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咒術同人]銀發(fā)與公主殿下、[綜英美]衛(wèi)宮立香、每天都在征服情敵、薄幸美人、重生之極品公子、刁蠻千金斗惡少、作為一個皇后、設計師、妙骨生香、[咒術回戰(zhàn)同人]我家真有皇位要繼承
韓敬已離開之后,劉玉潔被安排在他的房間,這些人將她當成韓敬已的姬妾了。 一路走來,她暗暗記下縣衙的路線,以備逃跑之用,孰料觀言寸步不離的緊跟,除了洗澡和上官房。 顯然是韓敬已授意,他對她的心思了若指掌。 “郡王大概戌時過后才會回來,姑娘早些歇息吧。奴才就守在外面,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庇^言欠身退到外間。 這個內侍年紀不大,最多二十出頭,瘦削高大,面容清秀白皙,除了大聲說話嗓音略尖,平時倒也看不出陰陽怪氣。 她記得九安說過,閹人一般都陰陽怪氣的,除非從小就修煉童子功。 童子功?忽然想起觀言與體型魁梧的伏豹打架時的樣子,分明占據上風,而伏豹的胳膊比他腿還粗……劉玉潔顫了顫,將謀害他的心思掐滅。 七八歲的時候阿爹任永州知府,劉玉潔對府衙的結構再熟悉不過,而縣衙除了規(guī)模小一些,與府衙基本相同,四方四正的院落,馬棚都在第一進院子的西邊,趁機偷一匹馬不難,偷馬之前偷韓敬已一點路費也不難,難的是該用什么借口騙門房打開角門。 首先她得弄套小廝的衣服,便說——郡王水土不服,臉上長了疙瘩,需要去鋪子里買祛毒膏。 普通老百姓一聽郡王有恙,哪里還敢耽誤,待察覺不對勁時,她早就騎馬奔馳二百里。 昨天,她忍住不適,乖乖聽韓敬已的話,甚至坐在他腿上,讓他抱了一路,終于從他口中套出重要信息——通濟鎮(zhèn)去豐水的大概路線。 沒錯,她寧愿風餐露宿自己跑去豐水,也不要跟韓敬已待五天。 誰知道他什么時候獸/性大發(fā)! 前世,她十六歲與沈肅圓房,假裝根本就不疼的時候其實早就痛的死去活來,如今才十三……如何能承受得了?不管配不配合后果都可能不堪設想,她再也不想嘗試那種痛苦,再也不要跟男人做那種骯臟的事。 劉玉潔藏在袖中的手,輕輕交握。 觀言端著一座九枝燭臺欠身走來,“殿下說您怕黑,讓我多點幾支蠟燭?!?/br> “謝謝?!彼屪约何⑿Α?/br> 不知為什么,屋子里的三名婢女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她,她唯恐被人看清長相,便躲在碧紗櫥不出來。 迷迷糊糊快睡著,忽然聽得觀言低聲呵斥的聲音,似乎驅趕那三名婢女。 不多時韓敬已走進來,熟練的躺在她身邊,頭發(fā)還帶著沐浴后的清香,并未sao擾她。 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動靜,感覺他已熟睡,多么好的時機,倘若那根簪上的毒還在該多好,不,也不好,在這種地方殺了他,她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韓敬已抱著她腦袋親了親她的發(fā)頂,“就快到豐水了,不知下次見面是何時,你最好別?;樱駝t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一般他用這個語氣的時候通常說話算話。 也就是說今天要么不逃,冒生命危險陪他五天,要么逃,同樣也是冒生命危險。 那她干嘛不選擇后者? 