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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相愛兩相厭在線閱讀 - 第141章:朝錢看

第141章:朝錢看

    這句話沒帶表情,顯得格外嚴(yán)肅。

    袁鹿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沒有去問,她坐了一會,就起身去沖澡。

    剛把頭發(fā)弄上去,戴上浴帽,裴麗的電話就進(jìn)來。

    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給家里打電話了,眼下看到老媽兩字,有點(diǎn)不太想接,不知道是不是二姑去說過什么,這會就打電話過來。

    她把露出的幾縷頭發(fā)塞進(jìn)浴帽內(nèi),而后接起了電話,“媽?!?/br>
    “是在忙么?”

    “我剛回到家,這會準(zhǔn)備洗澡呢?!?/br>
    “最近公司很忙?。亢眯┤兆記]給家里打電話了。”

    袁鹿:“是有些忙,不過這周打算回來一趟?!?/br>
    聽裴麗的語氣,好似還不知道,看來二姑還沒跟他們說。

    這樣也好,等她回去親自跟他們交代。

    裴麗說:“正好我想跟你說,讓你抽點(diǎn)時間回來一趟?!?/br>
    袁鹿聽出她的意思,“媽,你不會又給我安排了什么相親對象吧?”

    “這次這個真不錯,你爸同事的兒子。大家知根知底,他兒子最近上了岸,職位比他爸的還好。聽你爸說,這孩子很有積極性,還有野心,有抱負(fù)。估摸著以后會往上爬。周六咱們兩家一塊吃飯,你兩熟悉熟悉。以前你初中時候咱們還去人家家里吃過飯,你記得不?”

    袁鹿:“不記得了。”她嘆氣,“媽,你還是把這事兒推了吧。我,我有男朋友了。”

    裴麗聞言,靜默了一陣,“這么快啊?!?/br>
    “是啊,這事兒等我回來再跟你說。周六的飯局若是為了相親,我覺得還是算了,你讓爸爸跟宋叔叔說一聲?!?/br>
    裴麗又沉默了一會,“哦,好,我知道了。”她沒再多說,“你洗澡吧,時間也不早,早點(diǎn)休息。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diǎn),別太cao勞了,賺錢是次要的,平平安安才是真?!?/br>
    袁鹿:“我知道,你也早點(diǎn)休息?!?/br>
    掛了電話。

    裴麗呆坐了一會,臉上的笑容褪去。

    袁征喝了口茶,見她神色異常,“怎么了?鹿鹿出什么事兒了么?怎么這個表情?!?/br>
    裴麗心里有個猜想,她看向袁征,眼里多了點(diǎn)不安,想了想,說:“老宋那邊推了吧,孩子沒那個意思,咱們一頭熱也沒什么意思。到時候弄的尷尬?!?/br>
    袁征起身,走到她身側(cè),“我早都說了,是你執(zhí)意覺得合適。這種事兒,還是要看鹿鹿自己的意愿。你也別太擔(dān)心她,她現(xiàn)在長大了,思想也成熟了,知道自己要什么樣的,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不懂事兒。相信她吧,一直cao心,對身體不好?!?/br>
    裴麗默了一會,說:“老袁,你說要是鹿鹿跟盛驍在一起了,咱們怎么辦?”

    “不會的?!痹饕豢诜穸ǎ斑@要在一塊早就在一塊了,用得著等到今天?!?/br>
    “如果呢?你怎么辦?”

    兩口子對視一陣,袁征面上的表情也跟著嚴(yán)肅起來,“不會吧?!?/br>
    裴麗苦笑,“我也希望不會,但大概率是這樣。剛才鹿鹿跟我說她有男朋友了,我一下就想到了盛驍?!?/br>
    “別胡思亂想,你之前不是說她跟美華保證了,絕對不會跟盛驍有什么么。她都那樣說了,應(yīng)該不至于?!?/br>
    裴麗嘆口氣,“最好不是,要真是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她要真的走出了這一步,那就說明她是豁出去了,我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害怕。走出去了,說明她比以前好了,可這一步過去,往后的日子怎么辦呢。盛家那邊,怎么可能同意,之前美華車禍,就是盛驍?shù)哪赣H做的。我怕她到時候?qū)Ω堵孤?。?/br>
    ……

