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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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言郁郁道,“殿下,即便是以圣旨的名義宣各位皇子入宮覲見……三皇子倒也不成問題,可是四皇子,沈肅絕不會讓他進(jìn)宮的?!?/br> 現(xiàn)在雙方都已經(jīng)撕破大部分臉,老底也摸的差不多,強(qiáng)行行事只會造成一方主動發(fā)起進(jìn)攻,造成魚死網(wǎng)破的局面。 韓敬已嘴角銜起一抹極淡的笑,“這樣一道圣旨下去,老三必然喜不自禁,他早就存了魚死網(wǎng)破之心,正巴不得有此良機(jī)入宮查探,且那邊不是還有個德妃與他接應(yīng)么。老四可就麻煩了,當(dāng)著長安文武百官的面他該如何抗旨呢?稱病,這招太俗,怎么什么時候病不行,非挑在父親有恙想兒子的時候?是有謀逆之心嗎?所以他不敢?!?/br> 觀言仔細(xì)想了想,果然無數(shù)種理由都被排除,不由驚詫道,“那他是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了!” 韓敬已搖了搖頭,“我若是他,想破頭也得想個法子不來,這可是有去無回的一條路?!?/br> 觀言笑道,“明知有去無回他也得來,因為這是圣旨,除非他想受天下人非議。” 韓敬已微笑,“他確實會來,但能不能順利進(jìn)宮便不是他能控制的?!睂懲曜詈笠粋€字,他將筆扔進(jìn)筆洗,悠然道,“比如半道上遇見刺客被扎一刀,血流如注,危在旦夕,這種時候自然是皇子的性命更重要,誰還能拖著血流不止的他往宮里趕?豈不要天下百姓笑話皇室涼薄?!?/br> 觀言大驚失色,“這……的確是個出其不意的好方法,可是……” “可是誰敢做?自然是沈肅呀,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是他不敢的。”韓敬已冷聲道。 “那殿下該如何是好?” 韓敬已皺眉捂住胸口,唇色蒼白,穩(wěn)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呵呵笑道,“他既要救便救是了,這些人死或者活對我而言一點(diǎn)意義都沒有?!彼蟮牟贿^是一個女人。 觀言咬緊牙關(guān),似乎下了很大的狠心,撲通跪地,字字咬定道,“事到如今……難道殿下就不想退路嗎?為何不自己坐上那位置?!?/br> 上面那個人很多年前就被元德帝以藥絕育,如今身體早已半殘,所圖不過是報仇雪恨罷了,但韓敬已不一樣,如果他不要龍椅又如何與沈肅抗衡? 韓敬已示意他起來,“龍椅多無趣,讓他們?nèi)幇?。?/br> 他看中女色,做不了好皇帝。 不日圣旨下達(dá)各王府。 三皇子果然喜不自禁,目露狠厲,老五死了,老六老七廢了,跟死差不多,老四又是個傻的,他再不主動出擊,誰知那老不死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于是親自挑選暗衛(wèi)隨行,打算與德妃來一場里應(yīng)外合的逼宮大戲。說真的,這場戲若不是有沈肅和韓敬已參與進(jìn)來,他倒也十拿九穩(wěn),可惜他至今也不知自己在這場戲里根本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皇宮內(nèi),幽暗的密室中一個蒼老的的身影狠狠砸了桌上的瓷器,嘶啞道,“放肆,沒我準(zhǔn)許,你竟擅自行事!” 說話的人嗓音似乎受過傷害,又沙又粗啞,聽在耳中十分難受。 此人通身黑衣,佝僂著腰坐在輪椅上,滿頭銀發(fā),臉上的傷疤與皺紋混合已然看不清本來面目。 而伺候在老者身畔的不是別人,正是元德帝最為倚重與信任的懷良。 