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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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是喝了酒又吹了冷風? 鐘揚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伸手撫上了黎初夏的側臉,心里頓時一驚——好燙! “夏夏?你看看我,夏夏?”鐘揚怕她真的不舒服,想要弄清醒她。 被拍了臉的黎初夏暗自咬緊牙關,哪怕緊張的臉已經(jīng)燙的不像話,她也死死地硬撐著——說什么也不能睜眼!她喝醉了,現(xiàn)在不舒服,她什么也不知道!不要叫她!叫了也不會搭理! 都說酒壯慫人膽,黎初夏這種假借醉酒吃喜歡的人的豆腐的人的膽子,也在這一刻無限的膨脹起來了。 反正都靠了,現(xiàn)在收手實在是太虛偽了!黎初夏暗暗地想著,然后說出了一句她自己都沒想到的話。 “揚揚哥哥……你背著我走。” 背、背著她? 鐘揚覺得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間叫囂起來。愿意嗎?當然愿意!僅僅是夢境里面,他就不止一次的夢到過他背著她在紅陽縣的道路上緩步行走的場景。 她又輕又軟,就像一只需要小心呵護的娃娃,讓他不敢有一分大意。 因為黎初夏站在里邊的臺階上,鐘揚只是沉默片刻,就轉過身背對著她,一言不發(fā)。黎初夏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這個動作的意思,一張本來就夠燙的臉直接變得更加火熱。 幸、幸福來得好突然! 黎初夏把包包掛在自己身上,就這么蹭了上去。鐘揚的手臂十分有利,他整個人只是把她往上微微一抬,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谋成狭怂^續(xù)在這條昏黃的小路上往外走。 一個背著,一個趴著,就這么走了十來米,兩個人同時都沒了話音。 黎初夏有點感慨。她默默地想,這個世上真的還有比他們更坑爹的青梅竹馬嗎?明明算是一起長大,可是別說這樣背著她走過哪怕三米,就是兩個人像現(xiàn)在這樣好好的說話的機會都寥寥無幾,她只記得,從小到大,她都不敢招惹他。 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忽然在心里浮現(xiàn),黎初夏環(huán)著鐘揚脖子的手忍不住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鐘揚的步子穩(wěn)健而勻速,黎初夏看著地上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在前后路燈的映襯下不斷的變換方位,忽然問了一句:“揚揚哥哥,為什么你以前那么討厭我?” 鐘揚的步子因為這個問題狠狠地滯住了,原本以為已經(jīng)睡過去的人忽然發(fā)問,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討厭?她說……他討厭她? ☆、第四十一章 只是喜歡 鐘揚討厭黎初夏嗎? 答案是肯定的。 從他第一次見到她,見到那個被父母小心翼翼護在懷里的小姑娘時,就莫名的討厭。怎么會有人真的可以一瞬間擁有這么多幸福的寵愛?母親是一個厲害的會計,父親是厲害的建筑設計師,她從小就像是在蜜罐子里長大一樣,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更沒有那些現(xiàn)實冷酷的事情讓她難過低落。 鐘揚曾經(jīng)覺得,黎初夏這樣的人,就應該用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徹底打擊她,讓她清醒過來,不要總是做著一個公主的夢。 可是后來,鐘揚才真的明白過來,她從來都不需要什么公主夢。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是黎家的小公主,即便是和父母一起住在環(huán)境一般的小縣城,她依舊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公主。她有父母的寵愛,有整個黎家的寵愛,她從來沒有因為放學回家看到別的小朋友有家長接,自己卻要獨自回家的落寞,也從來沒有因為要去看mama卻因為沒有錢而剩下所有零花錢的窘迫,更沒有因為一個寂靜無歡的家庭而有過什么頹廢和孤寂。 只要她想,她就擁有。只要她對誰好,誰就會對她好,她的人生有太多的不勞而獲,即便最差的時候,也是等價交換。她從來不知道,什么叫求而不得,什么叫付諸東流。 