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繾綣
龍閣的位置非常之好,緊挨著紫禁城。 當蘇無憂站在三樓別墅的天臺上登高一望,滿眼盡是綠樹成蔭,不遠處,便是那代表著華貴的紅墻黃瓦的紫禁城,配上本身水榭庭院的雅致風景,四周清幽而寧靜的環(huán)境,蘇無憂第一眼看見這里便喜歡上了,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塊風水好地! 這種貴中之貴的地方,恐怕也只有趙家有本事圈到這里的一方天地。 也難怪那僅僅十五套的別墅,住進的可不僅僅是有錢的人,而是有錢又尊貴的人。 趙擎天有些癡迷地看著站在天臺上迎風而立的女子,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女子,是他愛了幾乎半個世紀的女人! 她還是那一身白裙,一頭黑發(fā),簡單的黑白顏色,在她身上,卻總能帶給他一種像花朵一樣搖曳生姿的感覺,讓他怎么看也看不厭。 輕輕走近她的身后,雙手環(huán)抱著她的腰,讓她背靠著自己的胸膛,雖然胸前的傷還有些痛,但他真想這樣擁著她一輩子不放手! “無憂,喜歡嗎?” 蘇無憂拉開他的手,輕輕轉過身,伸手勾住他的頸,美麗的臉蛋上揚起一個比太陽還要耀眼的笑容,笑意更是直達眼底,“很喜歡!擎天,謝謝你給了我這個家!” 剛才她看過了房間,不管是格局、或是顏色,全都是按著她的喜好來設計的,而且,從每一處的細節(jié)來看,是實實在在地花了心思的。 一個男人,溫柔細致到這樣的地步,肯定是愛極了那個人吧? 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讓她如何不感動? 看到她眼底的笑意,趙擎天也開心地笑了起來,“那你是不是要實現(xiàn)承諾了?” 蘇無憂俏皮地笑了笑,“如果我現(xiàn)在答應你,是不是顯得太容易了?” “我哪里容易了?為了等你,我都盼了幾十年了,今兒個才好不容易盼到這一天。你說,我容易嗎?” 趙擎天夸張的表情,還有那俏皮的語氣,陽光俊朗的面容,無一不讓蘇無憂感覺到了一種輕松和溫暖。 這個男人,她真的要把自己交付與他嗎? 答案……是肯定的! 生活,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賭博,上一次她賭輸了,這一回,她一定要贏! 她將頭抵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才抬眸看著他,輕笑著說,“好吧!我實現(xiàn)我的承諾,從今天開始,你趙擎天就被我包養(yǎng)了!” 趙擎天瞬間笑得眉眼彎彎,眼底閃現(xiàn)著不敢置信的歡喜,“真的?真的嗎?無憂,你確定了?” 蘇無憂用力地點了點頭,她特喜歡看他笑,他一笑,唇角兩個小小的梨渦,讓他看起來很男孩子氣。 每次看著他笑,她就覺得,這整個天地似乎在一剎那黯然失色。 每次看著他笑,她就覺得,這天底下沒有什么事是大不了的。 他按捺住心的急跳,試探著問,“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么?”她笑。 “可以……那個……” 趙擎天的俊臉脹得通紅,最后,憋急的他二話不說,干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蹬蹬蹬!”地就往二樓的主臥室奔去。 主臥室是神秘的紫羅蘭色,蘇無憂剛才一見到是紫色的時候,還真被嚇了一跳。 一般的人,總以為她有潔癖,喜歡的肯定是那純白色的東西,更何況她平時總是一身白裙,這趙擎天又是怎么知道她其實最喜歡的顏色是紫色呢? 這種顏色,在奢華中透著一種浪漫而又神秘的氣息。 而床上的一系列用品,用的全是同一色系的淺紫色的織錦鍛,窗簾也是淺紫色的,奢華,唯美,浪漫,經典。 她真的不知道趙擎天這樣的男人,是怎么想得到這樣布置房間的。 更讓她感覺到奇妙的是,他竟然在窗臺面前搭了一個可以坐可以躺的那種藤椅,只要坐在那里,就可以晃悠著,看著窗外的世界。 如今被他抱著回到這屋里,蘇無憂便感覺到一股熱勁從心里向外擴張,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她感覺俏臉火熱,偷偷向上瞄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他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連鼻尖都冒出了細汗。 趙擎天一低頭,便發(fā)現(xiàn)她笑得很jian詐,心里的那把火,似乎燒得更旺了。 “笑什么?” 他回腳一踢關上房門,幾步跨到床邊,將她放在上面,自己就直接壓了上去,一下堵上她的唇。 經過上兩次的練習,現(xiàn)在他已經非常熟悉地親她,再也不用磕磕碰碰了。 那雙指心有粗繭的大手在解她的鈕扣時,竟有些抖縮,一個扣子,連解了幾次,硬是沒解開,急得他連汗都滴了下來。 蘇無憂卻只是笑看著他的窘態(tài),也不解救他,就讓他一個人在那里折騰。 趙擎天瞄到蘇無憂在那里淡定地笑,想到自己的不淡定,不禁在心底沉吟一聲,“蘇無憂,你這妖精,就是上天派來收拾我的?!?/br> 心急之下,他再沒有耐心和她的扣子腰帶奮斗,干脆利落地兩手一用力,“嘶拉!”一聲,一條連衣裙在他的蠻力下,分成兩半。 趙擎天夸張地吞了吞口水,嘟噥了一句,“無憂,你真美!” 說完,又是用力一扯,那美麗的無限春光,讓他化身為狼,就這樣惡狠狠地啃了下去。 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只感覺渾身火燙般地發(fā)熱,只是憑著本能緊緊地抱緊他的身體,四肢如藤纏樹一樣,與他緊緊交纏在一起。 “無憂,準備好了嗎?” 她嬌羞地點了點頭,緋紅的俏臉如那三月桃花一般,美得讓他絢目。 一日一夜的抵死纏棉,這結婚三年仍未交出去的處子身,終于在這一刻被他終結了。 蘇無憂沒有遺憾,更不會后悔,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側頭望著躺在她身邊安睡的男人,低頭在他輕閉的眼簾上吻了一下。 她輕輕拉開他圍扣在她纖腰上的手,正欲起身逃開,剛剛挪開一點,卻被他重新拽回了懷里,閉著雙眸,就這樣赤果果地向她宣告,“無憂,你逃不掉了!” 蘇無憂笑了笑,伸出玉指輕撫上他充滿陽剛的俊臉,笑得妖嬈勾魂,“我沒想逃!我在等你后悔,求饒!” 趙擎天睜開晶亮的眸子,神情慵懶惑人,唇角勾起一絲愉悅滿足地笑,“無憂,我永遠不會后悔!就像我宣示忠于國家一樣,我將永遠忠于你!直至……生命終結!” 蘇無憂靜靜地看著他,低頭親了他一下,“我知道!可是我……” 趙擎天伸出一只手輕捂住她的唇,朝她搖了搖頭,“無憂,什么都別說!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我會站在你的身后,永遠不離不棄!這也算是我對你的承諾,不是說說而已的?!?/br> “擎天,我可能不是一個好女人,也不是一個好妻子。” 趙擎天壞壞地笑,“你是我的金主,你只要做好你的金主本份就行,其他的,我來做!我會做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男人,更會是一個好情人!” 她依在他懷里,喃喃地回應,“我相信!” “那不就得了,你還有什么顧慮?” 他抬起她埋在他胸前的臉,看著她,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一點什么蛛絲馬跡,卻發(fā)現(xiàn)她只是在那里靜靜地笑,笑得讓他心里滲得慌,像是指間流沙似地,有種捉不住的縹緲感覺。 “無憂……” 趙擎天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心慌,他迫切地想要找到那種踏實的感覺。 而男人最想征服的,無異就是女人的身體。 蘇無憂在感覺到他那雙手的不安份時,就知道他又動心思了。 昨晚他才像猛獸一樣,把她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又要來?不得要她的命才怪。 “不要啦,趙擎天,我可是第一次,你想把我弄死是不是……” 趙擎天停下手,壞笑著湊到她面前,“我也是第一次,怎么我和你的感覺相反,我好像越來越精神耶!” “你……”蘇無憂纖指指著他,噘著小嘴啐他,“你這是非常無恥的言論!” “我無恥?那好,我今天就將無恥進行到底了!” “啊啊啊啊……你干什么?無賴,快放開我……” 臥室里傳來的一聲聲尖叫,慢慢地又變成一聲一聲地曖昧的聲音。 暖昧的氣息,飄浮在整個空間。 待蘇無憂再度醒轉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心里還是感覺有些失落。 掀被下床,蘇無憂就這樣光著身子赤著腳走進了浴室。 此時,房門輕輕打開,趙擎天端著早餐輕輕走了進來,原本揚著笑容的俊臉,在看到床上空無一人時,笑容馬上僵在了臉上,神色開始慌亂起來。 他迅速地搜索著室內,只是這么一瞬,他的神情就松了下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原來她在洗澡! 趙擎天苦笑了一下,自己還真有些擔心過度了,無憂就在自己的身邊,怎么自己就那么患得患失呢? 他放下手中的早餐,看著有些凌亂的被窩,習慣使然,他走過去,正準備疊被子,突然看到那床單上盛開的一朵血紅,他的唇角突然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 他是個處也就罷了,沒有想到,無憂結婚三年,竟然還是個處! 這可真是個大大的驚喜?。?/br> 雖然無憂不是處,他也不介意,但是,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趙擎天大男人心理作祟,還是感覺非常非常滿足的。 蘇無憂一出來,就看到趙擎天站在床前傻笑,忍不住撇了撇嘴。 不用猜,她也知道他在樂什么。 趙擎天聽到聲響,扭過頭,便看見一個出水芙蓉般的女人,俏生生地立在浴室門口。 她的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遮住了重點部位,但那露出的完美雙肩和那雪白修長的大腿,又讓趙擎天瞬間熾熱起來。 真要命哪!他怎么就要不夠她呢? “無憂……” 蘇無憂一看他那兩眼發(fā)光的模樣,就知道他又發(fā)情了,馬上示意他停下,“趙擎天,你給我站?。÷牭經]有?給我站……” 可憐的小紅帽,又落入了大灰狼的手中,連沒說完的話都被他封進了嘴里。 浴巾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掉落在了地下。 雪白柔潤的嬌柔身子,下一刻又已經躺在了床上,被某男扣住四肢,把她當成最佳的美食,在那里細細地啃著咬著。 最后,蘇無憂他折騰得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累! 又睡了一覺,她又沖了一遍澡。 這一回,在確定趙擎天這餓狼不在的時候,她真的長透了一口氣。 接下來,她該做什么呢? 蘇無憂只是稍一猶豫,就跳下床,洗涮好正準備換衣服,突然感覺手腕上沉甸甸的,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透光碧綠的翡翠手鐲。 