韓敬已態(tài)度帶了幾許恭敬,不疾不徐道,“伯父息怒,當(dāng)日我并未殺裕親王世子,他也姓韓,先祖又是伯父至親手足,這些人都死了又何妨,不是還有他嗎?伯父再扶植一個也還來得及。” “他是故人遺孤,我自有安排。但你最好別動老四。” 韓敬已道,“我不動他,他就會放過我,或者放過你?我們在他眼中不過是亂臣賊子罷了?!?/br> 這位疤面老者正是前太子韓敬行,于先帝駕崩前身中劇毒,導(dǎo)致此生再也無法生育,就這樣元德帝也不打算放過他,不惜弒父殺兄。先帝駕崩之夜,韓敬行憑借控鶴七牌令死里逃生,那時他絕對想不到這小小的四枚七牌令擁有顛覆天下的力量,只可惜他的身體已經(jīng)像掏空的朽木,人不人鬼不鬼,此恨不共戴天。 元德帝找了二十幾年也沒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派出無數(shù)錦衣衛(wèi)甚至控鶴樓高手搜捕皆無功而返,因為他根本就未離開過皇宮,他在掖庭,在蟲蛇鼠蟻橫行的骯臟角落茍且偷生,只待報仇雪恨那一日。 遇到年幼的韓敬已那天,他就知道機(jī)會來了。 有個不和諧的笑聲忽然打破了緊張的氛圍。 笑聲來自隔間,韓敬已踱步繞過屏風(fēng),目無表情打量猖狂而笑的男人。 他盤腿而坐,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衣衫單薄,臉色憔悴,氣勢卻沒有半分銳減,他聽見腳步聲,淡淡睜開眼諷刺而笑,張了許久的嘴,才艱澀的發(fā)出聲音,對外間的韓敬行道,“這就是一只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你背著我養(yǎng)他,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其反咬?” “我是狼嗎?你只當(dāng)我是一條聽話的狗!” “可惜朕未能早點(diǎn)殺了你這狗崽子!” “雖然比較惡心,但我確實是你生的。”韓敬已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觀言不忿,走上前狠狠踹翻元德帝。 這一腳不輕,肋骨說不定都裂了。 元德帝擦了擦嘴角的血,繼續(xù)道,“你既這般恨我,倒不如直接來一刀更痛快,反正你又不怕天譴?!?/br> 韓敬已不怒反笑,“天譴這兩個字從你口中吐出真是令人惡心。你弒父殺兄,篡改遺詔,逆行倒施。為子,你不孝;為父,你不慈;為兄,你不義;為夫,你不仁。似你這般不仁不義,不孝不慈之人有什么資格說天譴。” 元德帝哈哈大笑,“是啊,像我這樣的惡人早就該死了,偏偏多活了幾十年,還生下你個小孽種,繼續(xù)在這世上作孽?!?/br> 韓敬已一怔,微笑,“這恐怕是你做的最大的孽了,你不該讓我存在。”說完,他垂眸,不??人?,眼神卻冰冷無情的瞥向觀言。 觀言眼底掠過一絲異色,卻毫不遲疑的拔/出匕首,箭步上前猛然扎進(jìn)元德帝胸口。 元德帝雙眼大睜,嗬嗬的張大嘴巴,這一下似乎扎破了肺葉,令他無法出聲,奇異的是他的目光不悲不喜,仿佛求得了解脫,脖頸向后一仰,轟然倒地。 隨著這副魁梧身形的倒塌,露出一副半卷珠簾。 一個女人跪坐銅鏡前,對周遭的任何聲響皆無反應(yīng),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幽然對鏡梳妝,這情景要多詭異便有多詭異。 韓敬已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神正如元德帝倒下之前,不喜不悲。 女人輸完頭,又抹了點(diǎn)口脂,方才轉(zhuǎn)向眾人,問早已沒了氣息的元德帝,“阿娘,你看我這飛仙髻梳的如何?” 自是無人回應(yīng)。 那女子方才仰臉,又問離自己最近的韓敬已,“阿爹,你看我這發(fā)型如何?” 韓敬已緩緩蹲下,望著她,這是一張蒼老的臉,但眼睛依然美的不像樣,只是臉上的疤痕太過醒目。