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不知是否思念作祟,她覺得全身都疼,疼的她蜷著身子在床上嗚咽起來。 保姆首先發(fā)現了不對勁,送的食物已經一天沒動過了,因為前面蘇越交代過,不能靠近她,容憶太狡猾了,稍不留神就可能逃跑,所以她也不敢靠近。 到晚上的時候保姆終于覺得不對勁了,給蘇越打了電話。 不一會蘇越就回來了,房間了漆黑一片,開了燈,那個女人瘦小的身子蜷縮在角落里,看著讓人心口一疼。 他不過才幾日沒見她,她竟然有本事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憤怒一點點的散發(fā)出來,他上前,絲毫不溫柔的提起她的衣服領口,“容憶,你是要跟我絕食抗議嗎?” 容憶虛弱的睜大眼睛看著面前怒火滔天的男人,她甚至連跟他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你放我走吧?!?/br> “做夢。”他拒絕,他從來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自己看上的,就算是搶來他也不介意。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為什么還要囚禁我。” “如果我說不止喜歡呢?” 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表白,無論她是否真的喜歡這個男人,但至少她心底會是高興的,甚至是得意的,可是容憶沒有,她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平靜的仿佛一灘死水。 “你那不是喜歡,只是可怕的占有欲罷了,喜歡不是這樣的?!?/br> 蘇越霎時難堪、憤怒涌上心頭,他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這樣的話,竟然會被人說成占有欲,呵。 她接著說:“其實我們是一類人,都很自私,或許我比較幸運,所以會遇見一個我愛的,同樣愛我的人。” 蘇越臉色很差,眼底仿佛淬著寒冰,他咬牙切齒的冷笑:“容憶,這些話我一點都不想聽?!?/br> 他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將她的雙手反剪著舉在了頭頂,容憶全身壓根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任他胡作非為。 他的手在她身上徘徊,她只覺得一陣陣的惡心。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邊,危險而充滿情、色的說:“今天你逃不掉了?!?/br> ☆、第54章 成全 容憶狠狠的咬牙,“你真讓我覺得惡心?!?/br> 蘇越挑眉一笑,“是嗎?那我至少做點什么更惡心的事才能當得起這句惡心吧?” 他不是開玩笑的,他眼底的強烈*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容憶突然心如死灰,是不是注定她會死在這里了。 眼淚不知何時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便聽身上人只是微微停頓,接著嘲諷的開口,“容憶,收起你的眼淚吧,對我沒有用。” 濕熱的吻一路下滑,在脖頸處啃噬著,她全身僵硬,他色情的笑,“別讓我以為在jian尸。” 容憶心底的惡心更盛,下一秒,竟然真的吐了出來,她一天沒吃東西,吐出來的都是酸水,蘇越臉色瞬間鐵青,“你就這么惡心我?” 顯然,蘇越已經提不起任何興致了,翻身下來,容憶已經忍不住沖向了衛(wèi)生間,抱著馬桶開始吐,根本吐不出什么東西,她只是一個勁的干嘔。 她洗了把臉,身上滿是狼狽,蘇越已經換了方才被她吐了滿身的衣服,瞇眼打量著容憶,突然想起什么,接著掏出身上的移動手機給人打電話。 不過他說的是德語,容憶壓根一句話都聽不懂,只得防備又謹慎的看著他,仿佛他是一個魔鬼一般。 半小時左右,便有醫(yī)生過來,一番檢查以后,容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送走醫(yī)生后,蘇越看著容憶,表情帶著幾分奇怪,“你知道自己懷孕了嗎?” 容憶震驚而詫異,懷孕了?這段時間她月經是沒來,她以為只是自己憂慮太多,憂思成疾,才會導致月事不正常,懷孕了? 她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著一個生命。 