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咒術同人]銀發(fā)與公主殿下、[綜英美]衛(wèi)宮立香、每天都在征服情敵、薄幸美人、重生之極品公子、刁蠻千金斗惡少、作為一個皇后、設計師、妙骨生香、[咒術回戰(zhàn)同人]我家真有皇位要繼承
周明提著心愛的藥箱馬不停蹄趕到。 一邊號脈一邊道,“好大的邪火?!?/br> 是不是受過驚嚇,最近喜怒無常?周明問綠衣。 事關小姐的**,綠衣不知該如何作答,但醫(yī)者父母心,她又不能胡編亂造,反復斟酌了詞句后才一一道來。 原來劉玉潔自從宮里回來身子便有些不大好,一直在吃冷香丸,原以為無大礙,今天才出門,沒沒成想變得這么嚴重,大概……大概在宮里遇到畜生,摔倒跌破手所致。 畜生?什么畜生?周明一面為劉玉潔扎針一面問。 綠衣?lián)u了搖頭,不知道,小姐沒說。 是韓敬已么?沈肅的視線落在劉玉潔沉睡的小臉上。 她才十三歲,這么小,花骨朵一樣的小身子,韓敬已居然下得了手! 怪不得她這樣討厭他的觸碰! 何時干的?沈肅覺得太陽xue似乎有針在扎,一想就痛,卻控制不住的想。 他肯定韓敬已對潔娘做過禽獸之事。 可韓敬已是質子,沒有行動自由。而他,也徹查過他的行蹤,得出的結果便是韓敬已根本沒有接近潔娘的機會,即使有,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做! 兩點都是真的,但兩點又互相矛盾。 潔娘,你能給我答案么? 作者有話要說: ☆、第30章 031 街北面有個現(xiàn)成的濟世堂,懸壺濟世,童叟無欺,隨便派個人去就能拖回一個頂好的大夫,為什么非要我專程跑一趟???! 暗暗腹誹一通,周明動作不疾不徐,急的綠衣恨不能上去踹他一腳。 對周明而言,劉玉潔的病就好比小兒擦破了油皮,而他自認為,唯有一個腦袋掉了半邊,四肢全斷的人才配請他來出手,那才充滿挑戰(zhàn)性嘛!然而惡主欺奴,誰讓發(fā)燒的人是三爺?shù)男纳先?,別說發(fā)燒,就是真的擦破點油皮,他也得出馬! 太虛醫(yī)圣的牌子算是砸他手里了,欺師滅祖啊。 “針,我已經(jīng)給她扎過,你把這藥丸喂她服下,一炷香后替她擦洗發(fā)出的熱汗,再順便喂點水,”周明利落的打開藥箱,從一堆看上去一模一樣的藥丸中挑了三顆,“一個時辰左右可能還會燒起來,用冰捂捂腦門睡一覺便好?!?/br> 生平從未見過這樣看病抓藥的大夫,綠衣怔怔捧著藥丸,狐疑的目光不禁投向沈肅,沈肅點點頭,“照他說的做?!?/br> 嗯?哦。綠衣做完之后才反應過來,我干嘛聽你吩咐??! 但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她急出一腦門汗,目不轉睛觀察小姐的反應。 用完藥,劉玉潔依舊昏昏沉沉入睡,半柱香過去,果然如周明所言發(fā)了一身汗。門外也正好來了一位小丫鬟,手提石青色的布包裹。原來趁綠衣喂藥之時,沈肅吩咐人去成衣鋪子買了一套小姑娘穿的衣服,從里到外都有。 一個爺們的心居然這么細?綠衣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小姐渾身是汗,再沒有比這套干凈衣物更及時的。 打來熱水服侍劉玉潔擦洗,再換上干凈透氣的衣物。當然換之前,綠衣已經(jīng)仔仔細細的檢查過,是吳記成衣鋪的,上等的細葛布,繡邊精致,看不出一點兒線頭,又摸了摸,聞了聞,竟已漿洗過,花香淡淡,還飄著暖烘烘的太陽味道。 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 此次出門,小姐打著去普眾寺敬香的借口,哪有敬香回來換了一套衫裙的說法。