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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歸來之盛寵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175節(jié)

第175節(jié)

    皇上額頭青筋直冒:“你這話的意思,是在說朕不如慕容氏的歷代皇帝多矣了?真是好大的膽子,如今你羽翼未豐,已敢如此忤逆朕,變著法兒的糊弄朕了,他日你羽翼豐滿以后,豈非越發(fā)不將朕放在眼里了!”說著,“砰”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砸得上面的茶具一陣亂響。

    顧蘊見皇上著實氣得狠了,忙趁皇上不注意,悄悄沖侍立在皇上身側的妙貴嬪使了個眼色。

    妙貴嬪便立時抓了皇上的手在手,急道:“皇上仔細手疼,臣妾方才不是說了嗎,您畢竟不年輕了,氣壞了身子,難受的還不是您自個兒?何公公,快讓人拿藥酒來本宮給皇上擦?!崩淝宓穆曇裘黠@帶出了幾分緊張與心疼來。

    “是,娘娘?!焙胃:C暥?,少時便取了藥酒回來,妙貴嬪便輕柔的給皇上擦起來,雖然皇上的手心只是微微有些發(fā)紅。

    皇上顯然很受用于妙貴嬪難得的柔情,臉色終于好轉了些微,只是整個人仍散發(fā)著陣陣寒氣。

    顧蘊看在眼里,方稍稍松了一口氣,她算是看出來了,皇上今日這番發(fā)作,果然都是在為前番之事借題發(fā)揮,誰讓前番之事明面上看來,宇文承川一點錯都沒有呢,皇上沒法兒斥責他,更不能像尋常人家的父子那樣,當老子的不高興了,大罵甚至捶兒子一頓都可以,他們畢竟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太子,是全天下最尊貴也最引人矚目的一對父子,那便注定了他們只能當父親的不能隨意打罵當兒子的,當兒子的也不敢什么心里話都對父親說,這天下自來最不缺的,便是借題發(fā)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可皇上心頭那口氣又委實憋得他難受,憋得他不對宇文承川發(fā)出來不痛快,可不就只能另尋由頭責罵宇文承川,對他發(fā)脾氣了?

    就像先前孟先生說的那樣,今日不管宇文承川答不答應納妮娜公主,皇上都不會輕易將此事揭過去,——都做皇上了,皇上怎么可能白白讓自己憋氣,他讓別人憋氣還差不多!

    如今皇上發(fā)作了一番,心里應當不憋得那么難受了,那么現(xiàn)下問題的關鍵,就在于如何遞梯子給皇上,讓皇上高高興興,漂漂亮亮的下來了。

    她就不相信,在宇文承川把話都說到了那個地步后,皇上還會堅持將妮娜公主指給宇文承川,那豈不是承認他不如慕容氏的歷代皇帝,大鄴不如大周了?任皇上多昏聵無能,也不可能承認這一點的,何況皇上與昏聵無能,暫時還真不沾邊兒。

    念頭閃過,顧蘊心里已有了主意,因抬起頭來,含笑開口說了她自進來后,除了請安的話以外的第一句話:“父皇,臣媳知道您現(xiàn)下正生氣,臣媳既夫為妻綱,夫唱婦隨,自然也不敢為太子殿下說情,何況父皇圣明燭照,心里定然已有決定,又豈是臣媳三言兩語便能左右呢?臣媳是想著,臣媳自嫁進皇家以來,像現(xiàn)下這樣同時與父皇和太子殿下父子父女單獨相處的時候,這竟是第一次,所以想為父皇畫一幅畫獻上,只是臣媳畫技不精,若是畫得不好,還請父皇千萬見諒,未知父皇意下如何?”

    這種時候,畫什么畫,還嫌不夠亂么,果然不識大體得可以……皇上滿臉都是不耐,想也不想便要駁斥顧蘊。

    可見顧蘊一直含笑望著自己,眼里滿是孺慕之情,他終于還是沒將駁斥的話說出口,更兼妙貴嬪在一旁小聲相勸:“皇上,就讓太子妃畫罷,臣妾聽說太子妃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早想一開眼界了?!?/br>
    皇上到底還是松了口:“何福海,取文房四寶來給太子妃?!?/br>
    顧蘊忙謝了恩,待文房四寶取來后,又向滿眼都是擔憂的宇文承川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讓他安心后,才提筆開始畫起畫來。

