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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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耳貓病了。 不吃不喝,油光水滑的皮毛也漸漸暗淡。 順才急的大哭,能用的方法全用過,可他不是大夫,就算是大夫也不一定會給貓治病啊。 綠染讓他將山耳貓的吃食拿出來檢查,也沒查出問題,問他最近可有什么人來過?順才一愣,想起長房與二房不合,而且他還送了紅羅一只銀玲鳥,便矢口否認(rèn),沒有人來過。 好不容易往貓嘴里喂了一點湯,又被吐出,劉玉潔紅著眼圈,問大夫來了嗎?沒來再去催一遍。 山耳貓“喵”了聲,前爪勾著她裙角,不讓她離開。 劉玉潔懂它的意思,抱它在懷里。 大夫一來,吃點藥就沒事了。 可是大夫?qū)χ恢回堖€真沒辦法,喂了點基本的草藥,能不能活他也說不準(zhǔn)。 好好的為什么變成這樣?難道在外頭吃了不干凈的吃食? 可是山耳貓從不靠近生人啊,更別提來路不明的東西。 一只貓的死活在劉涉川眼里無足輕重,但女兒為此不開心,他便放心不下,吩咐管事去鳥獸坊挑幾只波斯貓兒,什么白的黑的灰的黃的,但凡跟山耳貓一般大小的每樣來一只。 結(jié)果不到半天功夫,潔心園到處都是貓。 劉玉潔已經(jīng)坐在從勛國公府駛向東營兵馬司的馬車上。 這是沈肅送的,他又那么了解山耳貓,一定知道該怎么辦。 可是這回沒有預(yù)約,兵馬司的衙門豈是她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綠衣勸她,“小姐,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待沈大人下衙的時間再……” “時辰也快到了,萬一他提前出來去兵營什么的……”劉玉潔喃喃道。 她喜歡這只貓,盡管是討厭的人送的。 如果它死了,她一定會傷心落淚,過后也許會遺忘,如常生活。 但它現(xiàn)在還有氣,她便無法放任不管。 ****** 沈肅翻身上馬,心里還在琢磨三皇子的事,忽然聽得一聲細(xì)細(xì)的呼喚,“沈肅!” 他回首望去。 黃楊木的大馬車,簾子被撩開一角,露出劉玉潔半張黯淡的小臉。 火氣“噌”地一下被引燃,他還沒找她算賬,她倒先送上門。 沈肅“哼”了聲,催馬趕路,身后果然又傳來她一聲呼喊。 她是不是以為他沒聽見,呵呵,他是故意的。 劉玉潔抱著山耳貓追來,蔥白的小手就要去夠他手里的韁繩,沈肅怕傷到她,便勒馬停駐,冷著臉問,“這不是劉二小姐么,又有何事吩咐在下去做?” 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上回還好好的,且還送了他禮物,怎么說變就變?但劉玉潔并不想與他一較高低,淡色的雙唇微翕,“我的貓生病了。” 貓生病也要來找我? 我是你家管事mama嗎?沈肅唇線抿地緊緊,故意為難她,“所以這是第三件事?” 這樣也算一件事么?劉玉潔一愣,轉(zhuǎn)而又想為什么不算?他又沒有為自己無償做事的義務(wù),便點點頭,“嗯,第三件?!?/br> 懷里的山耳貓艱難的睜開眼,腦袋在她胸口蹭了蹭,又緩緩合上。她知道這樣很蠢,為一只貓值得嗎,可心臟像是被一只手反復(fù)揉來搓去的疼,那么再讓她蠢一次吧,只此一次。 誰能比她更懂事?他故意刁難她的,難道真的看不出?其實她大可以賴賬啊,真的,只要她賴一句,他都會投降。沈肅心口發(fā)悶,見她背過身飛快的擦了把眼角,又若無其事的側(cè)頭道,“你身邊那個叫周明的大夫很厲害吧,請他過來好嗎,小灰……可能要不行了。” 見她這副樣子,再多的火氣也不禁消了三分,沈肅又氣又無奈。 可是她真的很過分! 送他一只粗制濫造的荷包,里面工工整整疊著半張水運司“貨引”。 憑這半張貨引可去水運司領(lǐng)取梨州運來的“好東西”——一名豆蔻年華的歌伎。 還是梨州今年剛選出的花魁,因為稀有,做不到一下送他十個,所以先給他一個解饞。這是劉玉潔的想法。 沈肅好半天沒上過氣。 兩個人的視線不禁撞在一起,她眼里有傷心和困惑,而他,深沉幽邃的背后是愛恨兩難的無奈。 ☆、第32章 033 他沉默片刻,問,“一直在等我?多久了?” “快兩個時辰……”綠衣滿含委屈的搶答。 沒想到她也有不可思議善良的一面,為了這只貓,而且還是他送的……想到這里,沈肅沉郁的心情忽然明亮了一些,躍下馬,“拿來給我看看?!?/br> 她小心翼翼遞去,期間唯恐他抱不好,直到確認(rèn)他將那奄奄一息的小東西圈牢固,才撤回手,柔軟的指尖滑過他結(jié)實的手臂,帶起一簇電流,沈肅垂下眼簾。 ****** 真是日了狗了! 周明滿臉沮喪走進(jìn)一甌茶齋。 之前的病患雖然病情極輕,降低了他太虛醫(yī)圣的格調(diào),但那好歹還是個人,這回呢,這回是只貓??! 他只想哭,恨自己為何要賣身給沈肅! 還不都是為了孫瀟瀟,滿以為沈肅同意將孫瀟瀟贈給他便萬事大吉,誰知……誰知孫瀟瀟本人不同意??! 她瞎了么? 是的,她一定是瞎了! 否則他這么帥,她怎會看不見? 推門拉開,室內(nèi)的人發(fā)現(xiàn)周明,皆投來訝異的目光。 但劉玉潔的心思全在山耳貓那里,向他點頭致意并說明情況。 周明在沈肅意味深長的打量下目光微閃,側(cè)頭掐著貓脖子提至眼前,扒開眼皮翻看,動作十分不友善,大概激怒了山耳貓,它想撓他,無奈意識已經(jīng)無法支配身子,只能有氣無力的“喵”了聲。 “中毒了,山野獵戶常用的的‘聞就倒’,專門用來對付饞貨?!敝苊鞣址昼娋驮\斷出結(jié)果,鄙夷的斜了山耳貓一眼,對眾人道,“這家伙但凡是吃的就要上去聞,這種天性可以矯正,不矯正過來早晚是個死。” 所以是有人利用山耳貓的天性存心下毒謀害。 誰會跟一只貓有仇,恐怕仇恨的是她吧! 劉玉潔眼底一片了然。 成功的挽救了一只該死的貓后,周明從藥箱摸出一盒藥膏,緩緩為自己涂上,右眼圈竟是一團(tuán)烏青。 沈肅問他,“孫瀟瀟打的?” 周明恨恨的“哼”了聲,猶如斗敗的公雞,甕聲甕氣向沈肅告退。 沈肅見他可憐,擺擺手示意“趕緊走吧”。 其實這事真不怪孫瀟瀟。 接到救貓任務(wù)的周明感覺是時候跟沈肅說再見了,立刻奔去孫瀟瀟那里,她正在啃甜梨。 “瀟瀟,跟我走吧,離開威寧侯府,我養(yǎng)你?!?/br> 孫瀟瀟咽下口中嚼了一半的梨,頓了約三息,“你他娘的沒病吧?” 沒,沒??!他撓撓頭,“我是不會生病的,生病了看大夫也不用花錢,我就是啊,哈哈哈……” 顯然,他這個笑話并不好笑,孫瀟瀟默默的又咬了一口梨。 “瀟瀟,我說真的,你愿意跟我走嗎?” “把上個月欠我那二十文錢還回來再說?!?/br> 他掏出一角銀子,“不用找了。” 誰知事情壞就壞在這一角銀子上,孫瀟瀟拿起銀子,兩眼放光,緩過神對他臉就是一拳。 好你丫的,原來你有錢啊! 他娘的還一直跟我借,今天早晨又跟我借一回是吧! 我讓你裝窮,去死吧! 孫瀟瀟一腳將他踹了出來。周明絕望的哭了,瀟瀟…… 他是來求愛的,最后因為賬目不明鬧掰了。 ****** 山耳貓吃了周明喂得東西吐了一地穢物,立刻有人沖進(jìn)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掃干凈,其中一名仆婦想要將山耳貓?zhí)嵯氯ハ匆幌?,誰知它已經(jīng)恢復(fù)半條命,對著人家“嗷嗚嗷嗚”的低吼。 綠衣便走過去抱起,山耳貓見是熟人才勉強閉上眼。 “小姐,我抱它下去清洗。”綠衣道。 綠衣離開不久,沈肅對身邊的管事道,“按我上回說的菜名做一桌送上來,哦,剛才那個婢女你也安排下?!?/br> 管事應(yīng)諾。 吃飯? 劉玉潔這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晚。 “吃完再回去,我讓阿珠送你,你可以對人說是她用偏方救了山耳貓,這樣令尊就不會責(zé)怪你晚歸?!鄙蛎C忙道。讓她等了這么久,招待一頓飯也是應(yīng)該的。 “阿珠是誰?”她問。 “我五妹,跟你一樣大,非??蓯郏埠苌屏?。”他在提及自己meimei時目光也變得溫柔。 是沈珠么,劉玉潔的印象并不深,她嫁過去那年,這位小姑已經(jīng)被許給萬里之外蜀州的一位年輕官員。 當(dāng)時她還覺得奇怪,怎么舍得把女兒嫁這么遠(yuǎn),后來無意間聽得下人碎嘴才得知姜氏想將沈珠嫁給五皇子做側(cè)妃,被沈肅攔了下來,最后嫁給沈肅的同窗,家世略單薄一些,但正在外放,才學(xué)出眾,想在蜀州做出一番政績并不難,回京之后必然非同凡響。 他對自己的meimei可真好! 那時,她不無羨慕。想起自己的從兄表兄,聽聞她被許配給恭親王,立刻派人打探阜南道有沒有不錯的職位。除了硯從兄,誰會關(guān)心她嫁過去過得好不好,他們只在乎能否通過王妃的頭銜撈到一些好處。甚至為了豐水幾千畝田地就盼著祖母去死。二房的墨從兄寫信給她,一派道貌岸然,表明自己會為她主持公道,但用了整整兩張紙含蓄的暗示他很需要京營節(jié)度使這個職位,如果她肯說服韓敬已舉薦的話…… 當(dāng)時韓敬已看著那封信唇畔笑意盎然,頂了頂一動不動的她:阿玉,你準(zhǔn)備如何說服我?失神的她還以為結(jié)束了,他要放她走,誰知一動,他眼眸忽然變黑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