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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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夫人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轉(zhuǎn)移了,她招手讓李梔梔過去,慈愛地把李梔梔攬?jiān)谧约簯阎?,柔聲道:“梔梔,今晚你和阿佳陪我守夜,好不好?” 李梔梔飽受尚佳傷害的身心在尚夫人這里得到了撫慰,她依偎進(jìn)尚夫人溫暖柔軟的懷抱,輕嗅著尚夫人身上芬芳的體香,覺得此時與方才和尚佳在一起時相比,真是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啊——她的那對小桃子至今還在隱隱作痛呢! 她掃了尚佳的胸膛一眼,在猶存余痛中想:尚佳那里是什么做的?鋼鐵么?怎么跟鐵板似的! 尚佳見李梔梔窩在母親懷里撒嬌,不禁一哂,心道:梔梔怎么這么膩歪人?我從七八歲起就不和母親撒嬌了! 李梔梔與尚佳正各懷心思的時候,尚天恩的馬車在京城名妓朱碧青家門口停了下來。 ☆、第 48 章 折柳巷乃京城花街柳巷中的上等之處,平時這條折柳巷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只是今夜乃除夕之夜,即使再風(fēng)流的浪子也得回家陪伴家人,折柳巷難得的人煙稀少冷冷清清,只有各家各戶大門口的紅燈籠發(fā)出曖昧的光。 尚天恩為了趕路,一路催逼車夫,把一輛馬車行駛得風(fēng)馳電掣。 車還沒挺穩(wěn),尚天恩也不等小廝打開車門,自己推開車門跳了下來。 在朱碧青家前堂候著的時候,尚天恩默默地想著心事。 今夜是除夕之夜,明日便是元旦(大年初一),他和尚佳都得凌晨就進(jìn)宮參加正旦大朝會,然后又得參加陛下的正旦宴會,等到回家,怕是到三更半夜了,轉(zhuǎn)眼尚佳就要離京,他得抓緊時間了! 不管怎么說,一定要讓尚佳給老尚家留個后,即使是庶出的也無所謂。 比如說鄭太師吧,嫡妻穆氏可是出身穆氏皇族,乃陛下的親jiejie,鄭太師不是還在嫡妻誕下鄭曉前生下了庶子鄭明么? 他正在思索,鴇母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走了出來:“我的尚大學(xué)士,碧青在里面等您呢!” 尚天恩微微一笑,握住了鴇母的手:“今日尚某尋的是mama您!” 鴇母笑得花枝亂顫:“喲,我如今老了,可當(dāng)不起大學(xué)士您的龍馬精神……” 尚天恩笑意加深:“尚某有別的事情要和mama細(xì)細(xì)談一談……” 丫鬟過來稟報(bào),說除夕宴席已經(jīng)擺好了,尚夫人便挽著李梔梔的手,尚佳走在母親另一邊,三人散著步往內(nèi)院走去。 尚夫人一邊走一邊絮絮地說著話:“你爹爹有事出去了,也不知道何時回來,我讓人給董姨娘和薛姨娘傳話,讓大廚房把席面送過去,讓她們在自己院子里自在守歲。咱們娘仨,也自自在在地在內(nèi)院堂屋飲屠蘇酒熬年……” 這時候三人已經(jīng)走到了內(nèi)院大門前。 李梔梔好奇地問她:“姨母,屠蘇酒真的是用屠蘇草釀造而成的嗎?” 尚夫人笑了:“屠蘇酒其實(shí)是用大黃、白術(shù)、桂枝、花椒等中藥入酒中浸制而成的,不知怎么的就叫屠蘇酒了!” 李梔梔巧笑嫣然:“姨母,那能不能在屠蘇酒里面加些蜂蜜???” 尚夫人笑了:“想加就加唄!” 尚佳聽到李梔梔提酒,想起這小丫頭愛飲酒,便睨了她一眼,心道:想飲酒就飲吧,等明年我從滄州回來再說! 李梔梔聽到酒就有些好奇,頗想嘗嘗京城的屠蘇酒與宛州的有何區(qū)別,正在浮想聯(lián)翩,倒是沒有注意到尚佳那不懷好意的眼神。 一時進(jìn)了堂屋,尹mama帶領(lǐng)丫鬟端茶倒水送熱手巾,來來往往忙個不停,待到開宴,已經(jīng)快到亥時了。 按照習(xí)俗,屠蘇酒是從席中最年少者飲起的。 李梔梔從如珠手中接過酒盞,一飲而盡,只覺得醇香綿軟后味悠長,便含笑起身,從如玉手中接過酒壺,先斟了一盞,奉給了尚佳:“阿佳哥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此時!” 尚佳見李梔梔臉泛桃花眼橫秋水,便知她有了酒意,也不說話,接過酒盞便一飲而盡,然后從李梔梔手中接過酒盞,斟了一盞奉給母親:“母親,年年此時,芳華永駐!” 