鐘揚的確討厭她,討厭生下來就得天獨厚的黎初夏。 可又是什么時候開始,他也成了那個想要對她好的行列中的一個呢? 而今,那些幾乎渺小的可以被忽視的厭惡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更多的,是他鬼使神差去接近她的記憶。他只記得自己趴在鐵門邊上聽著樓道里上樓梯的聲音來判斷是不是她回家;也記得把自己的零花錢多省一部分下來讓爺爺多買雞腿回來;記得在學校有小混混出沒的時候跟在她后面看著她牽著阮君的手一起回家;也記得她十五歲那年的粉裙子和離開的背影…… 最最深刻的,大概是黎永新的那一頓教訓。 耳畔還有溫熱氣息的噴吐,鐘揚能清楚的感覺到背上的人似乎在等著他的答案??伤恢赖氖?,黎初夏被他背著,感受著他的氣息,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情來。 她好像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怕鐘揚的愿意之一了。 那一年她初三。那時候的鐘揚在年級里面的風評很糟糕,遲到早退,打架抽煙喝酒,可是讓人驚訝的是,他的父親鐘元山,就是學校的數(shù)學老師。 紅陽縣的學校不止鐘揚這一個教職工子女,可是只有鐘揚一個人,顛覆了教職工子女的形象,成為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 初中的孩子們都是處在青春的叛逆期,總有一些留守的孩子因為家中沒有人管,三五成群的出沒各個設施老舊遍布安全隱患的小網(wǎng)吧,電子游戲室,秉著對學生負責的心態(tài),老師采取了很多方法幫助這些學生,其中一種就是一對一幫助,類似第一名幫助最后一名,第二名幫助倒數(shù)第二名的策略。 黎初夏是班級里面的第一名,自然而然就分配到了最后一名的男同學,幫助他輔導功課。男同學叫陳晟,因為她長得漂亮,教題目又很細心,一開始陳晟還不耐煩,到了后面幾乎每一道題都要問黎初夏。班里的很多優(yōu)等生會幫助差生,但是并不代表他們什么時候都愿意被打擾,有時候正在想一道題目,好端端的就被請教問題的打擾了,不由得就會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可是黎初夏不同,只要有問題請教她,無論她在做什么,都可以迅速停下來,等到幫你解決完了,她又能很快的繼續(xù)剛才的狀態(tài)。 這樣一來二去,陳晟的成績真的有所上升,可是與此同時,情竇初開的少男,也對這個悉心教導自己的女孩子產(chǎn)生了一種青春期的情感。 之后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陳晟跟黎初夏表白失敗,認定了黎初夏是看不起他成績差,好不容易有一點起色的成績在變本加厲的逃課遲到中一落千丈,比從前更糟糕。 那時候陳晟已經(jīng)在外面跟一些小混混混在一起了,黎初夏曾經(jīng)好幾次去找陳晟,都被毫不給面子的轟走了。直到有一天,黎初夏聽到一個很可怕的消息——陳晟放話,讓她放學別走,要找人打她! 黎初夏嚇壞了,流著眼淚把這件事情告訴黎永新了。開玩笑,就黎永新那個手段,沒過多久,那些在學校外面混的小混混都被學校逮了個正著,好在他們都只是小年輕,只是覺得混混很酷,倒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學校給了警告也就沒有再為難他們,而后更是加強了學校的保安設施,據(jù)說這些都是黎家的贊助。 再之后的之后,黎初夏才知道,那群小混混有個老大,大家都叫他鐘哥。這個鐘哥不是別人,就是鐘揚! 她抹了他小弟的面子,所以他找人打她,他很討厭她…… 從往事中回憶過來,黎初夏只有一種思維穿越了的感覺。那段忽然浮現(xiàn)在記憶里的過往中的鐘揚,真的是眼前這個背著她往校門口走的人嗎? 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喜歡上了這個人!這個曾經(jīng)是可怕的小混混的人! 鐘揚背著她走了好一段路,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用另一種解釋說道:“夏夏,每個人都有不懂事的一段年齡,會做一些幼稚沒有頭腦的事情。我也是人,也有我犯糊涂的時候,如果我以前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你直接告訴我,我跟你道歉,好嗎?” 心,跳的好快呢! 這就是鐘揚啊,當他是一個混混的時候,大家都得叫他一聲鐘哥。可是當他奮發(fā)向上的時候,他成了讓別人心悅誠服的老大。原來他也可以這么會念書,甚至能進到那么多人削尖腦袋都想去的地方,可他不驕傲,不自滿,更沒有對她有絲毫的無禮,他只是對她說“你直接告訴我,我跟你道歉,好嗎?” 