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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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怕我?”他黝黑的眼睛望著她。 這么明顯的問題還用問嗎?劉玉潔覺得好笑,但又笑不出,目光自他臉上掃了一圈,又幽幽收回,“你會逼我做不開心的事?!?/br> “那是因為你不愛我。他擁有你自然可以做盡好人!阿玉,如果你愛我,對我有對他一半的好,我……便沒那么可怕?!?/br> “可他即便不能擁有也對我百般憐惜?!眲⒂駶嵦ы澳銓ξ易龅囊磺袇s是為了占有。” “那不過是他的手段!當(dāng)初你就不該將與他圓房,一年,兩年,我發(fā)誓他早晚露出真實嘴臉,你以為他就是好東西,他跟我一樣!”韓敬已忿忿不平,一想,“占有?他就不是為了占有,難道天天抱著你念經(jīng)?” 哪有狗不吃rou的,尤其rou還放在嘴邊,他唯一輸給的沈肅的便是錯誤的時光。 “不,他跟你不一樣!”劉玉潔無比篤定。 韓敬已看她的臉,深色的眼眸充滿了譏諷,一字一頓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他!” 她果然露出一絲惶恐,眼眶微微泛紅。 阿如端著托盤垂眸邁入屋內(nèi),大約察覺了不一樣的氣氛,欠了欠身又匆忙回避,卻聽那小娘子尖叫一聲,后面的聲音似被堵住了。 劉玉潔驚慌失措的攥住帷帳,不停躲閃韓敬已的擁吻。她的臉色不對,反應(yīng)也有些異常,韓敬已趕忙放開她紅腫的小嘴,也被她蠟黃的臉色唬住,這回不是騙他的。 “阿玉……”他不敢再放肆,惶恐的抱起她。 緩了一會兒,她才恢復(fù)如常,神情卻懨懨地,一點精神也沒有,蜷在他懷里一動不動,就連晚膳也不肯吃,他喂了她兩口五色粥,只勉強咽了一口,便趴在床沿不停的嘔吐。 韓敬已大怒不已,摔了碗勺,“我就那么臟,碰一下就要吐!” 他只有過她,而她呢,前世今生都跟沈肅那畜生廝混……他憤怒:你憑什么嫌棄我! 阿如帶著幾個小丫頭捧熱水的捧熱水,端盆的端盆,一陣忙碌過后,這才扶劉玉潔躺下。 生氣歸生氣,韓敬已到底還是怕她身體有什么不妥,遣人招了大夫過來問診。 大夫先是詢問了劉玉潔的日常飲食,又問了傷情,覺得并無大礙,不僅沒大礙恢復(fù)的還很好啊。最后他又把了脈,不過半柱香便喜形于色,起身走向韓敬已再三揖禮,“恭喜恭喜,尊夫人并非有恙而是你要當(dāng)?shù)耍 ?/br> 話音一落,滿室驚悚的靜謐。 劉玉潔渾身顫抖。 韓敬已如同被凍住了,右手始終維持方才端茶的動作。 那大夫滿頭霧水,眨了眨眼,主動打破靜謐,剛張了張嘴,就慘叫一聲“哎呀”,腦門就被韓敬已手里的杯子砸個正著,劇痛不已。 大夫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血糊了眼睛,跪在地上不??念^求饒,其實他壓根就不知自己做錯了啥。 韓敬已抻著兩只手站在原地,半晌才無力的重又坐回去,喉結(jié)來回滾動,發(fā)出低啞的聲音,“劉玉潔,我只給你一個選擇:把野種弄死!答應(yīng)了,我們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否則……”他左邊的嘴角一挑,笑意寒心徹骨,“我說這孩子是我的,誰又能分得清?” 劉玉潔蒼白的小臉?biāo)查g又白了幾分。 這孩子……真的已經(jīng)說不清了! 她被擄走之時正是與沈肅在一起的那晚,如今又落進韓敬已手里。大家都看到了!不止一個人看到!如果她挺著大肚子回去……劉玉潔的神情已然扭曲。 韓敬已聽見她牙齒戰(zhàn)栗的咯咯聲。