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他笑著的時候真的很好看,可是他永遠是板著臉的時候多。 她想如果可以她能找到許多眉心長著痣,眉眼英俊,笑容慵懶的男人,可是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 容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吳微禹放大的眉眼映入眼簾,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投射進來,落在他的身上,臉上。 睡著的他退卻了白日的精明與冷峻,仿佛一個小孩子,容憶嘴角微微揚起,她想,他長的真的很好看。 皮膚光滑白皙,連眼睫毛也是長而卷的,真是惹人羨慕嫉妒恨。 他閉著眼,習(xí)慣性的伸出手來抱住身邊的人,容憶撲騰著讓他起來,他不依,只是抱住她。 許久他終于睜開了眼,眼睛瞇成一條線,他笑著去親吻她,容憶躲開,“我沒刷牙,臟。” “沒事?!彼卮鹚囝^已經(jīng)抵著她的嘴唇,在那里廝磨著,容憶只覺得身體都跟著迷糊起來。 這個男人外人眼里看著冷漠疏理,實則頗為孩子氣,特別是在有些時候,甚至比容憶還幼稚。 “中午想要吃什么嗎?”吳微禹從浴室出來問容憶。 容憶正對著鏡子穿衣服,嘴上隨口應(yīng)付一句說隨便,吳微禹癟癟嘴也就按著她隨便的吩咐,吃了一頓夠隨便的午餐。 今天是周五,是何家一貫的家庭聚會,何敬之平日里很注重家庭觀念,因而這個一個星期一次的家庭聚會所有家庭成員都是必須參加。 而這次,吳微禹帶著容憶過去了,上一次鬧的不歡而散然后過了幾天又說要結(jié)婚,結(jié)果又吹了,對于這兩人一會一個舉動,何家人也是醉了。 這頓飯容憶吃的可以用食不知味來形容,她這輩子什么飯局沒吃過,就是這種尷尬的要命的場景她還是有些心底發(fā)憷。 飯后吳微禹與何敬之在客廳里下圍棋,吳微禹很久沒碰了,所以連連幾局他都輸了幾子。 何敬之雖花白著胡子,卻依然是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是過了八十歲的人了,兩局后,何敬之開始不滿了,“你是故意讓我的吧?” “沒有,外公你最近棋藝精進不少。”吳微禹笑著奉承。 “哼。”何敬之才不搭理他的故意討好,冷哼一聲道:“你真當(dāng)我老頭子老糊涂呢?” 吳微禹臉上笑意不減,“外公真是老當(dāng)益壯。” “少來,你小子今兒個嘴巴怎么這么甜?”老頭子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 吳微禹哀嘆一聲,“外公,你偶爾可以不用那么聰明的。” 此言一出,逗的何敬之哈哈大笑,用手指了指自己腦袋,“別看我年紀(jì)大了,我這腦袋可還靈光著呢。” “外公你還正年輕呢。” “哎,老了,以前那會還能徒手打三個壯漢呢,現(xiàn)在腿腳都不行了,人一輩子就這樣一眨眼也就過去了,瞧現(xiàn)在你都這么大了?!比说搅死夏昕偸窍矚g懷念起過去,過去的那些歲月,無論辛酸還是快樂,都變得那么彌足珍貴。 “對不起,我知道我讓你一直為我憂心?!?/br> 何老頭深吸口氣,淡淡的說:“別這么說微禹,你這么優(yōu)秀,一直都是我的驕傲,也是你爸爸的驕傲,他那人也是面冷心熱,別看他對著你不言不語,其實他總是偷著關(guān)心你?!?/br> 吳微禹點點頭,“我知道?!?/br> “不,你有一件事肯定不知道?!焙卫项^笑的胡子都在顫抖,仿佛是小人在上面跳舞一般,他朝著他說:“還記得上次我過八十大壽那天晚上嗎?容憶那小丫頭在你爸爸面前叫嚷了半天,你爸估計氣的夠嗆,一輩子沒人教訓(xùn)他,到最后反而被個小丫頭給教訓(xùn)了。” 這件事情吳微禹從來沒聽人提起過,他以為容憶是又說了什么話惹怒了爸,他連忙說道:“外公,你別跟著她一般見識,她就是說話每個遮攔,其實她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br> 何敬之沒好氣的撇他一眼,“你怎么就會把她往壞處想呢?” 吳微禹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么,一直以來他都習(xí)慣了為容憶處理各種各樣她惹出來的麻煩。 “外公,我是真的很喜歡她,雖然我也知道她有很多缺點,可是……”他沒再說下去,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傻氣。 “微禹,你知道容憶上一次跟你爸爸說什么嗎?”他挑眉看著他。 吳微禹搖頭,“她說了什么?” “她說,就算是你爸爸不把你當(dāng)親人,就算是他不愛你,沒關(guān)系,容憶會把他當(dāng)作親人,有容憶愛他就夠了?!?/br> 吳微禹有些震驚又無措的看著他,“她真的這么說?” 何敬之點頭,“千真萬確?!?/br> 吳微禹又笑了笑,心底控制不住的涌起一股一股的浪潮,他覺得有些昏眩。 何敬之接著說道:“容憶那丫頭看著蠻不講理,其實心思比誰都通透,我想容家出事那會她沒少受苦吧?!?/br> 吳微禹點點頭,“是,那段時間她確實受了很多苦?!?/br> 何敬之隨即想到了什么,“還有容憶的哥哥現(xiàn)在還在通緝他,恐怕以后會有些麻煩?!?/br> 吳微禹偏頭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外公的意思是?” “我怕容憶念著兄妹之情,一時不忍心做了什么錯事?!