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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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梔梔俯身去看尚佳,見他燒得嘴唇發(fā)白干裂,便預備給他要點水喝。 她起身往四周一看,發(fā)現(xiàn)房間簡陋,桌子上空蕩蕩的,連喝的茶具都沒有,更不用說盛水的暖壺了。 李梔梔心里酸酸的,她這才明白男人在生活上能夠湊合到什么地步了。 略一思索,李梔梔做出了決定,她看向黃mama:“mama,阿佳哥哥已經(jīng)燒昏迷了,這屋子實在過于簡陋,不適合發(fā)燒的病人,我如今在姨母那里住,讓天和他們把阿佳哥哥抬到綠竹軒吧,這樣也方便照顧!” 見公子燒到昏迷都沒人發(fā)現(xiàn),黃mama心內(nèi)慌亂極了,跟長草一般,沒了主意,聽了梔梔的話,覺得甚是妥當,便道:“一切聽從姑娘吩咐!” 李梔梔既然做出了決定,預備擔當此事,便雷厲風行地指揮著人把病得陷入昏迷的尚佳用兩層錦被嚴嚴實實裹了,用擔架抬到了綠竹軒,安置在了她臥室內(nèi)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中。 別的不敢說,李梔梔可以保證的是她的這張床絕對是整個尚府最舒服的床——床褥厚實柔和,枕頭松軟芳香,錦被全是用凈水好綿制成的,輕軟暖和。 把尚佳安置好后,李梔梔命小櫻送來溫開水,她坐在床邊,用一個小小的銀湯匙把水從尚佳嘴角喂進去。 尚佳都燒昏迷了,只能像喂小孩子一樣喂水了。 李梔梔用了兩刻鐘時間,才把半盞茶全喂了進去。 她把空茶盞遞給小櫻,自己拿了帕子輕輕拭去尚佳嘴角的水跡。 見尚佳因為發(fā)燒,嘴唇都起皮了,昔日潤澤清俊的臉如變得蒼白枯干,喂了半日水,他還昏迷不醒,李梔梔心里難受,一滴眼淚滴了下來,滴到了尚佳的唇上。 李梔梔見狀,忙用帕子拭去那滴眼淚。 正在這時,小櫻進來回報,說太醫(yī)來了。 趙然一直到凌晨才從宮里回來。 他沒去打擾父母,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臥室內(nèi)少夫人裹著繡被睡得正熟,朦朧間覺得帳幕似乎被拉開了,一股涼氣襲了進來。 她剛要睜開眼睛,嘴唇卻已經(jīng)被人堵住了,觸覺十分柔軟溫潤,含著清淡的茶香——是趙然! 少夫人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傷心,又是悸動,張口迎合趙然,嘴唇卻被趙然咬了一下,她“唔”了一聲,正要反抗,卻被趙然從繡被里撈了出來。 在劇烈的撞擊中,少夫人仰首咬著豐唇忍耐著,眼淚流了出來——人前的趙然從來都是笑容滿面滿面春風,可是每當她和他單獨相處時,他總是會露出他的真面目,那么無情,那么粗暴…… 春風幾度之后,趙然八爪魚一般抱著妻子睡得正香,窗外傳來小廝小五有些惶急的聲音:“公子,奴才去尚府傳您的命令,可是尚大人他……他昏迷過去了!” 聞言趙然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抱著妻子豐滿柔軟的身子,閉上眼睛略一思索,這才睜開了眼睛。 見妻子闔目睡得正香,趙然便輕輕放開她坐了起來。 見妻子雪白粉嫩玲瓏有致的身子都露在了外面,他不由有些口干舌燥,忙拿起錦被幫她蓋嚴實,這才起身穿衣。 等趙然出去了,少夫人這才睜開了眼睛,一粒淚水從眼內(nèi)滑出,順著挺秀的鼻梁淌了下去。 ☆、第 67 章 聽說趙然出去了,少夫人的奶媽王mama忙走了進去。 見兩個貼身大丫鬟正在服侍少夫人穿衣服,王mama忙也過去幫忙。 幫少夫人攏衣襟的時候,王mama眼尖,一眼看到了少夫人鎖骨下有一抹紅痕,而鼓鼓的抹胸上凸出的那兩點似乎也有些腫脹…… 她老臉微紅,笑道:“姑娘,你老說姑爺待你冷淡,可是你看——” 王mama思索著如何措辭:“……姑爺多疼你??!” 