蘇無憂一看這成色就知道是老坑玻璃種的帝王綠,她本來就極喜歡翡翠,對這手鐲可說是第一眼就看上了,不是因為它的價值連城,而是因為這是她的心頭好。 嗯,下回她要問問趙擎天,怎么會把她的喜好摸得這么明白的? 打開衣柜,蘇無憂又笑了! 她還以為他會看見滿衣柜的白衣服,可當她看見除了白色的連衣裙外,各式晚禮服、休閑服、職業(yè)裝竟然一應俱全,硬是將四個門的大衣柜給掛得滿滿的。 很好!真的很好! 趙擎天的心思還真是隨處可見。 這個房子里的一切,她沒有花半點心思,可是,他卻是花了大心思的,這個男人,真值得表揚! 她從衣柜中挑出一條黑色長褲,一件印花針織薄毛衣打底,再套上一件白色西裝小外套,整個人看起來清朗如一個上班的小白領。 呆會她要去找林滄海。 那一天被人突然帶走,走得太急,自己的什么東西都沒有拿出來,證件信用卡什么的都還在無憂園,也不知道離婚后被林滄海處理了沒有。 為了省卻補大堆證件所造成的麻煩,所以,她第一時間就想要拿回這些東西。 本來打個電話找他出來,可蘇無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連林滄海的電話號碼都沒記清楚。 看著外面艷陽高照,她只好找上門去了。 林氏集團,就在繁華的長安街上。 當兩手空空的蘇無憂站在前臺說要找林滄海時,前臺小姐愣了一下,看著這張有些熟悉的面孔,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她是誰,只好禮貌地輕問,“請問小姐有沒有預約?” “沒有。麻煩你告訴林滄海,就說蘇無憂來找他!我想,他會見我的?!?/br> 蘇無憂就站在那里淺淺地笑,可前臺小姐硬是覺得,她有一種讓人認服的威嚴。 這種威嚴不同于林總裁的冷酷無情,這種威嚴是一種讓人打從心眼里信服的那種,所以,她根本沒有懷疑蘇無憂的話,更沒有刁難她,而是直接將電話撥到了總裁秘書辦公室。 總裁辦公室的張揚,年三十歲,跟了林滄海六年,從一大學畢業(yè)就到林氏集團上班。 當他一聽到“蘇無憂”這三個字,立刻交待前臺看好蘇無憂,讓她不要走,他馬上下去接人。 當張揚打內線進辦公室通知林滄海的時候,林滄海連話都沒有回,直接從辦公室沖了出來,對著張揚說,“張秘書,給我取消下午的所有行程,我有事要辦!” 張揚沒有多問,只是應了一聲,“是!” 目光卻落在林滄海著急的俊臉上,能讓總裁那張刻板的臉上呈現(xiàn)出這樣的表情,恐怕也只有蘇無憂有這種能耐了。 林滄海看著那電梯的數(shù)字往上升,卻從來沒有覺得這電梯有這么慢過,手指在那按鈕上使勁按著,似乎他只要用力按,電梯就能跑得快一點似地。 他在擔心! 擔心蘇無憂等急了,若是走了,那這個得之不易的機會就全沒了。 自從父親跟他談了以后,林滄海的心里就有一股雀躍,他和無憂之間似乎又有轉機了。 他發(fā)誓,只要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好好珍惜! 他不會再自以為是,他會以自己的誠心來打動她,用自己的愛去溫暖無憂那寂寞冷幽的心,讓她重新點燃熱情,和他一起期待新的生活。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林滄海的唇角揚起一絲笑意。 他似乎感覺到了新的生活、新的希望正在向他招手,只要他愿意,似乎幸福就垂手可得。 可是,心底深處的那一抹失落卻在無情地撕碎他的幻想,無情地告訴他,他這是在妄想,妄想著無憂能接受他的道歉,妄想著無憂能接受他的愛,是妄想! 不管如何,林滄海已經決定,他要重新開始,只要有希望,就不會絕望! 當蘇無憂看到林滄海一臉著急地從電梯里沖出來時,心里總感覺有些怪異。 在她的印象中,林滄海那張俊臉長得是無可挑剔,只可惜,一直是刻板僵硬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冷漠、他的無情,或許他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現(xiàn)在,他的焦急是因為得到了家族的認可,可以放開手腳對她下手了嗎? 蘇無憂的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林滄海,你還真以為天下的事情都掌控在你手里嗎?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其實林滄海長得真的很俊美,他的外表甚至于比趙擎天更勝一籌,他的這種俊美中透著冷酷的男人,對女人從來都是極有殺傷力的,從他出電梯開始,所有女性向他行注目禮這一點,就足以看出來了。 如果當初她蘇醒的那一刻,他在醫(yī)院跟她談的不是童凌,不是離婚,那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現(xiàn)在,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有些人,有些事,擦肩而過之后,注定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哪怕你想回頭追,也不行,沒有人會站在原地等你。 林滄海直奔到蘇無憂的面前,一把牽起她的手,“無憂,跟我走!” 蘇無憂一把甩開他的手,直接說明來意:“我今天找你,只是想拿回我放在無憂園的東西?!?/br> 林滄??粗?,墨黑的雙眸閃現(xiàn)著一絲笑意,“我知道!但我現(xiàn)在沒吃飯,你陪我先吃飯,我呆會再陪你回無憂園拿東西,這樣不過份吧?” 確定不過份! 蘇無憂點了點頭,“行!” 