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5章 106 縱橫杏林多年,在這一畝三分地也頗有名氣的大夫傻眼了。他摁了摁腦門,很疼,淌血了。沒有哪個大夫不喜歡為人診喜脈的,這活既輕松又有賞錢拿,大家都落得高興,但作為一個大夫,最倒霉的是莫過于碰上喜當(dāng)?shù)?。今天這倒霉事竟讓他給攤上了。 同樣身為男人,大夫很同情韓敬已的遭遇,不禁為他唏噓:有權(quán)有勢又怎樣,長得好看又怎樣,還不是看不住爬墻的女人。轉(zhuǎn)念一想腦袋被這位爺砸出個坑,他又在心里幸災(zāi)樂禍了下:活該! 但他也僅僅敢在心里幸災(zāi)樂禍,現(xiàn)下這種情況還是先想想怎么保住小命吧,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求饒,前言不搭后語的辯解,說自己誤診,說自己腦子不大清醒,并含蓄的建議換個大夫試試看。 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水平,沒人相信他會診錯喜脈。而劉玉潔更是再清楚不過這件事的真?zhèn)危耗峭砜v情之后她沒服藥。因為藥丸太甜,吃完了還要洗牙漱口十分麻煩,往往都會留到第二天清晨起床時服下。可惜沒等到第二天就被九安捉走了。 她真真兒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大夫跪在地上不敢輕舉妄動,余光瞥見立在身畔的婢女正在悄悄退出,立馬一個機靈也跟著跑了。韓敬已沒有阻止,一張臉始終無風(fēng)無浪,但任誰看了都能感覺到這坦然平靜的背后正醞釀著巨大的風(fēng)暴。 劉玉潔的目光慢慢的停在了韓敬已的臉上,她明明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可當(dāng)他忽然朝這邊走來,她竟如夢初醒,拼命往后退,直到后背狠狠抵住秋香色的大引枕,再也無路可退,兩只手也下意識的護住肚子。 韓敬已一點也不著急,直等她沒了退路才緩緩俯身,兩臂撐在她身側(cè),壓低的臉距離越來越近,仿佛再朝前一下,就要碰著彼此的鼻尖兒了,他微燙的氣息打在了她雙唇。 兩人僵持了片刻。 韓敬已打破沉默,“是自己喝藥,還是要我?guī)湍愫人???/br> 聽上去是兩個選擇,但結(jié)果是一樣的。劉玉潔悚然而驚,唇瓣開始顫抖,半天才擠出三個字,“我、不、要。” 韓敬已抬眼看她,能把她的眼穿出一個洞,“你、不、要、也、得、要?!?/br> ****** 九安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他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這期間韓敬已只來過一次,問他如何知曉控鶴樓的事? 他惡狠狠瞪大眼,恨不能吃這個人的rou。 一群人就沖上來將他好一頓拳打腳踢,左邊肋骨都踢斷了。 末了,韓敬已又補上一腳,踹段了右邊肋骨,“你也好好感受下這滋味吧,若不是你,她這輩子何嘗受過這種疼!” 從頭到尾九安都沒哼一聲。 韓敬已打累了,這才出來一個大夫模樣的人,那人走過來給他清理傷口,包扎以及用藥,從頭到尾不多說一個字。 韓敬已冷哼一聲,“算你命大,有人保你?!?/br> 保九安的人肯定不是劉玉潔,因為韓敬已這個人做事向來分得清輕重,什么人該死,什么人不該死,都在心里判定好了,又豈能因為那女人一句話而改變。但那女人又是不同的,韓敬已這兩世的嬌寵與縱容都用在了她身上。哪怕她都騎到他脖子上了,也不曾傷她一根毫毛,但這樣的容忍度也僅僅是對她,并不包括她身邊的人。 半夜九安就發(fā)起高燒,同樣受傷的瘸老卻衣不解帶的坐在床沿看護,這人對裕親王的確是忠心不二的。 