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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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瑄斜睨她一眼,沒有阻止她——這丫頭喝酒的姿勢太老練,以前肯定沒少喝! “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休息就休息唄?!比菡巡灰詾槿坏卣f。 一個把“微服私訪”當(dāng)成愛好來進(jìn)行的皇帝,性情得有多跳脫愛玩,她才不信他真的整天干巴巴地坐在那里處理政事,不過那也與她無關(guān),就眼下這皇帝這天下,保證再太平個百八十年肯定沒問題,她這一世,只要不作死定然無憂,等她死后,管它洪水滔天呢! 秦瑄從容昭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中隱隱察覺到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冷漠,不由得搖了搖頭,“你這沒心沒肺的丫頭,明明熟讀史書,也敢這么信口開河——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皇帝可不是什么好皇帝!沒有一個好皇帝,天下百姓可就要遭殃了?!?/br> “嬪妾也是知道皇上不是夏桀商紂才敢胡亂開口啊!若論歷史中雄才大略的英主,皇上將來定然榜上有名!”容昭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了,才沖皇上翹了根白嫩的大拇指。 她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取悅了秦瑄,“哈?你這丫頭,這么看好朕?” “嬪妾是不懂朝政,不過尋常也愛看個地方志游記什么的,總比那些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們眼界兒寬點(diǎn)吧。” 所以,咱知道咱們大乾還有幾個異姓王,還有南北兩處邊疆沒有不夠穩(wěn)當(dāng),朝政雖然穩(wěn)定,但兵戈可無比避免! 秦瑄也不與她貧嘴,撩了撩眼皮,忽然問道,“丫頭在門外聽了多少?怎么不問問那個群芳院?” 容昭微微一頓,知道躲不過去了,無奈地抬頭一笑,“嬪妾在門外不過一刻鐘,大約聽了個尾巴吧,倒是聽徐貴人提起過群芳院?!?/br> 秦瑄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道,“群芳院設(shè)立在后宮東南角,說是后宮但卻又不屬于后宮范疇,內(nèi)有四十六名全國各地的絕色佳麗,據(jù)說都是朕一時心動帶進(jìn)宮的民間清白女子,朕后宮諸人,對群芳院沒有一個不好奇的,丫頭,你就不好奇?” 容昭粉唇一翹,笑吟吟地道,“皇上都說了,皇上的后宮諸人對群芳院好奇,可見皇上都沒把群芳院的人當(dāng)做您的后宮,那嬪妾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 “哦?”秦瑄看著她,意味深長地一笑,“那你說說,朕為什么不愿她們提起群芳院?” 這丫頭狡猾得很,不逼是得不到實話的,而他,也想試探試探,這丫頭到底有多聰明。 “嬪妾豈敢妄揣圣意?”容昭睜大眼睛,無辜地看著秦瑄道。 “……” 秦瑄沒好氣地?fù)]揮手,“你說,朕赦你無罪便是?!?/br> 看樣子他是鐵了心,容昭心里暗嘆一聲,當(dāng)下不再推脫,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嬪妾聽說,群芳院那邊爭風(fēng)吃醋得厲害,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少幾個人,可是以皇上的明察秋毫,怎么會容許自己宮中出現(xiàn)因為爭寵而害人性命的事情?就算剎不住這股風(fēng)氣,也定然會殺雞儆猴,可皇上卻從來沒管那邊鬧得多厲害。嬪妾就覺得吧,群芳院這事兒,不是皇上不想管,嗯,大約是不用管?!?/br> 剛聽說群芳院的時候,容昭也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認(rèn)為那是皇上的消遣之地,然而這幾個月下來,容昭就沒見過皇上去那邊,而后宮中似乎也完全沒有群芳院的消息,明明是后宮中的群芳院,卻和前朝的那些部門給人的印象差不多,遙遠(yuǎn)又朦朧,在后宮諸人的心中無限趨于模糊,容昭開始意識到,不是群芳院真的超脫獨(dú)立,而是有人刻意模糊了群芳院的存在。 