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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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德妃的喪禮上,數(shù)安國公家的女眷哭得最傷心,尤其是那位嫡小姐,哭得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尤其是等秦瑄來過一趟后,哭到了最高、潮,最后竟然哭暈了過去,不得不被抬到偏殿休息,到了晚上宮中落鎖,也沒辦法出宮,惹得一向沒什么脾氣的三皇子秦玨都滿腔怒火——他雖然單純了些,可不代表沒腦子,看不出來這其中蹊蹺。 這下子,便是素來不關(guān)注這類事情的容昭,也明白了這位嫡小姐的心思,可把她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皇上真是魅力無邊,瞧瞧人家,連名聲都顧不得了,一心一意要代替她表姐伺候皇上呢!” 這晚上,秦瑄留在了容昭這里,聽著容昭打趣的話,伸手把這個小沒良心的拉進懷里,在容昭瞠目結(jié)舌中,狠狠揍了幾下屁、股! “你這個小白眼狼,枉費了朕對你的一片心意!人家覬覦你夫君,你居然還笑得出來?一點也不難受?” 容昭被揍得臉都扭曲了,震驚了——就這輕輕幾下,疼是不疼,可太傷自尊了,也太令人羞恥了! 她皺著鼻子嘟囔道,“這有什么好難受的?臣妾相信皇上唄,那女人又不可能入宮!再說了,臣妾要是難受,皇上那有一后宮的女人擺著呢,臣妾難受得過來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瑄聽了這句無心之言,桃花眼一動,帶著些不可思議的神色看向容昭,卻見容昭正低著頭別扭地揉了揉屁、股,似乎是不經(jīng)意間說出剛才的話,他怔忡半晌,品味著這句話里包含的深意,忽然覺得心頭又酸又軟,又冒出絲絲的甜,真是百般滋味交織,一時間難以言述。 無心之言,有時候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話! 一直以來昭昭都表現(xiàn)得漫不經(jīng)心,對后宮的那些女人何止不妒不怨,甚至從不曾看在眼里,他也不覺得這種狀態(tài)不對,卻沒想到,昭昭其實是介懷的! 他有些不太明白,這不是世間常態(tài)么?便是民間百姓的后院,有幾個女人也正常,何況是后宮,他的女人,與歷代先帝想比已經(jīng)算是最少的了,可是,昭昭心中居然介懷這個? 為什么呢? 隱隱約約地,秦瑄感到,只要弄清了這個問題,他便能真正觸摸到被容昭裹在最深處從來不曾泄露出分毫的柔軟內(nèi)心! 第七十七章 早產(chǎn) 最終,安國公家的嫡小姐在停靈七日結(jié)束后,被賢妃命人送回了家,她忍容昭是因為沒有底氣,誰叫人家位分只比她低一點,圣寵卻遠(yuǎn)非她可比,而一個心存妄想的閨閣女子怎么可能叫她堂堂正二品賢妃忍氣吞聲? 皇上如今獨寵璟淑儀還寵不過來,豈會分心給這種不知羞恥的丫頭?她可不會如那等皇貴妃那點小心思——居然琢磨著反正自己懷著孕沒辦法伺候皇上,干脆接人進宮分璟淑儀的寵——可笑,瞅著那丫頭就是心大的,居然敢在德妃喪禮上耍心機,明明白白一白眼狼,她可不做引狼入室的蠢事! 可以想見,就這么灰溜溜給送回了家,這位嫡小姐的前程算是毀了,聽說那姑娘被送回家的第二天就被送去了鄉(xiāng)下的莊子,可以預(yù)料此生大約不會再有回京的機會了,不過就她的出格行事,也不值得同情便是。 安國公家嫡小姐的事情在京都不過是水面的一朵小浪花,很快便過去了,了無痕跡,年關(guān)卻越發(fā)逼近了。 年前幾日,皇上封了朱筆,表示從這天起便正式放假了,朝堂上一片歡欣,皇上拿出一些自個尋常使用的東西,比如一方舊硯臺,用了半支的墨,或者是自己捧過的手爐,讀過的書,俱不是貴重的東西,然后賞給他認(rèn)為這一整年都表現(xiàn)突出的官員,或者心腹紅人,這樣的賞賜雖然不及那些金銀珠寶貴重,卻更能表達君主對受賞者的親近態(tài)度。 