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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 陛下接連半月都有賞賜下去, 可見對安親王側妃極為關照。 宮中已有傳言, 說今上已經(jīng)擬好了立花照水為安親王妃的圣旨,只是這圣旨,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下來。 反觀身為丞相嫡女的花映月, 倒是因一時之失, 入了東宮。若非是皇后生辰,太子恐怕都不會提她做良娣。 人人都知道,花映月自打入了東宮,便像是入了冷宮一般,太子根本一次都沒正眼瞧過她。 有人說, 今日帶她進宮給皇后賀壽,還是皇后娘娘格外恩典,讓她過來。否則, 太子根本就不愿。 不過, 自打花映月進了甘露宮之后,便有不少人開始討論她?;屎髮m里的侍女, 到御花園打掃的丫頭,都在議論此事。 說的過多,未免顯得刻意。 柳扶風早早就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他道:“按理說,太子不喜歡這花映月倒也是正常。按照我聽到的, 東宮那邊的消息,花映月在東宮的日子,確實過得不太好?!?/br> “不過……” 花照水蹙眉問:“不過什么?” 柳扶風知道她對宮中事不了解,便湊在她耳邊小聲解釋:“不過,這宮里的丫頭,不乏有些嘴碎的,不過一般為了小命,都不敢肆意在宮中談論這些宮闈秘事。她們明晃晃地談論起花映月不受寵一事,還故意讓我們聽到,怎么都覺得像是故意的?!?/br> 說完,柳扶風道:“注點意吧,沒準是太子想趁著這一次事件,做點什么。” 柳扶風推著花照水的輪椅進殿之事,花照水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太子可能要做的事情。 一則,太子之前在宮里吃了虧,他一直都沒放棄查清當日的真相,然而,卻一直無所獲。 今日皇后壽辰,他定然也想找機會套套她和柳扶風的話。 二則,他故意將花映月帶回來,肯定是知道她們姐妹不和,要讓花映月故意給花照水難堪。 他故意放出消息,說花映月無寵,恐怕也是籌謀著,萬一這花映月惹了禍,他也可及時脫身。 眼下,花照水能想到的,只有到這一層。至于太子還籌謀了什么,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獻禮環(huán)節(jié)之時,墨親王也帶著禮物入了甘露宮。 皇后看到柳扶蘊,倒是微微笑了笑:“怎么就蘊兒你一個人過來?王妃怎么沒來?” 柳扶蘊忙躬身道:“回母后的話,王妃又見喜了,她身子虛弱,太醫(yī)不建議她出來走動。所以兒臣特來給王妃告罪,還望母后見諒?!?/br> 柳扶蘊此言一出,殿內(nèi)諸位娘娘和皇室親眷,皆捂著嘴笑了起來。 就連皇后面上也是一臉的和藹,她笑了笑道:“說來,還是蘊兒的王妃有福氣,看著便是個好生養(yǎng)的,這都已經(jīng)第四胎了吧?!?/br> 皇后此言一出,太子妃的神情微微有些落寞。 沒人敢看太子妃的笑話,只好轉過頭去打趣柳扶風:“咱們的安親王側妃,嫁入王府也有日子了吧。你可得抓緊了,早日見喜,陛下也會高興。” 柳扶風還沒等回話,花照水便笑著道:“本王從不在乎子嗣一事,本王與照水,隨緣便好。何況,本王也不喜歡小孩子,若是一輩子無子嗣,也是無所謂的。” 皇后聽聞此事,倒是親善地笑了:“風兒又開始說胡話了,怎么可以一輩子無子嗣。就算是你不上心,賢妃也是十分上心的?!?/br> 皇后說完,還特意往賢妃那看了一眼。 賢妃也微微一笑,道:“風兒任性慣了,他高興就好。說來,臣妾也喜歡隨緣?!?/br> 皇后輕笑一聲,倒是沒有再多言語。 安親王府有沒有子嗣,皇后其實一點都不關心。左右是個瘸子,就算是子孫滿堂,也與皇位無緣。 賢妃從前倒是擔心,不過她前幾日才剛得了秦嬤嬤的消息。 秦嬤嬤那話里話外,似乎在說安親王怕是不能人道。 賢妃一想到這個境況,便更要好好籠絡花照水,所以這一陣子,每每柳扶風進宮學規(guī)矩,賢妃不但沒為難他,反而對他越發(fā)的好了。畢竟身為女人,賢妃也懂得,夫君若是如此,怕是苦了‘她’了。 皇后此番壽辰倒是清減,只找了宮外的戲班子入宮唱戲。 本來太子是想著,以柳扶風一貫的性子,他肯定是坐不住提早離開的。 偏偏今日,花照水坐得很穩(wěn)。半個時辰過去了,她都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根本沒有離座的打算。就連一向坐不住的柳扶風,此番坐在花照水的身側,也是老老實實的,十分乖巧聽話。 計劃已經(jīng)安排好了,若是柳扶風和花照水誰都不動,可就錯失了這一次的機會。 所以,太子給了甘露宮的丫頭一個眼神。 那丫鬟立馬會意,端著熱茶,便朝著柳扶風和花照水的位置上走了過去。 那丫鬟故意將茶水打翻,又急急忙忙跪了下去:“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她慌張的神情立馬吸引了旁人的故意,皇后蹙眉道:“這個蠢丫頭,連個茶水也端不好嗎?自己下去領罰吧。” 花照水與柳扶風的衣衫皆被打濕,花照水的手臂也被熱茶燙到了。 賢妃忙著去叫太醫(yī),皇后更是吩咐人將她們引入后殿。 皇后如此,賢妃也不好說什么,只好由著宮人將他們領入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