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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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的企圖是什么?鐘揚,我從沒見過有誰比你更固執(zhí)!” 鐘揚沒有回答她,開了門。 “你聽我把話說完!”那個聲音黎初夏覺得不陌生,她似乎伸手拉住了鐘揚,鐘揚的身子微微一頓,沒來得及開燈。 “鐘揚,一起出國只是為了有個照應(yīng),難道我是會吃人的怪物嗎?你有必要連出國的機會都放棄嗎?如果不是我,我爸爸不會為你推薦!你以為這個社會對你有多深情厚誼?這是機會!你懂不懂?。e人想要都要不到的機會!你現(xiàn)在堵著一口氣究竟是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請你重視自己的未來!” 門口的燈還沒有滅掉,黎初夏站在暗處,把他臉上僵硬而生冷的表情映照的十分明顯。 “對不起,我沒什么好說的,放手?!彼麙觊_了她的手,抬手拍亮了屋里的燈。 身后的女人似乎想要跟進來,可是在看到屋子里的人時,她明顯一怔,一雙漂亮的明眸立馬黯淡下來,最后紅著眼睛沉默離開。 “夏夏?”鐘揚似乎沒想到她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有些無措,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有這樣無措的樣子。 黎初夏擠了一絲笑意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桌上的冷面:“我……做了點吃的,你吃了嗎?” 鐘揚換了鞋進來,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黎初夏低了低頭:“我……我在家太無聊了,知道你很忙,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鐘揚輕嘆一聲,搖搖頭:“剛才……” “我記得她,卓師燕,吳海說你們跟著教授一起做事的時候搭檔過。”黎初夏順口就接了下來,可是她接的太順口,反而顯得不自然。 黎初夏沒有再多說什么,她推著鐘揚坐到餐桌前,笑道:“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冷面也不怕涼,你嘗嘗,這個味道是我跟著孫阿姨學(xué)的,她說很接近了……你……” 話還沒說完,人卻先被他拉著坐到沙發(fā)上。 “先把話說清楚。夏夏,不要自己一個人誤會些什么,你想的那些誤會,都不會在我這里發(fā)生?!辩姄P單刀直入破開話題,讓黎初夏勉力支撐的那個笑臉也漸漸淡下去。 “我沒有誤會……”黎初夏靜靜地望向鐘揚,語氣平靜。 鐘揚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累:“你這樣的表情,真的很難說服別人。卓師燕……” “不是卓師燕這個人?!崩璩跸暮鋈淮驍嗨脑挘敝钡耐蜱姄P。 “她說的那些話,真的是個誤會嗎?”黎初夏一直都是個沒什么心事的人,以至于她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這么憋不住話。 “她說,你原本可以出國,卻又放棄這個機會,這也是誤會嗎?你明明已經(jīng)準備好了出國的所有材料,具備了出國的條件,可是你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也是誤會嗎?”黎初夏的目光有些閃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去偷看的……你放在架子上……” 話語再一次被打斷,黎初夏整個人被拉倒他懷里,壓在了沙發(fā)上。鐘揚整個人籠罩著她,在她淺色的裙子上投下一片陰影。 黎初夏幾度想要開口,可是對上鐘揚深沉的目光,只能噤聲。 鐘揚看了她很久,仿佛是要將她看穿。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問她:“黎初夏,你告訴我,什么叫我放棄一個機會,你覺得這個機會,是誰給我的?” 