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真不用，我不過就是一個分公司的小員工，別人看到還以為我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br>
    “哦？那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br>
    渣男賤女的關(guān)系。

    這話沈湛可沒有膽量真正的說出口，她瞅著段衍欺近的身體，訕笑一聲，“那當(dāng)然……當(dāng)然是上司和下屬之間的關(guān)系啊?！?/br>
    段衍只覺得有趣，“你要回你自己的地方？我也要回我自己的地方，這總該是沒有錯誤的吧?！?/br>
    依照段衍向來的德行，只怕這話里面的意思不會這么簡單，她猶豫了一會兒才點(diǎn)頭，“沒錯?！?/br>
    對著沈湛，段衍幾乎用上了自己所有的耐心，“倘若我的地方跟你就在隔壁的話，我們是不是順路？”

    沈湛點(diǎn)頭，“啊，沒錯……”忽而反應(yīng)過來，“你住我隔壁？”驚訝了一下，她又皺眉，“不可能，我隔壁是一對情侶，我每次從他們房間的門口過去都能夠從半掩的門口聽見他們的聲音?！?/br>
    “他們甚至在我來之前就已經(jīng)住下來了，應(yīng)當(dāng)是常駐客人?！?/br>
    段衍抬起來沈湛的手腕吻了吻飛，風(fēng)輕云淡著，“只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br>
    正好在他們又一次掩著房間門上演春、宮大戲時有人‘巧合’錯喊了一聲‘警察查房’。在他們退房的當(dāng)下段衍就占上了。

    沈湛：“那你……明知道面前的人那這房間來干什么還能夠住下去？”

    如他所知，段衍是有輕微潔癖的人，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之后都是段衍抱著她清理的。

    段衍理所當(dāng)然的搖頭，順勢從車內(nèi)邁出去一條腿，同時低頭在沈湛有些發(fā)涼的唇上吻了吻。

    “我睡你那里?！?/br>
    沈湛：“……我不會讓你進(jìn)來的?！?/br>
    段衍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了自己的不良居心，“湛湛，既然你總是忘記，我只能夠一遍遍的用行動提醒你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br>
    “段……”她再要開口，就被段衍拉著往前走，“外面的天氣這么冷，要是把你凍壞了我會心疼的?！闭f著，他吩咐司機(jī)把車停到常用的地方去，拉著沈湛走過酒店的大廳進(jìn)入電梯。

    從頭到尾，沈湛始終盯著段衍高大的背影，跟著他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口，她開口，“段衍……”

    段衍回頭看她。

    “是不是真的我想要什么，你就會給我什么？”

    段衍點(diǎn)頭。

    沈湛猛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誰?！?/br>
    被段衍握著的手明顯感覺到了緊握的力道，有點(diǎn)疼，沈湛輕呼了一聲，抬頭與段衍對視。

    他卻沉默著，瞳眸愈發(fā)的幽深了起來，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好一會兒，才勾起來一個不達(dá)眼底的微笑。

    “湛湛，”他的聲音輕輕的，“你是我的湛湛?！?/br>
    沈湛站定腳步，連帶著段衍也不能夠再向前一步。

    氣氛徒然開始變的糟糕起來。

    她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做沈湛。她就帶著這樣空白的她自己在段衍的創(chuàng)造出來的夢中生活了三年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走錯了道路。

    她要做她自己，首先她需要知道她自己。她需要知道她自己有什么家人，有什么朋友，她是什么性格？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過去她發(fā)生過什么。

    “段衍……我……”

    哪怕段衍的態(tài)度怪異，她也像是早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一般，猛然開口，“我覺得……”

    “噠噠噠。”

    這聲音就像是敲擊在地面上的小鼓，但聽的近了則能夠聽出來其實(shí)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

    沈湛猛然止住了話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便見在她的房間所在的角落中赫然走出來了一個人，正是今天收拾東西的白莉莉。

    白莉莉的腳步原本還算是平穩(wěn)，見到了段衍之后，忽而眼光一亮，根本就顧不得腳底下踩著什么東西就開始快步往段衍的方向走。

    “段先生……段先生，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開除我！”

    白莉莉的眼中好像只剩下段衍一個人，段衍身邊的沈湛更是連看都不帶看的，“段先生，你想要的東西，我都給你拿過來了，求求你……不要開除我，不然……不然你還想要什么東西，我都會給你拿過來?！?/br>
    她走到了段衍的面前，就想要拉段衍的手，卻被段衍躲開。

    “段先生……”

    “東西呢？”

    聽到這話，白莉莉立刻從穿著的衣服中掏出來了一個小小的錄音設(shè)備，“都……都在這里……”這般說著，她猛然按下了開關(guān)，下一刻，沈湛的聲音就從錄音設(shè)備中傳出來。

    “我想做沈湛。”

    “我再也不想做任何一個人。”

    “我想做我自己?！?/br>
    沈湛發(fā)懵時，聽到了白莉莉的聲音，“這都是……都是沈湛本人的聲音，真的?！?/br>
    第18節(jié)

    千真萬確是她說出來的話，此刻聽到，沈湛卻只覺得后脊背一陣冰涼，頭發(fā)發(fā)麻。

    “段衍……”她聲音忐忑，喚了一聲段衍的名字，對方卻只是將錄音裝備放在手心中把玩，一眼都沒有看沈湛。

    “段先生？”在場僅剩下白莉莉一個心情還算是美妙的，她勾著笑容從沈湛的臉上掃過去，緊著用像是立功一般的口吻對段衍說話，“那我是不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