她一向干脆,做事從不拖泥帶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大部分的時候,她的一切都在按著自己的意愿走。 蘇無憂再一次坐上了林滄海的車,對她來說,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對林滄海,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對一個普通朋友一樣,她對他沒愛,也沒恨,從某一個角度來說,她還是感謝林滄海的,感謝他拋棄了她,感謝他給了她大筆的贍養(yǎng)費,讓她從此不用憂愁生活。 林滄海帶她去的是林氏集團旗下的翰林大酒店。 他現(xiàn)在承受不起任何意外,他一定要好好把握這一次機會,所以,他選擇了自家的地方,這樣一切才能掌控在他的手中。 在車上,他預先打了電話給翰林大酒店的總經理林開展,林開展是林開羅的哥哥,林氏旗下雖然有很多林氏的人在打理服務,但是,林滄海卻定下了一個鐵律,他的口頭禪就是:我可以給你方便,可你卻不能給我隨便,否則,我會讓你死得比別人還要難看! 當初,還真有人不相信,擄虎須的結果便是……這個林家人在整個京城找不到工作,無奈之下,成了林氏集團的一名洗廁所的清潔工! 從此之后,沒有林滄海下的赦令,他將永遠做這份工作,直至老死。 除非,你能推翻林氏王朝。 在這一點上,林滄海的威信是建立在無情冷酷之上的,在商場上,他是能運籌帷幄,只要他想,幾乎沒有人、沒有事能逃脫他的掌控。 他一直是一個天之驕子,從來都是站在高高的頂峰上,俯視著下面如螞蟻一般求生活的人。 但是,他的驕傲、他的尊嚴,全都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上! 蘇無憂,成了他生命中的一個缺憾。 而他,現(xiàn)在想明白了,不管是因為錯失,還是因為錯誤,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扭轉這個結局。 待他的黑色奔馳車停在翰林大酒店門口的時候,一身西裝革履的林開展早已守候在門口,一看車停下來,他馬上親自跑過去,為林滄海打開車門。 林滄海下了車,朝他一點頭,卻繞過他,走到副駕室那頭打開車門,親自請?zhí)K無憂下車。 對他的殷勤,蘇無憂在心里直笑。 不過,她很享受這種女王般的待遇,能娛樂林滄海,會讓她內心產生一種惡趣味,有一種農奴翻身的痛快感。 林開展伸長手示意,“大哥,嫂子,這邊請!” 林開展對她的稱呼,讓蘇無憂輕皺了一下眉,隨即對他笑了笑,提醒道,“林先生,麻煩你喊我蘇小姐,我已經不是林家人了。” 林開展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側眸看了一眼林滄海,林滄海對他點了點頭。 他馬上會意,連忙笑著說,“蘇小姐,不好意思。喊慣了嫂子,一會還真改不了口,呆會我自罰三杯,當是賠罪。行吧?” 蘇無憂輕輕一笑,“既然林先生這么有誠意,我當然不會不給面子。” “那開展就謝謝了。蘇小姐,這邊請!” 其實蘇無憂挺佩服這些人做服務行業(yè)的人,他們處事圓通柔潤,隨時掛著一張親切的笑臉,怎么也讓你生不起氣。 這些本事,看似容易,真要做到滴水不漏,卻很難很難! 要面對客人的刁難指責,還要笑得自然,笑得親切,這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得到的,而凡事能做到能屈能伸的人,將來的成就都不會太低。 林開展給他們預留的房間當然是最好的,就連服務生,也由他自己親自來擔任。 待他們坐定,林開展開了一支紅酒,朝蘇無憂揚了揚,笑道:“蘇小姐,這是本人珍藏的僅有一支的1982年產的拉菲紅酒,今天美酒獻美人,相得益彰,來,我先干了這三杯,向蘇小姐賠罪。” 蘇無憂笑笑,伸手示意他請。 看他果真干完了三杯紅酒,這才戲謔著笑道:“林先生果然好酒量!只是可惜了這好酒??!” 說完,她朝林開展搖了搖杯子,淺笑著輕啜了一口,讓酒在舌尖流轉了一圈,這才慢慢地咽了下去,甘香甜膩,讓人回味無窮。 她閉了閉眼,才又睜開,朝林開展笑了笑,“果然是好酒!” 林滄海何時見過蘇無憂如此嫵媚嬌人的模樣,一雙黑眸閃著異彩,緊緊地鎖在她那張笑意盈盈的粉嫩嬌顏上,就這樣看傻了眼。 林開展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為酒店的負責人,經年累月,見多了明星大腕、還有那些私人珍藏的美女上這里來吃飯,可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女人能像蘇無憂一樣,只是這樣淺淺一笑,就能讓男人連骨頭都酥了。 他毫不懷疑,只要蘇無憂一招手,就會有無數(shù)的男人像飛蛾撲火一樣,前赴后繼地朝她撲上去,讓他們死了怕也甘心。 蘇無憂輕瞟了他們一眼,掩嘴輕咳了一聲,成功地驚醒了兩個看入迷的男人。 當林滄海發(fā)現(xiàn)自己的窘迫時,趕緊朝林開展揮了揮手,“開展,你去忙吧!” 主人下了逐客令,林開展怎么也不好留在這里了,按捺住心里淡淡地不舍,笑道,“大哥,蘇小姐,你們請慢用!有需要隨時招呼我,我就在外面。” 看到林開展退了出去,空間只剩下他們倆個,林滄海緊張得像是初次約會的小伙子一樣,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無憂,你變了好多!” 蘇無憂淡淡地道,“不是我在變,而是所有的人和事都在變。這世上,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br> “是,你說得對?!?