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路官場、穿書后我迷倒了主角受他哥、昏君培養(yǎng)系統(tǒng)、鳳傾:特工小寵后、私婚之Boss的VIP老婆、真千金她注定不凡[穿書]、醉太平、葡萄成熟時(作者:瘋子三三)、邵棠的位面、[網(wǎng)王]男主角
“哎哎哎,有話說話,別掐我行不!”郗清在里面哀嚎。 庾世道的士兵還未近前呢,就見那馬車已經(jīng)調(diào)轉馬頭開始跑了,護送的人馬斷后,過來抵擋住他們。 士兵們自然要繼續(xù)追趕,但一名副將忽然叫停,下馬伏在地上聽了聽,起身后朝庾世道大喊:“稟義城侯,似有兵馬朝這邊而來?!?/br> 庾世道聽到這話便知道晚了,因為兩側大地已經(jīng)開始震顫,那是馬蹄踏過的聲響,這般劇烈,必然是重兵前來。 前去探路的斥候快馬過來稟報:“是原凌都王的兵馬!” “不可能!”庾世道吼完就明白了,轉頭去看逃竄而去的白檀,難怪她故意叫人宣讀檄文,分明就是來吸引他注意力好為司馬瑨的兵馬趕來拖延時間! 他揮了一下手,士兵們連忙去追擊白檀的馬車,與斷后的人纏斗在一處,馬車在前面跑得飛快,至前方不多遠便見左右塵煙滾滾,庾世道連忙下令撤回。 大軍已至,再追無異于羊入虎口。 祁峰和顧呈各領一支兵馬而來,合攏后將白檀的馬車護于后方。 白檀探頭出來,撫著胸口瞪了祁峰一眼:“你們再來晚一點我就沒命了!” 祁峰哆嗦了一下,媽呀,白菩薩還真回來了??! 下意識轉頭在后方士兵當中掃了一圈,沒掃到白棟。 那臭小子一定是怕死躲過了他的點兵! “陛下,那是凌都王的兵馬啊?!鄙戏匠菢巧?,高平詫異地收回視線。 司馬玹點頭。 他的兵符雖然送去了營中,但王敷并沒有勸動他們,所以只有可能是司馬瑨回來了。 而白檀是跟他一起回來的…… 重重兵馬分開,后方打馬而出的人沒有著戎裝,只是一身再隨意不過的便服,冷肅的一張臉,朝城頭望了一眼,視線收回來,掃向前方。 “庾世道,我等這日很久了?!彼抉R瑨腰間的劍鏗然出鞘。 庾世道立即后撤,下令突圍,一面派人去調(diào)兵來援。 司馬玹當機立斷,下令守軍出城追擊,此時正好與司馬瑨前后夾擊。 庾世道沒想到情形瞬息萬變,司馬瑨出現(xiàn)的這般及時,一定是一直就在盯著都城動向,他甚至覺得自己走到這一步就是被他一點一點引導所致的。 可恨他沒有將全部兵馬調(diào)來都城。 策馬狂奔出很遠,他轉頭還能看到拿到陰沉的雙眼,藏著嗜血的癲狂。 當年那個沉默寡言、文靜好似女孩兒的皇子,如今竟然成了這幅模樣,他心中說不出是惱恨還是忌憚。 援軍沒有如他預料而至,因為司馬瑨之所以來得晚就是調(diào)兵去截斷他支援的。 庾世道甚至來不及與其他城門方向的人會合,只能奮力朝遠處逃去。 司馬瑨手中的劍輕輕拍打著腿上的長靴,揮了一下手:“最好抓活的回來?!?/br> 祁峰和顧呈領命前去追擊庾世道。 庾世道留下斷后的士兵不過數(shù)千人,仍在城門下抵抗,城頭上忽然鳴金收兵,高平在上方大聲道:“城下眾人聽令,傳陛下口諭,擒住庾世道者重賞!投誠者既往不咎!另,傳司馬瑨和白檀覲見!” 白檀此時才從車中探出頭來,朝城頭一瞥,萬分詫異:“咦,居然是陛下親自坐鎮(zhèn)守城啊?!?/br> 司馬瑨打馬回到她身邊,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語:“真是難得你到此時才注意到他。” 白檀順手呼了他一扇子,想到此間情形,又立即鉆回了車內(nèi)。 