好嗎?不好嗎? 是根本就不需要好嘛! 黎初夏忽然笑了起來,像一只小醉貓:“不好!鐘揚,你也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也許以前我也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就像我老是惹爸媽生氣一樣啊??墒俏覀儸F(xiàn)在都長大了,懂事了,所以當然要向前看!” 黎初夏單手環(huán)住鐘揚的脖子,騰出一只手出來捏著拳頭對著前面,做了一個沖鋒的動作:“你就當我什么都沒問啊,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管了不管了。如果你實在是介意……那就……就一分鐘之內(nèi)沖到大門口,我們就兩清了!快!沖沖沖!” 長開的少女身材凹凸有致,因為比著沖鋒的動作,她兩團柔軟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在鐘揚的后背磨蹭,偏偏她斗志激昂,已經(jīng)開始為他計時。 那些不愉快的過往,的確應該忘記。 鐘揚笑了出來:“好!今天兩清!”他舒了一口氣,微微伏下身子,長腿一前一后做出一個起跑的動作,待身上的女孩子一聲令下,他便飛快的沖了出去。 夜幕降臨的橙黃街道,身材修長的男孩子背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飛奔而過,攪亂了街道的寧靜的同時,也留下一地零零碎碎的笑聲。 這里應該寫——黎初夏,深深的醉了。 是啊,她醉了,一直到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她都還雙頰火紅發(fā)燙,真?zhèn)€人仿佛在超高濃度的酒業(yè)中浸泡燃燒過一樣,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不肯停下來,她的腦子里一幕又一幕的閃過鐘揚背著她在w大的道路上飛奔而過的場景,從小到大,她掩藏在溫順乖巧下的熱情好像都在這一瞬間全體跟著一起燃燒了。 一定,一定要追到他! 蒙著全身只剩一雙眼睛在外面的女孩子握著拳頭暗暗下定決心。 因為之前和鐘揚鬧了不愉快,鐘揚沒有聯(lián)系黎初夏,讓她以為鐘揚和她之間生了什么隙罅。可是今天分別前,鐘揚告訴他,如果設計稿敲定后,一直到年前他可能都會跟著教授幫忙,雖然他現(xiàn)在還不是挑大梁的人,但是要是這一次的實踐成果出來,對他來說會是一個很大的收獲。 黎初夏不是不懂事的小女生,這么努力的鐘揚,她一定要支持! 只是一直到過年他都忙著不方便見面了,黎初夏還是隱隱有些擔憂——不能見面,要怎么增進感情呢? 深陷情愛事件的女孩子思索著這個問題慢慢入睡。 而在城市的另一頭,鐘揚拖了一張椅子坐在宿舍陽臺上,一邊的地上還放了一瓶啤酒。他手里捧著一個已經(jīng)有點舊的月餅盒子,還是鐵質(zhì)的那一種。 宿舍其他幾個喝了酒,這會兒已經(jīng)睡了,鼾聲如雷,此起彼伏。 鐘揚修長的手打開了月餅盒子,借著陽臺上瓦數(shù)奇低的燈泡,他從盒子里拿出一疊照片。 這些照片里都是三五成群的孩子,可是唯一一個相同點,就是都有同一個女孩子?;蝿釉嘛灪凶?,隱約聽到了金屬的摩擦聲,鐘揚順著聲音的角度,從月餅盒子里摸出了一個銀色的小鐵環(huán)。 這真的是鐵的,上面一層薄薄的銀色已經(jīng)發(fā)黃,簡單的圓環(huán),中間鏤空了一個心形。 這段時間會很忙,所以能見到她的時間會減少。她長大了,也更加美好,鐘揚甚至不知道,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的身邊會不會已經(jīng)多了一個好看的男孩子,同樣對她溫柔細致,呵護入骨。 鏘的一聲,圓環(huán)被丟進了月餅盒里,鐘揚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東西都理好,蓋好盒子放在腿上,拿起了身邊的啤酒,猛地灌下一大口…… 又有怎么樣?沒有又怎么樣? 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只要熬過這段時間,誰都沒辦法阻止他得到她! ☆、第四十二章 特別關注 鐘揚如同他說的一樣,那天一別之后,他每天都在學校和設計院來回,有時候甚至不回宿舍,黎初夏知道鐘揚在忙正經(jīng)事,她也希望他這段時間能夠快些忙完,這樣她要追到鐘揚,也不至于會耽誤到他的正事。 十月轉眼而過,黎初夏也從最開始的不適應漸漸熟悉了學校的生活,熟悉了這個忽然放緩節(jié)奏,似乎很多事情都可以由自己來完全掌控、判斷、決定的生活。而對于她來說,一段自主的感情,是讓她最為激動和興奮的。