    夜深人靜,盛宅內(nèi)。

    鄒顏聽到了重重的關(guān)門聲,她貼著門,從門縫瞧見盛韜光離開的背影。她閉了閉眼,不等她去找袁美華,人就直接沖了過來。

    她眼眶泛紅,瞪圓眼睛看著她,嘴唇緊緊抿著,良久后,猛地?fù)P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我跟你說過無數(shù)次,說了無數(shù)次,你為什么就不能聽我的話?!搞到現(xiàn)在這樣,你就滿意了?”

    鄒顏垂著眼,臉上沒什么表情,也沒掉眼淚。

    這一陣,她一直聽袁美華的話,跟那位林先生來往。說起來其實(shí)兩人還算合拍,她知道對方對她挺有意思,雖然比她大了快八歲,但保養(yǎng)的好,五官也長得端正,還是挺有男人味的。

    她難得的積極,當(dāng)然并不是多喜歡,只是覺得袁美華現(xiàn)在的情況,她若是不按照她說的去做,找個不錯的人家嫁進(jìn)去。那梁云月一攪和,他們母女指不定是要被掃地出門。

    她若是嫁個好人家,與盛家旗鼓相當(dāng),盛韜光這種生意人,可能會為了利益,繼續(xù)這段婚姻。

    她不得不妥協(xié)。

    可妥協(xié)沒有用,袁鹿跟盛驍在一起,梁云月就不會讓她們有好日子過。

    在她跟林先生準(zhǔn)備進(jìn)一步交往的時候,她的一些私生活照片落到了林先生手里,今天晚餐,林先生就把照片甩在了她跟前,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不過還算有修養(yǎng),并沒有把話說的太難聽,給了她一點(diǎn)顏面。

    這樣不算狠,更狠的是,這些照片,散播在了太太圈內(nèi)。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愿意娶她這樣的女人,她也不可能找個有實(shí)力的人家做靠山,做支柱。

    她本就沒打算要嫁,再說了,私生活亂歸亂,她也不過是多交了些男朋友,沒有一腳踩兩船,也沒有去參加那種沒有底線的派對。跟男朋友之間開放一點(diǎn),怎么了?是死罪么?

    她當(dāng)時很想暴走,把話狠狠懟回去,可想到袁美華還要在圈子里混,她就忍下了。好聲好氣的解釋,可惜沒什么意義。

    袁美華在哪個群里看到了這些照片,她簡直無地自容,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群里,但照樣肆無忌憚的評論,沒有臟話,卻比臟話更叫人受不了。

    她沒有出聲,一句話都沒有。

    她沒忍住,直接打電話給了盛韜光,第一次朝著他發(fā)了一頓脾氣。

    兩人大吵一架,袁美華罵了梁云月,結(jié)果挨了盛韜光一巴掌,“要不是你讓盛驍照顧袁鹿,能有今天?你應(yīng)該反省一下你自己,是不是野心太大,想要太多了?!?/br>
    盛韜光拋下這句話就走了。

    袁美華心如刀絞,越想越氣,氣盛韜光氣自己也氣鄒顏。

    此時此刻,她右手發(fā)麻,這一巴掌打的很重,鄒顏臉頰瞬間就紅了,她掌心刺痛,心里也痛。

    鄒顏深吸一口氣,抬手擦了擦臉頰,說:“你放心,我就是釣也給你釣個人回來。我這么sao氣,用點(diǎn)手段,生米煮成熟飯,有了孩子,我就不信嫁不進(jìn)去。你放心,我會保全你的這段婚姻,讓你余生都能幸福。”

    她說完,眼眶泛紅。

    其實(shí)最受打擊的是她,她的私隱就這樣被暴露在人前,她還能夠這么鎮(zhèn)定的站在這里,安慰袁美華,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

    她咽下嘴里的苦澀,拿了紙巾,遞過去,說:“你別哭了,是我錯了,我沒活成你希望的樣子,對不起?!?/br>
    袁美華一下沒忍住,終是哭了起來。

    她雙腿發(fā)軟,差一點(diǎn)摔倒,鄒顏眼疾手快將她扶住,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來,“別哭了,哭有什么用呢。我都沒哭,你以前還沒哭夠啊?”