秦瑄身為皇帝,寧愿背上一個好色的名頭,也要建立這個群芳院,卻又置之不理,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秦瑄睇了容昭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然和欣賞,他設(shè)立群芳院近十年,第一次,有人猜出了群芳院的真實意義。 “你不覺得設(shè)立這個群芳院,朕有失磊落嗎?”秦瑄問道。 容昭笑道,“皇上嚴(yán)重了,容昭出身民間,曾聽過一句話——不管是白貓黑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只要皇上的目的是為國為民不失大義的,過程又有誰在乎?” “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有如此通透的心思,卻不是男兒身,實在是可惜?!鼻噩u愛才心大起,想到容昭的女兒身,不由得深感惋惜。 容昭卻是俏皮地一笑,向秦瑄飛了個眉眼兒,“嬪妾若是男兒身,也定然是最俊美的兒郎,到時候,往朝堂上一站,那定然是如潘安再世、衛(wèi)介重生,光彩耀人,到時候皇上也如同現(xiàn)在這般心動,可怎么辦呢?” 秦瑄一時被問住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容昭的意思,頓時嗆咳了一聲,指著容昭,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你,你……” 容昭笑容燦爛,宛若層疊的桃花妖嬈地綻放,當(dāng)真是無拘無束,無法無天。 …… 自那日徐貴人鎩羽而歸,整個行宮的氣氛總算安寧下來,不再那么焦躁浮動,秦瑄選了個中午,和皇貴妃吃了一頓飯,皇貴妃便也病愈了,眾人之間更是變得和和氣氣,有來有往。 容昭也沒有閑著,這天便和張妙約好游園,花園里花團(tuán)錦簇,樹蔭成片,鳴蟬被粘走了大半,還剩下寥寥幾只,叫起來倒也不煩悶人。 大半年來,如容昭、張妙這個年紀(jì)的小姑娘簡直是一日一變,容昭是一日日褪去青嫩,更加絕美,成長的精華都集中在了那張臉上,身高卻沒什么變化,而張妙的個頭飛快地躥高,已經(jīng)比容昭高半個頭了,身材也如吹了氣般,從一個單薄纖細(xì)的女孩兒,發(fā)育得豐滿起來,猛不丁看上去,說是十五六也有人相信,唯二不變的,是張妙臉上甜美真誠的笑容,和不變的性情。 花園穿過了一道曲折的小溪,上面橫著一道拱橋,小溪里不時游過幾條小魚,趣味橫生,張妙坐在拱橋上,小腳幾乎垂到了水面上,感受著水波的沁涼。 她正要招呼容昭,卻見容昭倚在假山邊,看著她,將食指放在唇邊,無聲地吁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張妙頓覺古怪。 容昭本來是和張妙一起出來玩的,只是她不如張妙活潑,便始終待在假山的陰涼下,看著不遠(yuǎn)處的張妙自娛自樂。 一會兒,假山后居然傳來了兩道極細(xì)的說話聲,以容昭的靈敏聽覺,也必須要聚精會神,才能斷斷續(xù)續(xù)地聽到一鱗半爪。 “……藥很厲害……” “……我不敢,萬一……” “怕什么?你本來就是行宮里伺候的……走了,你……安全了……” “……皇上常來……” “所以……沒了……皇上就不會來了……” “……我……” “想想你的家人……辦好了……出宮……” 最后兩人仿佛說妥了,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容昭將兩人的對話來回咀嚼,還是有些不明所以,畢竟聽到的東西太少了,實在難以拼湊。 只是,還沒過兩日,容昭便徹底明白了那兩人的話。 這一日,容昭午睡起來,玲瓏端來了洗漱用品,容昭剛將手伸進(jìn)溫水中,忽然一頓,仔細(xì)聞了聞。 玲瓏在一旁奇怪地道,“主子,怎么了?” 容昭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確定,“換個盆,你親手給我弄些水來。” 玲瓏二話不說,忙轉(zhuǎn)身出去,很快又端來了一盆水,兩盆水放在一起,容昭終于確定了,第一盆水中有一絲尋常人難以察覺的藥味,如果不是容昭喝過靈泉水后五感格外敏銳,根本聞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