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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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梔梔坐在那里只是端著涼茶發(fā)呆,小櫻便笑著道:“夫人,給您重新再沏杯茶吧?” 梔梔頓時如夢方醒,忙笑道:“不用了,我略喝一口嘗嘗罷了!” 因為心里不靜,梔梔索性帶了小櫻和明珠到后面大花園散步去了。 她們正在后花園摘花,小廝清明抱著一摞帖子跑了過來:“夫人,這是孫先生讓給您送來的。孫先生已經(jīng)給您選過了,這是您可以見的,孫先生說讓夫人您自己再看看想見哪個不見哪個?!?/br> 按照大人的安排,所有來見夫人的帖子都是先送到外書房,大人若是不在家,便先由孫先生過濾一遍,選出夫人可以見的,然后才送到夫人這里來。 梔梔拿過帖子翻了翻,發(fā)現(xiàn)都是些官員眷屬,她全都沒有印象,只有一個是滄州知府夫人寧氏,她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聽說過。 思索片刻后,梔梔終于想起來了——這位寧氏便是小結(jié)巴葉真的母親葉夫人。 梔梔立在一叢正盛開的月季花前,理智和好奇心開始劇烈交戰(zhàn),交戰(zhàn)的結(jié)果是好奇心占了上風。 她笑嘻嘻道:“既然孫先生已經(jīng)選過了,那我今日都見吧!” 葉真好不容易避開了他爹的耳目,正躲在內(nèi)書房里給李梔梔寫信。 他自然知道李梔梔已經(jīng)嫁給了滄州路節(jié)度使尚佳,如今也來到了滄州,正住在滄州城外原先閆家的莊園內(nèi)。 葉真覺得自己喜歡了李梔梔好幾年,如今李梔梔嫁為人婦,他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見一見李梔梔,為這段戀情做一個最后的告別。 ☆、第 111 章 葉真的小廝大慶立在內(nèi)書房外面,眼睛緊張地四處張望,生怕被老爺?shù)娜税l(fā)現(xiàn)公子不學好,自己又被拖去挨頓臭打。 這時候小喜揣了書信從內(nèi)書房出來,拉了大慶離了內(nèi)書房。 大慶以為小喜拉他一起去送信,連聲叫苦道:“這幾年公子寫了那么多信,可人家一封信都沒有回;再說了,如今已經(jīng)不是李姑娘,而是尚夫人,堂堂節(jié)度使的夫人!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喜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見四下無人,便低聲道:“大慶,咱們也別去送,把公子給的賞銀拿出一兩來,在街上雇個人,看著他把信送過去不就行了?公子若是問,咱們就說送過去了!反正他的信中都是廢話,也沒啥見不得人的!” 大慶覺得小喜言之有理,便和小喜商議著出門去了。 到了下午,李梔梔端坐在堂屋內(nèi)的七寶香榻上,好奇地等待著來訪的客人。 小櫻與明珠、明慧、明潤和明月在堂屋廊下候著,如珠和如玉在堂屋內(nèi)侍候。 待見到尹mama帶了小梨引著幾位貴婦人分花拂柳而來,小櫻忙掀開門簾,低聲稟報道:“夫人,客人來了!” 李梔梔這才起身,帶著如珠和如玉出門立在階前迎接。 今日的女客有滄州知府葉明懷的夫人、朔州知府顧順濤的夫人和云州知府傅蔭的夫人,另有幾位乃是尚佳麾下將領(lǐng)之妻,也都是朝廷敕封的誥命。 這幾位夫人知道節(jié)度使大人的妻子年輕,卻沒想到這么年齡這么小。 眼看著一群鮮衣麗服的丫鬟簇擁著一個淺粉羅衣櫻桃紅裙子作少婦妝扮的女子出來,便知是節(jié)度使夫人,都齊齊上前行禮。 