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這段日子里,黎初夏除了上課和完成實驗內(nèi)容,做的更多的就是像一個小女生迷戀偶像一樣去打探他的一切生活習性,而這些消息的來源,自然是和鐘揚同住在一個屋里吳海。 而就在鐘揚不在的這段日子,吳海已經(jīng)無條件的歸降黎初夏了,而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了一個大秘密——黎初夏和鐘揚根本就還沒成! 黎初夏在這一點上有點實誠的過頭了,因為想要招吳海為自己人,她坦然的把鐘揚只是她的擋箭牌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們的確是青梅竹馬,可是并沒有在一起…… 吳海險些嘔出一口血來——這個男女資源分布不均的社會,怎么會還有人不懂得珍惜身邊的尤物,玩什么潛移默化默默關注?。≈苯痈姘讚涞奖У綉巡痪秃昧藛?!一家不行再換一家,為什么要這么折磨自己呢!為什么為什么??? 可是面黎初夏,吳海很快就明白了。 不為別的,就為鐘揚那個人的德行。淡漠、孤僻、壞脾氣、怪性子,這樣的男人,怎么做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可是小夏夏就不同了,看著高冷,其實玩起來氣氛很快就能融洽,她長得的確是好看,可是她似乎并不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美,更多的時候,吳海看到的是她的認真。 對,黎初夏是個很擅長認真去做一件事的人,這大概也算是她性子里最大的優(yōu)點,吳海從沒見過現(xiàn)在追男孩子的女孩子還能一條一條的做筆記,鐘揚不在這邊的時候,她風雨無阻的過來,一來二去的,她居然也能在店里幫些忙,尤其是后面修電腦的時候,有些零件特別小,容易漏掉,只要她站在一邊,一準盯得緊緊的,讓電腦怎么拆的就怎么裝回去。偏偏她認真起來一絲不茍的樣子簡直和老大一模一樣,都是一旦安靜就能完全不受打擾的人,這一點和某個人相比,只怕好上太多。吳海對黎初夏小花瓶的印象已經(jīng)洗漱破碎,他甚至覺得,其實黎初夏挺適合老大的! 所以這樣的黎初夏,大概也只能用這種溫吞卻認真的方法追鐘揚,而對于強攻不下,軟磨不化的鐘揚來說,也許這個法子真的有用——我了解你,了解到順利的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 真是好羨慕!吳海最終答應為她保守秘密,也幫著成全。他耐著性子跟她講了很多鐘揚的事情——“鐘揚是個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對別人要求更嚴格的人”、“他常常不在宿舍,可是也不到店子里,具體在干什么誰也不知道”、“鐘揚的英語顛覆了男孩子語言類科目能力薄弱的傳統(tǒng)”、“鐘揚最愛干凈最簡潔”、“鐘揚喜歡的衛(wèi)生紙是維達系列”等等等等。 最后吳海色迷迷的盯著黎初夏,一臉壞笑的摸下巴:“小夏夏,你就承認了吧!是不是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沒有問???別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不是想問……老大有沒有什么不該有的桃花嗎!大家都是自己人,掖著藏著可就不痛快了!” 吳海這么一說,黎初夏到時才反應過來。誠然她的確是為了多了解鐘揚一些,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確很想知道這一重要的情報! 黎初夏抿出一個微笑,就這么直直的看著吳海:“那……有嗎?” 吳海覺得,這一對小青梅竹馬大概是他見過的最有意思的一對兒了,他點點頭:“當然有!” 果然,話一說出口,黎初夏的臉色就僵了一僵。 吳海笑著瑤瑤手指:“小夏夏,這個老哥就得教教你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誰的情感生活能是一片空白來著?同樣,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應該坦然的接受對方的過去,畢竟你們在一起啊,看的是以后!男人也不喜歡一個女人總是斤斤計較,你要學會看開?!?/br> 一片空白……黎初夏撇撇嘴,這個說的是她嗎? “哦。”黎初夏受教的點點頭,可是又不由自主的問:“那……那個人是誰???” 吳海立馬驟起眉頭:“看吧,才說了讓你放開不要計較!轉眼就計較起來了不是?” 這也算是計較? 那行,她再也不問了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