司馬瑨眼下心情正好,還回味無窮地摸了摸臉,掃一眼城頭,司馬玹果然看著這里,但只一瞬便又收回視線,轉身離去。 ☆、第51章 帝王 時節(jié)已經(jīng)入冬,走在空曠的宮道上,白檀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回都這一路走地太急,一回來又趕上庾世道在整幺蛾子,她早就累了,本來是打算回東山休息的,結果又被召入宮中來見。 不過這一趟想來也是免不了的。 司馬瑨與她并肩而行,看到她怕冷,伸手扯了她的手在掌中搓了搓,又納入袖中。 前面還有高平在帶路呢,白檀連忙甩手,跟被蛇咬了手指似的。 司馬瑨見她這般,就偏要捏緊她手指,等到她臉都急紅了才終于松開。 白檀瞪他一眼,立即攏手在前,不再給他任何鉆空子的機會。 剛到御書房門口,門邊的內(nèi)侍便立即高聲通傳了一聲,似乎已經(jīng)等待許久了,一面打開門請二人進去。 司馬玹立在窗邊,身上的披風都還沒解下來,轉過頭來,臉上帶著些許的疲倦。 白檀快走幾步上前見禮,身后的司馬瑨依舊不疾不徐。 司馬玹笑意溫和,走去上方落座:“我聽貴妃說白檀去吳郡了,你二人怎會一起回都呢?” 司馬瑨似笑非笑:“我還以為陛下是知道我在吳郡的?!?/br> 司馬玹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你們一起去的?” 司馬瑨剛要說話,被白檀搶了先:“路上遇到就同去了?!?/br> “原來如此?!?/br> 司馬瑨瞥了她一眼。 白檀挑眉,看什么看,難道說是一起私奔去的啊! 司馬玹撥開面前厚厚的奏章,從下方取出一只錦盒來,打開推到司馬瑨面前,“這些東西朕都好生保管著,如今可以歸還給你了?!?/br> 司馬瑨垂眼看了看,里面是他冊封親王的詔書和印綬,他嘴角扯了一下:“那就多謝陛下了?!?/br> 白檀悄悄在旁瞄了一眼,深覺詫異:“陛下竟然一直將這放在案頭?” 司馬玹笑了笑:“朕一直都相信千齡是無辜的,奈何庾世道狡詐,如今總算可以昭雪了?!?/br> 白檀欣慰:“陛下深明大義,公正寬厚,一如往昔?!?/br> 大概是“一如往昔”四個字勾起了什么,司馬玹神色間多了一絲悵惘。 司馬瑨眼中卻只有不屑,還好白檀沒注意到,否則非得再瞪他不可。 司馬玹抬頭看向司馬瑨:“正式下詔還得等到庾世道歸案之后,凌都王府眼下還被封著,你無處可去,暫時就在宮中住下吧。” 司馬瑨回答的很直接:“那倒不用,我還有東山可以住?!?/br> 白檀額角青筋突突地跳了兩下,恨不得踹他一腳。 司馬玹抿了抿唇,一時間再無話可說,擺了擺手:“去吧。” 白檀見禮告辭,一本正經(jīng)地朝宮外走,一出宮門就變了臉,一副頭疼的口吻:“也虧得陛下好脾氣,你這般態(tài)度,簡直比親王還會擺譜,擱我這兒我得氣死?!?/br> 司馬瑨冷笑一聲:“今日這一遭已經(jīng)叫司馬玹看清我手中兵權有多牢固,不然你以為他會對我客氣?” 白檀在馬車邊停住,往宮門看了看,確定沒人聽到才放下心來:“陛下對你這般信任,一回來便打算將爵位還給你,你竟然這么說他,未免太叫人心寒了。” “你總是替他說話,才是叫我心寒?!彼抉R瑨臉色不快,越過她朝前走去。 白檀盯著他的背影氣結,混賬,還跟她擺譜了!她哪里替陛下說話了,分明就是事實啊,滿朝文武都夸贊的帝王,偏偏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就算吃味也要有個度吧! 