/br> 林滄海點頭,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敬向蘇無憂,“無憂,前事不計,我只希望,以后我們還能成為朋友?!?/br> “朋友?”蘇無憂輕睨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酒杯,與他的碰了一下,“好,朋友!” 蘇無憂在心底下補了一句,有些朋友是拿來出賣的,林滄海,但愿你不會被我歸到那一類去。 接下來,林滄海并沒有呈現(xiàn)出他的死纏爛打,但他卻成功地讓蘇無憂發(fā)現(xiàn)了他的優(yōu)點和健談。 他談他小時候的夢想,談他大學時代的生澀,談他成年就業(yè)后從基層爬起的辛酸,也談他身為高干子弟的榮耀,和曾經有過的荒唐。 第一次,他將自己的內心赤果果地擺在了蘇無憂的面前。 隨著他的敘述,蘇無憂看到了一個世家子弟的艱難,他在家族的黑手下生存,在家族的黑手下掙扎,但是,卻脫不過家族黑手的控制,最終,還是淪為家族的棋子。 蘇無憂一直以為,林滄海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 可現(xiàn)在她才知道,林滄海壓根就一清二楚,自己究竟該把自己擺在什么位置。 “無憂,你知道嗎?童凌,只是我對我們這個婚姻的抗議?!?/br> 他的目光幽幽地落在杯中那泛著光暈的紅酒上,“我們的婚姻是我心甘情愿的,娶你也是我當年夢寐以求的,可是,被人捧高了的我,受不了你的冷落,所以,我傻傻地想用童凌來氣你。我以為,我的刺激能讓你產生一點抗拒,哪怕是一點也好,也讓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是有份量的,你是在意我的??晌覜]想到,你竟然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就這么堅決地要和我離婚!” 林滄海只感覺有一種纏纏綿綿的心痛,纏得他難受,纏得幾乎想要嘶吼,那種壓抑的痛苦,讓他很想哭! 他猛地仰起頭,一口喝完杯中的酒。 蘇無憂沒有阻止他,只是靜靜地聽著、看著,權當是在聽一個曾經的朋友訴說心事。 這個時候,她對林滄海產生了一絲憐憫。 他和她,只是一種錯過! 他在對的時候,碰到的是真正冷漠自閉的蘇無憂,卻在對的時間里,錯過了真正的她。 這不能怪他! 要怪,只能怪命運弄人! 停頓了好久,林滄海才又抬頭,朝她苦澀地笑了笑說,“無憂,有時候我真希望時光能倒流,讓我可以重新改變人生,讓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他伸手,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墨玉般的黑眸中,閃著一線瘋狂的光芒,“無憂,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蘇無憂沒有拿開他的手,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搖了搖頭,“滄海,覆水難收這個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曾經拋棄的,就沒有必要再撿回來,你還是珍惜眼前人吧!” “無憂……” 蘇無憂當作沒有看見他懇求的眼神,夾了一塊片皮鴨遞到他的碗里,“來,吃吧!吃飽了,我還要回去拿東西,過段時間就忙了,恐怕也沒有什么機會跟你一起吃飯了?!?/br> 蘇無憂這一說,林滄海更是感覺心里有一種火辣辣地疼痛。 夾起那一塊他最喜歡吃的片皮鴨塞入嘴里,卻沒了往日的香味,反而感覺舌尖輾轉的全是酸澀的味道。 如果……如果以前她能這樣待他,多好! 在悼念自己過去的同時,林滄海只有自己慢慢地體會這種滋味,難受、痛苦、后悔、傷感,這千般滋味,都只能由他自己去品嘗領會。 “我吃飽了!你慢用!”蘇無憂放下筷子,優(yōu)雅地拭了拭唇角,坐在一邊等他。 林滄海本來就吃不下,只不過是陪她吃而已,見她放筷,心想著馬上就要回無憂園,然后她拿了她的東西就要走了,他心里有種nongnong的不舍。 原想放下筷子的動作,也改成了夾菜。 一餐飯,就在林滄海吃得想要吐的時候,才結束了! 無憂園。 還是如她的記憶中一樣,豪華、奢侈,唯一不同的是,在開門的時候,她看見女主人換成了另外一個女人。 當童凌看到林滄海和蘇無憂并肩出現(xiàn)時,心中的震驚是難以形容的,一種極度的不安,迅速在她的心里擴展。 她的笑,僵硬在了臉上! 蘇無憂看到了她眼里的戒備,對她笑笑,“抱歉!打擾了,我只是回來取一些東西,馬上就走,不會耽擱太久?!?/br> 聽到蘇無憂這么一說,童凌馬上又笑開了,“你的東西我都幫你打包好了,你看,都放在那了。” 順著童凌的手指看了過去,蘇無憂看到幾個包包堆放在墻角,可憐兮兮地擠成一團,訴說著自己被人清理打包的悲慘命運。 蘇無憂的眉毛輕挑了一下,她沒再看童凌,目光掃向林滄海,冷冷地說,“林先生,麻煩你把我的證件、手機那些重要物件還給我!” 林滄海的俊臉青紅交替,他知道蘇無憂看到自己的東西被如此對待,她生氣了! 他的目光狠狠地射在童凌身上,厲聲斥責,“是誰讓你過來弄這些東西的?我還沒死,你就自作主張了。” 童凌被他罵得很是委屈,那雙大眼迅速地涌上一層淚珠,接著便“叭噠叭噠”地往下掉,挺著大肚子垂著頭掉著淚,怎么看怎么凄慘。 蘇無憂沒心情看他們演戲,朝著林滄海說,“行了!你們倆愛怎么鬧,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來拿東西的。我飯也陪你吃了,我這還有事呢,趕緊把東西拿給我,我要走了!” “無憂,你聽我說……” 林滄海還想解釋,卻被蘇無憂打住了,“別再說了,ok?