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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或者誘惑人類用靈魂作為交換的惡魔,把美好的東西捧出來誘惑你,但是又靜悄悄不說出需要交換的代價——所謂的“代價”又像是阿努比斯審判之秤的一端,羽毛已經(jīng)放了上去,只等著被誘惑的人剖上心臟。 他的心臟比羽毛輕還是重,是個難以得出結(jié)論的問題,因為人類剖出心臟后活著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但最起碼有一件事,狗卷棘還是很清楚的。 ——能做的出夜襲和下安眠藥這種事情的夏野,可絕對不是獻祭品,說是誘惑他進圈套的尖角小惡魔還差不多。 我妻夏野也從來沒有試圖讓自己的形象純潔亮麗過,說直白點,他其實不太在乎狗卷棘的看法——棘君喜歡的話當然很好,不喜歡也沒關(guān)系,綁走帶去小黑屋就棒棒噠! 這點狗卷棘其實挺清楚,所以就算我妻夏野表現(xiàn)得對他再無害,他也知道,眼前這種誘惑力極強的東西,是有著潛臺詞的。 比如說,「棘君愿意支配我的一切的話,那么,我也可以支配棘君的一切了」。 但是,太有誘惑力了。 無論是指縫滿滿的十指相扣,還是心臟相貼的擁抱,亦或是甜膩膩的桃子香味,纖細脖頸上那條黑色皮質(zhì),皮質(zhì)下的紅色條痕,都在他自己的放縱下牽動著自己的情緒,用光鮮亮麗的說辭來講,這是“漸漸靠近的好感”,但以兩方這種均帶了或病態(tài)或扭曲的認知本質(zhì)來判斷,不也是糾纏在一起的控制欲嗎? 一起扭曲,一起病態(tài),一起下墜……這不好嗎? …… (震聲)這當然不好!?。?/br> 狗卷棘立刻從口袋里抽出手,紫眸瞇起,重新用了點力狠捏了一把粉發(fā)少年白白嫩嫩的臉蛋,然后不太留情地掐住向外扯了一把。 “鰹魚干!” ——沒有必要讓夏野徹底解放“deus”,解放“deus”的后果可是很麻煩的!光是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不知道夜蛾正道校長和五條老師能不能壓下去了! “鰹魚干鰹魚干!” ——而且,夏野不要老是講什么“命令啊支配啊”什么的話題,老是撩撥和小瞧火力旺盛青春期的準一級咒術(shù)師的話,可是很危險的! “鰹!魚!干!” ——正常的談戀愛不好嗎?貼貼抱抱不夠了嗎,總是打著小算盤下圈套,他就……他就今天晚上背對著夏野睡覺好了,沒有“抱枕”的話,可以摟被子! “棘,棘君——?” 似乎被臉側(cè)的突然捏臉襲擊嚇了一跳,我妻夏野一時間怔愣了一下,原本藏在嚴肅醉酒酡紅后隱晦陰霾的微表情被捏在臉側(cè)的手指扯得崩壞,晦暗黑沉的眸光也被茫然擠走,下意識雙手抓住臉側(cè)的手腕之后,粉瞳里還蒙了一層生理性的霧氣。 ——臉,臉被捏得有點痛。 『棘君的反應……沒有想到應對策略啊?!?/br> 『奇怪,為什么棘君不想收下全部支配權(quán)呢?是并不信任我會全部交付嗎?』 『是不夠,還是什么其他的?』 『明明棘君一開始很動搖的,我都看出來他超級心動了,似乎并不是不愿意接收?!?/br> 『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關(guān)系似乎還需要更親密一些……明明棘君同意了的話,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索要相對的對棘君的控制權(quán)了。到時候,我們可以成為最親密的人,只有彼此——明明是很好的結(jié)果啊?!?/br> 我妻夏野陷入了沉思。 『可能是時間太短了……再等一陣子試試看呢?』 『也許就像攻略游戲里那樣,現(xiàn)在的親密程度還不夠,只有親密到了一定程度,棘君才會接受我的告白?!?/br> 『——這是告白吧?棘君有認出這是我的告白嗎?』 腦子里一股氣涌進了亂七八糟的思緒,連之前的晦暗陰沉的病態(tài)想法都被擠走了,在得出了“棘君并不是不愿意但是有其它條件沒達成”的結(jié)論后,我妻夏野又開始擔憂起其它的事情來。 『但是究竟怎樣才能更親密呢?』 死守道德底線的咒言師寧可沖澡,也不肯做點更親密的事情,明明我妻夏野連再次下藥的措施都采用了——狗卷棘在睡著前也會讓他【睡著】,所以兩個人仍舊是原封不動地蓋被子純睡覺。 『要刺激一下嗎?』 粉紅色的呆毛深沉地轉(zhuǎn)了個圈,深諳推拉之道的理論派戀愛帶師我妻夏野捧著掐住自己臉蛋的一只手,一邊疼得眼淚汪汪也不躲,一邊格外嚴肅地想道。 『機會就是去國外的出差了吧?如果讓棘君意識到不適應沒有我的存在,有了一小陣子的緩沖期……那么等我回來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半推半就的成功了?』 『書上是這么說的。』 『雖然很不想和棘君分開,但是為了能更親密一點,感覺這也很有必要來著?!?/br> 『要讓棘君不適應,并且有些微的“憤怒”與“不開心”。』 我妻夏野最后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而至于這會不會造成反面效果,導致什么負面影響之類的—— 『——沒關(guān)系,那就直接對棘君采取措施吧?!?/br> 我妻夏野興高采烈地想道。 *** 第一天的姐妹校交流賽草草落幕。 分不出輸贏,因為中途出現(xiàn)了特級咒靈入侵的情況,如果不是東京咒高一名未評級的學生攜帶了更為強力的咒靈,恐怕都會出現(xiàn)學生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