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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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雖然經(jīng)過基因改造,但總體來說,他們的基因更靠近于植物。你看看他出售的商品,是不是大多跟植物和藥劑有關?” “誒?……真的?!?/br> “呵呵,大家喜歡出門帶著拉爾克爾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們能提純植物精華。想一想,在野外,你意外受傷并沒有帶藥品,但附近卻有有止血功用的植物……這時候隨身帶著一只托爾克爾的好處就顯現(xiàn)出來了。他們直接把植物提純,就可以當作藥劑使用?!?/br> “那個……可以問一下提純方法是……?” “你剛才不是親眼目睹過一次了嗎?” 果然……所以所謂的提純就是吃下去拉出來是么…… 給跪了! 因為被一只球形植物嘲笑了,所以邵棠干脆把貨架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撤下來了。貨架空空的就留下一部紀南的刀法了。這部刀法前天又賣出去一份,現(xiàn)在邵棠擁有交易點60470點。 但這卻是邵棠唯一在售且可售的商品。 邵·無貨可售·棠仰天長嘆。 恰恰就在此時,眼角的余光掠過晶屏的角落,突然有四個不起眼的小字落入眼中。邵棠一怔:“等等!這是什么?”待看清楚,她整個人重復了剛才那只球干過的事——把自己糊在了晶屏上,“……為什么?為什么我以前都沒有看到?” 那幾個字是——求購信息。 真不能怪邵棠眼瘸。晶屏很大,它是一整面墻,像一面沒有接縫的落地玻璃。有時候邵棠為了看商品看得更清楚,就會站得比較近,這樣的角度就會自然而然的被屏幕正中的內(nèi)容吸引而忽略掉某些角落。特別是這幾個字還特別不起眼。 邵棠一邊丟著一把圓溜溜的寶石玩兒,一邊一屏一屏的刷著求購信息,“這都是些什么?聽都沒聽過……”就在她刷屏刷得快要睡著的時候,一行求購信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丟下手里的寶石,“求購音樂是什么意思?” 阿璞看了一眼位面編碼:“這個位面……求購音樂?難道是……冼冼族?” “我以為他們已經(jīng)滅絕了?!卑㈣闭f,“如果真是他們的話,求購音樂就是它字面的意思——求購音樂。” “可是這種東西,要來做什么?” “冼冼族是對音波極其敏感的種族。他們壽命和強度與其自身的和諧度正相關。身體內(nèi)部和諧度越高,就越長壽越強大。想要維持身體的和諧度,就要不斷的和音波共振?!?/br> “……就是說,他們用聽音樂的方法來鍛煉身體?!?/br> “唔……雖然不夠精確,但很接近了?!?/br> “太好了!”邵棠跳起來,“你的數(shù)據(jù)庫里一定有很多音樂吧!快拿出來!” “沒用的。數(shù)字合成的音樂無法使冼冼族產(chǎn)生共振,這一點四萬多年前就已經(jīng)被確認了。只有樂師演奏出來的音樂才有效用。你可以找來樂師演奏,我來錄制?!?/br> “那還不容易!”邵棠自信地打了響指。 還真有點不容易…… 冼冼族,對音樂的要求非常高。不是你隨便拉首曲子就能讓人家產(chǎn)生共振的。凡是能讓冼冼族產(chǎn)生共振的樂曲,放到任何一個其他種族和文明中,也都是水準極高的作品。這同時包含了樂曲本身的水準和演奏者的水平兩方面。 所以,當邵棠告訴小丘掌柜她想聽一些音樂,卻聽到小丘掌柜的打算居然是“叫一班伎子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丘掌柜的腦電波一時沒有和邵大東家搭上線:“東家是嫌外面的人不干凈嗎?倒也是,東家到底是女眷。那不如……買上一些八、九歲的孩子,從小養(yǎng)著,著人好生訓練,不過四五年,便是能頂用的家伎了。” 邵棠真想給他幾下子!還八、九歲的孩子!還家伎!沒人性! 