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小山,你說什么?”云父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當年,拿摻了□□的煙給我吸!害我染上了毒品!”云山憤憤地說:“是哥幫我戒了毒!哥為了給我報仇,去找臧明的麻煩,結(jié)果臧明跑了!后來哥和風(fēng)哥把臧明所在的黑社會團伙全端了,就是那個‘芝加哥’!臧明覺得沒事了,又跑回來,結(jié)果哥發(fā)現(xiàn)了他,想要抓住他,他竟然拿刀來殺我們!這種人,媽你竟然還同情他?……你們要搞清楚,他死有余辜!” 這番話說得太快,云山呼吸不暢,喘了幾下。 全家人都驚呆了。 “小山,你……現(xiàn)在沒事吧?”云父坐直了身體,看向這個一直以來被忽視的兒子。 云山揮揮手,“我早就沒事了!都是哥救了我!” “你們?yōu)槭裁床唤o爸媽說?”云父有點心疼兒子。 “說了干什么,讓你們不開心嗎?”云山有點低落,“……我怕你們會……討厭我。” “不會的。”云月連忙說:“該死的臧明,那個混蛋!……二哥,你是我哥,我不會討厭你,真的。原來是這樣,幸好你沒事了。”她從來不喊“二哥”,今天終于喊了。 云母想要安慰兒子,卻覺得開不了這個口。她一直幫助自己大姐一家,卻沒想到那一家都是白眼狼,竟然害了她的二兒子,還想殺掉自己的大兒子…… 她忽然覺得,這輩子做的許多事情,都毫無意義。 “小山……對不起?!痹颇竾q動嘴唇,聲音卻幾不可聞。 ☆、第101章 情知起101 第一百零一章 云飛揚生著悶氣,隨歸海風(fēng)行回到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總是心神不寧,隨便一點小事就能讓他氣上半天。他也想控制自己,卻怎么都控制不了,精神無法集中,連處理公事都有些力不從心。 歸海風(fēng)行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一手摟腰,一手摟頭,撫摸他圓圓的腦袋,口中哦哦哄著,“不氣了不氣了,沒事了,好了,不管他,沒必要跟那種人置氣,嗯?” 云飛揚煩躁地拍了下沙發(fā),“我不是小孩,別用這種語氣哄我?!?/br> 歸海風(fēng)行耐心地梳理他的黑發(fā),“飛揚,你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別為了無謂的人氣壞了身子。臧明已經(jīng)不可能再翻天了,至于他爹,他還沒老到走不動路,只要他肯清醒,不要再喝酒,還是有自己活路的。那是他自己選擇的人生,沒有誰該為他負責(zé)。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下跪磕頭逼你,不就是想讓你受到影響嗎?你不要中了他的計?!?/br> 云飛揚默默伏在他頸邊,點了點頭。 只是還是不爽。 到了晚上,系統(tǒng)在腦中現(xiàn)身,給他解了疑惑?!灸闱榫w不安,是因為你的意識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臨近你上輩子重生的時刻了?!?/br> 【什么?】云飛揚大吃一驚。 【這一次跟上一世有些事情的時間順序被打亂了,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按照軌跡來的?!肯到y(tǒng)解釋道:【你該經(jīng)歷的也經(jīng)歷了,那么,回歸你重生的那一刻,我將離開你的身體,回到我本來該去的地方。】 【?。≌娴??】云飛揚感覺喜從天降!每次都擔心會被酷刑伺候,簡直太痛苦!以后再也沒有一個系統(tǒng)天天喊打喊罰,滋味不要太棒! 系統(tǒng)哼哼道:【是的,如果我離開之前,你都不再受刑的話,那么恭喜你,你已經(jīng)完成了“打包子歷練”,此后就不會再有什么十大酷刑了!】 云飛揚樂得什么似的,要不是因為已經(jīng)躺下了、他正趴在歸海風(fēng)行懷中的話,真想跳起來跳個伏特瓦肯舞! 【別高興得太早!】