但若穿著又潮又皺的回去,也不妥當啊,不僅有辱小姐體面,一旦被佟氏身邊的長嘴八婆見了還不知要怎么訛傳呢!尤其主仆二人還得在酉時之前趕回普眾寺。畢竟……她倆是瞞著護衛(wèi)偷溜出來的。綠衣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茶齋后院都是女眷,有水還有熏爐,現(xiàn)在去洗還來得及。”沈肅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綠衣眼睛一亮,又想起什么,“不行,我絕不會把小姐單獨交給你?!?/br> “那我找個信得過的人,你將衣物交給她。”沈肅并不惱,相反他對綠衣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 這更不行!小姐身上的東西誰也不能碰!綠衣將小包裹緊了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完蛋了! “他不敢動我,你去洗,越快越好,酉時之前我們必須趕回普眾寺?!眲⒂駶嵅恢螘r醒過來,嗓音略微干啞。 倘被阿爹知道她干的這些事,出嫁之前她就別想再出來了。 綠衣猶疑不定,目光在沈肅與劉玉潔身上來回轉了一圈,狠狠心,咬牙跑走。 沈肅若居心不良,根本沒必要騙她。 一名體形高大的仆婦引綠衣來到后院,“這是洗衣池,引了外面的活水,洗過的衣服蓬松柔軟,不傷皮膚,你慢慢洗,我去準備熏爐?!?/br> 謝過那仆婦,綠衣卷起袖子恨不能一只胳膊當兩只用。 ****** 沈肅倒了杯水,立在簾子外面,“我要進來了。” 她沒有回應。 沈肅直接進去,彎腰扶她起來,喂她喝水。 這里能用的人都是大老爺們,唯一信任的仆婦還是粗手粗腳的,沈肅便承擔照顧她的重任,反正他也樂意。 劉玉潔喝完水,面色恢復了一點血氣,沈肅不放心,用手試了試她額頭,卻被她推開,“出去?!?/br> “劉大小姐,你用完了人就扔還能再明顯一點?” 她不答,翻身捂著被子閉目養(yǎng)神。 熱浪一陣一陣抖來,猶如置身焦灼的沙漠,入目皆是耀眼的金色,她又干又渴,快要冒煙了,忽然額頭一涼,舒服的她打了一個激靈,幽幽睜開眼,一只寶藍色的衣袖掃來掃去。 沈肅正用冰給她捂額頭。 柔和的光線被輕紗帷幔濾成了朦朧的顏色,薄光里他的神情溫柔的陌生,身上有自然的清爽味道。 羽睫抬起那一瞬,兩人目光相撞,她的眼睛像藏著無數(shù)秘密的星湖,而他為之傾倒。有時候他也感到慚愧,愧疚自己為美色而失去某些風骨。從前,他不是這樣的人,且他認為世上有很多比美色有趣的事,現(xiàn)在想想,大概是因為沒遇到她吧。 “你看什么?”她不悅的皺眉,奪過冰袋自己敷。 “我在想……你長大后該有多漂亮?!?/br> 尋常女孩,就算對男人無意,也不會對稱贊自己美麗的言辭無動于衷,就像男人對一個美人無意,也斷然不會拒絕美人的溫柔。 可她卻愣了一下,有疑惑之色掠過眼底。 前世雖然沒怎么交心,但對他還是略有了解,大概因為有兩個meimei的緣故,他很會照顧女孩子,與兩個meimei的關系甚好。所以,一旦想哄哪個女孩開心也并非難事。 可惜她不會上當。 當一個男人對女人充滿企圖的時候,別管這企圖是美色還是利益,什么話都敢說的。韓敬已曾說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哈哈,劉玉潔譏諷的打量沈肅一眼。 “喂,這什么眼神,我哪里又得罪了你?”他問。 “你前世得罪我。” “那確實該罰,請問我前世怎么得罪你了?” “你……”她一愣。 對啊,他怎么得罪她了?沒有像阿爹那樣疼愛她?沒有答應她苦苦的哀求?或者休了她…… 可是,他本來就不喜歡她啊,又不曾虧欠她,為什么要對她好? 