韓敬已前腳離開,她后腳爬起,碎銀在藍色的盒子,銀票夾在最底下…… 縣衙園子種了不少花草,一名小廝蹲在花壇邊澆水,聽見有人叫他,不禁回頭。 那是個特別特別美麗的女孩子,朝他一笑,他的臉就紅了。 “小孩,你過來?!?/br> “干,干嘛?”他有點扭捏,通濟鎮(zhèn)沒有這么漂亮的人兒,她應該是郡王殿下帶來的家眷。 “你能幫我摘兩顆胭脂果嗎?” 她嬌滴滴指著庭院那顆觀賞用的胭脂果樹。 “好,好啊?!毙P紅著臉。 是人就有三急,此時的觀言應該去官房了,她舉起別在身后的木棍對那無辜的小廝夯了下,夯人也要講究技巧,比如哪些部位致命,哪些部位致殘,還有那些部位會造成暈?!@些都是那畜生教她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在小廝里衣塞了張二十兩的銀票,劉玉潔將他拖進耳房,扒下衣褲。 耳房兩扇門很快又打開,走出一個明眸皓齒的小廝,正是裝扮好的劉玉潔。 幾乎沒用繞彎,熟門熟路她就摸到馬棚,掏出從韓敬已那里隨便偷來的一枚玉佩,馬夫被她唬的一愣一愣,又見郡王的馬被她摸的毫無脾氣,便不再懷疑。 事情超乎想象的順利! 她跨上駿馬迎風狂奔,懸空的心臟終于落回胸膛,再次劇烈跳動。 眼淚卻撲簌而落。 馬蹄疾踏,攜著放聲大哭的女孩沖向遠方。 劉玉潔,上輩子你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這輩子成功了。 豐水有祖母,還有櫻樹。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花粉投了一枚地雷! 感謝 吾將冷眼吃螃蟹投了一枚地雷! ☆、第36章 037 “殿下,劉姑娘跑了?!庇^言躬身道。 韓敬已正在凈手,聞言頓了下,“幾時?” “巳時左右,”觀言想了想,“據門房說出了北街一路往東,大約是要自己去豐水。” 韓敬已笑了笑,“不,她會走到芍余?!?/br> 啊?觀言眼珠一轉,昨日他親耳聽見劉姑娘自以為是的套郡王話,而郡王也十分有耐心的告訴她從通濟渠到達豐水的準確路線,這……怎么會跑去芍余呢? “她一向都是我讓她往東偏要往西的性子,此時怕是自作聰明的往相反方向而去,”韓敬已慢條斯理的擦著手,“給芍余驛站傳信,就說本王的丫頭跑了,嗯……還偷了點東西。” 大周速度最快且價值昂貴的專用信鴿撲棱幾下翅膀,似離弦之箭竄上通濟縣衙的上空,眨眼變成一個小點消失,飛過喧囂的街,荒蕪的路,以及疲憊的劉玉潔頭頂。不久之后芍余關卡即將全面盤查來往客商路引,但凡丟失忘帶者皆不允通過。 通濟鎮(zhèn)郊外一處偏僻的農家屋舍前,衣著打滿補丁的老太太驚訝起身,動作太大,險些被苞谷堆絆倒,“啥,你說啥?用這匹馬換我的驢?” “是的大娘,這馬太大了我騎著害怕,但又著急趕路,正好看你家的毛驢十分健壯,不如我們換吧?” 這個要以馬換驢的小男孩有雙漂亮的眼睛,可惜小臉灰撲撲的,身上也沾了不少灰,一看就是風塵仆仆的趕路人。老太太只猶豫了片刻,豈有不答應之理。 這根本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一頭驢多少錢,一匹馬多少錢??! 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好吧! 就是縣太爺平時出來逛街還坐驢車呢。 簡單交代了下毛驢的脾氣,徜徉在天降橫財幸福中的老太太末了還贈送劉玉潔一籃子苞谷。 她又向老太太打聽通濟鎮(zhèn)的地形以及雜七雜八的消息。 祖母說苦難是為了讓你今后能更好的活著。