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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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阿珠玩吧,三哥今天不得空?!背隽嘶◤d,沈肅就朝五妹住處走。 沈凝死死抱著他脖子,“不嘛不嘛,我不要跟五姐玩。” “為什么?” 似乎被問住了,沈凝大大的眼睛里有絲畏懼,“阿娘不準我跟五姐玩,因為五姐卑賤,是姨娘生的?!?/br> “放肆,那是你血rou同胞,再讓我聽見你用卑賤這個詞,看我不收拾你?!鄙蛎C眼睛一瞪。 沈凝有些害怕,哭道,“那不是我說的,是阿娘說的。我不敢與五姐玩,阿娘看見了會生氣。” 園子里花葉簌簌,沈肅沉默不語的抱著沈凝在花海中穿行。 過了兩日,威寧侯府收到高熙公主的名帖,邀請府上適齡女孩去明春山的馬場游玩。沈家長房只得兩個女兒,嫡女六娘才五歲,太小,唯有庶女五娘沈珠。 沈珠的馬術(shù)是沈肅手把手教出來的,想不引人注目都難,聽聞宴會上高熙公主拉著沈珠的手說話,姜氏略有不快。 沈肅卻道,沈珠是長房的女兒,她得公主青眼,便是長房得公主青眼。 這個道理姜氏自然明白,好比子嗣無力的三房,女兒一個比一個漂亮,嫁給江南有名的望族,如今水漲船高,連舉人都差點沒考中的沈?qū)捑怪\了一個正五品歸州知府,那么富庶的地方,待兩年便能賺得缽滿盆滿,屆時再調(diào)回來,起碼升至從四品。 如果她好好利用沈珠,未必會比三房差。想起沈珠那張臉,簡直與那下賤的姨娘一模一樣,天生就是用來取悅男人的。姜氏冷笑。 沈肅冷漠的望著姜氏充滿算計的面目,卻也正因為五妹有值得算計的地方,才能讓她對她好一些吧。 回去之后,沈肅讓下人備了份禮前去答謝高熙公主。高熙抿唇一笑,舉手之勞罷了,朋友之間不必客氣。 孫氏是沈肅唯一的通房,姜氏早就看不慣整天只會拉著臉的她,便挑了個千嬌百媚的丫鬟送去侍寢。一個體魄健碩,修長高大的少年人總有用不完的精力,早晚得有喜新厭舊之時,孰料沒過兩天,丫鬟就哭著跑回來,說孫氏打她,沈肅不聞不問。 姜氏氣得嘴唇哆嗦,一個通房竟敢在三郎房里作威作福!然而打狗還得看主人,孫氏是四皇子賜下的。當然,她若想收拾一個通房,也不需費多大勁,可為一個玩意壞了母子之情就不值了,便不再插手他房中事。 夜幕繁星閃爍,隨從周明從書房退出,碰見端著茶盤款款而來的孫氏,點點頭,目不斜視的離開。 孫氏走進書房,一副美好的畫面映入眼簾,沈肅坐在案前,散著還帶著沐浴清香的頭發(fā),一身淺藍忍冬暗紋的繭綢道袍,唇紅齒白,眸似明鏡秋水,可惜再美也是個壞胚! 房門一關(guān),孫氏露出本性,重重地放下茶盤,又挑個椅子重重地坐下,扒橘子吃。 沈肅無動于衷,繼續(xù)看著手中堪輿,直到做完最后一絲標注,才抬眸,“書信,放在老地方,天亮之前送過去。” 孫氏充耳不聞。 “我說話聽不見是不是?” “沈肅你個王八蛋,真把我當通房使喚?。 ?/br> 沈肅呵了聲,“誰把你當通房使喚,我只當你是下人?!?/br> 我呸!孫瀟瀟擼起袖子,恨不能一拳搗歪沈肅那張欺世盜名的臉,又想起上一回沖動的代價,立刻慫了,梗著脖子喊道,“姓沈的,你個……個混蛋,走著瞧!” 說完氣哼哼的沖出去,中途又撞上周明。 周明笑瞇瞇,“這么快就出來啦?” “他陽/痿,還能多長時間!”孫瀟瀟啐了口就跑。 周明面紅耳赤。 書房內(nèi),“三爺,孫瀟瀟就是個大炮仗,您可千萬別跟他置氣?!敝苊餍ξ麛n袖而立。 沈肅捏了捏眉心,微微困倦,“今天沒空收拾她?!?/br> 周明表情一松。 “不代表下回就放過她。” 周明表情甚苦,“三爺,您可千萬別惱,我保證她不敢再犯病?!?/br> 沈肅橫了他一眼,沒出息。 壓了一天的疲憊,頭沾了枕頭便沉入夢鄉(xiāng),沈肅眉心微蹙,又是奇怪的夢。 但他始終記不住夢里女孩的面容,今夜卻模模糊糊有了一點輪廓。 她坐在秋千上,淺紫的夏衫,粉色的紗裙,裸足,圓潤的腳趾白里透紅,有一下沒一下?lián)现萜?,沾了黑色的土也渾不在意?/br> 他走過去,輕輕推了把,女孩詫異的回頭,與他小聲交談。 雖然看不清女孩的樣子,但他看得清自己唇畔溫暄又不乏一絲曖昧的笑意。 “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 “嬤嬤生病了。” “回屋吧。” “屋里熱?!?/br> “我讓她們給你送了冰?!?/br> 坐在秋千上的女孩似乎略有遲疑,很快將手交給他,他牽著她走過一叢藍紫色的木繡球,又路過一株蘭花樹,女孩謹慎又天真,微顫的睫毛似棲枝的一只蝶。 