蘇越接著說:“不過你有流產跡象,以后記得按時吃飯?!?/br> 容憶仍舊用防備的眼神看著他,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蘇越突然覺得有幾分悲哀,“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對一個孕婦沒興趣?!?/br> 容憶重新燃起了生的渴望,她不再是一個人,她要好好保護肚子里的孩子,每天廚房也是根據她的情況進行的改善。 她沒有再看到蘇越,她盡量讓自己快樂一些,聽人說,懷孕的時候不快樂,生的孩子會非常的丑。 這天,容炎過來看她,這段時間她沒見到任何一個外人,容憶也被允許可以在房間以外的地方走動。 容憶正在吃午餐,保姆看到他來,又添了副刀叉,容炎給自己倒了杯酒,看著容憶凹陷下去的臉頰,有些心疼。 容憶只是沉默的吃著飯,但即使如此,容炎還是覺得很內疚,心底又心疼,他喝了口酒,緩緩的說:“小憶,不要再這么對自己了。” 容憶停下手上的動作,刀叉一下下的劃著餐盤,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她接著停了下來,抬起頭,笑著問他,“哥哥,你有當過我是你meimei嗎?還是從頭至尾都只是你手下一個可以隨意利用的棋子?” 他臉色陰沉下去,虎著臉,“你胡說八道什么?你當然是我meimei。” 容憶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不過也沒關系,大哥,這是我欠容家的,我就當償還你們這么多年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可是沒有以后了,大哥,以后你都不再是我大哥,我們就當沒有任何關系吧?!?/br> “容憶?”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什么?”容炎眼角一跳,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不是容家親生的。”她仍舊掛著笑,卻看的容炎心底更加內疚。 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兩秒后,他終于艱難的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在我改名字的時候?!?/br> 她改名字的時候,不過也才是五歲左右,那么小的孩子,在得知這個天大的秘密的時候,竟然能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繼續(xù)相安無事的相處下去,她當時是怎么想的? “那你怎么不說?” 容憶聳肩,“沒有必要,我知道你們不過是當家里多了個人,可能以后可以同我來聯(lián)姻,以此獲得一些利益,事實上,如果當年容家不出事,我會逃離的?!?/br> “你是不是認為大哥以前對你好也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每當看到你們,我就會想起你們時刻都在想著我能有什么價值?!比輵洆u頭,“我真的很討厭這樣。” 容炎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的想法,而她居然帶著這樣的想法若無其事的與他們相處,甚至讓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所有人都知道容家的二小姐被寵的無法無天,刁蠻任性,蠻不講理,可是這樣一個心思深沉的人…… 他心酸又難過,“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以前我真的是把你當我meimei一樣,我喜歡寵著你,喜歡你肆無忌憚的笑,喜歡你張揚跋扈,小憶,對不起?!?/br> 他曾經真的將她當meimei,他說過要讓她meimei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后來,后來是怎么變了呢?權欲與金錢的腐蝕,貪婪的心得不到滿足,于是一次次的用她的終身大事作交換,以至于他不知道那時候她就已經與他慢慢疏理了。 她看著不拘小節(jié),卻心細如發(fā),不聲不響,不動聲色便將你在心底圈進了黑名單,并且永遠不會有拖出來的那天。 而與吳微禹那些日子,一次次的爭吵之后的和好,不過是因為她心底舍不得,放不下,她給了他這樣的機會,而沒有給其他任何人這樣的機會,所以他們會在一起。 