黎初夏處在一個弱勢地位,這么被他壓著,感受著他迫人的氣息,她的呼吸有些紊亂:“不……不是那個教授……” “黎初夏,需要我告訴你,每年有多少國內(nèi)的優(yōu)秀尖子生,或是從一開始就被國外大學(xué)拒之門外,或是被推進去,卻是無限期的在里面煎熬嗎?”鐘揚的聲音很沉,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擠進她的心里。 “黎初夏,從什么時候開始,你覺得我會是需要這樣所謂的機會來讓自己變得更強?不錯,以前的鐘揚也許會,但是現(xiàn)在,我必須要任何施舍,更談不上有什么放棄不放棄。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jīng)過考慮的,如果你真的因為不相關(guān)的人三言兩語,憑借一些無聊的資料斷章取義,那你真是……真是有夠蠢得!” 黎初夏沒有料到鐘揚的回應(yīng)這么堅決而不容置疑,可是在他回來之前,她明明不是這么想的啊!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可能讓鐘揚斷送了些什么。 “鐘揚……你……你干嘛這么激動?”黎初夏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一句話來。 鐘揚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壓迫到她,他起身坐開一些,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說清楚,今晚我們誰也別想舒坦,不是嗎?” 黎初夏抿了抿唇,抿出一個笑來:“那你先吃飯好嗎?我做的!” 鐘揚望向桌子上的冷面,又看了她一眼,牽著她一起坐到了飯桌前。 一大盤冷面,鐘揚吃的干干凈凈,吃完還順手洗了碗,動作麻利的做好這一切,回來就將坐在沙發(fā)上的人撈了起來往臥室里帶。 黎初夏是被黎永新叮囑過得,不能在外面過夜,可是現(xiàn)在她在緊張之余,竟然不那么想拒絕! 鐘揚的手明明才撈過冷水,此刻卻熱的可怕,他將黎初夏攔腰抱起,放在了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不顧一切的親吻起來。 從前的親吻,黎初夏的感知唯有唇上這一處,可是今天不同,她渾身上下被鐘揚貼的緊緊地,幾乎全身都在感知著他的存在。 這個吻吻得有些兇,兩人之前已經(jīng)有過親密的舉動,這一次鐘揚的手探進來時也是熟門熟路。黎初夏除了最先的緊張,到了后面,整個人在鐘揚的手下軟成了一灘泥,唯有最后一絲清明的神智讓她念叨:“我……我晚上要回酒店……” 身上的男人明顯一僵,可是手上卻沒停下來。女人一旦動情,即便沒有真正的付諸行動,那情緒的一起一落,也能讓她出上一身汗,微微有些喘。鐘揚翻身躺到一邊,側(cè)臥起身子,支著腦袋看著平躺著的人,嘴角含著笑意。 他明明也忍著,卻比她要云淡風輕多了,黎初夏在心底悶悶哼了一聲,也側(cè)過身面對他。 “鐘揚,你比我早畢業(yè)這么久,我一直沒問你啊,你畢業(yè)之后,有什么打算?”她這句話問的很多余,許多去問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的,通常都是什么都沒準備的,可是鐘揚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事業(yè)有成,她的話自然指的不是他有成的事業(yè),而是有待深造的專業(yè)。 這個問題,鐘揚也問過自己很多次,可是他這么不容易才等到了她,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點想要把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只將她看在眼里。 鐘揚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我還有一年才正式畢業(yè),不過老婆本已經(jīng)賺了不少,你不用這么擔心。” 黎初夏抓住他的手,原先迷離的眼神忽然就變得認真起來:“不是,鐘揚,不是這個意思?!?/br> 她湊近一些,抱住他的腰:“鐘揚,我爸爸夸你了,他說你很有潛力,不能就這么浪費了。” 她仰起頭看著他:“你也沒必要瞞著我,我爸爸,叔伯,爺爺,他們都是這么過來的。