許是感受到他東家的氣勢不太對,小丘掌柜顫了顫,小心的詢問:“那東家的意思是想……?” “我想要的不是做堂會什么的,”邵棠努力的將額上青筋按下去,告訴自己社會制度不同,家伎什么的本地風俗便是如此,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我想聽音樂。純粹的,高雅的,高水準的音樂。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媽蛋!八、九歲的孩子什么的……好想揍人! 小丘掌柜覺得雖然他東家臉上帶著微笑,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他要再說“不明白”的話,他東家就要卷袖子片他了,不、不……這一定是他的錯覺(真相)! “明白!明白!原來東家你……雅好音律!讓我想想,我想想……懷安府,要說起音律的話……張好好的琵琶,趙秋山的琴,還……還有柯三公子的簫?!?/br> 張好好……趙秋山……怎么感覺這名字起得這么文藝呢…… 確實很文藝,因為張好好是個妓、女,趙秋山是個樂戶,這只是他們的藝名。至于他們的本名為何,除了他們自己,大概已經(jīng)沒人知道了。 “柯三公子又是什么人?”怎么聽名字不像好人。 這回卻猜錯了。 “柯三公子,是少尹柯大人家的三公子?!?/br> “我怎么才能見到這三個人?” “前兩個,出錢就行。后一個……需要……出錢……” “誒?” 在小丘掌柜的安排下,兩日后的傍晚,張好好抱著琵琶來到了天珍樓。 張好好身形秀麗,容貌卻不過中上而已,化了淡淡的妝,看起來氣質十分干凈。她相貌雖然普通,然彈得一手好琵琶,又頗有文采,很是受一大幫文人的追捧,原本近日的日程都排滿了,今日會來,一方面是因為小丘掌柜給出了三倍的酬金,另一方面卻是因對方言明是天珍樓的東家。 天珍樓近來風頭極勁,一應事務卻全是小丘掌柜出面,背后的東家從未露過面,很是神秘。天珍樓的身家在那擺著,若是搭上了就又是一個大客戶。鴇母想得明白,立刻就推掉了一個訂好的約,安排張好好來赴邵棠的約。 張好好路上還想著這天珍樓的東家會把宅子置在哪,沒想到馬車直接把她拉到天珍樓來了。張好好微感詫異。樓后的兩進小院雖說還算精致,但是和天珍樓的身家一比,便顯得十分的寒酸了。 有人引著,穿過小樓,進入后園。園中有個小小的池塘,塘邊幾竿竹子下擺著錦榻、案幾,幾上皆是當下最新鮮的時鮮水果,又有那加了碎冰的乳果羹,盛在琉璃碗里,在暑氣未消的傍晚,看著便十分誘人。又有那冰裂如意紋的精致香爐,燃著合了冰片的香料,更是去了幾分暑氣,平添了幾分涼爽之意。 張好好見園中擺設,分明是一主位、一客位,便只道是天珍樓的東家請了一位客人。只是不知為何不見給自己坐的錦凳,正想著,便聽見有女子聲音道:“久等了,張姑娘,請坐吧?!?/br> 抬眼便看到月洞門中走出一個女子,相貌明艷動人,比之花滿樓的頭牌魏九兒也半點不差,卻不是九兒那種嬌媚依人。那女子衣飾簡單,牙色的對襟衫子,月白裙子。張好好歡場中人,分外眼利,一眼就看出那看似普通的衫裙,用的都是最昂貴的軟煙羅。又見她頭上只插了一根銀簪,雖是銀簪,簪頭卻嵌著一顆碩大的金剛石,燈火下熠熠生輝,別有一番清貴氣質。 張好好蹲身行禮:“奴花滿樓張好好,見過夫人?!?/br> 她抱著琵琶,蹲身行禮的動作,行云流水一般,光是看著便是一種視覺享受。 邵棠暗贊了一聲,道:“我姓邵,你也不用稱什么‘夫人’,叫我邵娘子就行了。張姑娘,請坐?!?/br> 張好好順著邵棠的手一看,卻是那客位。她這樣的伎子,到旁人府上,通常都是先侯著,到該上場時別抱著琵琶過去彈奏幾曲,不過給個錦凳而已。又或是宴飲中,作陪在某個男人的身側侍奉。似邵棠這樣,上來便指著客座給她的,從來沒有。微感躊躇,道:“奴這等身份,怎能與夫人同坐,夫人但賜我一凳便是了?!?/br> 邵棠說:“我就請了你一位客人,你不坐,我自己干坐著有什么意思?” 張好好見邵棠說話間神情坦然,絲毫不似作偽,便也不再推諉,爽利的坐下?!安恢蛉讼肼犑裁辞??” 邵棠笑瞇瞇的說:“不急,天氣這么熱,先吃點水果吧。你帶她下去玩吧,不用在這杵著。叫何嫂拿好吃的給你們?!焙竺鎱s說的是張好好帶來的小丫鬟。 