系統(tǒng)冷哼,【還有兩刑,假若從現(xiàn)在到月底的時間里,你觸犯了任何一條反包子原則,那么大刑依然會送上!而且我要警告你的是,我要離開的時間是9月30日,而下一個刑罰的時間是一個月,距9月30日已經(jīng)不到一個月,你若在此期間受罰,那么當我離開之時,刑罰還沒有完成,則我不能確定,我離開之后,刑罰是否會解除。也就是說,你有可能一輩子都帶著第九刑過下去!】 云飛揚的驚喜徒然消失,冷汗直冒,【會這樣?第九刑是什么?】 【軟刑?!肯到y(tǒng)回答。再多就不肯透露了。 云飛揚一聽就傻了。軟刑……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么……某個部位會軟掉,然后站不起來?這這這……一輩子……不行啊啊啊?。詻Q不行! “唔……怎么了?”歸海風(fēng)行感覺到他的毛躁,本睡半醒地抱緊他,嘟囔了一句。 云飛揚連忙安靜下來,親親他的下巴,“沒、沒事?!?/br> 歸海風(fēng)行回親了一下,又睡著了。 軟刑……意思是再也不能享受人生樂趣嗎?太可怕了。這個月,一定要認真度過! 9月份接下來的時間里,云飛揚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絞盡腦汁考慮,確信自己的決定沒有任何包子的嫌疑,才會去做。因為他較真的態(tài)度,搞得風(fēng)之云和冰淼的人全部兢兢業(yè)業(yè),老總的態(tài)度都那樣,下面的人哪敢不好好做事。 轉(zhuǎn)眼,歸海風(fēng)行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縫合線需要一段時間吸收掉,所以手臂上還有一條疤痕,三個月后大概就會看不太出來。 最后一次去醫(yī)院換藥時,歸海風(fēng)行自己捧著手臂、伸著脖子看了老半天,咂咂嘴,“其實有疤的男人更帥。” “你得了啊,誰沒事想留條疤,又不是戰(zhàn)爭年代,別找事兒?!痹骑w揚點他腦門,關(guān)切地問:“還疼嗎?” 歸海風(fēng)行哈哈笑,“早就不疼了。這點小傷算什么?!?/br> 云飛揚抿嘴笑,“看你這沒心沒肺的樣兒!你覺得這是小傷……”他瞧瞧四周,感覺沒人關(guān)注自己兩人,便輕聲道:“可我心疼死了。你知道嗎!” 歸海風(fēng)行的眸子閃閃亮,“知道。”他做了個口型:我愛你。 云飛揚杏眼彎了起來,“走吧?!?/br> 兩人親親熱熱地乘電梯,站在最里面,歸海風(fēng)行偷偷牽住云飛揚的手,捏了捏。 云飛揚回握,抬頭朝他笑。 出電梯時,兩人卻和一對男女打了個照面。 jian夫yin婦,渣男賤女。 云依依挺著個肚子,看起來懷孕六七個月了,素著臉也沒化妝,看起來比化妝時丑了好多,云飛揚差點沒認出來。 趙鑫全還是老樣子,甩著手站在一旁,滿臉嫌棄,不理云依依。不過,看樣子兩人應(yīng)該還是結(jié)婚了,只是并沒有通知云家人參加婚禮。 云依依不愉地說:“你別給我甩臉子,叫你來陪我產(chǎn)檢,好像誰欠了你錢似的,你搞清楚,我肚子里可是你老趙家的種!” 趙鑫全哼一聲,“誰他媽知道是不是?!?/br> “你說什么?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云依依眼看就要翻臉。 “得了你,進電梯……”趙鑫全剛說完,就看見走出來的歸海風(fēng)行和云飛揚,愣住。 云依依也看見了,立刻轉(zhuǎn)化為冷艷模式,對云飛揚翻了個白眼,連喊聲“堂哥”都懶得,拽著趙鑫全往電梯里走,“看什么看,快點進去了!” 云飛揚根本就像不認識他們一樣,不過跟歸海風(fēng)行牽著的手卻分開了。 這只是一個細微的小動作,若非有心人,是不會注意到的。 然而趙鑫全竟然發(fā)現(xiàn)了,頓時疑惑地盯著歸海風(fēng)行的臉看了好幾眼,才被云依依拽進電梯。 歸海風(fēng)行問云飛揚:“這兩人你認識?”名字他從云飛揚口中聽過很多次,但人從來沒見過。 “一對混賬東西,”云飛揚的語氣很輕蔑,“我妹原來的未婚夫和我堂妹,跟你說過的?!?/br> “哦,就是他們呀?!睔w海風(fēng)行笑,“嘖,是不是結(jié)婚了?