实劾淅湎铝嗣?,眼瞳里暗芒閃掠。 蕭清憲悄悄松了口氣,皇上找上官太尉問緣由,估計不會再理會他們了,找個什么理由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