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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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上,廷尉上奏了案件的審理結(jié)果。 親王被殺一案的結(jié)果認定為凌都王是主犯,白檀是同謀。 而如今秦**人潛入都城試圖救凌都王,秦國主將還在邊境威脅放了凌都王,他又不肯交出兵權(quán),私通秦國一案也基本可以認定了。 司馬玹聽完霍然站了起來,晃了一下身子,又跌坐回金座。 司馬燁出列拱手:“陛下仁愛寬容,可您一再容忍只會叫凌都王越來越目無王法,將來若引來外賊,難道大晉連最后這安身的南國也要保不住了嗎!” 一旦牽扯上祖宗基業(yè),所有人都激動了。當年五胡亂中原的事不能再來一次了,那樣的慘烈,再也不想經(jīng)歷了。 不能讓秦人攻來,不能容忍與秦國有半點勾結(jié)的罪行,哪怕是蛛絲馬跡也要扼殺! 連原先觀望的大臣也按捺不住了,紛紛請求陛下處置。 司馬玹臉色發(fā)白,接過內(nèi)侍遞來參湯飲了一口,終于有所緩和:“皇叔所說的定罪是如何定的?” 司馬燁恭恭敬敬:“謀殺親王,通敵賣國,無論哪樣都是死罪。” 白仰堂腳下一動就要出列,王煥之都險些忍不住了,卻見司馬玹驀地砸了手中盛湯的琉璃盞。 “你們是要逼朕殺了先帝唯一的子嗣嗎!” 從未見陛下發(fā)過這么大火,司馬燁立即跪倒,眾人頓時噤聲。 庾世道不緊不慢地出列:“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陛下定罪。” 司馬玹緊緊盯著他,意有所指:“一定要如此決絕么?” 庾世道一臉肅然:“陛下,這是為社稷著想,請陛下不要婦人之仁。” 司馬玹抿緊了唇,許久才又開口:“宣凌都王來見?!?/br> 白檀前前后后至少被關(guān)了大半個月,終于放出來了。 這段時間一直沒見到司馬瑨回來,她心里擔心的要命,現(xiàn)在自己就這么被放出來了,也是莫名其妙。 出了監(jiān)獄大門先被日頭晃了一下眼睛,到了廷尉大門口,就見郗清攏著手站在那里。 “你居然這么好來接我?” 郗清臉上沒什么笑意,從袖中掏出快帕子給她:“擦擦臉吧,我?guī)闳ヒ姷钕?。?/br> 白檀接過帕子,心里卻不見輕松:“他怎么樣了?” 郗清看著她臉上一點一點擦拭干凈,從袖中取出一疊折疊的反方正正的紙張遞給她。 白檀接過來展開,眼神凝滯了。 那是一張四處張貼的告示,上面寫著原凌都王司馬瑨犯下謀殺親王和私通秦國兩大罪狀,本該處死,念在戰(zhàn)功卓著,寬大處置,改成貶為庶人,逐出都城。 北籬門外秋風濃烈,司馬瑨徒步從吊橋上出城,兩旁是喧嘩嘈雜圍觀的百姓,就連.城頭的守城士兵也都紛紛探頭望了下來。 對待殺人犯和叛國罪人,百姓們通常言辭和行為都比較激烈,扔雞蛋砸青菜是必備的,可他們不敢,這是曾經(jīng)的凌都王,即使他身上不再是鑲玉繡金的親王禮服,即使他身邊沒有半個人跟隨,他們也不敢。 仿佛他眼神一掃過來,下一刻就會要了他們的命一般。 他越往前走,百姓們越往后退,最后全都退回到城門里去了。 王煥之混在人群里,倚在城門口默默看著,沒有上前。 祁峰和顧呈就在他身旁,拳頭都快捏碎了。 就算曾經(jīng)再如何顯要,貶為庶人后,曾經(jīng)的部將也不能相送,他是罪人,比平民還不如。 城門中忽然有人打馬沖了出去,揚起一陣塵土,祁峰正有火沒處發(fā),頓時爆了句粗口:“娘的,沒長眼嗎!” 