就這樣養(yǎng)了一個月的傷,他心底無限惆悵,可一想到那張溫柔的臉、清澈的眼,一顆心就好像被人揉爛了搓碎了再丟進沸水中似的:jiejie,對不起! 因為對不起她,他便強打精神,努力養(yǎng)傷,想著拼去這條命也要救劉玉潔出來。 關(guān)押九安的地方有點類似牢房,曾被山匪用來囚/禁人質(zhì)或者犯錯的同伙地方。這里窗戶很小,有裝了結(jié)實的鐵柵欄,門板更是堅硬,用腳都踹不爛,仿佛還有人十二個時辰來回巡視,逃走難度很大,但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他身上還有傷。 山里什么野物都有,偶爾有只野貓在樹影草叢竄過也不是什么大事??赡侵慌腔苍谛〈翱诘呢堄白忧浦故茄凼斓?。九安強打起精神,示意瘸老不要出聲,親自走過去探視,果然不出所料,這貓兒竟是劉玉潔的小灰,脖子上還掛著他送的小鵝卵石金鏈子。 這一番奇遇令九安激動不已,小灰碰上他或許是巧合,但小灰一定是聞著味道來找jiejie的!于是他把小灰脖子上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小金鏈子取走,這鏈子又是鈴鐺又是鵝卵石的,得是多大的運氣啊,它居然沒被人捉了去。 他把自己的緞帶重新綁到小灰脖子上,給劉玉潔傳遞一個訊息:他還活著,一定會救她的。 沒過多久他就收到回信,心中更是澎湃不已,再沒什么比得知jiejie安好更令他心安的??上@里環(huán)境有限,沒有筆墨,若是學(xué)人家咬破指尖在布料上寫血書目標(biāo)又太大,他料定與jiejie心意相通,便想著再綁一根緞帶,小灰忽然跳起來,喵喵著逃走。 窗外也傳來粗聲粗氣的怒喝,想來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窗子前面的貓,但他大概不知這不是普通的貓,況且誰也不會想到這貓還能傳遞消息啊,所以也只把小灰當(dāng)普通的野貓趕走。 但小灰受到了驚嚇,驅(qū)趕它的人用石頭傷了它后腿。山耳貓本就敏感不輕易接近人,如此一連過了好些天都不再出現(xiàn)。九安又陷入了焦急中。 ****** 九安那邊暫且不提,劉玉潔這邊卻是快要瘋了。 她吃不下飯,又嘔了一次,第三天才稍稍吃了點東西,飯后阿如笑盈盈端來一碗湯藥,熱騰騰的,味道不像一般的草藥那樣沖鼻子,隨著藥液晃動飄出了淡淡的清甜香氣。 看上去就是她平時喝的那一味,用來固本培元,調(diào)理身子的。 阿如用白瓷湯匙輕輕攪了攪,柔聲道,“娘子,奴家用腕子試過了,不燙嘴。讓奴家伺候您服藥吧?!?/br> 劉玉潔嘴角動了動,阿如就舀了一勺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倪f至她嘴邊。眼看她就要張嘴喝下了,卻又忽然別開臉,狀似難受的蹙緊眉心,一面推開阿如的手一面道,“不知怎地,聞了這味道想吐,快拿開,拿開?!?/br> 說完她竟真的趴在床沿吐起來。 阿如目光微閃,卻也不敢再強行勸她喝藥,忙彎身為她拍著后背,又打水過來服侍,方才安靜的退下。 晚上的湯藥變換了味道,聞起來淡淡的苦,阿如笑道,“這是大夫重新的開的方子,效果是一樣的,但加了專門抑制孕吐的草藥在里面,免得娘子總是吐,傷到胃便不好了,那樣的話……殿下也是心疼的?!?/br> 劉玉潔勉強擠出一絲笑兒,“大夫有心了,我說怎么聞著這個味兒不像之前那碗似的的難受?!?/br> 阿如高興道,“那就好,只要娘子喜歡,殿下才能安心。” 劉玉潔垂著眼皮,像是膽怯又像是害羞,對阿如道,“殿下也有心了,你若見著他不妨替我道聲謝?!?/br> 被大夫恭喜當(dāng)上爹之后,韓敬已消失了許多天,不再見她。阿如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連忙應(yīng)承,“是。