尚夫人看著高大清俊的兒子和美麗嬌弱的梔梔,眼睛有些濕潤,接過酒盞仰首飲下,然后道:“阿佳,梔梔,只盼你們明年此時成親,后年此時再給我添個大胖孫子或者漂亮孫女!” 尚佳和李梔梔的臉原本就透著紅暈,聞?wù)f此言,俱都瞬間紅透,相互看了一眼,四目相對,臉上紅暈愈發(fā)深了,俱垂下眼簾不說話了。 尚夫人見狀,不由笑了起來,心中很是暢快。 又飲了幾杯,尚夫人見尚佳臉頰泛紅,眼睛水汪汪的,便知他有了酒意,忙催促尚佳回去休息。 看著尚佳出了堂屋,她還有些不放心,又追到廊下叮囑景秀、玉明和谷雨:“你們務(wù)必照顧好公子,待到了時間便叫他起來梳洗穿衣,去宮中參加正旦大朝會!” 景秀等人答了聲“是”,擁著尚佳去了。 等兒子的身影消失在影壁后面,再也看不見了,尚夫人這才握著李梔梔的手回了屋里。 尹mama帶著眾人把席面撤了下去,又在黃花梨小炕桌上擺了些干鮮果品,然后把小炕桌擺在了堂屋的錦榻上。 尚夫人倚著錦緞靠枕歪在錦榻上,把一個大大的錦匣推給李梔梔:“梔梔,今后家里發(fā)壓歲錢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李梔梔輕輕答了聲“是”,接過了錦匣,覺得分量頗重。 她打開錦匣,發(fā)現(xiàn)里面放置的紅包都是提前封好的,上面還用筆蘸了金砂寫了一個個名字,不由笑了,問尚夫人:“先給尹mama和如畫她們么?” 尚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這些都是有定數(shù)的,以后你跟著我學(xué)習(xí)管理家務(wù),待你能上手了,我就可以歇歇了!” 李梔梔心中百感交集,心知即使是母親帶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了,當(dāng)下頓了頓,這才啞聲道:“姨母——” 她有很多客氣話可以說,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后只是倚在尚夫人身上默不作聲。 尚夫人在她手上拍了拍,笑道:“梔梔,跟著姨母好好學(xué)習(xí)?。 ?/br> 又道:“等過了年,看你想學(xué)什么,我給你請女先生來家中。” 這個話題李梔梔很感興趣,正要和尚夫人細(xì)談,那邊尹mama等人忙完了,帶著如詩如畫等大丫鬟進(jìn)來給尚夫人和李梔梔行禮拜年。 李梔梔知機(jī),忙打開了錦匣,從里面挑選出尹mama等人的紅包,一個個分發(fā)了下去。 她瞧著很鎮(zhèn)定,可是分發(fā)紅包的時候還是有些慌亂,差點(diǎn)出錯,多虧如玉提點(diǎn)。 尹mama等人接過紅包,說了幾句吉祥話,俱退到了外面廊下。 接著如珠帶著眾多小丫鬟進(jìn)來行禮。 李梔梔一一發(fā)了紅包。 小丫鬟們出去之后,便輪到了在內(nèi)院侍候的媳婦婆子們,也都得了紅包。 尚夫人揮了揮手,懶懶道:“你們都辛苦了,下去自在玩耍吧,我們娘倆自己守年。” 眾丫鬟婆子媳婦齊齊答了聲“是”,一起退了下去。 屋子里頓時顯得空曠起來,一旁赤金香爐中焚的御景香裊裊升起,散發(fā)著溫暖的馨香。 李梔梔陪著尚夫人歪在榻上閑聊:“姨母,東京過年有什么風(fēng)俗?” 尚夫人拿了一個小橘子剝開,掰了一瓣嘗了嘗,發(fā)覺很甜,便余下的幾瓣都喂給李梔梔吃了,這才道:“別的嘛,全大周過年都差不多,東京只有兩處不同,一是過年東京允許關(guān)撲三天。不管是吃的用的穿的,都可以參加關(guān)撲,進(jìn)行賭博。另外正月里東京沿街都搭有彩棚,除了有各色花燈之外,還有歌舞、說書、彈琴、馴猴……很是熱鬧。” 李梔梔聽了頗為神往。 尚夫人笑道:“不知阿佳有沒有空,若他有空,讓他帶你去御街那邊逛逛去!” 李梔梔聞言,心中歡喜,眼睛都瞇了起來。 不多時,尚夫人見李梔梔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便帶著她進(jìn)去歇下了,臨睡前還交代李梔梔:“咱們祖上是北地之人,府里不興祭祖跪拜那一套,即使拜年都是管家拿了你姨父的名刺四處派送,你我盡管睡懶覺!” 李梔梔聞言,簡直是不敢相信,便決心等明日早上再看看。 大周朝的永泰帝一向任性得很,朝臣們也都習(xí)慣了,因此當(dāng)元旦大朝會丹墀之上空蕩蕩之時,眾人一點(diǎn)也不詫異,俱都看向身兼開封府尹與樞密使文武二職于一身的趙然。 