對于在京城為官或扎根的權(quán)貴們而言,金銀財寶固然重要,是他們得以過上舒適生活的基礎(chǔ),可一旦家族地位到達某個高度后,區(qū)區(qū)財富就不能再滿足他們了,他們所看重的,想得到的,卻是圣上的心意! 收到的人固然是感激涕零,恨不能肝腦涂地,發(fā)誓在來年要更嘔心瀝血報效君恩,而那些等著看今年哪些人家入得皇上青眼的,一邊羨慕嫉妒恨自家為啥得不到這份給家族增光添彩的殊榮,一邊也曉得這些人家是在皇上那里掛了號的,叮囑自家人輕易不要去招惹對方。 臘月二十七,天氣本已經(jīng)有些回暖,前段時間流行的冰燈都化了幾盞,誰知突然天降一場瑞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天,到二十八早上整個皇城便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白棉被。 敬和殿門口十分寬闊,秦瑄讓把那棵石榴樹移栽了過來,其余樹木著實不多,凌晨時分,雪停了后,幾個粗使小太監(jiān)便忙碌了起來,伸出凍得跟胡蘿卜似的雙手,將那青石道打掃得干干凈凈,再撒上鹽,防止上凍,掃出去的雪都平平整整地堆在墻根處,宮里沒有泥濘,雪也不臟。 其余庭院里的雪,卻有容昭前晚的交代,放在了那里,幾個小太監(jiān)掃完后,回到了自個兒低矮的屋檐下,哈氣跺腳,凍得直哆嗦,其中一個看了看那緊閉的殿門,嘀咕道,“這鬼天氣……” “還是文哥哥他們舒服……”另一個悄聲羨慕地接口。 其他人都不說話,只待身上暖和些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就見張明提著一個大食盒進來了,這群小太監(jiān)慌忙迎上去,點頭哈腰笑得諂媚,這個說,“張哥哥怎么起來了?您放心,活兒我們都干得利索,絕對不讓主子挑眼——”那個說,“張哥哥當(dāng)心凍著了,到屋里去吧!”七嘴八舌的“張哥哥”長“張哥哥”短,張明揉了揉耳朵,不耐煩地道,“都別說話了,這半夜三更的,當(dāng)心吵醒了主子!” 這群粗使小太監(jiān)頓時仿佛被掐了嗓子,不敢作聲了。 張明順手把食盒遞給離他最近的小太監(jiān),揮揮手道,“行了,我就是來給你們送點姜湯。主子早就交代過了,知道你們辛苦,這幾日你們要隨時掃雪,這活計容易受涼,所以每人賞你們一碗熱姜湯,喝完了好好去睡一覺。以后我就不親自送了,熬好的姜湯放在角房里,你們干完了活,自己去熱一碗,好歹別大過年的過了病氣,到時候被挪了出去,就沒可能再回來,丟了這份好差事,別怪哥哥我事先沒提醒你們!” 這群小太監(jiān)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待遇,一個個眉開眼笑,姜湯雖然不好喝,可抗寒啊,在這種寒冷的冬夜里,對于他們這群平日里臟活累活一把抓、一生病就意味著等死的最底層奴才來說,真是不亞于救命良藥! “咱們這位主子,是個心善的?!币粋€小太監(jiān)一口喝完了姜湯,只覺得心口熱乎乎的,原本凍僵的四肢也慢慢恢復(fù)了知覺,不由得感激地道。 “誰說不是,我一個跟我一起進來的同鄉(xiāng),被分到了景仁宮當(dāng)粗使,那位娘娘據(jù)說也是個慈悲人,可我那同鄉(xiāng)進去沒三個月就死了,聽說是掃院子時沒掃干凈,那位娘娘溜達時差點滑倒了,我同鄉(xiāng)被罰跪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人就凍硬邦了,唉,誰叫咱們命賤……” 這群小太監(jiān)聽了都心里發(fā)沉,不敢再吭聲,喝完了,往被窩里一躺,身上有熱乎氣,心底也暖呼呼的,就能早點睡著了。 容昭吩咐備下姜湯,倒不是去收買人心,她也用不著使這種粗制濫造的手段,只是受過的教育令她下意識地去照顧一下在她手底下生存的人,哪怕不是她忠心的下屬,但只要一天奉她為主,她給點福利也是應(yīng)該的,就算在現(xiàn)代,每到過年時,她還得給手底下的員工發(fā)下去大批福利呢,如今不過是幾碗姜湯,不打眼但實惠,這就夠了,實在不值得一提。 