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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發(fā)的同窗似乎是把什么人堵在了墻角,能看見隱隱約約露出來的粉紅色發(fā)絲,咒言師單膝半跪著俯身,半截踩腳襪踩在榻榻米上,一只膝蓋擠在對方曲起的兩腿中間,一瓶孤零零的喉藥噴劑躺在一邊,頭顱低垂,紫眸牢牢盯著被捉出來的一小截粉紅色的舌尖——沒錯,被捉出來的,一截舌尖。 一手捏著粉紅色的小小舌尖,還搓揉了一下,另一只手也稱得上無所顧忌,拇指已經(jīng)擠進了人家脖子上那條顯眼的黑色choker內(nèi)側(cè),半扣著白皙纖細的脖頸,用指腹不緊不慢地摩挲著。 粉發(fā)少年則后背貼著墻面,眼角泛紅,臉頰也泛紅,粉瞳早就蒙上了一層生理性的水霧,微微仰著頭,隨便對方怎么摩挲自己的脖頸,舌尖也順從地吐出來,極其溫順與配合,全然看不出來體術(shù)訓(xùn)練時候沖著致命處使勁的兇殘恐怖,溫順到完全看不出一點抗拒的意思。 甚至,如果禪院真希沒看錯的話,他的眼神還很期待灼熱,好像盼望著再發(fā)生點什么更過分的事,兩人好像瀝干的柴火,只要一點火星就能點著,然后熊熊燃燒起來。 禪院真希嚇得當(dāng)場屏息。 棘!棘你和夏野究竟在做什么??!有什么想做的不可以回你自己的宿舍做嗎!再感興趣也不要現(xiàn)在吧,交流賽可是馬上就開始了! 胖達也被這架勢嚇了一跳,禪院真希聽見他在喃喃自語,念叨著“我是不是應(yīng)該換宿舍,我覺得我太妨礙他們了”,然后用熊掌“羞澀”地捂住了臉——指縫完全沒擋住眼睛的那種。 氣氛頓時凝固到極致,幾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誰都是第一次撞見這幅場面,完全不知道是該出聲打破,還是該當(dāng)做沒看見。 幸好的是,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在聚精會神玩了一小會兒舌尖之后,大概是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突如其來的安靜,銀發(fā)咒言師的動作rou眼可見地僵硬住了。 然后,銀發(fā)的二年生慢騰騰地轉(zhuǎn)過頭來,脖頸好像沒上過油的門軸,幾乎能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驚慌的紫眸也就這么和一二三四五雙震驚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 “……” 兩方均是沉默,過了大概有幾秒鐘,咒言師的喉頭才干澀地滾動了一下,顫顫巍巍地打了個招呼: “……海帶?” ……那個,有事嗎? 他這邊冒著冷汗停了下來,而被捏著舌尖的家伙倒是完全旁若無人,連一點眼神都沒分給滿目震驚的同學(xué),粉瞳濕漉漉的,半張著的口還在吐濕氣,喉嚨輕輕滾動了一下,甚至還伸手輕輕扯了扯銀發(fā)咒言師的袖口,試圖把人的注意力拉扯回來。 ——棘君,為什么不繼續(xù)了? 如果我妻夏野現(xiàn)在能順暢說話,他一定會用最甜最軟的聲音繼續(xù)這么誘導(dǎo)下去,至少狗卷棘的初吻是絕對保不住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像被下了定身術(shù),僵硬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 禪院真希緩慢地把目光挪了挪,慢吞吞地落在了一眼銀發(fā)同窗仍舊沒松開的手指上,然后幽幽地挪了回來。 狗卷棘立刻觸電一樣松開了手指,火速縮了回來,然后又好像猛的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迅速捏住粉發(fā)少年的衣領(lǐng),“嗤拉”一聲把拉鏈拉到最頂端,近乎把人的半張臉蓋得嚴嚴實實,接著把自己的臉深深埋進衣領(lǐng)里,試圖遮住自己剛剛做了什么的“罪證”。 “棘?!?/br> 胖達嘆息了一聲。 “那個,棘,你的手指……擦擦吧?!?/br> 你可是玩了人家的舌尖……現(xiàn)在還亮晶晶的呢。 狗卷棘燒灼著臉頰低頭,也確確實實看到了,右手食指和拇指的指尖上,的確是蓋著一層濕潤的亮晶晶的…… 對,對哦,他剛剛捏著夏野的舌尖來著……又溫又軟又有點滑,他當(dāng)時干了什么?為了不滑走,還用了點力去捏夏野的舌尖,甚至扯了出來,然后還帶著掌控意味地擠進了項圈,去摩挲脖頸上的動脈…… ——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事??! 理智與思考全部回籠,剛剛做的事在腦子里不停循環(huán)播放,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社會性死亡的咒言師這次徹底紅成番茄,頭頂冒煙,目光盯著虛空漂浮起來,連魂都快從嘴里飄出去了。 —— 與狗卷棘的這種恨不得自己炸成煙花消失的反應(yīng)不同,我妻夏野則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澀和難為情。 不僅不羞澀,他甚至還超級開心。 『棘君的動作完全是自發(fā)的呢,無論是choker,還是喜歡攏扣我脖頸的動作,都代表了棘君對于我也有著占有欲,這是一件好事,這說明棘君就算沒有意識到,也在下意識靠近我,試圖與我更加親近?!?/br> 『是潛移默化的作用,在這段時間的誘導(dǎo)下,棘君已經(jīng)從心底里認為我們是可以做出這種親密動作的關(guān)系了!』 『這樣的話,應(yīng)該很快了吧,要不了多久,棘君也會不滿足緊緊是簡單的擁抱和貼貼,只需要再推動一點點,棘君對于我的試探邀請的拒絕就會越來越薄弱,所謂的底線也會逐漸模糊,直致完全消失……因為,棘君也會想要做更親密的事啊?!?/br> 『很快,很快,棘君就可以徹底屬于我了。』 藏在擋住半張臉的衣領(lǐng)后,我妻夏野微微瞇了瞇眼,用有點麻的舌尖頂了下上顎,然后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