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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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喚梅怔了怔,訕笑道:“我真是胡言亂語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檀與她自小一起長大的,怎么可能察覺不出這點異常:“阿姊有什么話還不愿與我直說么?” 白喚梅嘆了口氣,垂著頭小聲道:“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陛下當初之所以選我入宮,是因為我的身份么?” 白檀細細回想了半天,在樂游苑里久別重逢那次的確聽她提起過。 “難道不是因為阿姊是樂才么?” 白喚梅搖頭:“因為我曾是先帝內定的太子妃。” 白檀一下懵了懵神:“以前的太子是誰?” “以前哪有立太子,不過先帝只有一個子嗣,他定太子妃自然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白喚梅嘆了口氣:“這本也只是一句口頭之言,可后來陛下做了儲君,白家讓他踐行此諾,他有何選擇呢?” 白檀總算回味過來,若是沒有那場叛亂,司馬瑨依然長在深宮里,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幅模樣? 也許他已經登基做了帝王,興許還受人敬仰,他身邊的人也就是白喚梅了。 豫章王依然是那個豫章王。 她呢?她會在做什么? 世道如此奇怪,一個變故就將所有人的命運都改變了。 “我從不知道阿姊與凌都王……” 白喚梅忙道:“你別誤會,我打小就沒見過他幾次,對他哪有那心思,只是……只是總覺得像是虧欠了他一樣,所以希望他能得個良人配了,也就心安了。其實我本來希望你與他……”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但又覺得他那般兇神惡煞,你不會喜歡。何況后來你還收了他做學生?!?/br> 白檀無言以對。 回到東山時天早黑了,郗清正在后院廊邊唉聲嘆氣。 “我怎么這么命苦喲,一個司馬家就夠要我小命咯。” 若在往常,白檀肯定要笑罵他幾句,現在卻著實沒有心情。 無垢再去書房時就見她家?guī)熥鹪谀莾耗笾雁y剪剪那古琴上的琴弦,一根一根,剪一下,“噔兒”一聲。 她有點慌,師尊的心煩已經到了最高境界了嗎?竟然都開始毀琴了! “師尊冷靜,這可是上好的琴,都是錢?。 ?/br> 白檀看她一眼,陡然跳了起來:“啊啊啊,你怎么不早點提醒我!” 無垢看她手里還捏著剪刀,抱著頭就跑了。 白檀丟開剪刀抱住那把琴,正心疼呢,忽然身前一暗,燈火被罩下一層陰影。 她轉頭一瞧,司馬瑨竟然穿戴整齊出來了,只是額上還有汗,看著也知道沒好透。 他將白檀手里的琴搶下來放好:“恩師是不是聽太傅說了謝家的提議?” 白檀移開視線。 司馬瑨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恩師在乎么?” 白檀撥開他的手:“這是殿下自己的事?!?/br> 在乎不在乎又有什么意義?她是師長,教導他出師才是該做的事,他的私事本就與她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六點半起床寫,居然到現在才寫完,我……orz 昨晚看到有菇涼問地名,正好來叨叨幾句。 其實大家也看的出來,這文是在東晉的基礎上架空的。之前看到有讀者說丫鬟那邊有些東西不合理之類的,其實魏晉時期本就是個“不合理”的時代,在這基礎上架空的就更自由些了。 舉兩個栗子,叔叔離家還特地去嫂子屋里道別,居然沒被哥哥捶死也沒被外人噴;大臣的兒子沒官職還敢攔下一品大員讓人家給吹個笛子,一品大員還真吹了,吹完倆人一句話沒有各自調頭就走……這些事情在后世都是不可能的,但在那時候都是真事。要是按照宋明理學之后的標準,這文開篇就不成立,女子無才便是德,怎能做老師?還被男人強擄走?可以回去自盡了。這也是我喜愛這個時代的原因吧,女性的束縛相對來說少很多,不僅僅是困于宅院。 然后說說文里提到的幾個地址—— 建康是今天的江蘇南京; 豫章在今天的江西南昌附近; 新安在浙江錢塘江上游; 歷陽在今天的安徽和縣; 東??み@地方是我唯一沒有詳細考究的,西晉的時候東??す茌犐綎|省臨沂市南部與江蘇省東北部一帶,到了東晉肯定就只剩江蘇東北部了。今天江蘇省連云港市有個東??h,不知道有沒有關系,好像那里產珍珠,產不產玳瑁我也不清楚,畢竟我就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嘛╮(╯_╰)╭ 至于女主心中至愛吳郡,在今天的江蘇蘇州,太湖之東就是蘇州了。 還有文里提過的練武湖,其實就是今天南京市內的玄武湖。