郗清跨馬踏著灰塵沖出了城,一直快到十里亭時才追上司馬瑨。他馬術(shù)不行,到了跟前幾乎停不住,險些撞到他身上。 白檀從他身后跳下來,這一路太急,幾乎雙腿都還在發(fā)顫。 司馬瑨轉(zhuǎn)頭看過來:“怎么,恩師來送我?” “殿下要去哪里?”白檀喘著氣問。 司馬瑨緩步而行:“沒有什么殿下了?!?/br> 白檀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那你要去哪里?” 司馬瑨停步,身后那張臉消瘦了許多,衣衫臟的幾乎快看不出顏色,眼里盈著微微的光,就這么盯著他。 他走過去,捧起她的臉,輕輕笑了笑:“回去吧,我雖想與你在一起,可不是想讓你跟著我受苦的?!?/br> 言罷轉(zhuǎn)身,黑衣颯颯,踽踽獨行。 十幾年前他一個人離開,一道一道傷疤累加成威名赫赫的凌都王,如今又一個人離開。 天下從此再也沒有什么凌都王了。 白檀呆呆站著,目送他漸行漸遠。 誰說他是煞神,他對她其實一直都很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又更晚了,這章寫得很難過,人生在世總有些難過的坎,煞神的身世經(jīng)歷就是他最大的坎吧。 不過上帝說關(guān)了一扇門就要開一扇窗,所以親媽我要給他開扇窗了,然后把大白從窗戶里塞進去(ノ`Д)ノ 你們覺得這個主意怎么樣?←_← 另外,衛(wèi)雋按照設定,大概是武陵王和謝殊的孫子輩吧…… 荀氏也會出現(xiàn),不過估計是荀紹的前輩了。 以后能直接讓其他書里的角色來打個醬油就好了~ ☆、第44章 私奔 凌都王府被封了,庾世道和司馬燁親自去走了一趟,都快挖地三尺了,甚至還去司馬瑨虐待人的地牢里看了一圈,別說兵符了,連根雞毛都沒有。 司馬燁笑呵呵的,如平常一樣和氣:“義城侯何必如此在意呢?反正他已經(jīng)不是親王了,有兵符又能如何?何況有兵符也需要與陛下手中的那半塊對上才能用啊?!?/br> 庾世道一邊朝外走一邊道:“話不能這么說,他手下有十二番部將,這十二人都是他的心腹,即使見不到皇帝那半塊兵符也照樣會聽他調(diào)動的??蓻]有他的兵符,我們就沒有可能接管他的兵馬?!?/br> 司馬燁顯然不太贊同:“司馬瑨剛被逐出都城,義城侯就急著要他的兵馬,此舉未免太惹人注目了,王謝大族和陛下都會防著你的。” 庾世道腳下不停:“本侯也不想這般,可你難道沒看見司馬玹已經(jīng)防著本侯了?他近來在朝堂上可是句句針對本侯!” 司馬燁道:“陛下也是想保住司馬瑨的命罷了,畢竟是副寬容仁善的性子嘛?!?/br> 庾世道只想冷笑:“他保住了又如何?如今沒了庇護,本侯照樣可以除了那小子?!?/br> “也是?!彼抉R燁目送他拂袖登車,臉上的笑卻淡去了。 就這么聽著一個外人揚言說要除了他司馬家的人,誰能臉色好。 東山的白家別院里靜悄悄的,西廂房里的學生們已經(jīng)全都不在了。 廷尉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認定了白檀是殺害親王的同謀,雖然最終沒有定罪,但白檀的名聲已經(jīng)毀了,那些士族自然不會再讓家中子弟來求學了。 就連謝如蕎都被謝太尉禁了足,如今白檀簡直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了。 白檀早已料到會是這樣,從牢里回來的路上她就已經(jīng)想好了,她要去吳郡。 以前想著等教完這一群學生,自己的錢也攢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去了。