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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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七個月才滿十四啊,這……也長得太快了吧! 腰更細,肩更薄這些都是好現(xiàn)象,但那青澀的胸口怎么又比之前鼓了幾分,坐在葡萄架下的側(cè)影當(dāng)真山巒曲折,玲瓏有致。 男人見了不免想剝開看看里面的風(fēng)景。 家里的從兄遇見她已經(jīng)略有避諱,劉涉川也不再讓她隨意接觸成年男子。 劉玉潔心知肚明,表兄看她的眼神有古怪,不像曾經(jīng)單純的喜歡,而是多了一種她曾在韓敬已眼中看過的東西,為什么人長大之后都要這么復(fù)雜? 重陽節(jié)那日,陽光晴和,蔚藍色的天際不時飄過幾朵暖云,那時她還未曾意識到這是九安即將出現(xiàn)的征兆。 許多日夜后,她才會心一笑:噯,九安,你來那天我在天上看見幾朵暖云,是不是因為你叫傅云暖??? 他是林嬤嬤的內(nèi)侄,林嬤嬤是大姚氏最得力的人,如今伺候潔娘,劉涉川對林嬤嬤又十分看重,自然信任她介紹的人,但還是得見一見才放心。 剛剛十二歲的小男孩,身高與潔娘差不多,一身細葛布短衣長褲,腰身扎的結(jié)實,走路四平八穩(wěn),看得出有功夫底子。 劉涉川溫和的打量立在身前的九安。 “你擅長這個?”他指孩子手里的齊眉棍。 “是?!焙唵味纱?。 “還會什么?” “馴馬養(yǎng)馬?!?/br> “識字嗎?” “識字?!?/br> “誰教的?” “師父。” 好了,劉涉川覺得他知道這個孩子的性格了。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蕩秋水橫波清,教養(yǎng)方面沒問題,又識文斷武……他笑了笑,私下里對林嬤嬤道,“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人不合適?!?/br> 林嬤嬤一驚。 不簽賣身契已經(jīng)很危險,還長成這樣,知道的是小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請回家的童養(yǎng)婿。 兩個孩子天天在一起,萬一日久生情可就麻煩了,他想找個人品好身手好但長得丑的。 ****** 新做的衣裙還缺一條精美的絡(luò)子,劉玉潔想起阿娘留下的那條,阿娘的遺物一直由林嬤嬤管著,綠染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找,便差人去請林嬤嬤,不久回來告知林嬤嬤在老爺那里。 為什么? 她老家一個侄子過來探親……后面的話小丫頭還沒說完,就見劉玉潔提起裙角奔走。 小姐,你要干啥? 九安立在火紅的楓樹下,黑頭發(fā),白皮膚,紅葉子,顏色綺美無比,幾個小丫鬟好奇的圍著他,他也不惱,有人端來茶果點心給他吃,他說謝謝。 小丫鬟見他長得這般好看,笑道,“你應(yīng)該說謝謝jiejie?!?/br> 他說,“謝謝jiejie?!笨⌒愕撵`氣襲人,大約年紀小,有一點兒雌雄莫辯。 小丫鬟們掩著帕子偷笑。 “九安!”一聲宛若鶯啼的嬌嫩呼喚,尾音似乎有個軟綿綿的小勾子。 九安詫異抬眸,人還坐在石凳上,小丫鬟們立刻福身喊小姐。 他看見一個美的近乎嬌濃鮮艷的女孩子朝他跑來。 但他不認識她。 “二小姐?”他避開她的手。 對啊,我是二小姐。劉玉潔的眼眶微紅,竭力壓下?lián)溥^去抱住他的沖動。自從活過來,心口某處一直空著,仿佛被人挖去了,直到看見他,才真正的填滿。 哦。九安愣愣道,袖子又被她抓在手里。姑姑沒告訴他,這家的小姐如此熱情啊。 對不起,九安!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九安睜大眼睛,“……” 為人父母的心思林嬤嬤怎能不理解,九安的相貌確實有點不合適,但她也找不到更可靠的人了,至少這孩子人品絕無二話。劉涉川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清楚,主仆二人便一前一后走出書房。 潔娘笑顏如花,拉著小男孩衣袖不停說話,頗有一見如故的親昵。 小男孩站的筆直,略微僵硬,偶爾眨巴下眼睛,大概還沒想好如何應(yīng)對這般熱情。 這就是小時候的九安啊,居然同她一般高。 九安不是她的下人,也沒有拿過她一分好處,更不是她的親人,卻為她送命,還是她親手殺的,劉玉潔恨不能給他跪下。 對了,他不是有戶籍嗎,讓阿爹找關(guān)系送他進國子監(jiān)! 這個……或許有點難度,但沒關(guān)系,還有劉氏族學(xué)啊,先讓他進劉氏族學(xué),再求硯從兄幫忙指點課業(yè),九安的記憶力那么好,將來考個秀才,舉人,進士一定沒問題……愿他此生平安順遂。 劉玉潔腦子里翻滾著各種打算。 “潔娘,回來!”劉涉川沉聲呵斥。 劉玉潔一怔,大概意識到了什么,慌忙松開九安,那表情就好像孩子盼到期期艾艾許久的玩具,卻忽然被大人警告,不準碰,不準看。 ****** 宮里重陽節(jié)的活動提前多日便開始,女子插花登高,男子多數(shù)參加秋季狩獵,圍場豢養(yǎng)的珍奇異獸正是肥美之時。 今年入圍場的年輕人居多,本朝崇文重武,開明盛世,元德帝有意要看看這匹世家子里有無可塑之才,便允各位皇子大力舉薦邀請。 韓敬已陪他坐在錦棚喝茶,遠處有旌旗舞動,衣甲鮮明的世家子弟催馬你追我趕,煙塵滾滾,呼哨聲,大喊聲漸行漸遠。 沈肅姍姍來遲,他剛被調(diào)去五城兵馬司,交割完畢方才趕到。其實在戶部做的不錯,不過圣心難測,忽然之間又將他調(diào)回兵部。 “十七,沈肅怎么樣?”元德帝很少這么直接的問問題。 “皇兄的眼光自然獨特?!表n敬已笑。 “這個孩子心地純良,頭腦靈活,可惜時運不濟啊……”元德帝自言自語道。 呵呵,心地純良?韓敬已但笑不語。 沈肅上前跪拜,元德帝與他簡單敘了幾句話,便吩咐他與韓敬已下去狩獵,馬上就要入冬,為長輩打幾張狐貍皮做昭君套也是好的。 因上回狩獵的事故,韓敬已身邊配了不少禁林衛(wèi),狩獵之前,巡山戒嚴,足足盤查一個月,當(dāng)真是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原以為圣上會大動干戈,然而事情也就這么不了了之。 殊不知這樣才是最可怕的。 熟悉元德帝的人都知曉,不動則已,一動翻天,那背后的宵小之人大概也摸透這一點,至今未敢再有大動作。 六皇子吃了啞巴虧,見到韓敬已,小臉露出惶然之色,甕聲甕氣喊了句“十七叔”便溜之大吉。 哪有打獵還跟著一串護衛(wèi)?韓敬已示意禁林衛(wèi)散開,上回只是個意外。老三要對付的人是老六和老五,恰好拿他當(dāng)靶子,靶子不宜重復(fù)使用。 他瞥眸打量沈肅一眼,轉(zhuǎn)首扣馬疾行,兩人很快遇到幾位皇子,又四散開來。沈肅并不想出風(fēng)頭,隨便打了只梅花鹿和一只紅毛狐貍,回去之時忽然發(fā)現(xiàn)一只五彩斑斕的長尾錦雞,羽毛鮮艷動人,女孩子見了肯定會喜歡。 他這么想,腦子里也同時浮起一張嬌顏。 她喜歡一樣?xùn)|西會是怎樣的表情? 或者……她有喜歡過什么嗎? 翻身躍下馬,沈肅舍不得用箭傷那美麗的小東西,擼了把袖子,正要疾奔撲去,卻有一支箭猝然擦著他臉頰飛射而過,活潑的長尾錦雞眨眼被射穿,甚至被強勁的力道帶起深深釘進樹干三寸。 有殷紅色的液體沿著黑色樹干粗糲的溝壑流淌。 沈肅輕撫面頰,火辣辣的痛,箭頭擦破油皮,留下一道半寸長的紅痕。 耳畔蹄聲踢踏,韓敬已勒馬,日光從婆娑樹葉漏下,吻在他眉梢眼角。 “沈大人,本王許久不練,沒傷到你吧?”他關(guān)切詢問,下馬撫鞭而來。 自賞花會后,他便知韓敬已對自己有所不滿,但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警告。 沈肅淡然一笑,“這點小傷不足掛齒,只是殿下若還手生,扎進沈某胸口,便是回天無力。” 韓敬已笑了笑,堅硬的馬鞭指了指胸口,“扎進胸口么,那得要看有多深,如果是這個部位,”他指著肝臟,“會很疼,倘若流出的血是紅色的或許還有救,可若是黑的,那才真是回天無力?!?/br> 沈肅唇線緊抿。 “世人都說惡人是黑心肝,其實大家都一樣,戳破心肝流出的血,顏色也一樣?!表n敬已從容握住箭尾,用力一拔,將死透氣的錦雞取了下來,“羽毛真漂亮,沈大人不會是想捉來送女孩子吧?現(xiàn)在死了,是本王的錯?!?/br> 他拍拍沈肅肩膀,略表歉意。 跨上馬背離開之前,又側(cè)頭視沈肅而笑,“哦,忘了告訴你,她不喜歡羽毛做的東西?!?/br> 樹葉隨風(fēng)婆娑而響,那一瞬間的挑釁,只有男人才會懂。 沈肅嘴角微挑。 ****** “阿爹,我喜歡那個小孩,為什么不能留在身邊做小廝?”劉玉潔不懂。 劉涉川望著她沒有一絲雜質(zhì)的漂亮眼睛,“不準就是不準。” “阿爹,你也太不講理了?!?/br> “此事沒有商量余地。不過他是林嬤嬤的人,我們可以當(dāng)做客人款待?!碑?dāng)客人款待已經(jīng)是了不起的大面子,也是劉涉川最大的讓步。 “只因姑母的一句話,他從永州不遠萬里而來,這樣一個既孝順又正直的人,卻被你幾句話打發(fā)!阿爹,你真冷血?!?/br> “我不冷血,便是對你未來不負責(zé)?!?/br> “你若真想對我負責(zé),就不該……” “不該怎樣?不該把你嫁給沈肅?就你這副脾氣,他想不想要你還另當(dāng)別論?!?/br>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樣討厭的脾氣,和阿娘一模一樣。他不想要我,我也不稀罕他,只有你啊,非要把我們湊成一對!”劉玉潔哭著跑走。 女孩子養(yǎng)起來真是麻煩!劉涉川只當(dāng)她嬌嗔,不予理睬。 能不能留下,九安一點也不在乎,可是這家的小姐不放他走。 劉玉潔勸林嬤嬤,九安雖然還小,但再過兩年就不小,總不能一直在永州當(dāng)和尚吧,不如留在長安,以九安的聰慧還有勛國公府的名號,將來總會有一番作為。 林嬤嬤剛開始還有些猶豫,后又想通了什么,才勉強點頭。 這幾年,她也攢下不少體己,打算去楊樹街買套小宅子安頓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