我在這等你,快點!” 看她態(tài)度堅決,林滄海無奈,知道今天童凌的出現(xiàn),已經完全打消了剛才建立起來的一點好感,只能沉著張臉,快步向樓上走去。 走到書房拿出他鎖在保險柜中的那個手提包,想了想,他還是拿出她的錢包,將錢包里那張巧笑嫣然的青春少女照拿了出來,掏出自己的錢包塞了進去。 又親了一下,他這才拎著包包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卻發(fā)現(xiàn)童凌正拉著蘇無憂的手在說什么,蘇無憂卻一臉木無表情的樣子,林滄海突然百感交集。 這樣的蘇無憂,又讓他想起了以前的她,戒備、冷漠,對眼前人完全無視。 童凌想對她要求什么,實在是自找其辱。 你當寶的,人家心里壓根就不在乎! 看到蘇無憂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林滄海三步并作兩步跳下樓梯,沖到他們面前,一把拉開童凌,“你在干什么?我們之間的事,現(xiàn)在已經跟她沒有關系了?!?/br> 童凌淚眼矇眬地看向他,一臉悲傷地問,“你說我在干什么?我還能干什么,我只不過想討好無憂,跟無憂做好姐妹而已,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林滄海有些啞口無言,剛才他直覺是童凌在找蘇無憂的麻煩,沒有想到她會放低姿態(tài)去討好無憂,一時間看著蘇無憂,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無憂從他手中一把扯過自己的手袋,翻開袋子看了看,手機、信用卡、證件都放在了包里,看來林滄海早就準備好了,她一定會過來拿東西的。 很好!這樣她也不用再麻煩去重新辦理了。 既然拿到了自己的東西,蘇無憂也不想再在這里多停留一刻。 她看向林滄海,“我先走了,今天謝謝你了。那些東西,我會差人過來拿的。再見!” 林滄海看著她瀟灑轉身,眼見著她馬上就要開門離開了,他沖口而出,“無憂,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蘇無憂連頭也沒回,只是伸出手,搖了搖。 站在一邊的童凌,看著林滄海眼底的不舍,牙齒緊咬著唇,咬出了血也不知道。 “你跟我上來!我有事跟你說?!?/br> 林滄海用冷漠的語氣,看也不看她,只是丟下這一句,便率先朝樓上走去。 童凌雙手揪著大肚裙,不好的預感更是濃烈。 她的腦海中又響起前幾天婦產科醫(yī)生對她說的話,“這個胎兒早就不發(fā)育了,你找個時間,趁早做了吧!拖久了,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她當時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天打雷霹一般,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消息要被林家知道,她鐵定完蛋。 最后,她不得不用重金封住了那個婦產科醫(yī)生的嘴。 但這件事,已經成了她的心病,就像是一個隱形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引爆。 童凌這幾天都像是驚弓之鳥,寢食不安。 如今一看林滄海這個態(tài)度,心里更是彷徨不安,膽顫心驚。 他會跟她講什么?讓她離開?再去求蘇無憂回來? “你還站在那干什么?” 一聲冷喝,嚇得童凌又是一震,再不敢怠慢,吊著一顆心,趕緊走上樓去。 她瑟縮著身子走到林滄海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阿海,有什么事?” 林滄??粗切⌒囊硪淼哪樱蝗桓杏X像是不認識了一樣,這個哪里還是以前的童凌,現(xiàn)在怎么看也怎么不順眼,當初他怎么就那么容易被她拐尚床呢? 他皺了皺眉,直接說,“童凌,我們林家現(xiàn)在出了一點問題,我們暫時不能舉行婚禮。我給你一筆錢,你先到國外避一陣子,至于孩子,你要生下來也可以,要打掉也可以,隨你心意。等適當?shù)臅r候,你再回來?!?/br> 童凌聽到他的話,瞪大眼睛發(fā)出一聲尖叫,“你說什么?林滄海,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她的淚像開閘的洪水一樣xiele下來。 林滄海有些心軟,但為了自己的幸福,他不得不要把她推向一邊,“凌子,我們林家要是渡不過這次的劫難,以后恐怕更難有機會翻身,這樣你跟著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你就聽我的話,等我熬過了這個難關,再接你回來,行嗎?” 童凌抬起淚眼,一臉悲切地看著他,“我能不能不去?我爸爸mama、還有你都在這里,你讓我一個人挺著肚子在他鄉(xiāng)生活,你讓我怎么過?” 林滄海的眉直皺,掏出支票簿,“刷刷刷!”地填下一筆大數(shù)字。 “凌子,趁我現(xiàn)在還有錢,這筆錢你拿著,應該夠你好好過一段日子了。以后怎么樣,我也難說了,但愿我們林家,能安然渡過這個劫吧!” 林滄海長嘆一聲,將支票塞到了童凌的手里。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你們現(xiàn)在有難,我怎么還能要你們的錢?”童凌推拒著。 “拿著吧!真要事來了,這點錢恐怕也挽救不了林家。凌子,對不起!” “阿海,你不要離開我,我有多愛你,你應該知道的。