小丫頭看張好好點頭,福了一福,跟著邵棠身邊的人下去了。園中只留下了邵棠兩人。 張好好笑道:“夫人的丫鬟倒與旁人家的不同,頗是爽利呢?!?/br> 邵棠道:“你看出來啦。她們不是我的丫鬟,是我鋪子里女伙計。平時也住在這里,我這沒什么人,臨時叫她們來幫忙。哎,你別老抱著那個,多沉啊,先放下,先放下。吃點東西先,這乳果羹,要是冰碴化了就不好吃啦?!?/br> 張好好無語。怎么覺得……跟不上這位夫人的節(jié)奏呢……但是意外的,心情格外的放松。 沒有女人能抗拒甜點的誘惑,況且何嫂子做的甜點真的是不錯。兩人吃吃聊聊,十分愜意。張好好慣會迎來送往,得知邵棠來自海外,便揀些本地風俗趣事講給她聽,一時氣氛融洽。最后到底是應了邵棠的要求,不再稱她“夫人”,改稱“邵娘子”了。 待用的差不多了,張好好用帕子凈了手,重又抱起琵琶,笑道:“說了這么些,今個的正題倒沒提起,我給娘子彈一曲吧?!?/br> 邵棠也擦擦手,整整衣襟,坐正身子道:“請。” 張好好微怔,借著調弦,低頭掩去了神情。 那些文人縱然追捧她,說到底還是將她看作個有品味的玩物而已。何曾有人這樣尊重過她? 歡場女子,并不是沒有尊嚴的。 張好好的琵琶真不是蓋的。 邵棠作為富家千金,從小也接受了很好的音樂培養(yǎng),有著很高的音樂素養(yǎng)。小丘掌柜說她“雅好音律”,雖不全中,也差不離了。 這一聽,就真的聽進去了。 一曲終了,也不稱贊什么,只是認真的鼓掌。 張好好抿嘴一笑,重又調弦:“清風拂面,月色皎皎。奴便獻上一曲《皎月》吧?!?/br> 待第三曲終了,邵棠嘆道:“就到這里吧?!?/br> 便如飲茶,一小杯是品,一大缸子便成了牛飲。 清風朗月,竹影婆娑,燈火下有靜女如斯,懷抱琵琶,眉若籠煙,輕聲慢語,琴聲淙淙。 便是冼冼族不收貨,這一晚……也值了。 但張好好還是彈了第四支曲子。 她說:“夏日將盡,已不應景。但奴今日蒙娘子以賓禮相待,此時心境,正如此曲?!?/br> “奴,想彈給娘子聽呢……”她輕輕道。 《草長鶯飛》,一首詠春曲。 彷如春日里推開窗扇,暖風拂面。 正如張好好此刻的心境。 第014章 上車時,天珍樓的女伙計又追了出來,奉上一只小小的錦盒,笑道:“我家娘子說,今日與姑娘相談甚歡,這一點小玩意,不值得什么,只是很相襯姑娘的膚色,還望不要嫌棄?!?/br> 行有行規(guī)。伎子出場,自有出場費。早在訂約的時候便預付給樓子里了,全歸樓里所有。伎子在外面獲得的各種打賞才是歸自己所有的,打賞多少,全憑伎子的本事。關于這些,小丘掌柜給邵棠專門講過,因此邵棠也不會鬧笑話。打賞的銀子女伙計早交給了張好好的丫鬟,厚厚的一封銀子,又單給了那小丫頭一個小銀錁子,喜得小丫鬟眉開眼笑。 此時這女伙計再奉上的錦盒,配上這般的說辭,便很明白的是饋贈而不是打賞了。 張好好收下,道:“替我多謝你家娘子?!?/br> 待馬車上了路,小丫頭壓不住好奇,湊到張好好跟前:“姑娘,姑娘,快看看是什么唄?!?/br> 張好好打開錦盒。 一對綠寶石的素釘,全無其他點綴,只兩顆橢圓的綠寶石,綠得純凈透亮。 小丫頭驚得倒抽了口氣:“這……這也太……” 張好好沒接她的話。只是認真打量那綠寶石,半晌,自語道:“果真很襯我的膚色?!?/br> 小丫頭贊嘆道:“不虧是天珍樓啊!好大的手面??上]見著他家的東家,連夫人出手都這么大方,要是東家在,見著姑娘,豈不更……” 張好好收起錦盒,微微一笑。 天珍樓的東家就曾出現(xiàn)在你面前,只是你不知而已…… 回到樓里,鴇母追進屋一疊聲問:“怎樣怎樣?天珍樓的東家是什么樣子的人?快與母親說說?!?/br> 張好好就甜甜笑著,儂聲軟語的:“很年輕,樣子也好看……”半點沒提邵棠其實是個女人的事。 于是懷安府就傳出了天珍樓東家年輕英俊、手面大的風聲。姐兒愛鈔,也愛俏!一時各樓子的姑娘都望眼欲穿想被邵棠點名出臺。 邵棠聽說后噴了一口茶,拍著桌子大笑:“好好真是個妙人兒……” 這都是后話,且說邵棠拿了張好好四支曲子,發(fā)了試聽版本給冼冼族的位面商人,對方很快給了回復,退回了三支,只收了那一曲《草長鶯飛》,開個了報價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