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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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失笑,“怎么,想去看看?” 容昭連忙點頭,穿越這么多年,她一次性見過的最多人居然是選秀那會兒,可是那都是處于競爭關(guān)系的女人,就算美人再多,心里警惕提防還來不及,哪會好好去欣賞? 秦瑄本就是待容昭出來散心的,自然是順著容昭的意思,當(dāng)下伸手敲了敲車壁,馬車便動了動,過了一會兒,顯然掉了個頭,朝剛才那兩人所說的地方駛了過去。 第七十三章 恩怨 鶴翔居在京城不算一流頂尖的茶樓,但風(fēng)格獨樹一幟,由于占地足有十畝朝上,因此位置稍偏,并不在繁華地段,打造得極是雅致幽靜,進門并不是大堂,而是高闊的門廳,兩邊各有清俊小廝站成兩排,專門為進門的客人引導(dǎo)。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跨過門廳后,是一個極大的園林,極盡江南園林精致小巧、步步一景的特色,三三兩兩獨棟的小樓閣錯落地掩映在一片繁花碧茵中,其中甚至奢侈地挖了一條橫貫整個園林的彎月形水池,三四座精致的小樓閣坐落在水上。只是現(xiàn)在將近年關(guān),草色枯黃,花樹稀疏,而鶴翔居也并沒有用絹花假樹去裝飾,只留下一派自然的冬季風(fēng)景,唯有空中絲絲樓樓浮動的的冷香表明這座園林中至少還有一處正怒放的梅林,為這略顯冷清的冬日園林添了幾抹雅韻。 這些獨棟的小樓閣便是鶴翔居的“包廂”,由此可見鶴翔居的手筆之大,尋常登門的客人自有門廳上面那三層雅座喝茶,但鶴翔居往來的階層多半都愿意在這后面的園林中尋覓一處滿意的樓閣,邀請三兩好友,消閑清談,也別有意趣。 秦瑄容昭雖然衣著上看不出來,但看這兩人的氣度,分明不是普通人,那引路的小廝也是乖覺,同行一路,將斗文會的情況介紹得清清楚楚,斗文會原先不過是在門廳上的雅座進行的,后來鶴翔居?xùn)|家見士子們越聚越多,干脆空出了梅林作為斗文會的固定場所,而每年斗文會除了直接參與的讀書人,另還有許多人圍觀,囊腫羞澀的便擠在梅林四周,而如秦瑄容昭這樣身高高的,自然不會就杵在外面,于是,梅林四周的一圈小樓閣便炙手可熱起來。 秦瑄和容昭來的早,不需要預(yù)定,便進了梅林后方一座兩層亭閣上,這亭閣極小,十來個人進去便轉(zhuǎn)不動身子,所幸他們明面上只有四人,亭閣內(nèi)也是八角形,四面封窗,里面看不見炭爐之類,卻始終暖洋洋的,大約是在下層點燃了,暖氣透過地板傳上來的。亭閣一角放著花架,花架上擺了一盆虬枝彎曲的紅梅,中間一張小圓桌,配著四把鋪墊了棉墊的椅子,看起來極是素雅簡單。 很快便有人送上了各色茶點和熱茶,秦瑄推開了面對梅林的那扇窗子,一片極大的臘梅林便映入了眼簾。 “常人都愛紅梅林,這鶴翔居倒是有趣?!鼻噩u饒有興趣地笑道。 比起冷艷奪目的紅梅,冷清高潔的白梅,這淡黃色的臘梅便是連成了一片,也顯得分外清高寡淡,實在談不上美景,唯有冷香縈繞,格調(diào)幽幽,泄露些許崢嶸品格,卻無需語言或筆墨去形容。 “我倒覺得這臘梅更適合這群慷概激昂的才子們!”容昭小手搓了搓下巴,笑瞇瞇地道,“但愿他們能如這臘梅一般,不被浮名虛利所累,獨樹自身的品格,這可比什么被人夸贊出來的名頭都重要!” 秦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桃花眼閃了閃,笑意融融地沒有接話。 底下參加斗文會的讀書人越來越多,兩人也眼尖地發(fā)現(xiàn)不遠處那幾座樓閣里也隱隱綽綽地添了幾道人影。 梅林四周都燃起了極大的炭爐,暖氣慢慢透出來,今兒天氣晴好,天空藍透,無一絲微風(fēng),整個梅林雖然無遮無攔,卻并不寒冷,這些讀書人又秉著一腔熱情,待在一處,更顯出了幾分熱力,連秦瑄和容昭在二層也感受到了下面撲上來的熱流。 場中正在進行一場斗詩,所有人皆是自愿參與,這一場參與者大約三十名,一炷香功夫,三十人齊齊交卷,一會兒工夫,這些詩作便流傳了出來。 秦瑄耳力好,將所有詩作都仔細聽了,笑著搖了搖頭,書生意氣,雖然熱情高漲,高談闊論可以,然而不切實際者居多,治國需要的可不是紙上談兵之輩,這些人一腔抱負過于理想化,更甚者其中很有一部分只是沖著“當(dāng)官”這兩個字而去,何曾想過為國為民? “咦?”