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容憶囁嚅一聲,“那……” 又突然想起了蘇越,他們現(xiàn)在會在哪里呢?不知道大哥會不會從此對她這個meimei徹底失望了,他騙了她,她卻又反過來騙他。 容憶忍著心底的問題不去問,不想自己這樣更加惹得他到時候炸毛了。 天已經(jīng)徹底的黑了下來,房間里只開著一盞夜燈,發(fā)出微弱的燈光,輝映在他的臉上,整個臉顯得有些昏黃。 “這幾天有好好吃飯嗎?”她不禁心疼。 吳微禹閉了閉眼,仍舊帶著疲憊,其實剛剛他也并沒有睡多久就被電話吵醒了,他抱緊她,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讓他的覺得分外溫馨,心底柔軟一片。 無論是怎樣堅強或是不堪的人,心底總是有一份柔軟的地方,在外人眼里,他們就是至高無上的神,可是在那個人身邊,他也僅僅是一個因愛而生的人,會吃醋,會惱怒,會不安,會患得患失。 容憶利索的起身,“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哎……”吳微禹想要叫她,她已經(jīng)一溜煙的不見了,他笑了笑。 快速的一個淋雨,這兩天他過的確實很頹廢,洗去了一身的頹廢氣息,換上了灰色的棉質居家服。 容憶盯著快要沸騰的水,有幾分走神,不知道大哥怎么樣了?到底,她還是擔心他的。 水開了,沸騰的水花炸開,一個個仿佛想要跳出鍋里一般,容憶洗好了青菜,切好火腿,放好調(diào)味品,家里最近沒有準備什么食材,所以她就著這些準備下碗面。 她仍舊記得他喜歡吃軟一點的,那一年他大學回家,容憶那時候還在讀高一,放了假,在家里枯燥的讀著英語單詞,他偷偷溜到她房間,然后說,我餓了。 容憶不知道那時候是哪根筋不對,她竟然沒跟他抬杠,反而得意的說,我去給你下面,我做的面條可好吃了。 他不知道感謝,反而挑剔,記得煮軟點,不要生姜。 她不怒反笑,你以為你是老頭呢,吃那么軟,牙齒掉了嗎? 她記得他當時說,快點去吧,老太太。 那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沒想到她竟然一點都沒忘了,甚至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清楚的記得,那感覺就仿佛他們已經(jīng)是在一起度過了許多的老夫老妻了。 她的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不知道是被水蒸氣沖的,還是心底太酸了,淚水都混在了開水里,吳微禹嫌棄的聲音在后面響起,“臟死了?!?/br> 她憤怒的回頭瞪著他,“找死?。俊?/br> 吳微禹聳肩,“我哪敢啊。” 她又笑了起來,等著面條在水里打著轉,吳微禹又說道:“煮軟點。” “知道,老頭?!?/br> 吳微禹揚起嘴角一笑,“老太太?!?/br> 仿佛沒有那些分離,隔閡,爭吵,他們從一開始就相愛至今,然后一個瞬間,時光老去,而你仍舊在我身邊,有一天,白發(fā)蒼蒼,再次回首曾經(jīng),從不曾后悔過,因為生命的每個瞬間都有你參與,如此,一生足矣。 她在霧蒙中,抬起眼看他,然后嫣然一笑,有一件事她從來沒告訴過他。 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謝謝你愛我。 ———————————————————————————— (哎,老規(guī)矩,以下還是重復章節(jié),因為我把前面有的地方改了所以字數(shù)就少了,本來榜單就是一萬字,現(xiàn)在還差一萬一千多,也是醉了,不過寶貝們放心,下面的部分,我會盡快在明天進行替換,買過的放心,字數(shù)只會有增不減,這章好rou麻啊,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年少時心底隱秘的心事,就好像一顆不斷滋長的樹種,經(jīng)過時光催化,開出沒有風的寂寞的森林。 吳微禹震驚而又無措,蹲下身,試圖抱著她,讓她不要再哭泣,是啊,她除了在他面前哭過,何時會再哭了。 他張了張嘴,“你說什么?” “沒什么……”容憶偏過頭,嘴硬的回答。 “你再說一遍?!彼抗庾谱?,語氣帶著不確定。 容憶抬起頭,哭紅的眼眶看著他,哽咽著說:“其實你一開始是討厭我的吧?你開始根本就不喜歡我?