你別說我崇洋媚外啊,各個國家的文化教育不同,腦子里想的就是不一樣,我爸到現(xiàn)在也經(jīng)常出國,像你們這樣的,就該多走走,看看人家的創(chuàng)意和構(gòu)思。國外有很多不錯的學(xué)校,如果你真的有這個決定,你就去吧。” 鐘揚輕輕撫上她的臉,反問:“那你呢?你有沒有什么想做的?” 這是個問題,把黎初夏問的怔怔的。 到現(xiàn)在為止,她真的從來沒有什么類似于可以去為之拼搏的東西。她的人生太過一帆風順,順到?jīng)]什么可以去cao心。鐘揚問了出來,她還是認真想了想,回道:“我還有三年才正式畢業(yè)啊,我mama是會計,所以她讓我學(xué)了會計,可是我本身好像并沒有什么喜歡的?!彼f著說著,忽然就笑了起來:“如果我當初走了我們老黎家的老路,也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和你一樣,當女工程師也不錯??!” “不好。”鐘揚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否決。 黎初夏眨眨眼:“為什么不好?” 鐘揚已經(jīng)站起身,一把把她拉起來:“總之……不適合你,走吧,我送你回酒店?!?/br> 回去的路上,鐘揚一直緊緊地牽著她的手。黎初夏似乎還在糾結(jié)剛才的問題:“鐘揚,你還沒告訴我你會怎么打算啊。你……不會犧牲自己吧?” 鐘揚看了她一眼,將她往身邊帶了些,有些哭笑不得:“夏夏,以后的日子,是兩個人一起過。在考慮的時候把對方考慮進來,為此做出的取舍,并不叫做犧牲。對我來說,得到的大于那些失去的東西,就不算犧牲。另外,我只是還沒有做好最后的決定,根本談不上什么犧牲。” 黎初夏想了一下,很小聲的說了一句:“我也可以陪你出國讀書啊……” 鐘揚并沒有回應(yīng),黎初夏不知道他是沒有聽見還是充耳不聞,在黎永新的電話打爆以前,他把她送回了酒店。 黎初夏沒有在w市呆很久,離開學(xué)還有一陣子,她回了h市。 明明是去和小情人相會,回來卻比去的時候還要萎靡,黎永新怕自己說兩句會讓女兒覺得自己還在刁難鐘揚,就把談心的任務(wù)交給了阮君。 黎初夏在書房里看書,連阮君什么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是不是看不進去了?”阮君站在一邊看著黎初夏,突如其來的發(fā)問。 黎初夏回過神來,連連搖頭:“不是……在想這筆賬要用什么科目?!?/br> 阮君笑了笑,拖了張椅子坐在黎初夏身邊:“夏夏,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黎初夏想了一會兒,忽然問:“媽,如果我和鐘揚都出國……你們會答應(yīng)嗎?” 阮君笑了:“怎么,也想學(xué)別人出國鍍鍍金?” 黎初夏很嚴肅的搖頭:“媽你不要這么說,真的想要學(xué)點什么,國外是有很多新的東西可以學(xué)的,就像爸爸一樣啊,他還不是經(jīng)常出去學(xué)習。你不是說過他們搞設(shè)計的就是需要不同的思維模式相互碰撞才會有新的火花嗎?總是局限在一個大環(huán)境下面,周圍都是優(yōu)秀人才,可大家都是一個模式的優(yōu)秀,這樣要怎么突破,怎么變得更好呢!?” 阮君望向黎初夏的目光發(fā)生了些變化。 “是因為……鐘揚?”阮君一針見血。 黎初夏不說話了。 阮君默了一默,忽然問:“夏夏,你知不知道,你七歲那年,我為什么要送你去縣城讀書?” 黎初夏搖搖頭。 阮君握著女兒的手,緩緩道:“夏夏,這么多年來,如果不是你爸爸一直這么愛著我們,也許像mama這樣出身貧寒,徒有點小本事的女人,根本就走不進這樣的家庭?!?/br> “其實我剛剛嫁進來的時候,并不順利。我當初還和你姑姑有過不曉得矛盾。不為別的,就因為她覺得,我這樣出身的女人,配不上你爸爸?!?/br> 黎初夏有些震驚,在她看來,阮君模式在黎家是沒有人會提出質(zhì)疑的,卻并不知道當年還有這么一茬。 阮君回憶著過去,唇角帶著笑:“其實到了現(xiàn)在,mama還是要和你道歉。因為當初帶著你去縣城,是因為mama真的不想你和你的俊哥哥嬈jiejie一樣,走著黎家兒女的老路,一路的錦衣玉食,從國內(nèi)到國外,再到國內(nèi),看著無限風光,可是真正的凄苦有多少,沒人知道。況且讓你這樣過著,我不知道她們會不會覺得你是因為黎家,才能過上和人家孩子截然不同的生活。