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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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對宋殊盲目信任,而是做燈籠這種手藝活,肯定講究熟能生巧,干的年頭越長手藝就越熟練。上屆比燈,宋殊剛出師不久就能奪魁,總不能三年過后反而退步了吧?真退步了,他也就不是大名鼎鼎的宋狀元了。 比燈結(jié)束,宋殊終于可以履行承諾,領(lǐng)著唐景玉去逛蘇州美景,游山玩水,拜訪同窗好友,還要給嘉定的親人朋友買禮物。若不是擔(dān)心晚歸會讓莊夫人擔(dān)心,宋殊都想帶唐景玉去太湖上泛舟,順便也去杭州逛一圈。 唐景玉不急,兩地離嘉定都不遠(yuǎn),以后有的是機會過來,只要宋殊肯陪她,哪怕留在燈鋪做燈她也不嫌悶。 返程前一日,兩人打算在蘇州城里隨便走走。 路過一家首飾鋪子,唐景玉興奮地問宋殊:“帶夠銀子了嗎?我想買首飾?!彼瓦^燈送過吃的,還從來沒有送過她簪釵首飾呢。 “進(jìn)去看看吧?!彼问鉀]有直接回答。 唐景玉心花怒放。 好東西都在二樓,上樓梯時唐景玉走在前面,因此最先看到里面的一對兒男女。她笑了笑,真是巧啊,沒想到最后一天都能碰上這位祝三姑娘,看她身邊的少年,莫非是祝家哪位少爺? “還進(jìn)去不?”她側(cè)過身子,故意問宋殊。 宋殊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很快又收回來,見唐景玉笑得意味深長,他無奈地轉(zhuǎn)過她肩膀,示意她往里走。鋪子做生意,兩伙人各選各的,有何干系,再說他若真的避開,回家小姑娘耍起氣來,還不酸翻了天? 男人識相,唐景玉腳步輕快地進(jìn)去了。 聽到腳步聲,祝三姑娘隨意掃了一眼,見到宋殊還沒來得及歡喜,目光就定在了宋殊身邊一襲綠裙的唐景玉身上,震驚得手中碧玉簪子險些掉落下去。 唐景玉卻跟沒認(rèn)出她一般,吩咐東家把好東西都拿出來瞧瞧。東家去拿東西,唐景玉小聲朝宋殊撒嬌:“之前你忙著做燈都沒空陪我,這次不管我看上什么,你都得送我。” 小姑娘機靈狡猾,宋殊樂意哄她開心,凝視她眼睛道:“只要你喜歡?!?/br> 話只說了一半,但男人目光溫柔,聲音更是低沉醉人,仿佛唐景玉想要天上的月,他都愿意摘下來給她。 唐景玉滿意極了,正好東家把一匣首飾端到了柜臺上,便轉(zhuǎn)身去挑。 祝三姑娘怔怔地瞧著,一顆心如被大雨淋透,訴不清的失落與酸澀。 原來宋殊早就有了心上人,原來他喜歡一個人時,會那般溫柔似水。 可惜,她沒有那個福氣。 再無心思打扮,祝三姑娘放下手中東西,失魂落魄地走了。她兄長朝宋殊點點頭,快步跟了上去,跟meimei的傷心不同,他挺慶幸的,讓meimei瞧見宋殊心有所屬也好,這樣meimei也可以徹底死心嫁人了。 唐景玉沒有過多關(guān)注祝家兄妹,她認(rèn)真地選著首飾,最后挑了一副珍珠頭面。珍珠是上品太湖珠,光澤明亮,飽滿細(xì)膩。聽東家夸太湖珠粉養(yǎng)顏最好,唐景玉又買了些珍珠粉。 宋殊打小身邊就沒有親近的女眷,對女人這些東西不懂,回府后坐在椅子上看唐景玉擺弄今日買的一堆東西,看到珍珠粉時忍不住問:“直接抹在臉上?”面粉一樣,想想都奇怪。 唐景玉也是第一次用。小的時候家里有條件,但她太小,用不上這套,后來淪落成乞丐就不用說了,等到認(rèn)親之后,大大咧咧的也沒想過精心收拾自己。