    袁美華看向她,瞧著她腫起來的臉頰,滿心懊悔,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說:“怎么辦呢?該怎么辦呢?”她咬著牙,強(qiáng)忍著心里的憤懣,一個女孩子,被曝光那樣的照片,日后要怎么活。

    鄒顏?zhàn)プ∷氖郑f:“我沒事兒,我心大著呢,不就是照片么。她越是這樣做,我就越是要嫁給這個姓林的,到時候就要她好看。哼,她越是這樣,就越是要讓鹿鹿跟盛驍在一起,氣死她?!?/br>
    她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媽,你別再感情用事了。你被男人傷過一次,怎么還能指望男人。以后朝錢看,有錢才是硬道理,感情有什么用呢??逈]用,生氣也沒用,你得狠。你現(xiàn)在才是盛太太,你還有個兒子,如今鹿鹿把持著盛驍,咱們是有利的。你這會要是感情用事跟盛韜光吵架鬧崩,那才是笨蛋。”

    袁美華閉了閉眼,想到盛韜光剛才打她的樣子,苦笑了一聲。她這一生都想要找個好男人依靠,第一次失敗,第二次努力爭取回來,還是失敗。

    “你說的對。”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擦掉了眼淚,“我不會再哭了,我不能軟弱,我軟弱了,受欺負(fù)的就是你。我還打你,其實(shí)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才讓你受到這樣大的傷害。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好好保護(hù)你,沒有好好的教好你。顏顏,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br>
    鄒顏紅了眼,挺著背脊,強(qiáng)做鎮(zhèn)定,“什么對不起,我們是母女,是一條心的。我永遠(yuǎn)都站在你這邊。你教導(dǎo)的很好,只是我叛逆,不愛聽話,總是任意妄為。今天這事兒,是我活該。是我對不起你,讓你蒙羞了。往后你在太太圈,都該抬不起頭了?!?/br>
    “不會,你說了,我是盛太太,我還是盛太太,當(dāng)著面他們就得給我面子?!彼亮瞬裂蹨I,起身,“我下樓去煮兩個雞蛋,一你個我一個。”

    ……

    盛驍看到信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了。

    柴明月是梁云月的老閨蜜,兩人交情頗深,他到海市的時候,柴明月主動約他一塊吃過飯。

    他沒回,把手機(jī)放下,揉了揉發(fā)漲的額頭。

    本來談的差不多,都快要簽約了,景祥天橫插進(jìn)來,要分一杯羹,分就算了,還想占大頭。

    大賀先生跟他有交情,大抵是以前有人情債,儼然已經(jīng)有了傾向。景祥天做生意想來霸道,自私自利,不擇手段。由著現(xiàn)在盛驍與盛韜光關(guān)系惡劣的消息傳出來,所以他就顯得底部厚。大賀先生幾乎是沒有怎么深思熟慮。

    他眼下終究是底子太薄,就顯得好欺負(fù)些。

    這兩年,景家和盛家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實(shí)則暗自較勁,誰都想當(dāng)這個老大。眼下盛家內(nèi)部亂糟糟,景祥天自然是抓準(zhǔn)時機(jī),要搞一波動作。

    到時候壓了盛家,那往后盛家大抵是要看他臉色做生意,什么都要插一腳,霸道又惡劣。

    盛驍微微揚(yáng)了下嘴角,確實(shí)是個好時機(jī),不早不晚,剛剛好。

    ……

    周五,袁鹿下班就去高鐵站,坐高鐵回家。

    盛驍下周一簽約,簽完約還有些事情要弄,得飛去越國一趟,去之前會回來一趟。兩人各自忙,電話都很少有機(jī)會打一個,不是她沒時間,就是他沒時間。

    每次電話都簡短的只有一句問候。

    袁鹿在微信上告訴他周末回家,她打算跟父母交代一下,免得到時候被外人告知,他們沒法應(yīng)對。

    七點(diǎn)半到越城火車站,袁征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

    “爸。”她高高興興的跑過去。

    袁征上下打量,覺得袁鹿有些不一樣了,“上車吧,給你媽打個電話,讓她可以做菜,二十分鐘就能到家。”

    “行。”她上了副駕駛,給裴麗打了電話。

    路上,袁征時不時的看她一眼,說:“聽你媽說,你交男朋友了,瞧你這高興的樣子,很喜歡他?”