你讓我走,我就走,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會回來找你的?!?/br> 童凌說完,又定定地看著他,“如果你敢拋棄我,我可不會跟你罷休的,我會帶著孩子跟你一起同歸于盡?!?/br> 林滄海看著一臉決絕的童凌,對她的威脅有些不快,俊臉頓時沉了下來,“凌子,咱們有話也挑明了,給你的這筆錢,我隨時可以在國外找?guī)讉€殺手,想要一個人消失,那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我的底限你也知道,你最好不要逼我!” “阿海,你……” 林滄??粗强喙纤频哪槪睦锔菬┰?,“行了,行了,我的話已經說明白了,你自己想明白,如果要出國就抓緊時間,遲些我也要忙了,沒精力照顧你?!?/br> 說完,他微有些怔愣,剛才好像蘇無憂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過段時間就忙了,恐怕也沒有什么機會跟你一起吃飯了?!?/br> 他一想起,心又一陣陣地痛。 童凌從做秘書開始,一直跟了他那么多年,對林滄海的個性當然一清二楚,既然他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她還不識趣,恐怕到時真會人財兩失。 想明白了,她便應允著,“好!我出國,明天我回家一趟,后天就走!” 林滄海沒有想到童凌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答應,心里有些歉疚,忍不住對她說,“好!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我就抽空過去看你。” 童凌點了點頭,一把抱住他,拉下他的頭就吻了上去。 林滄海僵硬著身子,任她吻了半天,最后才推開她,“你要保重!” 童凌朝他笑了笑,“我會保重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當林滄海送童凌回去后,看著林滄海的那輛大奔消失,童凌歡呼了一聲,拿出支票猛親了幾口,這真是老天爺也在幫她。 她剛剛還在擔心,萬一舉行婚禮,萬一林家知道孩子沒了,她該怎么辦? 現(xiàn)在雖然沒有婚禮,可是她有了這一大筆錢,這輩子都不用愁了,林滄??烧娲蠓?,竟然給了她一億,一億呀!哈哈哈哈…… 找個有錢男人真是好!就算抓不住人,她至少也抓住了錢,不是嗎? 聽到童凌笑聲的童母從樓上的房間內走了出來,從樓梯上往下,一臉詫異地看著她,“凌子,什么事這么高興呢?看你,瘋成這樣,沒點儀態(tài)規(guī)矩?!?/br> “媽,我后天出國。我告訴你……” 倆母女在那里嘰嘰喳喳地商量了半天,林滄海卻在遠處猛打噴嚏。 蘇無憂拿到了自己的手機和袋子,卻發(fā)現(xiàn)手機早就沒有電了,想打個電話給趙擎天也不行。 她卻不知道,趙擎天現(xiàn)在找她找得快發(fā)瘋了! 他不過回隊里開了一個會,怎么回來就不見人了? 她又沒有手機,找不到人,真是急死他了,小祖宗,你到底去哪里了? 心急之下,趙擎天發(fā)動了所有人脈去找她。 他自己也開了一部車,四周圍轉著,蘇家不在,她該不會是回了林家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趙擎天急出一身冷汗。 想也不再想,馬上開著車直往無憂園奔了過來。 還沒到無憂園,他已經看見了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開得飛快的車子一個急剎,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輪胎擦地的“咯吱”聲,嚇得正在走路的蘇無憂一大跳。 舉眸望了過去,卻看到那個男人打開車門,正一臉焦急地朝她跑了過來。 蘇無憂剛剛朝他露出一個笑,就被他緊緊地抱在懷里,勒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無憂,你擔心死我了!怎么出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咳咳……咳咳……你快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了?!?/br> 趙擎天趕緊放開她,看著她憋紅的小臉,又輕輕地幫她拍著背,“對不起!我太擔心了,這京城都快給我翻遍了,最后才想到,你可能回了這里?!?/br> 蘇無憂翻了翻白眼,“誰讓你先不吭一聲就跑掉的?怎么,是不是不想讓我包養(yǎng)了?” 看到她那氣哼哼的樣子,趙擎天摸了摸頭,訕笑著解釋,“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看你睡得熟,隊里又喚得急,我以為你不會那么快醒,所以想著很快就回來的,哪里知道,我回來得晚,你又醒得早,所以才……行!我以后跟你保證,去哪都給你報告,行不?領導?!?/br> 蘇無憂這才揚唇而笑,“隨你,你愛打不打,不過,我是不會消失的,你也應該清楚我的能耐,想對付我還不是那么容易?!?/br> “是!我家無憂最厲害了!”趙擎天笑嘻嘻地說完,牽著她的手,“走吧!我們回家,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蘇無憂問。 “呆會告訴你!”他笑了笑,又問她,“你回這里干嘛?拿東西?” 蘇無憂點了點頭,“回來拿一下我的證件這些?!?/br> 趙擎天哼哼地說,“你說一聲,我差人回來拿不就行了,干嘛還要自己跑過來?” “如果我說,我想見林滄海,你信不信?”她笑看著他。 趙擎天瞪了她一眼,“別跟我開玩笑?。