今天一聽人家說,好奇心就勾起來了。 沒理會宋大才子,唐景玉用首飾鋪東家教的方法將珍珠粉調(diào)成糊狀,再對著鏡子往臉上抹。 宋殊看了一眼,拿本書去床上了,還把紗帳放了下來。 真不懂她在瞎折騰什么。 等了大概一刻鐘,小姑娘依然沒有動靜,宋殊有點急了,透過紗帳往外看,發(fā)現(xiàn)小姑娘仰面靠在椅背上,上半身一動不動,兩只小腳卻不時晃一晃,看起來挺悠閑的。宋殊暗暗搖頭,放下書本,對著床頂發(fā)呆。 這次沒等多久,唐景玉就去洗臉了。 宋殊舒了口氣,聽唐景玉朝床邊跑來了,重新坐正,拿起書看。 “怎么樣怎么樣,看看我臉是不是比平時光滑了?”唐景玉雀躍地挑開紗帳,搶過書扔到一旁,撲在宋殊懷里讓他看她精心打理過的臉蛋,“剛剛我照鏡子了,好像是白凈了一點呢?!?/br> 宋殊低頭。 小姑娘額前耳邊的碎發(fā)都濕著,襯得她臉蛋確實白皙光潔,比珍珠還要潤澤。他抬起手,用食指輕輕摩挲她面頰,同樣比珍珠細(xì)膩,更有珍珠不能比的溫潤,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以后別用了?!彼问獾偷偷氐?,“旁人用了是養(yǎng)顏,你用了只是白白浪費時間?!?/br> 唐景玉眨眨眼睛,沒有聽明白。 她不明白,宋殊湊到她耳邊告訴她:“阿玉天生麗質(zhì),雪肌玉骨,何須他物修飾?” 難得的情.話,灼.熱的呼吸,熱情的親吻,真是雪肌玉骨,也要被他融化了。 “掌柜……” 唐景玉順勢抱住他脖子,面若桃花。 ☆、第63章 回到嘉定,短暫的歇息后,宋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唐景玉去看莊夫人。 大半個月沒見,莊夫人可是想壞了外孫女,宋殊在前院陪莊寅說話,她則把唐景玉帶到閑云堂,拉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遍,見唐景玉氣色紅潤水眸黑亮,一看就是玩盡興才回來的,這才放心,轉(zhuǎn)而問起唐景玉在蘇州都做了什么。 唐景玉坐在老人家身邊,講得繪聲繪色,又將精心挑選的禮物拿上來,逗得莊夫人眉開眼笑。 聽夠了,莊夫人把屋里丫鬟們都打發(fā)下去,笑瞇瞇問:“都是你們掌柜帶你去的?他什么時候有這份閑情逸致了,竟然肯陪你一個小丫頭四處玩鬧?我還以為他只吩咐錢進(jìn)領(lǐng)你四處逛呢。” 老人家分明看出來了,唐景玉低頭笑,微紅著臉道:“您別問我,一會兒掌柜來了,您問他?!?/br> 路上宋殊跟她商量早點將兩人的事告知外祖母,唐景玉怕外祖母不許她繼續(xù)留在燈鋪,不大愿意,可宋殊或許是不習(xí)慣做這種欺瞞老人家的心虛事,堅持要告罪,唐景玉只好聽他的。 莊夫人一聽就樂了,正要打趣,外面丫鬟報宋殊過來了,唐景玉泥鰍一般掙脫外祖母的手,害羞般躲進(jìn)了里屋。宋殊過來,一是道歉,二是提親,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外祖母面前表現(xiàn)出來啊。 隔著門簾,她笑著偷聽。 宋殊有點不敢直視莊夫人。 師姐出嫁時他在莊家吃過喜宴,他比唐景玉大了整整十一歲,師母信任他,將外孫女托他照看,可他居然…… 他難以想象師母會如何想自己。 但隨著他跟唐景玉越來越親密,宋殊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告訴師母,如果師母不愿意,他必須先送唐景玉回莊家,之后他再想辦法說服師母,讓師母相信,他一定會給唐景玉最好的生活,而不是在師母極有可能反對的情況下,一次次占唐景玉的便宜,即便他們是兩情相悅。 “師母,豫章,有一事相求?!绷闷鹨聰[跪到老人家身前,宋殊平靜地道。 “你這是做什么啊,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快起來!”莊夫人故作不懂,著急地去扶人。 宋 殊謝絕,抬頭直視老人家雙眼:“師母,阿玉聰穎懂事,您托我照顧阿玉,我樂意之極。只是阿玉太好,她敬我如師,關(guān)懷備至,豫章明知不妥,奈何日久生情,漸 漸對阿玉有了別的心思。得知師母有意替阿玉選婿,豫章百般思量,終是無法割舍,因此懇求師母把阿玉許配給我。豫章發(fā)誓,此生只阿玉一個,疼她如命,不讓她 再受半分苦?!?/br> 屋內(nèi),唐景玉開始還在笑,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 她一開始就知道宋殊不會負(fù)她,與他坦誠相見時也沒想過萬一宋殊事后不負(fù)責(zé)又怎么辦,從不懷疑,但現(xiàn)在聽他鄭重其事地跟外祖母提親,她還是忍不住生出一種塵埃落定的滿足感,像是終于有了名分。 “這……” 莊夫人沒有馬上答應(yīng),她看著宋殊,遲疑道:“阿玉來嘉定的路上,衣不蔽體,你不介意?” 宋殊回答地沒有片刻猶豫:“不介意,只恨沒能早點遇見她?!?/br> 莊夫人自然是信他的,以宋殊的條件,真介意了也不會屈尊降貴來求娶,又問道:“阿玉她,你也知道,她身體不太好,月事來得遲,將來生育恐怕有些困難。宋家到現(xiàn)在就你一個,萬一婚后阿玉沒法為宋家開枝散葉,你又如何?” 她跟女兒都苦在了子嗣上頭,她擔(dān)心外孫女也像了她們,若宋殊的回答讓她滿意,她再無牽掛,否則她就得跟外孫女好好商量了,看外孫女如何選擇。雖說在外孫女動情之后提這個有些殘忍,但世上男人那么多,她恐怕找不到比宋殊更讓她放心的了,至少宋殊不會比莊寅差。 唐景玉也提起了心,子嗣,她確實沒考慮過。 她身體不好? 不知為何,宋殊突然想到了小姑娘日益圓潤的那兩團(tuán),本能覺得,他的阿玉已經(jīng)恢復(fù)了。 打消那點旖旎念頭,宋殊坦然道:“真若如此,說明豫章沒有子女緣,屆時認(rèn)領(lǐng)義子便可,我跟阿玉一起撫養(yǎng)他長大。師母,豫章非迂腐之人,只要宋家的燈藝能傳下去,豫章就不算愧對祖宗?!?/br> 一番坦誠之言,莊夫人潸然淚下。 或許男人的承諾算不得數(shù),可宋殊肯這樣說,她就愿意相信。 “好,好,師母信你?!辈亮藴I,莊夫人離座扶起宋殊,感慨一番后,笑著跟他商量:“那你打算何時正式提親?成親什么的,是不是心中都有數(shù)了?說來聽聽?!?/br> 得 了長輩應(yīng)允,宋殊心里歡喜非常,幸好他沉穩(wěn)內(nèi)斂,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眸光更亮了,偶爾瞥向里屋門簾時也會露出一絲迫不及待,“不瞞師母,豫章十月底啟 程去京,想帶阿玉一起過去看看熱鬧,所以現(xiàn)在只是先求得您同意,年后回來再托媒提親,三月或四月都有吉日,還請師母挑個好日子作迎娶吉日?!?/br> 莊夫人忍俊不禁:“連吉日都看好了,是不是料定了我會答應(yīng)?” 宋殊耳根發(fā)燙,他沒料定,就是被她勾得火熱,私底下翻了翻黃歷。 莊夫人想了想,宋殊打算帶外孫女去京城,多半是存了解開外孫女心結(jié)的意圖,那她不好阻攔,只是去京城之前這段時日,既然事情已經(jīng)挑明,外孫女就不適合再在宋家住下去了。 “也好,今兒個阿玉就留下來吧,你們成親在即,她得著手繡嫁衣了,等你出發(fā)去京城了,我再讓她跟你同去?!?/br> 宋殊恭敬點頭,心中則是nongnong的不舍。 正準(zhǔn)備辭別,唐景玉挑簾走了出來。 “外 祖母,我在掌柜那邊也可以繡嫁衣啊,您就讓我跟掌柜回去吧,留在這邊,做什么都束手束腳的?!碧凭坝駬涞嚼先思覒牙铮雷约哼@話太輕浮,低著頭不肯見 人,“再說無緣無故的,我一從蘇州回來就搬到您身邊,明年馬上又要成親,外人豈不是很容易猜到我跟掌柜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了情意?那十月里一起去京城就怎么看都 不妥了。” 莊夫人沒料到她如此膽大直白,偏偏小丫頭的話還有那么點道理。 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莊夫人扭頭看向宋殊。 她不是沒出閣的小姑娘,跟莊寅也有過黏糊到片刻不肯分開的時候,知道唐景玉舍不得情郎的心思。為何舍不得啊?定是兩人私底下經(jīng)常黏在一起,小姑娘嘗到了朝夕相對柔情蜜意的滋味兒,否則真若處處守禮,住在宋家跟莊家也沒甚差別。 宋殊臉上的紅已經(jīng)掩飾不住了,撲通跪到莊夫人身前:“師母,師母別怪阿玉,都是我,我太縱著她了,口沒遮攔,隨心所欲,這才讓她覺得在哪都不如在宋家自在……” “怪我什么???我說的沒有道理嗎?”唐景玉悄悄瞪了他一眼。 一個快三十了,一個剛十五,明明很不相配的男女,此刻互相遮掩的模樣,竟讓人覺得兩人簡直天生一對兒,眉來眼去的,看著心里情不自禁也泛起甜來。 莊夫人徹底為難了。 那是她外孫女啊,挑明之前,她可以縱著他們培養(yǎng)感情,幫外孫女收服宋殊的心。現(xiàn)在挑明了,論情論理她都不能再縱容下去,不能明知道外孫女被人提前占了便宜還主動成全啊。 可不答應(yīng)吧,看他們依依不舍的,又有點惡人的感覺,好像她心狠手辣,故意拆散一對兒鴛鴦。 “阿玉說得有點道理,只是……” 說到一半,莊夫人為難地看向宋殊,若宋殊還不懂如何接話,她也只能做回惡人了。 幸好宋殊夠聰明。 情有可原,禮不可廢,想在一起,就得有冠冕堂皇的借口?,F(xiàn)在借口有了,缺的就是他的保證。 “師母放心,阿玉過去后,豫章會謹(jǐn)守規(guī)矩,絕不越雷池一步?!奔t著臉,宋殊低聲承諾。 唐景玉眨眨眼睛,恍然大悟般看向莊夫人:“原來外祖母擔(dān)心的是這個啊,這,您放心吧,我就是喜歡燈鋪的自在,才沒別的心思,掌柜真敢欺負(fù)人,我立即回來找您做主,絕不會傻傻讓他占便宜的?!?/br> 她一派天真無邪,再看看宋殊面紅耳赤的模樣,莊夫人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她想太多了?外孫女雖然承認(rèn)了喜歡宋殊,瞧著還是沒心沒廢假小子的樣子,宋殊呢,那也是再正經(jīng)不過的。 這樣一想,莊夫人也沒那么擔(dān)心了,委婉地提醒宋殊一番,放了兩人回去。 當(dāng)天夜里,唐景玉趴在宋殊胸口,笑嘻嘻問他:“掌柜,我讀書少,什么叫不越雷池一步???” 小姑娘眼含秋水,狡猾又勾人,宋殊被她撩得渾身冒火,忍不住挺腰,隔著兩層綢褲頂了頂:“水多之處為池,懂了嗎?” 一句話臊得唐景玉滿面通紅,狠狠咬了他一口。 其實她很想爭辯,他的小掌柜是沒有越過雷池,可他旁的地方越過啊,還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