庾世道兵圍都城來得突然,結束的也快,都城的百姓只受了點兒驚嚇,倒也沒多妨礙生活,何況眼下王丞相正親自在東籬門外指揮打掃戰(zhàn)場,民心很安定。 王敷先前被護送著下了城樓,沒有全程觀戰(zhàn),還以為后來祁峰和顧呈會出手相助全是被自己一張三寸不爛之舌給說動了呢,十分想找個人來吹噓顯擺一下。奈何謝太尉指揮守城士兵追捕庾世道去了,他無人可以閑扯,只能賣力指使軍士們?yōu)咔逑础?/br> 傷亡的士兵不多,但撫恤善后的事一件不能少。正忙著呢,王敷就見王煥之優(yōu)哉游哉地打馬從城外回來了。 這種時候他居然從城外回來,王敷當即擰眉罵了一句:“死哪兒鬼混去了!” 王煥之笑呵呵地打馬近前:“父親息怒,聽說凌都王回來調(diào)兵趕走了庾世道,我這不是好奇么,就出來看了看?!?/br> 王敷一愣,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司馬瑨回來了?” 王煥之點頭:“是啊,聽說陛下已經(jīng)召他入宮了,此舉之后,肯定會恢復他的爵位的吧?!?/br> “……”王敷整個人都不好了。 正說著,耳邊傳來了嗒嗒的馬蹄聲,王敷扭頭,司馬瑨打馬自宮城方向而來,臉色陰沉。他身后跟著的馬車車簾被一把掀開,探出白檀的臉,也是帶著怒氣,似要與司馬瑨理論的模樣,但忽然那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朝王敷這邊看了過來。 王敷頓時覺得自己承受了雙重的怒火,頭皮一陣發(fā)麻。 好在很快那二人又收回了視線,越過他們出了城門。 “我就知道是這煞神偷偷藏了兵符,就等著這一日呢!”王敷惱恨地嘀咕,一路目送二人出了城門,轉頭看到王煥之在旁賤賤的笑,火大地罵了一句:“滾回去。” 王煥之遂施施然打馬走了。 白檀終于又回到了東山,本以為第一眼看到的會是無垢,結果一進院門就被一個人給撲了個滿懷。 “女郎可算回來了,可叫我想死了!” 白檀站穩(wěn)才看清那是謝如蕎,不禁好笑:“你怎么來了?” “趁著今日動蕩偷跑來的唄?!敝x如蕎渾身罩在狐裘里,大概是頭一回做這種冒險的事,很是激動,雙頰還泛著紅暈,親昵地挽住白檀的胳膊,忽而感覺旁邊有人盯著自己,扭頭就對上司馬瑨的臉,瑟縮了一下,訕訕退開了。 白檀還跟司馬瑨嘔著氣呢,當即拉住謝如蕎的手:“走,我們?nèi)空f話?!?/br> 司馬瑨見她這模樣,冷著臉去了后院。 無垢在西廂房里打掃呢,忽然聽到白檀的聲音才知道她回來了,一陣風似地跑到書房門口,剛好看到謝如蕎離開,鉆進門就道:“師尊怎么回來了?” 白檀笑容滿面地走過來:“怎么,想為師了沒?” 無垢一臉失望:“您是不是在吳郡混不下去了啊,到今天也沒寫信叫我去,還自己跑回來了。” “……”白檀臉一垮,真是親徒弟。 無垢探頭朝外看了幾眼,悄悄擠到白檀跟前來:“師尊,凌都王不是被廢了嗎?他怎么跟您一起回來了?” 白檀很認真地看著她:“今日都城門口發(fā)生了那么一件大事,你就一點都不知道嗎?” 東籬門可就挨著東山啊,離那么近,喊殺聲也該聽得到啊。 無垢卻是一臉茫然:“都城發(fā)生什么了?” “……算了?!卑滋葱箽?,就她這樣的,估計哪天再來一次當年的叛亂都還能在山上優(yōu)哉游哉地過日子呢。 別院里什么都沒變化,因為又回到了最初,那時候沒有凌都王的侍衛(wèi)在,沒有凌都王的廚子在,只有白檀和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