少夫人因為剛流過眼淚,雪白的眼皮微微泛紅,一雙水汪汪杏眼浮著一層淚光,豐盈的唇瞧著嫣紅微腫…… 她讓丫鬟們都先退下,這才低聲道:“奶娘,你不知……” 想到趙然夜間的粗暴,她眼淚又流了出來:“趙然他……他還是嫌……嫌我是陛下逼他娶的……我不是他心上的人,對我粗……粗暴得很……” 少夫人天生聲音低啞軟糯,格外的撩人心弦,一段眼淚汪汪控訴丈夫的話,卻被她說得令王mama心里都癢癢的。 王mama越聽越想笑,心道:姑娘老這樣說話,若是姑爺聽到了,又要對她粗暴了…… 她強忍著笑安慰少夫人:“姑娘,人家江大姑娘早嫁人了,和夫婿和和美美的,上次還帶著一對龍鳳胎來見夫人。我悄悄看了,江大姑娘和夫婿朱大人連走路都手拉手呢,怎么會還在意咱們姑爺?” “再說了,京城中那些天潢貴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眠花宿柳?可是咱們姑爺呢,從成親到現(xiàn)在五六年了,除了您,哪里有過別的女人?陛下多少次要塞女人給他,他不都沒要?” 說到了最后,王mama做了總結陳詞:“姑娘您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少夫人咬著被趙然咬的火辣辣的豐唇發(fā)呆——奶娘雖親,可是她總不能把她和趙然的閨房秘事也抖摟給奶娘吧?因此只能自己心里暗自生氣! 她決定從今天起,三天內(nèi)絕對不和趙然說話,任憑他再撩撥再咬,就是不出聲! 雖然沒睡多久,可是趙然一身清爽心情頗好。 他起身后先吩咐小廝小五:“你去父親書房院子,請韓先生陪著我去杏花胡同,為阿佳診病。” 韓先生是他父親趙青的清客,是大周僅次于青山道長的名醫(yī),平時輕易不肯出山,趙然預備親自帶著韓先生去看尚佳。 待小五去了,他這才進了浴間沐浴洗漱。 洗漱罷,趙然也不去看看妻子,欣欣然抬腿去了東廂房三個兒子的房間。 東廂房臥室內(nèi)室擺著一個巨大的四面擋板黃花梨木拔步床,上面橫七豎八躺著三個頭發(fā)烏黑肌膚白嫩十分俊秀的男孩子,正是趙然的三個兒子。 一見這三個兒子,趙然被國家大事、政務瑣事和勾心斗角填滿的心頓時變得軟綿綿的,他擺了擺手,示意照看小公子們的mama和丫鬟退下,自己俯身在三個兒子臉上各親了五六下,又把兒子們?nèi)彳洖鹾诘拈L發(fā)都揉得亂七八糟,最后把他們的臉蛋都揉了又揉,眼見著兒子們都被他擾得胖胳膊肥腿亂踢騰彼此攻擊,他這才心滿意足地去見正院見爹娘去了。 他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見完爹娘得帶著韓先生去給阿佳診病,然后回府繼續(xù)見人——聽說他回京,如今太師府的候見房內(nèi)已經(jīng)擠滿了人——見完必須要見的人,他還得去見賀瀝,然后帶賀瀝去找侄女。 至于其它安排,等忙完這些再說吧! 對了,晚上還要進行家宴,昨夜陛下也說要來! 陛下如今已經(jīng)移情別戀,不疼他了,改疼他那三個胖兒子了! 聽到太醫(yī)過來了,李梔梔便帶著如珠如玉去了屏風后,留下黃mama和小櫻候著。 沒過多久,谷雨便陪著從太醫(yī)院請來的席太醫(yī)進來了。 席太醫(yī)是太醫(yī)院的名醫(yī),常年在尚家行走,彼此都算熟悉。 李梔梔隔著屏風和席太醫(yī)見了禮。 席太醫(yī)聽得屏風后聲音嬌嫩好聽,又見此臥室淡雅舒適,似是女兒閨房,便猜測屏風后乃傳說中尚佳的小童養(yǎng)媳。 望聞問切之后,席太醫(yī)提筆寫了藥方,隔著屏風交代道:“尚將軍乃是旅途勞累積勞成疾,更兼心火積郁,將養(yǎng)幾日也就好了?!?/br> 李梔梔心中憂慮,忙問道:“可他一直不醒……” 席太醫(yī)嘆息了一聲,道:“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只能慢慢來了?!?/br> 李梔梔心急如焚問了半日,可惜席太醫(yī)是個慢脾氣,問到最后她也沒問出什么來,只得吩咐黃mama封了銀子,送了太醫(yī)出去。 席太醫(yī)離開之后,李梔梔吩咐小櫻去外面廊下熬藥,又讓谷雨通知了景秀,讓佳音去城外益陽侯府的別業(yè)通知尚夫人。 剛忙完這些,東院中尚佳另一個才十一歲的小廝春分趕了過來:“稟姑娘,趙大人派人來見公子,天和哥哥讓我來稟報姑娘!” 