并非每一個人都像九安,無私的關心她幫助她。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如果出現(xiàn)了,定是有所企圖。倘若別人傷害你,那也不值得難過,因為沒有誰有必須對你好的義務。這是韓敬已告訴她的話。那個畜生偶爾也會說人話。 那么沈肅也沒有必須對她好的義務,是吧? 這個人很討厭,但真沒虧欠她,他唯一虧欠的便是那塊胎死腹中的小rou……想到這里,她暗暗退縮,那不關她的事,不關她的事,她已經(jīng)燒了很多紙,而且她當時并不懂會有孩子,甚至她自己都是個孩子,也沒有人教她…… 劉玉潔望著他,一雙眼睛沒有絲毫情緒,沈肅暗暗心驚。 自己不也曾為了逃避親事盼望他去死,那么被騙婚的他是不是也盼望她死掉?劉玉潔打了個寒顫,幸好他沒殺她。 她對他的要求很低,沒殺她就好。 劉玉潔改口道,“沒有,你沒有得罪過我,我們只是互相厭憎罷了?!?/br> 沈肅“哦”了一聲,神色平靜。 半晌,他才低聲道,“如果我讓你傷心了,那也許是……我認為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你。”音色如沉弦。 她昏昏欲睡,也不知聽沒聽見。 冰袋寒涼,搭在額頭時間一久,那光潔的肌膚隱隱泛青。掌心探去,涼意似乎穿過皮膚滲進心里,擦了擦留在她瑩潤肌膚上的水漬,“感覺好點了嗎?”沈肅輕聲問,目光深邃。 好像好了許多。 倦意涌涌,她揉了揉眼皮,白皙的手指,嫩如柳芽。她的手明明很小,卻不失修長,明明纖細,手背卻有小rou窩兒,倘捏在手心,綿綿無骨,可愛極了。 “潔娘,”他喚她,“劉大人不會有事的,你別怕?!?/br> 劉玉潔背對他,似乎已睡。 “我會緊緊盯著他,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沒有人能傷害你……” 她知道他說的“他”是誰。 不知那奇怪的大夫開了什么藥方,服下藥丸的她竟有種從未有過的松懈,心神安寧,喝完水就犯困。 抬手摸了摸她額頭,溫度退下了,一張紅撲撲的小臉睡意恬淡,沈肅望著她,覆在她額上的手不禁輕輕撫向那同樣光潔的粉腮,入手滑膩而溫暖。 自從賞花會后,韓敬已的欺負,劉涉川的朝堂之事,一樁樁一件件,令措手不及的劉玉潔五內俱焚,偏她還要假裝堅強,終于體力不支病倒。 再次醒來,身子格外輕松,一場無夢的沉睡令她有種洗筋伐髓的舒暢。 ****** 劉玉冉給劉玉潔做了一雙繡鞋,粉嫩嫩的顏色,鑲了米粒大的珍珠,團成可愛的小花兒,難能可貴的是這些珍珠看上去一模一樣,是她仔細挑了好幾天才挑出的。正好夠做兩雙,粉色這雙給潔娘,因她喜愛淺紫的衣裙,配上淡淡的粉,仿佛一只晶瑩剔透的白玉人兒,又甜又動人。 卻在半路遇上春風滿面的劉玉絮。 自從得到夢寐以求的譚記刺繡衣裳,劉玉絮就感覺自己不再是五品官兒的女兒,行走在外,特別是回外祖母家,感受四面八方而來的羨慕眼神,這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該有的體面! 盡管嘴上不承認,但她心里不得不認同穿著淺紫衫裙的劉玉潔美的不像話,所以佟氏問她喜歡哪一套,盡管去挑時,毫不猶豫的她就拿了紫紗短襦月白裙。這令她郁悶了好一會兒,我為什么要喜歡那個妖妖嬈嬈丫頭喜歡的顏色?! 直到jiejie不咸不淡說了句:你穿起來比她好看。 她心中哽住的大石方才落定,沒錯,我比她好看。 如今又看見劉玉冉精心制作的粉色繡鞋,哪個姑娘不愛俏,只一眼她就愛上這別具匠心的手藝。 倘再搭配身上這套衣服,馬球賽上不知得要迷死多少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