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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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和公主原本就算說著刻薄話也一臉溫柔的神氣終于被勃然的怒火打破,“你說什么?到今天你還惦記那個賤人?錢彤,你別忘了,這二十年是誰陪在你身邊,是誰給你生兒育女打理家事的!” 錢彤還能說什么呢?他那個情投意合的表妹,可不是他這種沒有骨頭的人,得知訂了十幾年的親被一位公主半途截胡后,也沒說什么,轉(zhuǎn)年就嫁了位門當戶對的嫡次子,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和和美美。 可就算這樣,公主仍然不放過她,四處散播謠言說他表妹不守婦道,偷偷糾纏他,甚至嫁給她丈夫前,就和他有了首尾,不是清白身,弄得原本對表妹牽滿意萬滿意的婆家也開始疑神疑鬼,苛待表妹起來。 這樣的話,固然傷到了他表妹,可何嘗又考慮過他的立場?他本就被人當做貪戀富貴榮華的負心薄幸之輩,如今這流言一出,他簡直就成了天下第一始亂終棄的惡徒了,他雖然心不在仕途,但卻也有一些詩書方面結(jié)交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就因為這個,他們無一例外和他斷了來往。 那幾年,他的日子是多難啊,他一個男人都難,何況表妹一個女人家? 不過,公主并不知道,他后來私下找了表妹夫,直接將公主的謀算攤開在表妹夫面前,甚至為了解開表妹的困局,撒謊自己在南邊長大,自幼好南風,對女子并無興趣,一直將表妹當做嫡親meimei,且七歲后就再也沒見過表妹了,這才打消了表妹夫?qū)Ρ砻玫母糸u,使得他們倆的關系漸漸恢復。 再后來,公主交好的玉妃得罪了先帝的新寵李妃,日子不好過了,公主才漸漸收斂了一身的跋扈,其實只要看看今天的雅安,就知道曾經(jīng)的靜和公主是什么樣,她們母女,簡直一模一樣,他不是不想管雅安,可是面對一個對父親都隱隱排斥不屑的女兒,面對女兒對她身上另一半來自父系的血脈恨不得剔除的時候,他也真的提不起任何管束女兒的心性。 這不是他想要的女兒,這公主府也不是他想要的家。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吵了,”錢彤揉了揉生疼的額角,不過短短幾天,他就瘦了一大圈,“興許下一刻,公主府就不復存在了,公主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保住你們母女的命吧!” 靜和公主臉色一變,她也不是笨蛋,滿月宴會上,皇上那輕飄飄的話,對她而言,卻是重逾千斤,她怎么可能不琢磨? 越是琢磨,她越是害怕,卻只能抱著一絲僥幸心理,“不會的,無論如何,我也算是他的姑姑,他不敢對我怎么樣的,否則整個秦氏的宗室都不會滿意的,頂多,頂多他只是隔了雅安的封號,沒關系,沒了封號,雅安也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的都是她的,不會讓她過苦日子的?!?/br> 錢彤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到現(xiàn)在她還不明白她女兒犯了什么錯,真是可悲可憐。 倘若雅安今天是指著皇貴妃活賢妃之類的娘娘們說了那番話,皇上當然也會處罰,但可能就像靜和說的那樣,革去郡主封號,或者還會將公主禁足,罰俸等尋常的處罰手段。 但是,雅安今天罵的,不是別人,是被皇上捧在心尖尖上的璟貴妃! 那是和皇上并肩立于城墻上,接受十萬將士跪拜的寵妃,那是為皇上誕下了備受寵愛的四皇子的寵妃! 錢彤甚至猜測,若不是考慮到那位貴妃晉封的速度太快,以及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恐怕今次的滿月禮,就不是擢升她為貴妃,而是皇后之位了! 沒看人家,敢隨意地在皇上前面說話,皇上非但沒有不喜,反而放縱了她的肆意,就憑這份昭武朝從未出現(xiàn)過的獨一份的圣寵,連最喜歡諫言的御史臺都每一個說話的,自家雅安算什么?就敢當眾大放厥詞? 呵,他們錢家,完了! “讓開,我要去見娘,你這個老貨當著我干什么,滾開!” 們哭傳來了一陣喧嘩,一會兒,雅安郡主便提著裙子毫無形象地跑了進來,她臉色慘白,眼睛卻充滿急切的光芒,身后卻跟著幾個裙子上都是亂七八糟腳印的嬤嬤婢女,無奈地停在了門口。 “爹,娘,”她敷衍地向兩人打了個招呼,立刻就把視線集中到了靜和公主身上,明顯地,她對于自己的父親生疏得如同面對陌生人,而對母親,則流露出孺慕之情,面上掠過一抹嬌羞之色,“爹娘,我昏倒后,我的事有沒有說出來?皇上發(fā)火了對不對?但是我們一點兒事都沒有地回家了,是不是說明皇上并沒有追究我,皇上對我,是不是,是不是……” 看到女兒吃了那么大的教訓,還是執(zhí)迷不悟,甚至癡心妄想,錢彤想說幾句什么,可看到女兒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冷淡模樣,滿心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靜和公主也騙不了雅安郡主了。 