∥視J真的!” “說嘛!你信我嗎?”她伸手親昵地抱著他的胳膊,像個貓咪一樣在他身上蹭著撒嬌。 趙擎天又感覺有一團火沖了上來。 “你坐好!不然后果自負?。 ?/br> 看到蘇無憂果然放開他坐好了身子,又有些nongnong地不舍,抽出一個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臉蛋,“我怎么會不相信你呢,如果你說想來看我,我會相信的。想看那小子,也得看我肯不肯,是不?” 蘇無憂笑了笑,“算你過關!” 趙擎天沒再說話,眉頭微微蹙起,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趕緊掏出電話,給小黃打了個電話,“通知一下兄弟們,趕緊收隊,我找到無憂了?!?/br> 蘇無憂側頭看著他,“擎天,你該不會大張旗鼓地派人找我吧?” “是!找了一小時了!” 看著他認真的側臉,蘇無憂突然感覺有些愧疚,又有些感動,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以后不會了!” “無憂,以后你的身份不同了,你若成了aa隊長,那么你的名號就會出現(xiàn)在國際各大名單上。當你肩負的責任越多,各種各樣的危險,也許就會來了?!?/br> 蘇無憂被他這么一說,心里也有些沉重,“但是,有些該做的事,我們不能因為事情危險就不去做,不是嗎?” “你說得對!我只是想把你珍藏在家里,真不舍得你出去幫人賣命!”趙擎天的話里有一絲無奈。 “都已經這樣了,我們還能再回頭嗎?擎天,退一步講,以后我們既是情人,又是戰(zhàn)友,這樣的關系多鐵?。〔皇呛芎脝??我倒是很期待呢!” 趙擎天側頭看了她一眼,朗聲笑了起來,“你說得對,咱這關系,以后就是洪水沖不散,雪災壓不垮,地震震不碎,對不對?什么??菔癄€,也比不上咱這水里來火里去的感情,是吧?” 蘇無憂朝他豎了豎指頭,“孺子可教也!” 回到家,趙擎天將一份秘密的紅頭文件轉達給她,“這是鐵司令讓我轉交給你的?!?/br> 蘇無憂接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份任命書,任命她為aa大隊長,授以少校之位,十月二十日參加授勛儀式后正式上任。 趙擎天伸手撫著她的秀發(fā),“無憂,你接了這份任命書,可就再也沒有反悔的余地了,你要考慮清楚!” “還考慮什么?能為國家做一點事,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看世間風景,我覺得很好!既然選擇了,我就不會后悔!” 蘇無憂堅定地環(huán)抱住他,“以后,我們就是同生共死的戰(zhàn)友了!老大,你可要罩著我??!” 聽到她嬌脆的笑聲,趙擎天滿是感慨。 他一直想要保護她,沒有想到,卻在無意之中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里來,和自己一起接受風浪的洗禮! 說實話,當他聽到無憂的那句“同生共死”時,心里是震撼的,那心,就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麻麻地、酸酸地、軟軟地,然后,有一種暖暖地叫做幸福的東西從里面流淌了出來。 趙擎天抱著她,不舍得放開手,“那這幾天,你想要做些什么?我請幾天假陪你!” “你能走得開嗎?” “盡量試試看,如果有事,他們會打電話給我的!” “嗯,那我們就去度蜜月,好不好?”蘇無憂仰起臉,笑看著他,“趁現(xiàn)在咱們有時間,先提前過幾天好日子,以后要忙起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空了?!?/br> 聽到她聲音里透出的遺憾,趙擎天笑了笑,“其實平時沒任務的話,我們也挺清閑的。平時聊聊天,談談情,也是可以的。說吧,這次你想去哪里?我舍命陪夫人!” 蘇無憂嗔怪地睨了他一眼,腦中搜刮出幾個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最后說,“不如去昆侖吧!我一直聽說那里的風景很美,有仙境之稱,我們就去仙境看看,沾沾仙氣如何?” 趙擎天的眼里全是寵溺,“得。你說去哪咱就去哪!” “那我們明天就出發(fā)?” “明天?這么快?那我先跟領導請個假,你等會??!” 看著趙擎天拿著電話走了出去,蘇無憂也掏出自己的電話,拿出萬能充電器充了起來。 一打開手機,信息便“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她一看,有東方豹的,幾乎全是問候,最后便是懷疑她不肯理他的信息。 最后,竟然還翻到了杜軍川給她發(fā)的短信,五條信息全是一個內容,“有空見面嗎?” 杜軍川怎么知道她的號碼的?恐怕又是調查了她的老底吧? 想到那個為自己挺身而出的小俊男東方豹,蘇無憂笑了笑,還是拿起座機,按照手機上的號碼給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聽到他的聲音,想到那個開著跑車的小男孩,蘇無憂就起了玩心,“請問,東方豹那娃在不在?” “你誰???什么娃不娃的,找死?。俊?/br> 一陣怒吼隔著話筒傳了過來,震得蘇無憂不得不將話筒拿遠,唇角的笑意卻更甚。 “抱歉!是一位蘇無憂的女士讓我打電話給他的,她說請我轉告,想請那個叫東方豹的娃吃飯,如果你不是,那就算了,我掛了呀!” 蘇無憂笑得一臉jian詐,等著看好戲。 “哎哎哎,你別掛!你別掛!你剛才說什么?蘇無憂?你是蘇jiejie,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