    她畫畫的過程中,她是因為不敢分神所以沒有說話,且皇上不開口,她也不敢說,宇文承川與妙貴嬪與她一樣,也是不想再觸怒皇上,何福海就更不敢說了,以致殿內(nèi)安靜沉悶得一度讓人快喘不上氣來。

    好在一柱香的時間過后,顧蘊終于畫好了,想了想,又提筆在一旁寫了一首小詩,待墨跡干了大半后,才擱了筆,復又走回方才的位置跪好,道:“啟稟父皇,臣媳已經(jīng)畫好了,還請父皇御覽?!?/br>
    皇上坐了這么一會兒,喝了自己愛喝的茶,氣已經(jīng)消了一二分,雖對顧蘊的畫仍意興闌珊,到底還是看向了何福海:“呈上來朕瞧瞧罷?!?/br>
    “是,皇上。”何福海忙應了,上前小心翼翼捧了顧蘊的畫奉上。

    皇上便覷眼看起來。

    畫上畫的是一群老虎,一只大的,四五只小的,明顯是父子,也的確正栩栩如生的做父子相親狀,平心而論,畫畫得是真不錯,一看便知有多年的功底,難怪太子妃敢當面毛遂自薦。

    但真正打動皇上的,卻不是畫本身,而是旁邊空白處題的那首小詩:“虎為百獸尊,誰敢觸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br>
    老虎為百獸之王,誰敢去觸怒老虎?只有老虎的骨rou,才能讓老虎一步一回頭的疼愛與憐惜。

    同樣的,皇上為天下至尊,全天下都歸他所有,卻惟有父子之情,才是誰也無法磨滅和拋開,也無法替代的,不然又怎么會有“虎毒不食子”的說法呢?

    皇上滿腔的怒火便一下子散了大半,想到了早年他只有宇文承川一個兒子時,他對他的疼愛和看重,一如宇文承川與顧蘊大婚當日,宇文承川去拜別他時一樣,他的心不自覺便柔軟了下來。

    太子再怎么說也是我的親骨rou,我嘴上說著手心是rou,手背也是rou,卻擺明了待老二老四更寬容,待太子更苛刻,難道就因為他是太子,又多年不與朕相見相親,比不得老二老四打小兒便承歡我膝下,他就該受這樣的委屈嗎?當日的事,他固然可以裝作不知道,只要他不去跳坑,自然也就沒有后面的事了。

    可由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老二老四既存了心要算計太子,一次不成,自然還會有二次三次,他豈能次次都避得過?萬一前番他沒有避過,如今的后果根本不堪設想,而且不給老二老四一點顏色瞧,他們勢必會變本加厲,屆時事情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死兩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就能圓過去了。

    而且太子若連兄弟擺明了車馬想拉自己下臺,卻連吭都不敢吭一聲,這樣的繼承人要來何用?大鄴交到他手里,又還有什么未來可言?

    思及此,皇上僅剩的幾分怒火也消失了,何況太子說得本也有理,家國安危,從來都是男人們的事,幾時需要建立在女人的眼淚和痛苦之上了,慕容氏做得到的事,宇文氏不但做得到,還只會做得更好!

    皇上終于露出了自先前在正殿,因生宇文承川的氣,拂袖而去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太子妃果然畫技不俗,朕心甚慰,何福海,讓人把太子妃的畫裱了,仔細收好,回京后掛到懋勤殿的暖閣里去。另外,取朕帶的董潛光的《八駿圖》來賞與太子妃?!?/br>
    妙貴嬪冷清慣了,向來不奉承人的,陪著皇上看了顧蘊的畫一回,只是說了一句:“太子妃果然好畫技,臣妾不懂畫的人都能看出不俗了,也不怪皇上喜歡?!?/br>
    何福海卻是賠笑著湊趣道:“瞧這老虎畫得,真真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xiàn)啊,太子妃娘娘比當今的幾位所謂大家,可是毫不遜色,難怪皇上連最愛的畫,便是出幸在外也要時時帶著賞析的,都舍得賞太子妃娘娘呢,太子妃娘娘今兒可是得了好大一份彩頭呢!”