“ 他抱著她,小心翼翼的擦著她的淚水,動作不溫柔,卻也不粗暴,是他所慣有的方式,他點了點頭,“你知道的,你開始那么刁鉆任性,我又沒有被虐妄想癥,怎么會喜歡你。” 容憶怨憤的瞪著眼睛看他,他笑了笑說:“你瞪也是這樣???要不然你會以為我對著那么小的人都能有什么想法嗎?” “那你是好久喜歡我的呢?” “好久?”吳微禹偏了偏頭狀似回憶,“不知道是好久,后來就莫名其妙的覺得不一樣了,或許是每一次你來找我麻煩,而我竟也沒覺得那么討厭了。其實最主要的是在后來,那次你當我爸的面,替我擋了一巴掌?!?/br> “那后來呢?” “后來我就告訴外公,說我想跟你訂婚,那時候你才成年。”他線條明晰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陰霾,“你父親因為外公的身份,然后就答應了,可是訂婚后我們關系反而止步不前了。” 容憶呢喃著,“那時候我以為你不是自愿的,所以我才那么抗拒,我想你都不喜歡我,我憑什么要去喜歡你呢?” “后來我進了容氏,發(fā)現(xiàn)了容氏的資金鏈有很大問題,那時候我懷疑他們是非法融資,你父親當時準備讓我來當這個替罪羔羊?!?/br> 容憶怔愣,她沒有想到會這樣,他們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呢? 他滿不在乎的笑,“容憶,別這么看著我,當時確實是這樣?!?/br> “對不起……” “不過也是因為你父親教會了我,自己想要得到的,就要自己去爭取,只能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否則就算是得到了,也注定不長久?!?/br> 那分別的五年里,她不知道他是怎樣過過來,難道說就是靠著這樣的信念一直支撐著嗎?他會覺得心底累嗎?會想過要放棄她的念頭嗎? 容憶張了張嘴,心底一酸,兩個人仿佛孩子一般,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幸好如今她在他的身邊了,“當時鐘念安在你身邊,你沒想過放棄嗎?” 他一笑,“容憶,別當我是圣人,我有無數(shù)次的念頭想過去放棄,你刁蠻任性又自以為是,我想我實在沒有什么理由去堅持下去了,可是沒辦法。一直我都知道念安的想法,可是我還是放她在身邊,因為我知道那種感受,是我害了她,所以才會一而再的容忍她,而且,容憶,她笑著的時候跟你真的很像。” “謝謝你,小禹?!焙貌蝗菀兹套〉臏I,她又忍不住哭了,像個孩子一般抱著他哭起來。 明明知道放下一切就可以輕松上路,但是卻堅持背負著一身的執(zhí)念,那沉甸甸的重量將自己累的夠嗆,那里全都是無可救藥的偏執(zhí)。 五年的時間,不短卻也足夠漫長,這個世界每天每分甚至是每秒都在發(fā)生著變化,唯一能抓住的,就是心里不變的東西。比如忠誠,對過去的留戀,還有我對你的感情。 吳微禹起身,用溫水將毛巾浸濕,仔細的給她擦著臉,還有手,臉色淚水都快要哭干,然后風干在臉上,留下一串明顯的痕跡,溫熱的毛巾擦過臉頰,她的淚水又涌了出來了。 他心疼的說:“不要哭了。” 容憶點點頭,吸了吸鼻子,盡力擠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來,可是看著卻比哭還難看。 許久,等她情緒終于平復了一些,他這才問道:“那你呢?” “什么?”容憶裝傻。 “剛剛,你說喜歡我二十年了,是怎么回事?”他好脾氣的提點。 容憶臉忍不住一紅,遮遮掩掩的說:“就是那樣了?!?/br> “哪樣?”吳微禹挑眉,明顯是要問個明白了。 “就是……其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可是你知道你那時候有多討厭嗎?對著誰都冷冰冰的,于是我想你都不喜歡我,我為什么要對你好,所以我就故意找你麻煩,專門跟你作對?!蹦菚r候她還從來不知道應該怎么去表達喜歡一個人,更何況她那么任性刁蠻的一個人,以前誰不讓著她,慣著她,可偏偏是這個吳微禹,對她冷言冷語,對于她的挑釁從來都是說話都帶刺。 她從沒在誰身上栽過跟頭,心底堵著一口氣怎么也下不去,以至于后來她每次碰到他都總是極盡所能的招惹他,讓他也不要那么好過。 他挑起好看的眉毛,眼底都是笑意,他笑著的時候特別好看,就好像最富麗的牡丹一般,他抱起她,放在了床上,帶著笑,眼底卻又有一絲疲憊,想來這兩天他過的并不那么如意,應該說他幾乎沒怎么合過眼。 “陪我睡會吧?!