不過殿下一心都是娘子,過了這茬恐怕比誰都要想念娘子,那時有多少話還是娘子親口說出的為好,比奴家這樣拙口笨腮的強一百倍?!?/br> 她還拙口笨腮,精明的跟鬼似的。劉玉潔嬌憨而笑,雙腿懸在床沿,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盡量鎮(zhèn)定道,“我明白了。是我不對,惹得殿下生氣,這些天我已經(jīng)有些后悔了,腦子現(xiàn)在也亂糟糟的,你先退下吧,我想靜一靜?!?/br> 阿如一噎,想要勸慰但最終沒有張口,順從的將藥碗放下,欠身退了出去。 她一走,弱不勝衣的劉玉潔就仿佛活了過來,伸腳趿進繡鞋在內(nèi)臥轉(zhuǎn)了一圈,四下張望,最終確定了窗臺下那盆矮子松,想也不想便端著碗倒進去,做完這一切她仿佛脫力般軟下身子,斜倚著墻面滑倒,后背額頭皆是冷汗。 她下巴墊在膝蓋上,環(huán)緊雙腿,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 “一直不肯吃飯,把自己餓成這副鬼樣,現(xiàn)在干脆連藥也不喝,劉玉潔,你覺得這樣能堅持幾天?你就不怕孩子還沒生下先把自己弄死了?!表n敬已撩了簾子面無表情走進來。 心事被人戳中,劉玉潔嚇得想要站起來,誰知餓的兩腿打顫,頭暈眼花,站了好幾下才堪堪站穩(wěn),還是扶著案幾的邊沿。 她哭道,“我不是想要這個孩子,我只是怕疼!我真沒騙你,我有多怕疼,你不是最清楚的嘛!” 韓敬已對她千奇百怪的借口早就見怪不怪,一手攥住她胳膊扯到跟前,“早晚不都是個疼,難不成你還指望這塊rou在你肚子里自動化去?” 劉玉潔被他扯的一個趔趄,不停狡辯,“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肋骨還疼呢,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才六十天,我真疼,真的疼!” 韓敬已偏頭打量她,“疼也忍著?!?/br> “我不!” “由不得你。” 他把她重新扯回外間的軟榻上,阿如正在布置案幾,擺了好幾樣容易克化的清粥小菜,動作麻利非常,對拉拉扯扯的韓敬已和劉玉潔視而不見,做完這一切便對韓敬已行了一禮,待他示意可以退下了方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劉玉潔被韓敬已伸臂推的一個踉蹌,朝榻上倒去。他甚少這樣粗魯,如今心里充滿憤慨,只恨不能親自將那野種拿出來剁成碎片才好。 劉玉潔護著肚子,半坐榻上垂淚。 韓敬已端起碗親自喂她,她也餓的渾身發(fā)虛,淌了一身冷颼颼的虛汗,早沒了反抗的力氣。正如他所說,再不吃東西別說肚子里這塊rou能不能保住,就是她自己也要完了。 韓敬已冷聲道,“張嘴,粥里沒有你害怕的東西,我再容不下那孽種也總要讓你吃飽了,否則哪來的力氣生。” 劉玉潔咽著淚喝粥,吃了半碗下去身上才漸漸熱起來,恢復(fù)了一些力氣。 韓敬已一直觀察她表情,用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道,“這事你哭也沒用,我不會再慣著你。因為等不了一個月了,大夫說這孽種再長大便不容易落掉,勉強落去只會傷了你的身子。難道你忘了前世的教訓(xùn)?那時你身子總也不好,就是因為月子留下的毛病?!彼麎褐猓偹隳苣托牡膶λ忉屢痪?。 她那小模樣著實可憐,他又怎會不心疼呢,可他斷然是容不下沈肅的孩子的,即便生下來,他也不保證會不會親手掐死。 在他說話之時,劉玉潔始終垂著眼,仿佛在聽,也仿佛心不在焉。 世上再沒有比你掏心掏肺的哄女人,女人卻對你心不在焉更讓男人生氣的。韓敬已重重放下碗,伸手捏了她下巴提起,“我說話你究竟聽沒聽進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