钡降资抢先?,心底考慮的總是會比較全面。 吳微禹搖頭否定,“不可能的,容憶她不知道他的下落?!?/br> 何敬之點頭,“不知道當(dāng)然是最好的,如果有一天容炎回來了,他恐怕第一個會去找的便是容憶,你知道容炎一直以來都當(dāng)你是眼中釘,恐怕到時候會利用容憶來打擊你?!?/br>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如果不是今天提起,他都快要忘記了容炎這號人了。 “容炎做事狠辣絕情,微禹,你要早做好防范,當(dāng)年容家出事的事情,雖然于你無關(guān),可是卻也是間接因你而起,他恐怕會第一個報復(fù)的人便是你?!?/br> 吳微禹神色沉重的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你一向做事情有分寸,這件事你切記要小心,還有要注意容憶,以免她不知情被人給利用?!?/br> 吳微禹點點頭,何敬之繼續(xù)問道:“容憶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吳微禹搖頭,容憶得罪過的人一般都被他給擺平了,不過除了一個,“蘇越,外公還記得嗎?” “蘇越?他做了什么?” “上一次他派人故意撞容憶的車,偽造成了酒后駕駛?!?/br> “這個容憶還真是麻煩不少呀,惹的人一個比一個不好處理?!?/br> ☆、第39章 明媚 第二天容憶便被吳微禹的爸爸吳孝禮給請去喝茶,吳微禹家里的親戚一大堆,容憶作為晚輩對于應(yīng)酬這件事還真是有些疲于應(yīng)付。 以前在容家的時候,都是別人費了心一個勁的討好她,跟別人逛街,只要她的視線在一件物品上停留超過五秒,過不了幾小時便有人將東西送上門來。 容家在的時候她張揚,卻也沒人敢說什么,現(xiàn)在到底學(xué)乖了一些,也學(xué)會了為人處事。 吳孝禮的現(xiàn)任妻子林梅是個很溫婉的女人,笑著跟他們泡茶,容憶盡量不要表現(xiàn)的那么坐立不安,她微微笑著說謝謝。 吳孝禮看著她模樣冷哼一聲說:“現(xiàn)在怎么學(xué)的這么乖?” 容憶堆起笑臉,“吳叔叔說的哪里話?” “真當(dāng)我第一天認識你嗎?”他毫不客氣的拆除她。 容憶埋著頭喝了口茶,在心底哀嘆了一聲,前幾日她還口無遮攔的說了那么一番沒羞沒躁的話,想想就覺得沒臉了。 “叔叔,那天我容憶胡說八道,你千萬別放在心上?!?/br> “容憶啊?!?/br> “?。俊?/br> “這幾年你過的怎么樣?” 容憶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盤呢? 她笑的明媚,“過的很好啊,一個人瀟灑,別提多暢快了?!?/br> 他哈哈大笑,“看來這幾年還是學(xué)聰明了不少嘛?!?/br> 容憶無辜的繞了繞腦袋,“不學(xué)聰明點怎么行。” “不如你說說這幾年你怎么過來的吧?我聽聽?!彼裉焖坪鹾苡信d致。 談到最后,容憶說的也逗笑了吳孝禮,一個半百的人了跟個小孩子一樣笑的前俯后仰的。 “你知道嗎?那導(dǎo)演是個色鬼想要占我便宜,也不看看我是練過跆拳道的,我兩拳就把他給打趴下了?!?/br> 吳孝禮笑的不行,喘著氣問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導(dǎo)演惡人先告狀,說我故意勾引他,于是我就順便把他打成了豬頭,最后被人直接被人送醫(yī)院去了?!?/br> “你這性子呀,以后做事情還是圓滑一些比較好。” 容憶點頭,喝了口茶,“你瞧我現(xiàn)在是不是圓滑很多了?” 吳孝禮點點頭,“確實是,那后來還有什么事嗎?” “后來啊……我想想?!?/br> 最后容憶將娛樂圈里某個據(jù)說看著跟高冷的男明星其實是個皮膚很差的人,某個很有名的導(dǎo)演其實是個光頭。 “容憶,我覺得你可以去當(dāng)娛樂記者了,你這觀察力。”吳孝禮笑著跟她建議。 “我……”容憶正打算說什么,書房門被人推開了,來人正是吳微禹,外面零下幾度的天氣,他只穿著一件黑色西裝,進門的時候順手將手上的羊皮手套給脫下放在一邊,濃眉一蹙,英挺的眉峰皺起。 容憶看到吳微禹,揮著手,跑了過來,“小禹你怎么過來了?” 吳孝禮很不悅的掃了眼自己兒子,“你急什么?還怕我將她怎么著嗎?” 確實是,吳微禹聽說容憶被吳孝禮接過去的時候,他就立馬開了車過來。 吳微禹摸了摸容憶頭發(fā),“我跟爸有點事要說,你先出去一會?!?/br> 容憶立馬乖巧的點頭,“好啊,你們慢聊?!闭f著一個晃眼就跑了出去。 吳微言正趴客廳的桌上玩涂鴉,容憶看了過去,她笑著問:“你在畫什么呢?” 吳微言耷拉著腦袋,問道:“容憶jiejie,你會畫畫嗎?” 容憶搖頭,“我是手殘黨。” “什么是手殘黨呢?”吳微言同學(xué)很好學(xué)的問。 “就是做什么都做不好吧?!比輵涀チ税杨^發(fā)也解釋不清楚。 “那是你笨,哥哥做什么都好?!焙翢o疑問,容憶被個小屁孩給鄙視了。 容憶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雖然對方是個小屁孩,“他會畫畫嗎?我怎么不知道?” “哼?!眳俏⒀院吡艘宦暎f道:“哥哥畫的可好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