后來牽扯上個凌都王,又想著等教他出師了去,還能領(lǐng)塊封地。 現(xiàn)在凌都王沒了,學生們也不來了,她還有什么好猶豫的,當然就現(xiàn)在去了。 無垢本來是要跟去的,可白檀希望她留在這里看著家。 當然主要是因為兩個人一起上路花銷大。所以白檀跟她說自己先去吳郡,一切安頓好了再寫信來讓她去。 無垢今天早上一起身就開始給她收拾東西,收拾完都快到中午了。 她提著個包裹進了書房,一放下來就道:“師尊,就你一個人上路,不怕路遇危險嗎?” 白檀正在整理書籍,頭都沒抬一下:“以前的危險都是沖著凌都王來的,如今還能有什么危險。” 無垢聽她這么說也就放心了,想起凌都王的遭遇,也有點感慨,那么威風的一個人,就這么被逐出都城了,現(xiàn)在都不知道人在哪兒。 院內(nèi)忽然一陣響動,白檀丟下書籍出去看,原來是院門里沖進來了幾個太傅府的仆從。 她也不意外,她父親是不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的,如今自己如他所愿走入了低谷,他自然可以逼她回去了。 這院子再也沒有凌都王府的侍衛(wèi)守護了,那兩三個仆從就這么沖了進來,直截了當?shù)氐溃骸罢埮呻S我們回太傅府?!?/br> 白檀立在書房門口,朝無垢勾勾手指,后者立即尋了掃帚過來,舉著就掃了過去。 仆從們沒見過這么彪悍的架勢,吃了一掃帚的灰才回味過來,連忙要制住無垢,就聽身后一聲暴喝,沒來得及轉(zhuǎn)頭,白棟已經(jīng)沖了過來,奪過無垢手中的掃帚對著他們就是一頓狂揍。 “混賬東西,你們敢對自家女郎動手,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仆從們抱著頭往院門外竄,委屈的要命:“郎君怎么能這么說呢,分明是女郎先動手的?!?/br> “那你們還敢還手不成!”白棟一路將他們趕出門去,那幾個仆從早已撒腳狂奔下山道去了。 白棟揍完了人將掃帚遞給無垢,提著衣擺快步去找白檀,她又去整理那些書籍了,絲毫沒有受到外面這些動靜的影響。 “阿姊,我有東西給你?!卑讞潓⑿l(wèi)雋來這里借書的事情說了,從懷里摸出那只錦囊來塞進白檀手里。 錦囊有點沉,白檀掂了掂,打開一看,是個長得古怪的青銅小獸。 武陵的河東衛(wèi)氏好好的來借本書干什么?她倒覺得更像是要來給這東西的。 古玩她也會鑒別,只一眼便認出這是個贗品。 不是吧,占著整個武陵郡呢,至于這么小氣么,給她個贗品算什么??! 總覺得不太對勁,白檀將那青銅小獸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又掂了掂重量,照理說這種制法的青銅小獸里面應該是中空的,可重量卻像是實心的。 她又湊近顛來倒去看了幾圈,忽然在小獸的足底發(fā)現(xiàn)了一道細細的裂縫,連忙叫白棟給她取柄小匕首來。 白棟自己身上就有防身用的匕首,剛拿出來就察覺不對:“怎么了阿姊,你要想不開嗎?別這樣,名聲沒了就沒了,你還有我??!” 白檀從她手中一把奪過匕首:“亂說什么呢,你阿姊我是那種人?” 白棟一想也是,她家阿姊可是很惜命的。 白檀拿著匕首坐去案后,用匕首撬小獸的足底,這縫隙極其細密,她一個人撬不開,叫無垢幫她固定著那小獸,費了好大的勁,臉都憋紅了,終于聽到“咔噠”一聲。 青銅小獸裂為兩半,里面“啪嗒嗒”掉出三塊東西來。 白棟“哇”了一聲:“原來里面還有寶貝啊?!彼迷谑掷锟戳丝?,臉上又成了失望,“什么啊,就三塊破銅而已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