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疑
“沐嫣然,二十三歲,正值人生最美好的年華之一,身為‘天啟物流’的千金,曾為z市社交界四大最為活躍的名媛之一,與多名商業(yè)貴胄有著曖昧不清的關系,是社交界的寵兒。目前卻頗為可惜地下嫁給傳聞患有不舉之癥,但身價過億且外形出眾的四方海運現(xiàn)任總裁莫無咎。婚后晉升為莫太太的沐嫣然一改先前高調作風……” 風日晴和的早晨,裴仲初捧著最新一期出爐的幾本八卦雜志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翻看,想要在上頭看一下自己回國的消息有沒有被狗仔給泄露出去,卻不期然在各大雜志上翻到了有關四方海運莫無咎和沐嫣然結婚各種八卦報道。 “最為活躍的名媛……社交界的寵兒?” 裴仲初翹著腿,倚靠椅背,嘴里喝著咖啡,把視線從玻璃桌上翻開的那本雜志上附加的照片上那個化著精致猜妝的女人,移到正在給花草松土、澆花,素面朝天的那抹嬌小的倩影,怎么也無法將媒體描述的沐嫣然和他所見到的“沐嫣然”給劃上等號。 的確是一模一樣的勾魂面孔,身材也是惹火級別的,只是……這氣質未免差得太多。 人就算再如何擅長偽裝和演戲,有些本質上的東西也不會輕易地改變。 到底雜志上報導的她是“她”,還是家里的這個才是“她”? 眼底閃過一抹玩味,裴仲初將咖啡杯擱置在桌上,喚來跟在沐云溪后頭幫著拿工具的小蘇。 “你們夫人都是自己澆花的嗎?” “嗯……先前夫人都是在床上養(yǎng)病,才剛出院沒幾天。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夫人園藝的本領這么高的!松土、除草、裁剪,夫人做起來簡直比先生專門前來的園藝師傅都還要專業(yè)呢!” 提起沐云溪的園藝技能,小蘇的眼睛就亮了起來,贊不絕口的。 先前總是在床上養(yǎng)??? 裴仲初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眼正在舉手擦汗的沐云溪,的確是瘦弱了一點,但是真的有到弱不禁風的地步嗎? “怎么?你們夫人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不是,還不都是先生他……呀!夫人怎么流血了!” 小蘇的話說到一半,余光瞄到沐云溪的手不小心被修剪樹木用的大剪刀給劃了一道口子。 “不好意思裴先生,夫人還需要我?guī)兔δ?,我先失陪了!?/br> 匆忙朝裴仲初鞠了個躬,小蘇神情有點慌張地走去沐云溪所在的方向。 糟糕!差點說漏嘴了!先生特意交代,不許在裴先生的面前提及夫人先前受傷的事,她這張大嘴巴! 小蘇懊惱地小力扇了了自己一個耳光。 將小蘇懊惱的神情都看在眼底,裴仲初不動聲色地跟在她的后面,黑眸閃著精銳的光,仔細地觀察起小蘇和沐云溪兩人。 他還是無法把眼前這個清秀動人的“沐嫣然”與雜志上明艷庸俗的“沐嫣然”聯(lián)系在一起。 還有,他在無咎這里也住了好幾天了,之前都是忙于辦攝影展的事,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弄清楚為什么“沐嫣然”沒辦法開口說話的原因。 問無咎,無咎每次都是顧左右而言他,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嘿嘿,管家說無咎今晚會有個應酬,要到很晚才回來,留言讓他們不用等他吃晚飯。 不如,他就乘這幾個小時的時間,把心底的困惑一并弄個清楚! 嘴角噙著耐人尋味的笑意,裴仲初朝沐云溪和小蘇兩人走去。 “呀!留了好多的血,夫人,我讓管家打電話給顧醫(yī)生,麻煩他過來一趟吧!” 小蘇緊張地看著沐云溪白皙的手背上劃破了好大一道口子,鮮血汨汨地涌了出來,著急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這座別墅是不是帶煞?。≡趺捶蛉瞬旁诩依镄菹⒘藳]多久,就又受傷了! 小蘇扶沐云溪到太陽傘下的椅子上坐下,轉身欲跑去客廳里叫人,不想要給其他人添麻煩,沐云溪沒有受傷的右手拉住要跑到里頭去叫人的小蘇,她蹙著眉心,蒼白著臉色,朝小蘇搖搖頭,這點小傷算不得什么,并不需要麻煩顧醫(yī)生,只要拿碘酒消一下毒,包扎一下傷口就沒事。 手背受傷了的她打不了字,小蘇又沒有辦法領會她的指手畫腳,傷口還是在不停的冒著血,沐云溪的手沾滿了鮮血,就連她潔白的小洋裙都是血紅一片,看上去觸目驚心,小蘇都快要急得哭出來了。 “夫人,您……您想要說什么能不能等小蘇叫來顧醫(yī)生再說?您這樣,您這樣會不會失血過多暈倒啊?” 沐云溪瞥了眼自己的傷口,這么點cc的血應該還不至于會昏倒吧?但是如果傷口再不得到處理,倒是會有造成傷口感染,結下一個丑陋疤痕的可能…… 沐云的眉頭打了個小結,還是自己去樓上拿一下醫(yī)藥箱吧! “夫人,你這是要去哪里???你還受了傷,不要亂動啊!” 小蘇急忙抓住沐云溪右手的手臂,不讓她起身,轉頭對就站在他們后面的裴仲初央求道,“裴先生,您能不能幫我照顧下夫人,我去找一下管家就回來?!?/br> 小蘇別去! 沐云溪欲喚住小蘇,但是方寸大亂的小蘇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唇型,沒過多久就消失在了院子的盡頭。 眉眼低垂,沐云溪右手握住留血的那只手的手腕,幽幽地嘆了口氣。 似乎陰差陽錯地嫁給姐夫,住進這里來,她就大傷小傷地沒有斷過,在這期間她已經(jīng)麻煩了很多的人了,特別是小蘇和管家還有給了她很多照顧的顧醫(yī)生,她真的不想要再給任何人添麻煩。 管家每回看見她都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姐夫也是……那天姐夫那么溫柔的對待她以后,她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有進一步的發(fā)展,至少,不再那么劍拔弩張的,姐夫會愿意放她回去,結果,她和他見面的次數(shù)更少,每次見面,只要裴先生不在,姐夫就會又對她冷嘲熱諷的。 即使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和他見面的次數(shù)也少得可憐,她甚至連他是否在家都不大清楚。更別提找他去說要求離開的事。 既然那么討厭她,為什么不放她走呢? 沐云溪自顧自地嘆著氣,完全沒有注意到從剛才起,裴仲初探究的視線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