沒想到待尚夫人走近,她們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眉目如畫身材纖細清艷無雙的少女,約莫才十五六歲年紀,心里不禁都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在里面——尚節(jié)度使年少英俊風采過人,軍功卓著前途不可限量,同樣是女人,人家怎么能嫁得這么好呢? 再說了,聽說這位節(jié)度使夫人出身可是平常得很,乃是節(jié)度使大人自幼訂的親,母命難違這才結(jié)了親…… 唯有滄州知府葉明懷的夫人寧氏眼神復雜打量著梔梔,心道:怪不得葉真如此癡迷這幾年,竟是這樣一個小仙子般的小姑娘…… 她不由在心里嘆息了一聲。 梔梔陪著女客在堂屋坐著吃茶說話,她話倒是不多,溫溫柔柔坐在那里,微笑著聽別人說話,即使有人話中帶刺,她也裝作聽不出來,心道:下次不請你便是,懶得和你計較! 她就算再幼稚,也知道因為尚佳,自己如今是滄州路七府八十四縣地位最尊貴的女人,這些女眷之所以過來,全為了替自己丈夫交際,如果以后在她這里遭了冷遇被拒之門外,便意味著被排除在某個圈子之外了。 今日來的這幾位夫人中,梔梔對滄州葉知府的夫人印象最好。葉夫人既不過分巴結(jié),也沒有過于傲氣,說話爽直,眼神清澈,令梔梔很有好感。 只是一想到這位便是小結(jié)巴葉真的親娘,梔梔就覺得怪怪的。 一時聊了一會兒,葉夫人含笑道:“妾身聽說夫人的花園收拾得清雅之極,很是向往呢!” 梔梔笑了,道:“花園其實頗為簡陋,如果大家不嫌棄的話,我們?nèi)ツ抢锕涔浒?!?/br> 眾人見狀,自然都說想去,于是眾人簇擁著梔梔往后花園而去。 此時正是夏季,后花園中有一處月季園,種滿了各色月季,正值月季花期,開得滿園姹紫嫣紅芬芳撲鼻。 趁眾人賞花,葉夫人走到梔梔身邊,含笑問道:“夫人,不知您和節(jié)度使大人成親多久了?” 梔梔笑了笑,道:“我和外子是自幼訂下的親事,不過成親卻是在去年?!?/br> 葉夫人笑吟吟道:“夫人和大人真是女貌郎才,天生一對。我家小犬倒是比夫人還大兩歲,如今還未曾定親呢!” 說著話,她悄悄觀察著尚夫人的反應。 梔梔瞟了她一眼,也笑了:“我十五歲成親,卻也算是不早不晚;只是外子比我大五六歲,他倒是有些晚了!” 葉夫人見梔梔言笑晏晏,全無一點不妥,便斷定了自己兒子只是單戀,決心回去后一定稟明老爺,早些為這臭小子定下親事,讓他成親了事,免得觸怒節(jié)度使尚大人! 一時客人告辭離去。 李梔梔也不算疲倦,就是覺得有些心累,她趴在七寶香榻上,讓小櫻給她按摩:“小櫻,給我按按吧,我好累!” 小櫻見她神情懨懨的,便認真地坐在七寶香榻邊沿為她按摩著。 梔梔頭也不抬,吩咐尹mama道:“mama,今日大家也都忙了一日,留下當班的在外面廊下候著便可以,其余都隨您回芳草院歇著去吧!” 尹mama答應了一聲,留下當班的如玉和明月,自己帶著其余人從東門出去回芳草院去了。 待堂屋只剩下小櫻了,梔梔這才開口道:“小櫻,在芳草院住得舒服么?” 小櫻一邊按摩,一邊思索著,然后道:“一個人住一間屋子倒是不錯,只是我都習慣和您一個屋子睡覺了,突然自己一個人睡,有些不習慣,晚上還會失眠……” 梔梔聞言不由笑了,道:“小櫻,你這話……可真是容易讓人誤會!哈哈!” 她想象了一下尚佳聽到小櫻話時的神情,可是想了半日卻只想到了“面無表情”四個字,心里不由忖度著:真不知道阿佳哥哥吃醋是什么樣子?。?/br> 尚佳與寧寶珍帶著各級官員巡視過屯田,已是夕陽西下時候。 負責屯田的大將正是尚佳的親信尉遲璉,自然邀請尚佳與寧寶珍留下用頓晚飯。 尚佳心里記掛著梔梔,便直接拒絕了,聲稱要連夜趕回滄州城外大營。 滄州路總管寧寶珍也沒留下的打算,便與尚佳并轡而行,邊行邊談北遼使團過境之事。 因此次戰(zhàn)敗,北遼再度派出了使團出使大周,再過些日子便要經(jīng)過滄州路地界。這次北遼使團主事者乃北遼王子耶律祈,尚佳曾多次與耶律祈作戰(zhàn),深知此人陰險卑鄙狡詐得很,須小心提防。 談完此事之后,尚佳與寧寶珍心中皆暢快之極,便以千金為注相約賽馬,誰先到達滄州軍營算誰贏。 