我看這倆也算修成正果?!?/br> “切,他們這種搞歪門邪道的,哪有什么正果!”云飛揚很不屑。 進了電梯的趙鑫全問云依依,“另外那個男的,你認不認識?” “沒見過?!痹埔酪栏緵]興趣。 電梯上到二樓,還沒到婦產(chǎn)科,趙鑫全忽然說:“我有件事忘記了,先下去一趟,你自己去檢查。……等等!別關(guān)!”說完就鉆到電梯門邊,走了出去。 “哎,你、你……!”云依依在緩緩合上的電梯門中叫著。 趙鑫全找到樓梯,跑下去,走出醫(yī)院大門,東張西望了好一陣,才看見云飛揚和歸海風(fēng)行的身影并肩走著,去了停車場。趙鑫全跟在兩人身后,躲躲閃閃,探頭探腦,到兩人坐上了車,在車窗里蜻蜓點水地接了個吻,他才倏然睜大了眼睛,閃到了一輛車后面。 風(fēng)云二人的奧迪q7從他面前駛過。 趙鑫全望著遠去的suv,嘴角揚起了一個冷笑。 他馬上給云月?lián)芰艘粋€電話。 云月的號碼沒變,但是趙鑫全打不通——已經(jīng)被拉黑了。 趙鑫全有點惱怒地到了樓上,云依依正坐在等待檢查的位子上,看見他,立刻發(fā)火,“你去哪兒了!” “把你手機拿給我,”趙鑫全沒解釋。 “你的呢?你要打給誰?”云依依掏出手機。 趙鑫全:“云月。” “什么?好哇你!你還敢想她!” 趙鑫全冷笑,“不是想她,我告訴你,剛才我下去看到了,云月他哥竟然是個同性戀!那個男的是他的相好!我就說他跟那男的氣場不對,出電梯的時候,手就勾勾扯扯的。我在停車場,還看到他們牽手,還親嘴!……這事我要告訴云月,要是他們不給我們點封口費,哼哼,我會把他們的行為上傳到網(wǎng)上!” “???”云依依睜大眼,驚喜,“真的?云飛揚居然這么惡心?……快快快,你拿去,打打試試看?!?/br> ——云依依的號碼也被拉黑了。 渣男賤女兩個急急匆匆地搞完了產(chǎn)檢,跑出門找了個小賣部,借了電話給云月打過去。 云月已經(jīng)找了個工作,在一家會計師事務(wù)所里幫忙,也是在取經(jīng),為她將來的事業(yè)做準備。接到陌生電話,疑惑地接通,“喂?” “云月,好久不見啊。” 云月聽見趙鑫全的聲音,反射性就要掛電話。 趙鑫全省去了寒暄,連忙說:“我不是來找你敘舊!我有一件關(guān)于你大哥的事情要告訴你!” 云月冷冷地說:“有事快說,我還在工作。” 趙鑫全愣了一下,然后道:“哼,你別跟我耍高傲。你以為你們家的人有什么了不起!”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痹圃掠窒霋祀娫?。 趙鑫全直接說:“你哥是個同性戀!” 云月猛然一震,接著就罵了回去,“你放屁!趙鑫全你無聊不無聊!你再說這種造謠的話當心我告你!” “哼,咱們好歹還是前夫前妻,不要說得那么絕情……我可沒有造謠,我親眼見到,你哥跟一個男人接吻,惡心死了!”趙鑫全一口氣道:“真沒想到你哥竟然是這種人,早知道當初我才不會跟你結(jié)婚,誰知道你會不會也是同性戀!” 云月氣壞了,“趙鑫全!你混蛋!你這是誹謗!” 趙鑫全跟旁邊豎著耳朵聽他講電話的云依依使了個得意的眼色,又對云月說:“我是不是誹謗,你自己去問問你大哥就知道了。哼哼,當初你跟你大哥那么整我,離婚案害我付那么多錢,結(jié)果到頭來,他自己卻那么惡心!告訴你,你們家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捅到網(wǎng)上去!讓大家都知道,你大哥是個惡心的同性戀!” 說完,他啪的就把電話掛了。 這下,他已經(jīng)掌握了主動權(quán)。 他和云依依嘿嘿嘿的jian笑著,勾肩搭背的回了家。在利益面前,他們又像一對恩愛的夫妻了。 云月看著手中的手機,咬著嘴唇,幾乎要暈過去。大哥,怎么會是……同性戀!如果他是,那么他的相好會是誰? ……天哪! 云月自然想到了歸海風(fēng)行。這個人從高中時就跟大哥是好朋友,這么多年了,別人身邊的朋友都是來來去去,只有這個歸海風(fēng)行和大哥,依舊那么要好!前幾天在冰漿王子遇到姨父時,他們兩個是一起來一起走的! 云月眼前一黑。難道,趙鑫全沒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