容炎艱澀的開口,面色晦暗,“你很愛吳微禹吧?” 容憶點頭,微微一笑,他是她愛的人,是她孩子的父親,也是她今后想要攜手一生的人,愛情哪有那么多的曲折離奇,纏綿悱惻,蕩氣回腸,不過是剛好在一個時間,發(fā)現了自己心底開出一朵花來,思念灌溉,時光催發(fā),最終茁壯成長開出一片花海。 她一閉上眼,不需要去想都能在腦海里快速勾勒出那個人的五官輪廓。 有多久沒見到他了,明明就兩個月的時間,她卻覺得仿佛過了一生一般漫長,她太想念他了,一閉上眼仿佛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想念他對她的疼愛的時候,想念他對她生氣而又無可奈何的時候,想念他對著貓大寶也能溫柔輕語的時候。 原來思念也會生根發(fā)芽,在一個人心底幽幽滋長,生成蒼天大樹。 容憶突然忍不住掉下淚來,她哭著說:“我想他了,我好想回家?!?/br> 有他的地方才是容憶的家,無論天涯海角,只要跟著他在一起,無論在哪里,做什么,她都是快樂的。 門口一個黑色身影僵硬的停在門后,接著很快轉身離開。 容炎突然無語凝噎,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輕輕抱了抱她拍著她后背安慰她。 —— 晚上,蘇越邀請容炎去喝酒,兩個男人最近同樣的心情不好,而又默契的從不開口提這件事情。 蘇越也想過放她走,可是怎么也不甘心,或許容憶說的對,他只是可怕的占有欲罷了。 兩人都喝了不少,容炎借著醉意問道:“你真的喜歡小憶嗎?” 喜歡嗎? 他在心底認真的問著自己,酒吧內輕緩的音樂,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個清瘦高挑的身影,眼底浮現出一絲迷離。 過去的時光仿佛舊電影一般在眼前晃過,一幕幕畫面閃現在面前,做了錯事時還趾高氣揚、理直氣壯的假裝有理,她為了朋友不知天高地厚的跟他賽車,又為了朋友甚至不惜自己受傷,送他去醫(yī)院,給他弄吃的,她的那些狡黠與可愛,偽裝的小動作,讓他不知不覺中一點點的著迷,而她的驕傲,勇敢與倔強,都讓他仿佛深陷泥沼,無法抽身而出。 他自認是個理智的人,他對她也完全沒有喜歡到可以生死與共的地步,可是有那么一個瞬間,他希望自己也能感性一次,隨心所欲。 這真的是喜歡嗎?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那么就應該放她走,讓她回到那個她愛的人身邊,如果他不喜歡她,那么更加沒有必要囚禁著她,如果只是因為占有欲,那么又何必一定要是她呢? 他心底突然有些酸澀而難過,現在,他不僅永遠不可能擁有她,甚至讓她厭惡他,憎恨他。 或許他該慶幸,至少她可能一輩子都忘不掉他了。 他緊緊的抓著酒杯,晦澀不已,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胃里仿佛在火辣辣的灼燒著疼,心里仿佛空了一塊。 他笑了笑說:“明天你帶她走吧?!?/br>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成全,心底又空又滿足,從此以后她會永遠在那個男人身邊,喜樂幸福。 而這些,都與他毫不相關。 ☆、第55章 回家 夜晚,容憶躺在床上看書,不得不說蘇越家的書架上的書囊括之廣,天文地理,從古至今。 沒一會她打著哈欠,睡意涌起,自從懷孕后她便很嗜睡,經常在沙發(fā)也能睡著,而懷孕后胃口不好,導致她吃什么都要吐,臉也廋了一截。 她睡下后沒一會,房間門輕輕的開了,昏眩的酒精氣息,一個身影停在了床旁,黑夜里黑曜石般的目光灼灼的盯著床上的女人。 他緩緩的蹲下身,頭枕在她的旁邊,手指輕緩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蜻蜓點水的一個吻落在了她的額際,隨后很快離開,仿佛怕打擾到她。 “對不起,容憶?!蹦腥说统炼硢〉纳ひ粼诙呿懫?。 他似乎看了她很久,久到容憶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接著起身向門口走去,接著輕輕關上了門。 容憶在黑暗里睜開了眼睛,眼珠轉了轉盯著門口方向,最終還是閉上了眼。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容炎過來了,蘇越并沒有見人影,這讓容憶恍惚以為昨晚是自己的幻覺。 容炎對她說:“容憶,待會你走吧,我已經幫你打點好一切了?!?/br> 容憶第一反應是詫異,接著有些懷疑,“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