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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過了很久很久,溫奇修才嘆口氣道:“具體情形,我也不知。我當(dāng)年也畢竟還小?!?/br> 花照水看得出來,他明顯是不愿意多言,便也沒有勉強(qiáng)。 花照水拿著那銅戒,突然問道:“這個東西,可不可以借我用一段時間?” 溫奇修忽然笑了:“自然可以。這個東西,本就是扶桑前輩的。如今放在你這里,自然也是最合適的?!?/br> 花照水道:“我不懂術(shù)法,此物于我而言,也不過就是個普通指環(huán)而已。雖然是我母親的東西,可她畢竟送給了你,便是你的東西。我只借用一段時間,待用完了,必會還你?!?/br> 溫奇修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與她糾結(jié)這輪轉(zhuǎn)盤。 他沉吟稍許,又從懷中拿出了另外一物。 花照水不解:“這是何物?” 溫奇修臉色微紅,似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是,你我的八字庚帖?!?/br> 花照水一驚,盯著那保存完好的庚帖,一時間竟忘了動手去拿。 “meimei你還尚在襁褓中時,扶桑前輩便與我父親交換了咱們的八字,訂下了這婚事。故而,在下從幼年開始,便知道花二姑娘是我未來的妻。” 花照水蹙眉道:“可是,我聽說,我母親是難產(chǎn)而死?!?/br> 溫奇修忙反駁道:“這怎么可能?你滿月之時,我父親還曾帶著我,去花府看過你。當(dāng)時你父親,待你母親尚可。” 花照水深吸了一口氣,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問。譬如,丞相府的人,為何說母親是難產(chǎn)而死? 又比如,既然花丞相當(dāng)年對她母親尚可,那為何后來,提起她生母之時,又如此咬牙切齒? 這各中內(nèi)情,恐怕只有花丞相本人能說得清了。 溫奇修那方又道:“實在慚愧,本該早點上門與花丞相談及此事,只是去年,花二姑娘及笄之時,在下尚在外地游歷,未能及時趕回,只送了一份禮物,送到了丞相府?!?/br> 花照水聞言挑起一邊眉,老實道:“我可從未聽他提起過。我及笄那一日,他只上門逼著我嫁給那袁浣了。” 溫奇修雙拳握緊,一陣憤慨:“想不到,花丞相竟是如此苛待親女之人。meimei,請你原諒,我實是不知道你在丞相府受了那么多苦。我若是知道,我早就上門求親了。” 花照水倒是不甚在意這個,她擺了擺手道:“溫公子不必介懷,我在丞相府的一切遭遇,都與你無關(guān)。如若我記得沒錯,花丞相曾想替花映月與你議親,只是那花映月不同意,這事才緩了下來。所以你看,與溫家結(jié)親這種事,他是想不到我的。” 聽及此事,溫奇修登時瞋目赭面,憤怒異常:“豈有此理,花丞相明明知道,我溫府手中已有八字庚帖。他也明明知道,你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br> 聽他把“未過門的妻子”這幾個字掛在嘴邊,花照水微微有些怪異的感覺。 她輕咳了一聲,忙低下頭去,肅穆道:“此事,還是莫要再談了。我本也覺得,婚姻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兩個尚且還小的孩子,本就不懂事。再者說,溫公子你如今也看到了,我是個男兒身。這身份,尚不知道日后能不能換得回來,與你之間的婚事,你便忘了吧?!?/br> 溫奇修頓時急了:“這如何敢忘?你我也有八字庚帖,你雖未過門,可也是我們溫家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準(zhǔn)媳婦。我溫某并非是見異思遷,不顧婚約之人?!?/br> 說罷,他微頓了頓,看了看花照水如今這個樣子,竟忙道:“至于meimei如今變成了這番模樣,我也不怕,我既然歡喜于meimei,自是不能管你變男變女?!?/br> 第027章 深夜表白 花照水,我給你…… 花照水頭皮一陣發(fā)麻,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花照水向來冷靜自持,當(dāng)時被花映月推到荒山上喂毒之時, 也未當(dāng)著那群惡人的面,流露出半分懼色。 哪怕是與小王爺靈魂互換之后, 她也遇事冷靜分析, 沒讓人看出她半分不妥。 偏生此刻, 聽到這溫奇修的剖白之語,她竟不知所措起來。 而此時此刻, 王府外守著的七刀和柳扶風(fēng), 正站在冷風(fēng)中正瑟瑟發(fā)抖。 七刀見自家王爺冷了, 便忙脫下自己的外袍,欲披在柳扶風(fēng)的身上。 誰知道,柳扶風(fēng)竟還嫌惡的推開他:“你這衣服,有一股男人的汗臭味,我寧愿凍著也不要穿?!?/br> 說到此處, 柳扶風(fēng)腦海中忽然想起了花照水身上的味道,清新淡雅,好聞極了。 “什么時候了?我要幾時才能溜進(jìn)去見我娘子啊?”柳扶風(fēng)一邊哆嗦著一邊問。 七刀忙回:“王爺再耐心等等, 就快了。” 柳扶風(fēng)還不忘冷哼一聲:“那溫奇修也是個怪人。從前也不見他同我安親王府多親近, 每年來往的次數(shù),那五個手指頭都能扒拉過來。怎么如今那身體里換了個靈魂, 他就跟安親王稱兄道弟,抵足而眠了?他可千萬別讓我知道,他對我娘子起了心思,要不然我一定閹了他。” 柳扶風(fēng)越想越氣,他站在墻外來回踱步, 以此來讓身體暖和一些。 “而且你瞅瞅,這都什么時辰了?眼近子時了,他還沒從王府里出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彼時,天色漸沉,方才還有些許星月之光,這會兒卻是黑云壓月,一片漆黑。 柳扶風(fēng)在這種壓抑的天色之下,心情也是煩躁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