到了第二天,容昭起身后,果然看到整個院子里只有一條通往宮門口的青石路掃得干干凈凈,其余地方的雪一點也未動,陽光反射在雪上,一片白晃晃,十分刺眼。 容昭前世是南方人,這輩子十年也待在西南,很少見過這般厚實的大雪,很是興奮,仗著一身已經(jīng)頗具深度的內(nèi)功,只穿著一身棉襖便出去了,指揮紫竹和小七兩人搭手,很快便搭起了一間外形似城堡的雪屋,有她整個人高,十分結(jié)實,也算是童心未泯吧。 等到秦瑄過來陪她用午膳時,容昭已經(jīng)開始做雪屋的房頂了,秦瑄見了她這件杰作,十分驚奇好笑,虛點她道,“過了年又長了一歲,你怎么還像個孩子似的?” 容昭笑嘻嘻地道,“皇上難道沒玩過雪嗎?” 秦瑄咳了一聲,他生來尊貴,行動都是前呼后擁,還真沒機會玩這種幼稚游戲,不過這不妨礙他對用雪造的屋子感興趣,興致一來,干脆七手八腳地在一邊幫倒忙,紫竹和小七兩人可不敢嫌棄皇上,兩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幫助容昭弄好了屋頂,便飛快地遁了。 這天,秦瑄在這里消磨了一個最無聊也是簡單快活的下午,用完晚膳才回了養(yǎng)心殿,他最近倒是不常留宿敬和殿,只在白天過來,但他也從未去其他妃嬪那里,所以并沒有人覺得容昭失寵了。 容昭自個兒隱隱覺得他似乎在有意回避和自己同榻,還以為他已經(jīng)膩煩了,但看他寵溺包容的態(tài)度依舊,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為什么,便放開了。 其實秦瑄卻是有苦難言,每次離開敬和殿時,他心頭都極度不舍,卻還強迫自己挪動腳步——不是他不想留在敬和殿,而是太渴望了,反倒不敢過分靠近,只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做下讓自己事后后悔的事情。 當(dāng)初他怎么就那么自信,同意什么“兩年之約”,簡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若是換個人就罷了,他有的是手段不著痕跡地化解這種語言束縛,但面對容昭時,他下意識地約束了自己,總覺得他若是輕易毀諾,等待他的結(jié)果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臘月二十八,天空放晴,臘月二十九,容昭已經(jīng)將來日的宮宴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宮宴其實說復(fù)雜也不復(fù)雜,最重要的便是所用器皿歸置、所呈膳食要求、以及宗室貴婦的排位罷了。 容昭就算是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再有安嬤嬤這樣的宮中老人在一旁為她掠陣,時不時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一些老姐妹,就連可能有的一些刁難小絆子也不存在了。 除夕宮宴,沒有那些朝臣命婦,主要就是皇室一家親,皇帝在前頭帶著兒子們一起招呼叔伯兄弟等一批宗親,聯(lián)絡(luò)感情,皇后在后面招呼這些宗親的女眷。 后宮沒有皇后,皇貴妃挺著七個多月的肚子,又不能cao勞,便由賢妃和容昭安排好宮宴,這次皇貴妃再不說什么“去偏殿更輕松自在些”的話了——容昭給所有的嬪妃都在大殿上安排了座位,只這一樣,便讓人對她嫉妒也不是,感激也不是,感覺十分復(fù)雜。 前面秦瑄只有兩個不到十歲的兒子,不過他本身年富力強,更境界高深,大權(quán)在握,真正是唯我獨尊,沒有人膽敢因為他子嗣稀少而動不該有的心思。 何況,與他血緣較近的叔伯如今只剩一位只比他大幾歲的信王,信王精明干練,忠心耿耿,雖然頗受信重,唯子嗣上比皇上還要艱難,一妃兩側(cè)妃以及數(shù)不清的庶妃侍妾,居然只得了一位體弱多病的安怡郡主,只愁得信王多年來不間斷地尋醫(yī)問藥,以至于信王求子之心在整個京城都是公開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