交談聲越來越小,女孩隨他進了屋,兩個人呆呆對坐,小聲說話,他看見自己傾身去吻那女孩,清香溢滿夏日的花間,口中滿是少女獨有的馨甜,她怔怔望著他,少女柔美的身影在午后的光線里折射出異樣的美,小小的臉孔,蝶翼般的睫毛,黑色紗幕一樣的神秘,多么明亮又憂郁的眼睛,在那一側(cè)光線中與他四目相對。 沈肅眉間溢滿寵溺,再也挪不開雙眸。 潔娘。他心底涌動奇怪的焦灼,想要拉住她的手。 潔娘。 潔娘!沈肅猛然睜開眼,額頭密汗如雨,心卻仿佛坍了一片,空落落的傷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以下小天使: yuki投了一枚地雷 dollsu投了一枚地雷 流逝的感情投了一枚地雷 ☆、011調(diào)皮 正四品的工部侍郎在京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國子監(jiān)祭酒這個位子非天子寵臣孰可擔當?劉涉川便是這樣一位寵臣,但為人低調(diào),除了陪圣上喝茶下棋,甚少談及國事。 且他不僅在圣上面前低調(diào),在同僚面前更低調(diào),從無輕狂倨傲之態(tài),由此,人緣一直很不錯。 處理公文時,劉涉川要看一份手邊沒有的卷宗,不久之后戶部度支主事沈肅將卷宗呈上,正常情況下以他的官職極少有機會接近劉涉川。 沈肅立在案前,姿態(tài)恭敬卻不卑微。 兩人皆是兩榜進士出身,之間相差十來年,按律法,沈肅自當與他平起平坐,但官職和輩分擺在那里,沈肅并不以此托大。 閑聊幾句,劉涉川問他可還適應(yīng)戶部的節(jié)奏?沈肅如實回答,眉眼溫和,無論誰被他這樣看一眼都如沐春風。 眼明心正,站姿如松。劉涉川是越看越喜愛……可惜他家有個表妹,連做夢都喊著人家名字,因這份喜愛綻放的笑容漸漸冷卻。 “我家二娘尚且年幼,有些話只能找你來說,”終于切入正題,劉涉川捏著杯蓋輕輕撥了撥茶水表層的浮葉,“雖說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孩子不開心,父母又何來安心?!?/br> 沈肅瑩白如玉的面皮微紅,“小子愚鈍,大人有何吩咐不妨明示。” “還要兩年二娘才及笄,兩年之后你二十有一,如此看來,竟也有些耽擱你了……” 劉涉川對他很不滿?沈肅微訝。 “小子不敢?!?/br> “有何不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家二娘嬌生慣養(yǎng),恐怕還要在身邊多留幾年方能教導好,沈主事若有中意之人……” 沈肅一頭霧水,睜大眼睛望著劉涉川。 劉涉川眼眸微瞇,以他的聰慧不會聽不懂,如果真的不懂也只有一點能解釋:沈肅與肖玲并無男女之情。 那么就是潔娘在撒謊?知女莫若父,劉涉川毫不猶豫斷定劉玉潔在撒謊。 劉涉川搖頭笑出聲,“我家二娘十分調(diào)皮?!?/br> 沈肅淡淡一笑,何止是調(diào)皮。 ****** 親自舀了一勺桐油添進長明燈,劉玉潔雙手合十,再次叩拜,恭恭敬敬奉上親手抄寫的《地藏經(jīng)》,再過兩日便是阿娘和哥哥的忌日,她請如聞寺的高僧做一場法事。 長安有不少名山大剎,劉玉潔的娘親唯獨喜愛這間香火不冷不熱的,大概這里的僧人各個清貧如洗,卻精神矍鑠吧,比普眾寺那群肥頭大耳的油和尚順眼許多。 捐了一整箱僧衣和三石糙米,足夠眾僧吃半年,住持念了句佛偈。如聞寺不收銀錢,只收衣食,粗布的衣,粗糙的米,似要規(guī)避“飽暖思yin/欲”這句警言。用過齋飯,劉玉潔辭別住持,在家仆嬌婢的簇擁下緩緩下山。 山道狹窄,迎面走來一行人,這條路也通往普眾寺,遇上達官貴人不足為奇,奇的是為何又遇到沈肅? 劉玉潔撫了撫帷帽,孰料竟被沈肅一眼認出。 “劉二娘?!?/br> “這位大人,我們可是劉府……”綠染剛開口就被沈肅犀利的眼神一瞪,不由噎了一下。 沈肅這雙眼,用來疼人或者殺人,皆無影無形。 “不知大人為何攔我去路?”劉玉潔立在護衛(wèi)之間。 “我有話跟你說?!?/br> “說什么?” “借你點時間,一甌茶齋如何?并不影響姑娘清譽。” “不?!?/br> “為何?” “不認識你?!?/br> “我叫沈肅,現(xiàn)在認識了吧?” “跟你不熟。” “喝一次茶便熟?!?/br> 劉玉潔給了他一個“你有病”的眼神,率眾仆從浩浩蕩蕩離開。 呵,呵呵,沈肅指著劉玉潔離去的背影,對周明道,“她有病吧?”我當牛做馬抱著她轉(zhuǎn)了半個山,一轉(zhuǎn)頭就把我忘了。 周明雙手攏袖,“在劉姑娘眼里,有病的是你?!币徽f完才察覺失言,膝頭一軟即跪下,“饒命啊,三爺我口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