彼]著眼,緩緩的說,容憶也不動,嗯了一聲,然后整個人蹭在他溫暖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 這一覺睡了很久,容憶覺得心底從來沒有過的如此安寧的時刻,他們的心靠在一起,身體靠在一起,頭發(fā)纏繞在一起,古人云,結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移,原來這是一件這么大的人生幸事。 多么幸運,我愛的人,也恰好同樣愛著我,這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容憶是被輕微的講電話聲吵醒了,睜開眼,吳微禹一手環(huán)抱著她,另一只手拿著移動電話,眉頭緊蹙,語氣也愈發(fā)不悅。 “人現(xiàn)在還沒找到?你們是怎么做事的?” 容憶坐了起來,看他怒氣不小的掛斷電話,“怎么了?” 吳微禹眼里帶著些復雜,幾秒后終于說道:“你大哥……” 容憶腦門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大哥怎么了?” 提起這茬,他就有些煩躁,語氣也很是惱怒,“容憶,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就算是我不找他麻煩,他也沒那么好過?!?/br> “我……我知道,可是他畢竟是我哥哥?!?/br> 那畢竟是疼愛了她二十幾年的大哥啊,她一直將他當作親人,她又怎么能忍心他過的不好。 吳微禹深吸口氣,狠狠的瞪著她,“這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惹我生氣?!?/br> 容憶囁嚅一聲,“那……” 又突然想起了蘇越,他們現(xiàn)在會在哪里呢?不知道大哥會不會從此對她這個meimei徹底失望了,他騙了她,她卻又反過來騙他。 容憶忍著心底的問題不去問,不想自己這樣更加惹得他到時候炸毛了。 天已經(jīng)徹底的黑了下來,房間里只開著一盞夜燈,發(fā)出微弱的燈光,輝映在他的臉上,整個臉顯得有些昏黃。 “這幾天有好好吃飯嗎?”她不禁心疼。 吳微禹閉了閉眼,仍舊帶著疲憊,其實剛剛他也并沒有睡多久就被電話吵醒了,他抱緊她,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讓他的覺得分外溫馨,心底柔軟一片。 無論是怎樣堅強或是不堪的人,心底總是有一份柔軟的地方,在外人眼里,他們就是至高無上的神,可是在那個人身邊,他也僅僅是一個因愛而生的人,會吃醋,會惱怒,會不安,會患得患失。 容憶利索的起身,“我去給你弄點吃的?!?/br> “哎……”吳微禹想要叫她,她已經(jīng)一溜煙的不見了,他笑了笑。 快速的一個淋雨,這兩天他過的確實很頹廢,洗去了一身的頹廢氣息,換上了灰色的棉質居家服。 容憶盯著快要沸騰的水,有幾分走神,不知道大哥怎么樣了?到底,她還是擔心他的。 水開了,沸騰的水花炸開,一個個仿佛想要跳出鍋里一般,容憶洗好了青菜,切好火腿,放好調(diào)味品,家里最近沒有準備什么食材,所以她就著這些準備下碗面。 她仍舊記得他喜歡吃軟一點的,那一年他大學回家,容憶那時候還在讀高一,放了假,在家里枯燥的讀著英語單詞,他偷偷溜到她房間,然后說,我餓了。 容憶不知道那時候是哪根筋不對,她竟然沒跟他抬杠,反而得意的說,我去給你下面,我做的面條可好吃了。 他不知道感謝,反而挑剔,記得煮軟點,不要生姜。 她不怒反笑,你以為你是老頭呢,吃那么軟,牙齒掉了嗎? 她記得他當時說,快點去吧,老太太。 那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沒想到她竟然一點都沒忘了,甚至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清楚的記得,那感覺就仿佛他們已經(jīng)是在一起度過了許多的老夫老妻了。 她的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不知道是被水蒸氣沖的,還是心底太酸了,淚水都混在了開水里,吳微禹嫌棄的聲音在后面響起,“臟死了。” 她憤怒的回頭瞪著他,“找死???” 吳微禹聳肩,“我哪敢啊。” 她又笑了起來,等著面條在水里打著轉,吳微禹又說道:“煮軟點?!?/br> “知道,老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