劉玉潔深信不疑,日頭偏西時分,她盤腿坐在河邊,小口小口的啃著苞谷。 這是她第一次生火烤東西。從前在豐水,都是葉大牛家的小子做跟班,叫挖坑就挖坑,叫生火便生火,此時她才知曉這些看上去簡單的事,也頗講技巧。 少女單薄的小身子被夕陽與秋風勾勒出嬌柔的剪影,鼓滿微風的袖擺仿若一只蝶翼。 她并未離開通濟鎮(zhèn),這一點連韓敬已都暫未察覺。 通濟鎮(zhèn)有家鏢局,平時走走鏢,沒生意的時候就開武館,日子不咸不淡,直到快打烊的時候走進來一個含著胸的半大小子。 伙計見“他”臟兮兮的,但也不像乞丐,倒像剛干完一天農活的佃戶。 “大哥,我要見你們鏢師。” 伙計樂了,“小孩子一邊兒玩去……” 一錠銀子抵住他手背,伙計愣住。 沒過多時,虎威鏢局的總鏢師問坐在對面的小孩,“就一封信?” “沒錯,就是一封信,江湖救急?!眲⒂駶崒⒁粡埼迨畠傻你y票攤在桌上,“我要你們在兩天之內將信送去長安一甌茶齋,你只需對掌柜的說‘劉姑娘寫給沈公子的信’,便會有人接待你。此行越低調越好,不得伸張,你們都是走江湖的老師傅,具體原因我不解釋你們自然也明白?!?/br> 這位總鏢師要笑了,“五十兩的價格還算公道,可你一個小孩子就這樣大咧咧過來不怕我們坑你?” “師傅既能說出這樣的話提醒我,便也不是jian邪人?!眲⒂駶嵥钠桨朔€(wěn)。 這下總鏢師才重新打量劉玉潔一番,他吃江湖飯,但心還沒全黑,“好吧,這趟鏢我接?!?/br> “到了一甌茶齋,你可向那位沈公子支取剩下的五百兩?!眲⒂駶嵑鋈坏?。 什么!五百兩??! 豈不是掙夠了鏢局上下一年的嚼用?總鏢師威嚴的臉險些沒繃住,直覺攤上大人物了。 “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一手交錢一手交信。所以,師傅一定要越快越好?!彼砸环N低沉的音調徐徐道。 總鏢師的表情瞬間嚴肅無比。 作為走南闖北近二十年的人,對某些如雷貫耳的地方又怎會一無所知,一甌茶齋——那位沈公子斷不會缺了這五百兩白銀。 離開鏢局再次逃回郊外某犄角旮旯的劉玉潔后背早已浸透汗水。 她賭會遇到一個還算正派的鏢局師傅——看上去贏了。當然這趟鏢的成功,那五百兩白銀也是功不可沒,回去再還給沈肅。 那么剩下的一賭便是賭沈肅會不會來,來的有多快,能否救得她? 她很有心機的并未在信中說明遇到的麻煩是韓敬已。 想起他與韓敬已談笑風生的樣子……劉玉潔暗恨,等把他騙過來,想反悔都沒門,在韓敬已眼里他跟她就是一伙,有什么不滿自然找他算賬。 兩日后的晨曦,沈肅十分冷峻的將手中書信再次翻閱一遍。 五天前,潔娘并未如約來到一甌茶齋。沈肅便覺得反常。 因為劉涉川被委任都水監(jiān)丞,即將巡查監(jiān)管永州一帶水道工程,此番韓敬已也插足其中,以潔娘對韓敬已空前的敵意與防備又怎會不來一甌茶齋找他打探消息或者尋找對策? 但她沒有。 持續(xù)五天都沒有消息,勛國公府也安靜如斯。沈肅正猶豫要不要再去夜探閨房什么的,反正他是吃定她了,不定時撩撩她發(fā)脾氣也不錯。 然后就接到這封信,恍若晴天霹靂,之前不明白的地方現(xiàn)在想一下全明白。 潔娘莫名其妙消失,勛國公府安靜異常,這一切不都是因為潔娘遭人劫持么! 可她只說逃出虎口,目前遇到□□煩躲在通濟鎮(zhèn)不敢露面,并求他不要告訴阿爹,只要他前去找她。 至于具體在什么地方見面或者如何聯(lián)絡她都沒說。 可見她躲藏的有多狼狽,唯恐被通濟鎮(zhèn)的“□□煩”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