mama從那個時候開始強勢,只是希望證明給所有人看,不靠著黎家的老路,我的女兒依舊可以過得很好?!?/br> “媽……” “mama當時確實有賭氣的成分在里面,可是那個時候我更堅信,換一個地方,對你未嘗不好,我從骨子里,不希望你長成一個真正的黎家女兒。紅陽縣是mama長大的地方,那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真正懂得努力的人,怎么樣都能沖出一番天地,可是mama最想要的,是你能有一個單純簡單的人生?!?/br> “夏夏,你很優(yōu)秀,從小就那么優(yōu)秀??墒巧蠈W(xué)時候的優(yōu)秀和真正走到人生里的優(yōu)秀不一樣。等你真正走出去的時候,你就會知道,越是優(yōu)秀的人,她肩上的膽子也就越重。黎家已經(jīng)有很多優(yōu)秀的孩子,可是真正過得愜意的,卻沒有幾個,mama只希望你過得簡單?!?/br> 黎初夏有些不懂:“媽……你為什么忽然跟我說這些?” 阮君為她理了理頭發(fā),笑容帶著些無奈:“因為要提醒你?!?/br> “你知道鐘揚的優(yōu)秀,所以你希望他變得更加優(yōu)秀,你可以跟著他去很多地方,寸步不離的跟著,可是等有一天,他的優(yōu)秀太過耀眼,你會不會又開始想要在這上頭跟著他的步子,也讓自己變得更優(yōu)秀?你先別否認,很多事情上,你和你爸爸太相似,你敢跟我發(fā)誓,你從來沒有想過想成為一個能和鐘揚一樣優(yōu)秀的人,然后和他匹配?” 阮君的一番話說的黎初夏啞口無言。她的確想過,還卯著勁努力過。 “夏夏,你已經(jīng)開始在給自己增加壓力,如果能繼續(xù)順著這樣的心思走下去,你會越來越辛苦,給自己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許對你們兩個人來說,都不是明智的選擇。也許你應(yīng)該問問鐘揚,他更希望你以一種什么樣的姿態(tài)活著。懂得考慮未來是好的,可是一味的把自己逼得太緊,不一定就能有一個毫無錯漏的未來,明白嗎?” 黎初夏怔了好久,紅唇輕啟輕合,仿佛是在重復(fù)著哪一句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一點一點的笑了出來,沖著阮君點點頭,“我知道,mama?!?/br> 鐘揚的本科是五年制,就像他說的,還有一年才是正式畢業(yè),不同于其他忙著找工作實習的學(xué)生,他的前四年已經(jīng)過的及其充實,有一大堆的經(jīng)驗可以用。 開學(xué)以后,黎初夏回到學(xué)校,和鐘揚吃了一頓飯,說了很長一段話。這些話,是她將阮君的話消化后得到的領(lǐng)悟。 一年后,h市的機場。 送機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機場,不乏相擁告別的俊男美女,事實上,這本就是一個分離的季節(jié)。 親人一通告別后,黎初夏勾著鐘揚的脖子走到角落:“別以為我不知道啊,要是寂寞難耐,跟我玩國內(nèi)一個國外一個的招數(shù),我分分鐘就殺過去把那小賤人剁吧剁吧喂狗!” “小賤人”、“剁吧剁吧喂狗”這種詞匯,是黎初夏跟著陳婕婕耳濡目染來得。 鐘揚抵著她的額頭:“如果有機會,我負責遞刀。” 黎初夏吸吸鼻子,卻并沒有哭:“揚揚哥哥,放假的時候咱們就能團聚了!” 鐘揚應(yīng)了一聲,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聽阿姨說,有些人好像有了除我之外的第二個人生新目標?”離別在即,鐘揚不想說那些傷感的話題。 提到這個,黎初夏好像也振奮了。 她笑容明艷,一雙眸子仿佛最為璀璨的明星:“是啊,我覺得我要換一種方式去留住最美好的東西!” 鐘揚笑意不減,擁住她:“那……我拭目以待?!?/br> 機場候機大廳里響起了甜美的聲音,黎初夏抿著一個笑,對著鐘揚揮揮手。 鐘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直到最后一課,他才轉(zhuǎn)身離開。 鐘揚離開好久,黎初夏還站在原地。 黎永新拍拍女兒的肩膀:“男人總要這么走一趟的,這樣多好,一旦他有什么不軌的舉動,咱們立馬把他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