李梔梔一愣:“趙大人?” 春分忙道:“便是樞密使趙大人!” 李梔梔聞言,當即整肅精神,認真想了想,這才道:“請交代天和,就說公子病倒,至今昏迷不醒,待他醒來,一定轉達此事?!?/br> 春分答了聲“是”,便要退下去。 李梔梔見他年紀小小的,看上去比谷雨還小,分明稚氣猶存,便道:“你叫春分吧?你傳過話后若是得空,就到綠竹軒來侍候吧!” 尚佳若是醒來,身邊還是得有小廝照料,天和、佳音、景秀和玉明都過了十五歲,他們進來都不太方便,像谷雨和春分這樣年紀小的,才不用避諱女眷。 春分清脆地答了聲“是”,飛快地朝東跑了——綠竹軒原本有兩個門,一個是通往尚佳東院的東南門,一個是與尚夫人正房內(nèi)院相連的西門,自從李梔梔搬進綠竹軒,東南門都是鎖著的,如今為了照顧尚佳方便,東南門也打開了,由黃mama派了兩個婆子守著。 把這些事情安排妥當之后,李梔梔帶著如珠和黃mama留在房里看著尚佳。 眼睜睜看著尚佳繼續(xù)昏睡不醒,嘴唇依舊燒得發(fā)白,李梔梔不愿坐著等待,便起身倒了一盞溫開水,繼續(xù)用小銀匙一點點地從嘴角喂給尚佳喝。 尚佳一直在昏睡,李梔梔怕喂得太急他嗆住了,只能緩緩地喂。 喂了半盞水之后,李梔梔放下茶盞,坐在床邊探身凝視著尚佳。 尚佳閉目昏睡,眉目濃秀,睫毛纖長,鼻梁挺直,依舊是往日清俊模樣,只是潤澤的嘴唇變得干裂起皮,肌膚也變得蒼白。 李梔梔越看心里越難受,一滴眼淚“啪”地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尚佳薄薄的眼皮上。 尚佳一直在做夢。 一個夢連著一個夢,快若閃電,令他目不暇接。 在這些夢的間隙,他覺得冷,冷得發(fā)抖,知道李梔梔在喂他喝水,知道李梔梔在安排一切,可是他的喉嚨腫痛根本發(fā)不出聲音,他用盡力氣也睜不開眼睛。 李梔梔的那滴淚水落到了他的眼皮上,涼涼的…… 尚佳知道李梔梔是在哭,他用盡全力,終于睜開了眼睛。 那滴淚水滑進了尚佳眼中,他眨了眨眼睛,眼神迷茫地看著李梔梔,心道:梔梔即使在流淚,也是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子…… 又道:就是還太小了…… 太柔弱了…… 李梔梔拿了絲帕,正要去拭尚佳眼皮上那滴眼淚,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尚佳睜開了眼睛,正在看著自己,右眼睫毛濕漉漉的…… 愣了片刻之后,李梔梔才明白那是自己的眼淚,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剛要害羞,卻又明白了過來——尚佳醒了! 她眼中含著淚笑了:“阿佳哥哥醒了!” 黃mama聞言,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忙上前來看。 尚佳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李梔梔鼻子發(fā)酸,眼睛也很是難受,抹去眼淚,吩咐黃mama:“mama,您去看看藥熬好沒有吧!” 待黃mama出去了,李梔梔的手悄悄伸到錦被中,輕輕握了握尚佳依舊guntang的手,低聲道:“阿佳哥哥,你可得快點好起來,等你身體恢復了,我就告訴你昨晚我為何跑出來!” 因為怕那件事對自己閨譽有礙,她本來預備把那件事永遠隱藏起來,誰都不說的。 尚佳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聽到了李梔梔的話,他竭力調(diào)動手指頭,輕輕動了動,做出了回應。 李梔梔察覺到他的回應,心中歡喜,回頭窺伺了一番,見如珠正在背對著她倒水,便探身飛快地在尚佳唇上輕吻了一下,然后往后看了看,發(fā)現(xiàn)如珠還沒轉身呢! 尚佳閉著眼睛,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觸覺,軟軟的、涼涼的、香香的……這是什么呢? 他沒猜出是什么東西,便又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