    顧蘊聞言,忙笑向皇上道:“臣媳雕蟲小技,若不是為了讓父皇消氣,也不敢獻丑,父皇實在謬贊了,而且父皇素日賞臣媳的東西已夠多了,臣媳實在沒臉再偏父皇心愛的藏畫了,只要父皇別再生太子殿下和臣媳的氣,便是對臣媳最好的賞賜了。”

    又輕推了一下宇文承川,低聲道:“殿下還不快向父皇陪不是,父皇又不是真惱了您,也不是真就不看重您的意見了,不然父皇早直接下旨指婚了,豈會扯出后面這些事來?偏您是個一根筋,非要與父皇較真,您和父皇倒是知道牙齒和嘴唇再要好,也還有咬著磕著的時候,落到有心人眼里,還以為父皇和您父子之間怎么了呢,殿下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宇文承川比顧蘊還會察言觀色,豈能瞧不出皇上已經(jīng)消氣大半了,自然不會白白浪費顧蘊的一番心血。

    忙抬頭恭聲道:“父皇,兒臣是個直腸子一根筋,從來不會轉彎的,白惹了您老人家生氣,都是兒臣的不是,求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就饒過兒臣這一次,以后兒臣再不會惹您生氣了?!?/br>
    皇上方才與顧蘊說話時,雖已消了氣,卻仍不肯看宇文承川,如今聽了宇文承川的話,覺得自己終于贏了,心里大是熨帖之余,終于肯正眼看他了:“你說你知道錯了,錯在哪里啊?你說的那些,就跟朕想不到似的,還不如你媳婦兒通透,知道朕若真惱了你,早直接下旨指婚了,又豈會被你氣成這樣,若不是你媳婦兒替你畫畫求情,朕才不會這么輕易就原諒你!還跪著做什么,還不快扶你媳婦兒起來,你皮糙rou厚的倒是跪多久都沒問題,太子妃如何受得???”

    既讓他們起來了,可見終于已是雨過天晴了……顧蘊總算松了一口氣,與宇文承川一道謝了恩,才站了起來,本還想該怎么委婉的問皇上要一句準話,接下來在行宮的日子,再不提指婚之事的,再就是如何應付妮娜公主的那個要求,也得盡快想個萬全之策,畢竟這事兒算是宇文承川惹出來的,那他們自然要替皇上解決了。

    不想皇上已先吩咐起何福海來:“傳旨:孛兒只斤之女妮娜,文武雙全,巾幗不讓須眉,朕甚喜之,現(xiàn)特收其為義女,封泰昌公主,享郡王俸祿,欽此。另外,再告訴孛兒只斤父女,若妮娜愿意隨朕回盛京,便回盛京挑選駙馬建公主府,若不愿,就在韃靼挑選駙馬建公主府也是一樣,去罷?!?/br>
    何福海忙一一應了,卻行退下傳旨去了。

    皇上方看向顧蘊道:“太子妃,這下你總可以安心了罷?”

    豈止安心,簡直安心得不能再安心了……顧蘊忙跪下笑應道:“臣媳謝父皇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見宇文承川還傻站著不動,忙一把拉了他一道跪下,宇文承川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忙也說道:“兒臣謝父皇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整樁事方算是完滿的解決了。

    一直到回到玉潤殿,宇文承川都還有些不敢相信,皇上竟這般容易便妥協(xié)了,還把事情解決得那般干凈利索,就算蘊蘊那幅畫的確能打動人心,也不至于效用就大到這個地步罷?他甚至都已做好硬碰硬的準備了。

    顧蘊卻笑道:“皇上雖是皇上,有一件事你和所有人卻都忘了,他畢竟已是知天命的人了,老小老小,說的就是人一旦上了年紀,就變得老小孩兒一般了,他是惱著你,卻也不乏與你賭氣的成分,他一旦氣消了,也覺得自己贏了,自然就不會再不依不饒到底,而是很容易就妥協(xié)了,而且他對你,也不是真就一絲一毫感情都沒有……唔,怎么說呢,他既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深情博愛,卻也不至于如我們想象的那般涼薄,所以人性才是最復雜的?!?/br>
    “說得對,他既不可能有我們期待的那般深情博愛,也不至于如我們想象的那般涼薄?!庇钗某写ㄏ肓讼?,點頭道:“所以他方才的動情,就算是真實的,我敢說持續(xù)?不了三日,要不我們打個賭?”

    顧蘊笑道:“有什么可賭的,就算他的動情持續(xù)不了幾日又如何,你眼下受益了卻是事實,雖然事情本是他弄出來的。你以后仍跟之前一樣,只敬他不愛他,不就可以了嗎?”