隨著天和一聲哨響,尚佳與寧寶珍幾乎是同時縱馬躍出,在夜色中往南飛馳而去。 眼看著滄州軍營白色的營盤已經(jīng)隱約可見,暫時領(lǐng)先的尚佳悄悄放慢了速度——一千兩銀子對他不算什么,可是他聽人回報,說寧寶珍做官清廉,女兒該出嫁了,卻因為籌不夠嫁妝而拖延著婚期。 寧寶珍沒發(fā)現(xiàn)尚佳放水,開心地打馬越過了尚佳,第一個到達了滄州大營。 他勒住馬韁,騎在馬上大笑了起來:“哈哈!尚大人,你輸了!” 尚佳微笑道:“我輸了!寧大人,咱們下次再比!” 寧寶珍一向孤介,難得遇到如此投合的同僚,便笑著命隨從接了彩頭,拱手道:“尚大人,下次再比,寧某一定讓你輸?shù)眯姆诜?!?/br> 送走寧寶珍一行人,尚佳便撥轉(zhuǎn)馬頭,直接往莊園方向而去。 今日留守大營的是他的親信柳辛,柳辛最是負責,因此尚佳很放心。 夜已經(jīng)深了,莊園內(nèi)外早點了燈籠,尚佳騎著馬進了大門,到了庭院中這才下了馬。 孫詩雨正在外書房內(nèi)忙碌,聽小廝說大人回來了,便起身出迎。 尚佳原本打算進了大堂,直接繞到后堂回內(nèi)院看梔梔的,見孫詩雨出迎,便知他有事要說,就隨著孫詩雨進了外書房。 孫詩雨屏退侍候的人,含笑把一封已經(jīng)被巧妙拆開不留痕跡的信件遞給了尚佳。 尚佳看著信封上的“尚夫人親啟”五個字,認出是葉真的字跡,濃秀的眉先皺了起來。 從信封里掏出信紙,發(fā)現(xiàn)居然疊成同心方勝形狀,他不由火冒三丈。 把信一目十行看完之后,他覺得也沒什么不可見人的,只是rou麻兮兮的。 尚佳簡直快要氣死了,隨手把信紙扔在了地上,心里依舊在思索著如何弄死葉真。 如果沒有昨夜之事,對于葉真的信,他全都是燒掉了事;可是經(jīng)過了昨夜,他雖然未曾真的和梔梔圓房,卻再也忍耐不了旁人對梔梔的覬覦。 見到尚佳沒有說話,可是眼神冷峭,孫詩雨猜到了他的心事,彎腰撿起了這封信,把信紙疊回原先的同心方勝狀,又塞回了信封里。 把信封放在書案上之后,孫詩雨緩緩道:“大人,我知道您志向遠大,既然來到了滄州,便打算將滄州治理好,解決滄州的痼疾。這是其一。您年紀輕輕,便做到了從二品的滄州節(jié)度使,朝中妒忌之人大有人在,因此不管是陛下還是皇太子,在此事上的立場上怕是一致的,那便是您得把滄州路治理好,這樣才能讓您離開滄州高升一步。這是其二。也就是說,無論從哪方便考慮,您都想要把滄州路七府八十四縣給治理好,而想要達到這個目的,您便不能與寧寶珍翻臉?!?/br> 尚佳桃花眼微微瞇了瞇,依舊沒有說話。 孫詩雨笑了:“大人,我知道您疼愛夫人,可是夫人并沒有做什么???只是這葉公子的單相思罷了!我倒是有一個一勞永逸又不得罪寧大人的法子……” 尚佳瞥了他一眼,道:“尋寧寶珍告狀么?” 孫詩雨微笑:“正是。寧大人為人正直耿介,必不能容忍外甥此等行為,一定會出手管教的,這可比您出手效果好太多了!” 尚佳道:“此事交給先生了!” 又問道:“送信的人呢?” 孫詩雨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尚佳便知那人怕是已經(jīng)得到了教訓,就不再細問。 梔梔用罷晚飯散完步,又等了尚佳一陣子,實在有些渴睡了,便不再等了,自己洗洗睡了。 她正睡得香,忽然身上的薄被被人揭開了,她當即醒了過來,閉著眼睛喃喃道:“阿佳哥哥?” 尚佳“嗯”了一聲。 梔梔聽出是尚佳的聲音,便翻了個身,蜷縮成一團閉著眼睛繼續(xù)睡覺。 尚佳吻了她一下,一股帶著水氣的薄荷氣息撲面而來。 梔梔閉著眼睛問道:“阿佳哥哥,你洗澡了么?” 尚佳又“嗯”了一聲,解開了梔梔身上寢衣的衣帶。 梔梔睜開眼睛看著上方的尚佳。 尚佳也正在凝視著她。 鮫綃寶羅帳外的小幾上放著一盞琉璃燈,燈光透過半透明的帳子照了進來。 尚佳的睫毛濃密且長,遮住了幽深的眼波,桃花眼的形狀仿佛用墨精心描畫的一般,好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