容昭也在凝神細聽,她卻不同于秦瑄關(guān)注的方向,只覺得其中頗有幾個才氣縱橫之人,而尤以一位名叫喬清池的江南書生最是出眾! “怎么了?”秦瑄問道。 “我聽到其中一人的詩,我不太會品,不過覺得在滿場飄逸如仙的詩作中,出現(xiàn)這么一篇寫實詩作且能寫得不比那些辭藻華麗之輩差的,實在是難得。” 大乾朝因為盛世富貴,國力強盛,文武雙興,文人中更流行如同詩仙李白那種更趨向于浪漫主義的風(fēng)格,所以秦瑄才覺得多數(shù)人過于理想化不切實際。 而剛才,容昭居然聽到了一篇現(xiàn)實主義格調(diào)的詩作,在這些詩作中顯得格格不入,也不知是不是這名讀書人故意反其道而為之,還是真的文如其人。 “要不,我讓人召他上來?”秦瑄問道。 容昭搖了搖頭,“這才一場呢,等后面都進行完了再說吧?!?/br> 秦瑄也不勉強,兩人又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場中。 “南喬北楊,北地才子楊奕,江南才子喬清池,嘿,他們倆都來了,也不知道這次比試誰輸誰贏?!?/br> “楊奕前幾天就放話要讓喬清池俯首認輸,我們科都聽到了?!?/br> “聽說那喬清池是有名的神童,還是個小三元,江南文人薈萃,才子如云,在那里脫穎而出的,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楊奕雖然是咱們北方的第一才子,可北方文壇畢竟不如江南,他這次懸了?!?/br> “我看不一定,楊奕可是得到當(dāng)世大儒曾老先生夸獎的,比什么小三元有分量多了?!?/br> “你們倆不用辯,到時候看勝負不就行了。” 這時,方才斗詩的人群中站出來一名身形高大、面容英俊陽光的青年,二十上下,他雖然是一身青色書生裝,卻挽著袖子,束著腰帶,很顯幾分英武不羈之氣,一看便是典型的北方兒郎。 一群書生在一旁議論紛紛。 “快看,楊奕站出來了!” “他就是楊奕?。扛蚁氲牟惶粯??!?/br> “聽說古人有投筆從戎,這楊奕偏偏相反,卻是棄武從文,他爹是武將,他自己也考過武舉人,不過后來認為邊疆安穩(wěn),沒有戰(zhàn)事,考武舉沒有用武之地,又轉(zhuǎn)身考了科舉,短短五年就中了北方解元,真是讓人不服都不行。” “那有什么,我們喬公子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shù)呢!當(dāng)初揚州十二位才子聯(lián)袂前來挑戰(zhàn)喬公子,文武各三場,被喬公子連勝六場,灰溜溜回了揚州,再也不敢在江南耀武揚威。哼,沒個三兩三,誰好意思在江南稱‘第一才子’?” “不愧是南北科場魁首,果然非同凡響!” “別說了,快看,楊奕要挑戰(zhàn)了!” 果然,楊奕望著南邊書生聚集的人群,朗聲道,“北地楊奕,特向喬清池公子請教!” 南方書生中sao動了一下,然后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站出來一道高挑優(yōu)雅的白衣身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只一個背影,就讓在場所有人的腦海中不自然地浮現(xiàn)出了這句詩。 他緩緩地迎向楊奕,衣袂隨著他的動作飄拂了一下又落了下來,分外散朗閑然,真是風(fēng)神秀徹,如神仙中人! 容昭手中的茶碗也不自覺地放下了——生平第一次,容昭看到了一身謫仙氣度不亞于容永清的男人! 待他走到楊奕面前時,方顯露了一半側(cè)面,在漆黑如墨的發(fā)映襯下,更是如冰如雪,目如點漆。 他抬手向楊奕拱了拱,聲音極為清朗淡然,卻十分誠懇,“請教不敢當(dāng),我本是無意中參與斗文會,有幸遇見楊兄,倒是沒白來?!?/br> 他并未參與斗詩,只是他的同窗將他的舊作默出來遞了上去,待名字出來了,他也不好再說什么,誰知引出了楊奕。早幾年便有人在他耳邊念叨南喬北楊,楊奕之名,他自是聽說過,今天有緣遇到,甚至還向他挑戰(zhàn),他也有些猶豫了——不為了揚名立萬,然而能遇到一個同等的對手,不去切磋一下就放過這次機會,似乎是很可惜啊! 楊奕朗笑道,“我也覺得遇到喬兄的確是意外之喜,喬兄的詩作我也看了,風(fēng)格與我等迥異,然而實在說不上誰好誰差,不過是各有偏好罷了,這樣的比斗,也比不出真正的實力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