    宇文承川點點頭:“最重要的,還是你足夠機智足夠靈慧,就憑一幅畫,便把一場危機化解了,蘊蘊,我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感謝過老天,能把你賜給我了,可如今我卻不得不再次感謝老天,只要有你,我便是失去得再多,也微不足道了?!?/br>
    顧蘊很自然的就反抱住了他,才靠在他的胸口低喃道:“有你,我才真要無數(shù)次的感謝老天,感謝以前所受的那些苦難呢。”

    甚至上輩子那些苦難,都微不足道了,如果這輩子能遇上他,是上天就上輩子那些苦難給她的補償,就算再讓她經(jīng)歷一次那些苦難又何妨?

    ------題外話------

    妮娜公主,成了心上人的meimei,高興么?o(n_n)o~

    ☆、第二百二一回 妮娜公主的胸襟

    宇文承川與顧蘊松了一口長氣,孛兒只斤王爺和妮娜公主父女兩個接到圣旨,卻是如遭雷擊,好半日都回不過神來,說好的太子側妃呢,怎么忽然間就側妃變公主了?

    皇上的義女說起來的確比側妃好聽且尊貴,可就算是他們韃靼人,也知道大鄴的公主沒什么地位,亦連駙馬都要受她們連累,終生只能領個閑職,休想接觸到任何有實質(zhì)性權利的官職好嗎?

    哪比得上太子側妃,一旦太子登基,妥妥一個貴妃是跑不了的,若肚子爭氣點,再搶在太子妃之前生下兒子,將來變成太后甚至也不是不可能,便沒能趕在太子妃之前生下兒子,只要能生兒子,將來最次也是個親王郡王,有這樣一個外孫做靠山,何愁自家不能一統(tǒng)韃靼,成為韃靼真正說一不二的可汗?

    誰知道如今眼見已煮熟,就快要吃到嘴里的鴨子,竟然就這么飛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是說君無戲言嗎,難道皇上當著那么多人許下的話,也能出爾反爾不成!

    孛兒只斤王爺震驚失望之余,著實氣得不輕。

    妮娜公主卻于震驚、失望和氣惱之余,還更多了幾分傷心與黯然,大鄴不比他們韃靼,只要不是親兄妹又彼此有意,都可以成親,如今她與太子殿下成了兄妹,豈非意味著,她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再與太子殿下在一起,成為太子殿下的女人了?

    可她是真的已經(jīng)喜歡上了太子殿下,對太子殿下動了真情,錯過了他,以后她還能遇上這樣一個萬里挑一,讓自己怦然心動的人中龍鳳嗎?

    良久,妮娜公主方咬著后槽牙,恨聲開了口:“阿瑪,這事兒一定有古怪,皇上昨兒雖沒與您把話說死,據(jù)您說來,事情已十有八九能成功了,怎么會忽然就變了樣?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壞陰了我們,我們一定要將這個人找出來,不將其碎尸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孛兒只斤王爺也是這樣想的,一定是其他幾部見不得他和他的部落好,暗地里使壞壞了他的事,他不將那個人揪出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誓不為人!

    孛兒只斤王爺因恨聲喚了自己的心腹進來,著其立刻去查探到底是誰在壞他的事。

    不想那心腹去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回來了,行禮后稟道:“聽說今日早朝后,皇上倒是真留了太子殿下下來,說要將公主指給他做側妃,不想太子殿下卻說什么也不肯接受,為此還激怒了皇上,在光明正大殿跪了幾個時辰,后來是太子妃去勸了他,二人又一道去見了皇上,之后皇上跟前兒的何公公便來傳旨了?!?/br>
    也就是說,不是其他幾部的人壞了他們父女的好事,也不是皇上出爾反爾了,而是太子殿下本人不愿意這樁親事?

    孛兒只斤王爺滿腔的怒火便再發(fā)不出來了,他雖是韃靼人,也知道中原有一句話叫作“強扭的瓜不甜”,何況太子殿下再怎么說也是皇上的親兒子,皇上總沒有為了外人,便狠命逼迫自己兒子,讓自己父子生隙的道理。

    悻悻的長吐了一口氣,他與女兒道:“罷了,太子殿下自己不愿意,便是皇上也沒有辦法,好歹咱們還賺了一個公主,這可是其他七部都沒有的殊榮,也算是差強人意了。我們且快收拾一下,去當面向皇上謝恩罷,他不是說了你不拘是想隨他回盛京挑選駙馬建公主府,還是留在韃靼都可以嗎,那你就隨他回盛京去,他在這事兒上虧待了你,挑駙馬時必定不會再為難你,你便挑一個家世人品才干都萬里挑一的駙馬,之后也留在盛京生活,時間一長,自然就與盛京的親貴們有了交情,于我們的大業(yè)豈非大大有利?”

