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花映月罵月扶桑的時候倒是起勁,等到柳扶風(fēng)罵她母親之時,她便受不了狠狠往柳扶風(fēng)身上唾了一口血。 “小王爺,你以為自己眼光很高嗎?你找的這個女人,空有其表,除了那張臉,她一無是處。你向來自詡自己與旁人不同,可在我看來,你與那些男人并無半分區(qū)別。不過都是看皮相的蠢貨罷了?!?/br> 聽到她這番話,柳扶風(fēng)倒是沒生氣,他反倒是笑了笑,上前攬住了花照水的腰,沖著花映月開口道:“你是不是很納悶?為何本王會選擇照水???你其實更納悶的是,為什么柳扶陽也喜歡照水吧?” 柳扶陽這個名字,對于花映月來說,仿佛已經(jīng)是很遙遠(yuǎn)的存在了。 而柳扶風(fēng)見到她的表情之后,似乎就更開心了,他揚眉道:“花照水善良,單純。即便是你落到了如今這般地步,她都沒有欺辱你。這若是換做我啊,我恨不能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柳扶風(fēng)說到最后那一句,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然而,當(dāng)著花照水的面,他卻沒有這么做。一來,是擔(dān)心嚇到她。二來,他許也是跟花照水在一起久了,身上的怨氣沒有那么重了。 既然陛下要留她一命,柳扶風(fēng)還是讓人將花映月抬進了轎子,送進了宮。 如今花元武遠(yuǎn)在朔州,戰(zhàn)事沒那么快結(jié)束。若非陛下打算留著花映月牽制那花元武,她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花映月被送進宮之后,柳扶風(fēng)次日便接到了消息。說是這一回,她被關(guān)進宮中,由陛下身邊的人親自看守。 花映月的舌頭被人生生割了下來,雙手也被殘忍地剁了。 如此做,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 只有這樣,她才不能說話,也不能再寫字,她經(jīng)受過的那些遭遇,相關(guān)人等,一律被斬殺。 包括東宮的謀士,以及那位袁燒大人。 袁燒大人做出了如此荒唐之事,陛下只讓人秘密通知了其父和其妻。 兵部尚書袁大人膝下唯有兩個兒子,如今這袁燒和袁浣都死了,他年歲大了,便也準(zhǔn)備告老還鄉(xiāng)。今上允準(zhǔn),他便帶著兒媳和孫兒,一道回了老家。 新任的兵部尚書,乃是柳扶風(fēng)親自選定的人。 柳扶風(fēng)選定了兩個人,交由陛下選擇。 陛下選擇了其中一位寒門子弟,命他即刻上任。 在此一事上,今上對柳扶風(fēng)是無條件信任的。而柳扶風(fēng)一直以來,也是無所顧忌地進言。 花映月的遭遇傳到花照水的耳朵里之后,花照水也只是沉默了一瞬,便再未提及這個人。 花映月在宮里的消息,不知道就怎么就傳了出去。 而袁燒是陛下秘密處死的,雖然對外宣稱是意外身亡,可不少人還是對此事議論紛紛。 尤其是袁燒死后,東宮也被禁足。 東宮生變,皇后幾番求見,陛下都避而不見。 如今,朝野內(nèi)外已有傳言,說是陛下已經(jīng)擬定好了廢太子的圣旨。 只是,如今還尚未決定,將來由誰繼任太子之位。 有人說,太子定是與袁燒大人密謀了什么,亦或者犯了什么大錯,才會被禁足。 可是陛下,終究還是給太子,留足了體面。 不管如何,朝野人心震動,已經(jīng)開始紛紛猜測,下一任的儲君人選。 如今風(fēng)頭正盛的,可不就是和親王府的那一位。 淑妃這幾日,倒是將柳扶陽召進了宮里,好生教導(dǎo)了一番。 淑妃看著柳扶陽,殷切開口道:“母妃知道,你如今心中怕是已經(jīng)有了想法。從前是不敢爭,也沒法爭??扇缃駯|宮這個情形,怕是不行了……” 柳扶陽聽聞此話,倒是眼睛一亮:“父皇是不是跟母妃說了什么?他是不是已有廢太子之意?那份廢太子的圣旨,到底是不是真的?” 淑妃盯著柳扶陽看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道:“太子再不濟,他也是嫡子,也是你父皇親自教導(dǎo)過的。你父皇,待他有父子之情。若真要廢除他,也絕不可能這么快。不過,你我都知道,以太子的德行,怕是不能繼承大統(tǒng)。你父皇不是老糊涂,他心里很明白。” “今日母妃叫你進宮,并非是想同你說太子的事,而是說說你……” 柳扶陽微微一怔,道:“兒子有何可說的?” 淑妃嘆了口氣,道:“如今,那些朝臣們,好多個都將寶壓到了你的身上。他們越是奉承你,其實你便越危險。東宮尚在,你若是能安分守己,才能得到你父皇的喜愛。咱們母子安分了這么多年,萬不能在此時刻,讓你父皇憂心。一旦你做錯了事,便是將刀遞給了別人。” 柳扶陽雖然口上應(yīng)著 ,可是心里卻不以為然。 知子莫若母,他在想什么,淑妃心里很清楚。 淑妃嘆口氣道:“這些話,母妃同你說過多次,卻生怕你記不得。而且,自打王妃進府之后,你待她一直不冷不熱的。已經(jīng)半個月了,你都不曾進她房中。你的心中,是一直還惦記著安親王府的那一位吧?” 柳扶陽自然是不可能承認(rèn)的,他搖了搖頭,皮笑rou不笑道:“母妃說笑了,安親王妃乃是兒子的弟妹,兒子再糊涂,也不敢如此奢望。” 淑妃聽他說話的語氣,便無奈地?fù)u了搖頭:“你是我生的,旁人看不出你的心思,母妃卻心里明鏡一般。你從前也不敢奢望東宮之位,如今為了她,竟也敢想了。敢想倒不是什么錯,若真有那一日,咱們母子也不必畏畏縮縮。只是,如今時機還未到,你切不可有任何動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