東山在南京也是有的,現在江寧區(qū)還有個東山鎮(zhèn)呢。謝安有個成語叫做東山再起,指的是會稽郡里的東山,在今天的浙江紹興市。白檀這個東山,地理位置其實應該是南京的鐘山。 開善寺在南京東郊,就是今天的靈谷寺,其實在南梁時期才會有開善寺,這里被我搬來用了。這就是架空的好處哇。 哦,你們以為我說這么多就表示我以后會做個嚴謹的考據黨了嗎?并不,我還是會繼續(xù)胡說八道的╮(╯_╰)╭ 唉,作者有話說怎么就那么能侃,寫文咋就那么慢,自抽三百鞭退場,嚶…… ☆、第36章 在意 白檀的反應在司馬瑨的意料之中。 說起來,這也的確是他的私事。 “本王若要答應,恩師以為如何?” 白檀掏出白羽扇扯毛:“殿下想娶王妃就回府去,總不能在為師這里娶?!?/br> 司馬瑨還有復發(fā)之兆,渾身都難受,強撐著坐在案席之上:“說的也是,可本王之前好像也說過要娶你,這么一來,豈不是要食言了?” 那分明就是他當時說來看她反應的,白檀才沒放在心上,口中呵了一聲:“說得好像殿下不曾食言過一樣?!?/br> 司馬瑨忽然就不再說話了。 白檀回神看過去,他正盯著她:“那本王若不愿答應該如何是好呢?謝氏畢竟也有權有勢?!?/br> 白檀被這眼神盯得不自在,嗤了一聲:“你是煞神,你說不娶,誰能奈你何?” “本王身上還背著個欺君的罪名,今非昔比,怎么也得找個像樣的理由才是,恩師不妨為本王想想辦法?!?/br> “與我何干?”白檀直接窩去了屏風后面的小榻上。 司馬瑨起身,卻沒走過去,病癥已愈演愈烈,他只好強撐著出門回房。 白檀聽到他出去的聲音才又出來,將那把琴好生收了起來,然后算了算這幾剪刀下去虧了多少錢,頓時苦了臉。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這手呢! 沒一會兒,門外忽然傳來郗清和王煥之的對話:“今日不是時候,你下次再來見殿下吧。” 白檀走出門去,就見王煥之從后院沿著回廊往后門走,似乎準備回王家別院去。 真是要命,自從司馬瑨派人把守了這宅子,他想放誰進來就放誰進來,都把這地方當做是自己家了! 不過見到王煥之,她忽然有了主意,于是快走幾步追了上去:“王公子,我有一事要告訴你,你聽不聽?” 王煥之停步轉頭,臉上滿是笑:“女郎的話,我自然是要聽一聽的?!?/br> 司馬燁正在王家的前廳里坐著,對面是王敷,二人面前一方棋盤,正在相對斗棋。 貴人們近來喜好此道,有時甚至還要開設一場賭局。 王敷手中落下一子,眉頭卻皺地緊緊的:“歷陽王殿下有些古怪啊,你既然要對付凌都王,何必勸陛下去修道,這下好了,陛下抱病,誰來整治那個煞神?” 司馬燁笑而不語。 王敷又數落:“聽聞你還到處與人說自己想在凌都王跟前安插人手,是怕他不知道嗎?” 司馬燁點頭,他還真到處說,上次白太傅生辰時還對白檀說了呢。 “你還親自帶人去別院里拿人?” 司馬燁還是含笑點頭。 王敷看他這模樣,棋也下不下去了:“殿下要的是凌都王的兵權,可做事的模樣半分不遮掩,你這樣如何能得手?” 司馬燁嘆了口氣:“丞相有所不知,本王行事如此,也是無可奈何?!?/br> 王敷一愣,再問他,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肯開口了。 他扔了棋子,心里頗為不快。 司馬燁此人成天笑嘻嘻的很和氣,可一會兒一個模樣,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沒辦法兒合作了,太不配合了! 正氣著呢,王煥之小跑著進來了。 “父親,不好了!” 王敷看他這不懂禮數的模樣就沒了好臉色,他疼愛的是什么都像他的幺兒,最不喜歡這個終日花天酒地的長子,冷著臉道:“什么事這么一驚一乍的!” 王煥之倒是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臉上還帶著笑:“唉,我這不是著急么。父親有所不知,據說謝家有意與凌都王聯姻,凌都王已經在考慮啦?!?/br> 王敷騰地站起身來:“當真?” “千真萬確,白檀親口所言,豈能有假?” 王敷出離憤怒了,好你個謝太尉啊,人前裝模作樣地跟我稱兄道弟,背后居然跑去聯合凌都王。明知道我要他兵權,自己卻想偷偷分一杯羹! “我這便去找謝籌!” 王煥之趕緊讓路,連謝太尉大名都叫出來了,氣得不輕吶。 司馬燁在旁抬了一下眼皮,又低頭繼續(xù)擺弄他手中的棋子。 不出兩日,司馬瑨的病好了,終于搬回了自己的房中。 祁峰先前送了幾塊玄鐵進來讓他挑選,好吩咐下去鑄造新兵器。 郗清還沒走,白檀在前院授課,讀書聲朗朗入耳,他倚在窗邊聽了片刻,轉頭道:“都中盛傳殿下正在考慮接受謝家的聯姻,王謝因此已經開始分化了。” 司馬瑨早就聽說了,據說很熱鬧,龍床上的司馬玹都快要被驚起來了。 郗清收拾了一下藥箱準備走人:“王謝互斗,殿下應當有精力對付歷陽王了吧?” 司馬瑨扔下了手上的玄鐵:“確實。” 西廂房里書聲不絕,司馬瑨走過去立在門口,那聲音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