    妮娜公主卻紅了眼圈,既是氣的,也是羞的。

    她從來沒想過,這世上竟還會有能抗拒她美貌和魅力,會不假辭色拒絕她的男人,本來她和阿瑪都以為,此事最大的阻力只會來自于皇上,只要皇上松了口,這事兒便鐵定成了,卻沒想到,最大的阻力竟然來自于他們原以為只會欣然接受此事的太子殿下本人!

    妮娜公主狠狠咬著嘴唇,半晌方?jīng)]好氣道:“這算哪門子的殊榮,皇上自己又不是沒女兒,不過就是一個好聽點的說法而已,實際什么用都沒有,想靠著駙馬成就我們的大業(yè),就更不可能了,聽說連皇上的親生女兒們,駙馬也都只是些二三流勛貴世家的次子幼子,在家族里根本就沒什么發(fā)言權,何況一旦成了駙馬,就只能賦閑一輩子了,哪個有真本事真才具的男子肯主動尚主的?再說了,就算駙馬再好再萬里挑一,能比得上太子殿下的英姿不凡,文韜武略嗎,不行,我要去找太子殿下問清楚,我到底哪里不好,他為什么不要我?我不把這事兒弄清楚了,我這輩子都不甘心!”

    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跑出了帳外去。

    急得孛兒只斤王爺忙攆了出去大喊:“你給我回來,回來!”哪里叫得住,只得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越跑越遠,直至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以內(nèi)。

    彼時宇文承川已吃完了遲來的午膳,正拉了顧蘊在殿外的空地上消食,就見冬至走了進來,行禮后稟道:“殿下,妮娜公主來了,在外面嚷嚷著要求見您,奴才說您不在,她也不肯走,說請她進來見太子妃,她也不肯進來,只說……今日若見不到您,她就不走了,奴才沒辦法,只能來打擾您和太子妃娘娘的雅興了,您看該怎么辦?”

    宇文承川聞言,臉上的笑一下子隱了去,淡淡道:“你越發(fā)會辦事了,這些事也要來請示孤。”

    他哪來的時間和心情去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冬至就該直接將人打發(fā)走才是,還巴巴的來請示,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

    冬至被說得訕訕的,忙應了一聲:“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知道該怎么做了,奴才告退?!毙型甓Y卻行往外退。

    “且慢!”卻被顧蘊給叫住了,看向宇文承川道:“殿下還是去見一見她罷,不然她真一直賴著不走,冬至又不能硬趕她,事情才真是要傳得闔宮人盡皆知了,何況她如今已是殿下的meimei了,殿下不看她和孛兒只斤王爺?shù)念伱?,也要看皇上的顏面?!?/br>
    賤人不就是接了圣旨后不甘心,想來親口問宇文承川她哪里不好,他為什么不要她嗎,這也很容易想來,以她的美貌和家世,定然打小兒都是被男人追著捧著,眾星捧月一般長大的,只怕連想都沒想過,有一天這世上竟有男人會拒絕她,叫她如何忍不住不前來一問究竟?她既上趕著來自取其辱,自己豈能有不成全她的?!

    宇文承川聞言想了想,方皺眉道:“好罷,那我就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你等我啊?!睅е脸鋈チ?。

