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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兒唱一半,變化突生。 一枚尖銳的暗器,幾乎在瞬時間,穿透船艙,直略過花映月臉頰,插進(jìn)花映月身后的船梁之上。 瞬變之下,花映月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等她意識到什么,下意識摸了摸臉頰,竟摸到了些許血跡。 花映月最愛的便是她的容貌,一想到被暗器傷了臉,她頓時尖叫出聲…… 柳可兒反應(yīng)也極快,她急忙起身,大喊道:“有刺客……” 船艙外的護(hù)衛(wèi),頓時護(hù)在安親王身側(cè),一臉戒備。 倒是那巫元道,起身到了花映月的身后,端量起那暗器來。 花照水至始至終面色不變,沖著巫元道問:“巫大人,可看出什么了?” 巫元道半瞇著眼睛,沉思稍許,這才開口:“這不像是江湖殺手所慣用的暗器。這形狀,倒像是巫士所用的鎮(zhèn)魂標(biāo)。” 巫元道確認(rèn)那東西無毒之后,便將東西拿了下來。隨后,像是確認(rèn)了一般,重重點頭道:“沒錯,正是鎮(zhèn)魂標(biāo),乃江湖術(shù)士所用。” 溫奇修也跟著道:“此人能在不知不覺間,將這東西甩進(jìn)來,可見內(nèi)功極其深厚?!?/br> 而花映月聽到“巫士”兩個字,便像是瘋魔了一般,一邊用手帕捂著臉,一邊指向了柳扶風(fēng):“是她!一定是她!她的生母就是蠱女,她骨子里便留著蠱女的血。這一陣子,她一直用巫蠱之術(shù)害我。如今竟為了嫉妒我,欲毀了我的容貌。” 一想到自己傷了臉,花映月不禁悲從中來,她忍不住上前狠狠推了那柳扶風(fēng)一把,大恨道:“一定是你,對不對?” 她聲音凄厲,格外駭人。一旁香婉閣的歌姬們,皆是被她嚇得縮在了角落,生怕牽連到她們。 而溫奇修更是嘆了口氣,沖著那花映月道:“花小姐,我知你不喜歡這個庶妹,可這花二小姐手無寸鐵,方才大家也都看到了。這鎮(zhèn)魂標(biāo),絕對不可能是她從船艙外射進(jìn)來的?;ㄐ〗悖氵€是冷靜一點吧?!?/br> 溫奇修聲音低沉悅耳,面色始終是那副柔和溫潤之樣。只是,若細(xì)細(xì)分辨他弦外之意,便能聽得出,他還是偏向“花照水”那一邊的。 花映月恨得直跺腳,她素日里被人捧慣了,這個溫奇修卻跟瞎了眼一般,從上船到現(xiàn)在,都處處在為“花照水”說話。 她如何能忍? 想及此,花映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安親王”,嗚咽出聲道:“王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昨日,不是你來我府上說,這“花照水”透著邪氣,我近日災(zāi)禍,皆是因她而起嗎?王爺,您還說今日,一定要揭開她的真面目的?!?/br> 柳扶風(fēng)頓時望向了花照水,隨即又看了那發(fā)狂的花映月一眼,心下不禁無奈地想道:“這花映月,果然是蠢笨如豬??蓱z他一代風(fēng)流公子,竟在這種豬女人手底下吃了那么多苦?!?/br> 花映月那番話說完,所有人都將目光轉(zhuǎn)到了花照水身上。 花照水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花小姐,你確實應(yīng)該冷靜一點,都開始說胡話了。巫大人就在這里,若有什么問題,他會幫你的?!?/br> 巫元道看了一眼柳扶風(fēng),打量須臾之后,便搖了搖頭道:“本官早年也接觸過南域的蠱族部落,依本官所見,這花二小姐并沒有任何問題?!?/br> “她又不會把“蠱女”二字刻在臉上,你憑什么看一眼就說她不是?”花映月說話之時,給人一種極度壓迫之感。 巫元道有些不悅,說話也極度不客氣:“怎么?花大小姐是非要給二小姐扣上個帽子不可嗎?恕本官直言,這樣的事情,你找別人便是,本官向來剛正不阿,做不來這些腌臜手段?!?/br> 花映月臉色一白,捏緊了手帕,一時間竟羞憤難當(dāng),幾度欲開口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分辨。 花照水沉吟稍許,正思忖著要不要裝模作樣地替花映月說兩句場面話。那邊柳扶風(fēng)便頓時大哭出聲,撲倒在花映月的腳下,一副受驚狀:“jiejie不要殺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從未勾引過墨郡王,jiejie莫要再給我灌毒藥了。我什么都答應(yīng)jiejie,喝泔水也好,挨板子也罷,我什么都肯受的,求jiejie饒恕?!?/br> 說完這番話,柳扶風(fēng)竟故意將布滿油污的衣領(lǐng)露出來。 透過那衣領(lǐng),眾人還看到了他左肩上尚未脫落的駭人傷疤…… 第013章 當(dāng)真可憐 這柳扶風(fēng),可真…… 溫奇修的心,突然跟著揪緊了一下。 往日的溫潤如玉,一時間皆被戾氣所填滿。 溫奇修毫不客氣地責(zé)問花映月:“花大小姐,花二小姐身上的這些傷疤,是怎么來的?” 花映月委屈極了,她向來不愿意將“花照水”帶出來,今日帶出來,本是聽了“安親王”的話,欲將“花照水”的真面目露于人前。 結(jié)果,這“花照水”沒被查出任何問題,反倒是她丟了面子不說,還收到了溫公子的責(zé)難。 花映月轉(zhuǎn)而望向“安親王”求救,可是那“安親王”的眼神卻只盯著“花照水”身上的傷疤,沒有看她的意思。 花映月臉色微微一白,她忽然想到,她和安親王交好以來,對他說的,都是那庶妹如何在父親跟前搶占風(fēng)頭,說她庶妹如何對她不恭不敬之類的言語。硬生生裝委屈裝可憐,把安親王拉到了自己這邊。 若是今日,連安親王都不站在她這邊的話,她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