    袁鹿抓了把頭發(fā),跟爸媽聊這個,多少有點(diǎn)點(diǎn)尷尬,她笑了笑,說:“嗯,確實(shí)很喜歡。”

    “難得哦,上次那個牙科醫(yī)生我瞧著你都沒那么興奮。是什么樣的人,能不能給我知道?還是說,你準(zhǔn)備再談一段時間,覺得穩(wěn)定了再往家里帶?”

    袁鹿放下手機(jī),有幾分猶豫,她側(cè)過頭看著袁征,有點(diǎn)不敢說。

    話都到喉嚨口了,卻是沒膽量說出來。

    特別是對著爸爸。

    袁征沒追問,袁鹿換了個話題,就這么過去了。

    回到家,裴麗已經(jīng)做好了菜。

    袁鹿洗完手,坐下來吃飯。

    裴麗瞧她面色紅潤,很難得這么有精氣神,沒直接問。

    只問了些她公司的事兒,問她平日里吃飯好不好。

    “明年我就退休了,到時候就能過去照顧你一兩個月。肯定能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你現(xiàn)在太瘦了些?!?/br>
    “哪兒瘦了,我最近都重了。”袁鹿吃著紅燒rou,吧唧著嘴。

    “女孩子多點(diǎn)rou好看,不要減肥。”

    “知道啦。”

    飯后,袁鹿幫裴麗洗碗。

    母女兩待在一塊,袁鹿思來想去,還是開了口,“媽,我跟盛驍在一起了。”

    裴麗沒有驚訝,果然是跟她想的一樣,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而后繼續(xù)洗碗,一句話沒說。

    袁鹿偷偷看她一眼,心里也發(fā)慌,“他對我很好,也很疼愛我。我知道我這么做會讓二姑不好過,可是……”

    “你想我說什么呢?當(dāng)父母的,就算心里不同意,可你這樣做了,我還能說什么呢?”

    袁鹿抿了唇,垂了眼簾。

    裴麗:“有些話我早就說過很多遍了,也表態(tài)過我的立場。你現(xiàn)在跟我解釋什么都沒有意義,你到不如直接跟我說,你就是要跟他在一起,誰也不管,你高興就好。”

    “我什么也不會說,但你要是問我意見,我就會說你們不合適,我也不希望你們在一起?!?/br>
    裴麗吸了口氣,沒去看她,“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行。”

    袁鹿沒動。

    洗好碗,裴麗給洗了水果,然后裝作沒事兒發(fā)生一樣,三個人一塊看電視。袁鹿總想說點(diǎn)什么,可裴麗儼然一副不想聽的樣子,跟袁征討論電視劇劇情,說說笑笑。她也插不上話。

    夜里,袁鹿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

    一點(diǎn)鐘,盛驍?shù)碾娫掃M(jìn)來。

    “喂?!?/br>
    她聲音懨懨的,沒什么精神。

    盛驍:“睡了么?”

    “沒有,睡不著。”

    “伯母不同意。”他用的是肯定句。

    袁鹿沒做聲,確實(shí)是不同意,“沒關(guān)系,慢慢來吧,我知道他們不同意,我就是先說一聲報個備,免得叫人問的啞口無言。你這么晚剛剛結(jié)束?”

    電話那頭寂靜,她有些想他,夜里更想一些。她覺得他像毒藥,沾了一點(diǎn)以后,便逐漸的深入骨血,無藥可救了。

    “剛到。”他說,“你要不探出頭來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