    一時到得殿外,果見妮娜公主正滿臉不耐的在空地上走來走去,火紅色的身影隔得老遠都能一眼看見,著實耀眼得緊,若再在這里晃蕩一會兒,的確整個行宮都該人盡皆知了。

    宇文承川強壓下滿心的不耐,掛出在人前時從來不變的得體微笑,上前給妮娜公主打起招呼來:“聽說公主急著見孤,不知是有何要事?孤正與太子妃說,難得父皇竟收了公主做義女,那便是孤與太子妃的meimei了,我們可得好生挑選一份賀禮送去給公主才是,沒想到公主就來了,可真是太巧了?!?/br>
    妮娜公主沒想到宇文承川一見面就戳她的心窩子,也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不由眼圈泛紅,片刻方道:“太子殿下能讓這位公公退下嗎,我有話想單獨與太子殿下說?!?/br>
    宇文承川笑容不變,態(tài)度卻半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冬至是孤的貼身太監(jiān),向來都是孤在哪里,他便在哪里,孤沒有什么事是他聽不得的,公主有話但說無妨?!?/br>
    妮娜公主見他不肯打發(fā)冬至走,韃靼的女子可不像大鄴的那般扭捏,也就不再堅持,而是直接說道:“既然這位公公留下無妨,那我就直說了,我來就是想親口問一下太子殿下,我到底哪里不好,太子殿下為什么不肯接受我?我知道您與太子妃感情很好,可這并不妨礙您與別人也感情好啊,何況我聽說,您宮里多的是女人,為什么您能接受她們,就不能接受我呢,我比不過太子妃也就算了,難道連那些人也比不過嗎?”

    她明明就是草原第一美人,明明草原上的兒郎個個都想做她的裙下之臣,想娶她的人也是車載斗量,為什么太子殿下就看不上她呢,她又不是要跟太子妃比,誰讓太子妃比她先認識太子殿下,先占了太子妃的名頭,她只是想做太子殿下的側妃,能日日陪著太子殿下,為他生兒育女而已,于太子殿下來說,根本就有百利而無一害,——他怎么偏就跟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的男人都不一樣呢?!

    宇文承川仍是笑容不變,道:“公主并沒有哪里不好,相反,公主實在太好了,所以孤才不忍委屈公主只做孤的側妃,公主值得更好的男子?!?/br>
    話音剛落,妮娜公主已急急接道:“可我不覺得委屈啊,這世上也再找不出比太子殿下更好的男子了,既然太子殿下不是不喜歡我,那我們這就去求見皇上,求皇上收回成命罷?!?/br>
    他母親的,他幾時說他喜歡她了,果然對一根筋的人說話不能太委婉……宇文承川磨了磨牙,才假笑道:“公主誤會了,孤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既然公主來找孤,就該知道,事情本就是因為孤不愿意,才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若孤這會兒再去求父皇收回成命,豈非自打嘴巴?”

    “可……是太子殿下自己說我沒有哪里不好,不忍心委屈我的呀?!蹦菽裙縻铝?。

    宇文承川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笑容幾乎已快要掛不?。骸肮骺赡懿恢?,我們大鄴人說話,都習慣委婉,公主是很好,可就跟冬日里的大雪,詩人們和豪門權貴都喜歡它,貧苦百姓卻討厭它是一個道理,這世上總不可能人人都喜歡一件東西一個人,不管那東西那人再好,始終不可能人人都喜歡。孤言盡于此,公主還請回去罷?!?/br>
    他話說到這個地步,妮娜公主哪還能聽不懂,或者說,她剛才其實已經(jīng)聽懂了,只不過仍抱著幾分殘存的希望在自欺欺人而已。

    如今宇文承川卻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給她了,她的眼圈不由越發(fā)紅了,呆在原地好半晌,方狠狠的拭了淚,道:“原來都是我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了,也是,就像太子殿下說的,一樣東西一個人就算再好,也不可能世上所有人都喜歡,我卻一直到今時今日,才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您不喜歡我,卻并不代表我不好,這世上仍多的是喜歡我的人,我也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一個比您更好,也是更適合我的男子!給太子殿下添麻煩了,我在這里正式給您賠個不是,您放心,以后我定不會再打擾您了,告辭!”

    說完躬身行了個禮,便轉身快速的跑開了,很快便消失在了宇文承川和冬至的視線以內(nèi)。

    一直沒說話的冬至方開口小聲感嘆道:“奴才本以為她會胡攪蠻纏到底的,沒想到一旦明了了殿下的態(tài)度,便立時離開了,倒也干凈利索,比我們大鄴的閨秀們可強多了,今兒若是換了我們大鄴的閨秀,奴才敢說一哭二鬧三上吊,三個步驟一個都跑不了。”

    宇文承川沒說話,心里卻是對冬至的話深以為然,也松了一口長氣,妮娜公主若真繼續(xù)糾纏下去,事情還不定鬧到什么地步,他和她都淪為大家的笑柄就不說了,更糟糕的是,萬一有心人借機省事,挑撥得孛兒只斤王爺就此恨上了大鄴,回頭生出什么事來,于大鄴、與他顯然都將大大的不利,幸好事情到此為止了。

    主仆兩個回了后殿,顧蘊仍依言在院子里等著宇文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