她滿臉傷感和為難,望向雅安郡主的目光沖充滿了慈愛和無奈,這畢竟是她掙命一般難產(chǎn)生下的女兒,打小就是命根子,沒吃過什么苦,以后卻說不準了。 “安兒,咱們家只是公主府,那里,可是皇宮,那位更是堂堂貴妃,你這次真的做錯了,那般行事,是不可能引起皇上興趣的,娘不是教過你,只要上臺好好地跳一段舞即可,不需要開口說話嗎?你怎地忘了,以至于,以至于……” 雅安郡主埋怨地看了她一眼,“貴妃又怎么了,女兒可是要做皇后的人,豈能讓一個小小的妃子侮辱?我不反擊,人家還要當我是軟柿子呢!” 靜和公主苦笑道,“誰跟你說的,你就算能進宮,也絕對不可能坐上皇后之位,你當祖宗的規(guī)矩是擺設?你從哪聽到這段胡說八道的?” “我在外面玩耍時,聽到酒樓里的人議論的,”雅安郡主不在意地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 靜和公主并沒有用心去聽她的話,而是憂心忡忡地打斷了她,“我也不知道,我們?nèi)缃裰荒艿却恕!?/br> 雅安郡主愣住了,在她眼中無所不能的母親,居然也有無能為力的一天,她開始不安起來,她不會出什么事吧?以前她做過更過分的事情也沒事啊,如今不過是罵了一個賤女人而已,甚至都沒有讓對方吃苦頭,她認為自己頂多被訓斥一番,甚至被削去郡主的頭銜,但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在錢家一家三口的心急如焚中,宮里的圣旨,過了幾天才下來。 圣旨中歷數(shù)了雅安郡主犯下了一樁樁一件件惡行,平常偶爾發(fā)生一起看起來不起眼,但加起來,就是一個駭人聽聞的數(shù)據(jù)了,而這里的三分之二,卻都是雞毛蒜皮的小摩擦,最終卻造成了至少一條人命、最多卻家破人亡的慘劇,可見雅安郡主的胸襟之狹窄,簡直聞所未聞。 圣旨中,直接下旨“賜死”雅安郡主,待雅安郡主“被賜死”后,按照庶人身份,直接尋塊地下葬,不允許葬入錢家祖墳中。 而事實上,真正的雅安郡主,被秦瑄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下來,灌了啞藥,挑了右手筋脈,送入了教坊! 既然她自以為高貴,視他人如糞土,小小年紀,手中就沾染了二十多條她看不起的“賤民”的無辜生命,那就讓她做做天底下最卑賤的人,讓她也嘗嘗瞬間從天堂落入地獄的滋味!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內(nèi)蛀 滿月禮當時在場的眾人,得知雅安郡主的下場,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還好,皇上不是遷怒的人! 至于錢家注定的敗落,會關心呢? 只能怪他們沒有養(yǎng)出一個好閨女,不但沒有給自己的家族帶來助力,反而將自己的家族拖入了深淵! 雅安郡主雖然“被賜死”了,但靜和公主府還在,這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尚在人間,卻如墜地獄,他們只當自己的女兒已死,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后,緊跟著貶靜和公主和錢駙馬為庶人并且逐出京城的旨意也下來了。 這是對他們教女不嚴的懲罰! 兩個月前還在囂張跋扈橫行京城的靜和公主府,一下子就敗落了。 錢駙馬和靜和公主離開京城時,居然只有兩輛馬車,一輛坐人,一輛拉著簡陋的行李,下人也只有少少的七八個跟了他們多年的心腹,親朋故舊避之唯恐不及,竟無一人前來送行,如同喪家之犬,倉皇失措地被攆出了這繁華之地,被迫回鄉(xiāng),分外尷尬凄涼。 同情他們的人不是沒有,但雅安郡主當時說的那番話早就傳開了,聽到這番話的人,不但沒對秦瑄苛待宗室的謠言升起同感,反而覺得,能培養(yǎng)出雅安這樣瘋狂的女兒的錢駙馬夫婦,大概也不像表面上表現(xiàn)得那么溫和守禮。 街道兩旁,雖然沒有眾人圍觀,但暗處也躲著不少身影,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在一家首飾鋪二樓的圓窗旁,立著年輕的一男一女。 “阿媛,看,我為你報仇了,那個賤女人被賜死了,她那對位高權(quán)重的父母也被貶了,現(xiàn)在地位還不如我們,你心里會不會好受一點?臉上的疤不算什么,咱們心愿已經(jīng)了了,這就到處走走,總能找到出色的大夫,到時候,再讓大夫幫你治好臉上的傷!” “表哥,你說,那個女人真的死了嗎?不會再出來禍害人了?”臉上蒙著一層面紗的女子睜著一雙大大的干凈清澈的溫柔鹿眼,飽含憂郁哀傷的眼神看向窗外的馬車。、 她長得不是頂漂亮,眉毛淡淡,鼻子也不夠挺,清瘦小巧,勉強稱得上清秀,光從外表看,的確與身邊風度翩翩面如冠玉的儒雅青年不是很相配,但皮相上的那一點不相配,又算得什么?紅顏易老,知心難覓,他傾心的,不就是她那溫柔善良、體貼聰慧的性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