趙然立于武將首位,正與親信尚佳在低聲說話,見狀他也不多說,笑嘻嘻對著大家團(tuán)團(tuán)一揖,抬腿便去了永泰帝的寢殿。 眾大臣們也不著急,有的閉目養(yǎng)神,有的和前后左右嘁嘁喳喳說話,朝堂之上熱鬧得很。 這些臣子都是聰明人,雖然各自忙著各自的事,待到了距離趙然離開快要兩刻鐘的時間,便都整理精神,收拾身心,整整齊齊站好,等候著永泰帝御駕親臨——永泰帝一向嚴(yán)于律人寬以待己,他自己可以高臥龍床大睡懶覺,大臣們卻得半夜不睡規(guī)規(guī)矩矩參加大朝會! 果然片刻之后,滿臉?biāo)獾挠捞┑墼谔O(jiān)侍衛(wèi)的簇?fù)硐聫膬?nèi)殿出來了——他在酣睡之中被趙然給拽了起來,還被趙然用手巾蘸了涼水給抹清醒了! 而趙然則一臉肅然,走到武將首位站好,等候朝會開始。 大朝會結(jié)束之后,永泰帝率領(lǐng)文武大臣到勤政門北的東西兩廊下參加正旦宴。 正旦宴中規(guī)矩嚴(yán)明,文官坐東廊,武官坐西廊,等閑錯不得的,而趙然既是文臣,又是武將,去哪里都不合適,文官來請,武將來拽,當(dāng)真是分身乏術(shù)。 正在笑鬧間,永泰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蘭太監(jiān)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走了過來,笑盈盈道:“趙大人,陛下命咱家傳話?!彼墒欠畋菹轮瑏韴?bào)陛下清早被趙然吵醒之仇。 蘭太監(jiān)生得十分俊秀,一本正經(jīng)地輕咳一聲,朗聲道:“‘然然,還不過來’!” “然然”是趙然的小名,只有他的爹娘、永泰帝和一些親近之人敢叫,此時眾文臣武將們聽蘭太監(jiān)傳陛下之話,稱呼一品大員趙然為“然然”,內(nèi)心笑得都快抽筋了,臉面上卻都繃得緊緊的,誰也不敢真的笑出聲來。 趙然才不在意這個呢,灑然隨著蘭太監(jiān)去了。 永泰帝原本就不勤快,這兩年愈發(fā)懶了,叫他過去,一定是要他代為主持正旦宴! 正旦宴尚未結(jié)束,尚佳等武將便悄悄隨著趙然進(jìn)御書房面圣去了。 軍事會議開了整整一天,到了深夜,尚佳才與眾武將簇?fù)碇w然出了皇宮。 趙然臉上依舊掛著怡然的笑:“給你們一日時間,回去和家人好好聚聚,后日凌晨寅時到我書房集合!” 眾將答應(yīng)了一聲,拱手而散。 尚佳身體疲憊之極,大腦卻精神得很,籌劃著明日休息,他帶梔梔來御街看燈玩耍,再帶梔梔去吃些東京名吃,然后好好與梔梔談一談。 他打心眼里覺得梔梔可以學(xué)習(xí)母親的聰明理智善于理家,但是一定要溫柔!溫柔??!溫柔!??! 重要的事情強(qiáng)調(diào)三遍! 因?yàn)樽约旱哪赣H過于剛強(qiáng),尚佳對于像趙然的母親孫氏那樣的溫柔女性,簡直是天生的向往。 尚佳滿懷心事正要隨眾離開,卻被趙然叫住了:“阿佳留一下!” 眾將都知尚佳是小趙太師的入室弟子,乃趙然的小兄弟,知他們兄弟感情好,也不打擾,都笑嘻嘻地散了。 眾校尉簇?fù)碇w然尚佳在御街上并轡而行。 趙然眼中含笑瞟了尚佳一眼,先在心里笑了一陣子,這才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人拉開距離。 尚佳狐疑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待隨從都處于安全距離了,趙然這才忍住笑低聲道:“阿佳,我接到情報(bào),令尊昨晚去了折柳巷!” 尚佳毫不動容——他爹去折柳巷,這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他老人家不去才不正常呢! 趙然看了看尚佳那沒有表情的臉,低頭繼續(xù)忍笑:“聽說你爹問名妓朱碧青要了幾粒助興的藥物!” 尚佳牙齒發(fā)酸,表面上卻依舊很鎮(zhèn)定——他爹那么風(fēng)流,年紀(jì)卻不小了,吃點(diǎn)助興的藥很正常啊——直接吃死算了! 趙然一本正經(jīng):“令尊凌晨離開朱碧青家之時,讓管家?guī)ё吡巳磺遒娜?,花了三千兩銀子,是現(xiàn)付銀票!” 尚佳:“……” 趙然瞟了尚佳一眼,道:“據(jù)暗線回報(bào),令尊床幃之間告訴朱碧青,說這些清倌人都是為你準(zhǔn)備的!” 尚佳聞言,瞠目結(jié)舌,張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