想當(dāng)年,她自以為毀容便能逃出元德帝掌心,不料卻因此再也不得見天日。 元德帝無法納她為妃,又不能讓人看見宮里住著一個殘缺的這么明顯的女人,只好將她關(guān)進(jìn)密室。 人在密室待久了,又受過莫大的刺激想不瘋都難。 這個瘋女人,不,是安喜太妃,再韓敬已心里早就死了。 她怔怔的與韓敬已對望,小心翼翼碰了碰韓敬已臉頰,奇怪道,“你不是我阿爹,你這人看上去好生面善,在哪里見過?” 觀言不忍,撇過臉。 韓敬已捏住女人下巴,輕輕提起,淡聲道,“他死了,以后也沒人照顧你了。” “誰死了?” “昨天你還幫他梳過頭?!?/br> “死便死了罷,那你會照顧我嗎?” “不。” “為什么?” 韓敬已沉默片刻,復(fù)又凝視她,柔聲道,“倘若清醒,你定要惱恨此時此刻生不如死吧?” “什么叫清醒?”女人聽不懂,微微皺了皺眉。 韓敬已緘默,傾身將她攬入懷中,繞過她后頸的那只手輕輕蒙上她的眼,空出的另一只手自她如云的發(fā)間輕輕拔下一根玉簪,柔軟的發(fā)絲順勢垂下落滿他手背,卻阻擋不了他將玉簪又穩(wěn)又準(zhǔn)的推進(jìn)她背心,她幾乎沒有掙扎,就闔上眼睛,軟軟的縮在他懷中,仿佛睡著了。 輪椅上的韓進(jìn)行不知在想什么,犀利的目光微微閃爍,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 韓敬已抱了好一會,直到臉頰再也感覺不到女人額頭的溫度,他才松手。離開他的懷抱,女人似是無根的落葉,隨風(fēng)飄落,韓敬已解下披風(fēng)單手一拋,那巨大的玄色狐裘展落,將地上的女人完全覆蓋。 面容極淡的韓敬已自屏風(fēng)后繞出,笑道,“小時候遇到您,我只想快些逃出牢籠,長大后我又改了,我想要籠子外面的玩具。不管能否得償所愿,至少您的愿望已經(jīng)達(dá)成了大半,剩下的就讓我自行來個了斷吧。” ****** ??! 劉玉潔尖叫一聲,冷汗涔涔睜開眼,胸口劇烈的起伏。 她又做噩夢了。 瞥了一眼漏刻,已經(jīng)后半夜,沈肅還未回來,這幾日他異常忙碌,晚歸是常有的事更別提白日見不到蹤影。 她凝神聽了下,外面的值夜的綠衣并未驚醒,想來之前的尖叫是在夢中。 其實那也不算噩夢,但也算不得好夢。 不知怎地,又是阜南道。 恭親王與她沿著一排又一排的銀杏樹散步,滿地金黃,溫暖而美麗,后來又遇到了韓敬已,三個人便一同往前走。 她想大聲喊,讓夢里的自己快些跑,可是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聲,只能眼睜睜看自己與韓敬已有說有笑。 不,她怎么做這么惡心的事,怎么會對他笑。 她又努力想要告訴恭親王,向他訴說韓敬已欺負(fù)自己的事,請他為自己做主。 韓敬已忽然頓住腳,側(cè)身捂住她的嘴,冷聲道,“你的話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險,總算完成了榜單。下周的榜單我機(jī)智的沒有申請,因為不知能不能完成。距離完結(jié)大約還有兩章,撒花慶祝下! ☆、第118章 119 劉玉潔按住胸口遏止不住的狂跳,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沈肅走了進(jìn)來,不知看了她多久。 沈肅俯身問她:“這是怎么了?” 她不答,起身撲進(jìn)他懷里。 沈肅的眼神就變得幽深,轉(zhuǎn)身將帳幔闔上,擋住他對她的溫柔繾綣。 ****** 昨夜鬧騰了太久,劉玉潔頭一沾枕頭便沉睡,連沈肅何時離開的也沒發(fā)覺。 綠衣得了沈肅叮囑,只等劉玉潔睡到自然醒方才打水進(jìn)來服侍梳洗。一進(jìn)屋就瞥見那坐在梨木妝臺前的女子粉面如花,眉目含情,一蓬極美的青絲垂在兩肩,綠衣暗暗欣然,三爺這些日子忙歸忙卻一點(diǎn)也沒耽誤“正事”,這般頻繁,用不了多久說不定又會添一個小主子。 用過早膳,金氏留下來陪劉玉潔說話,笑吟吟的夸著毅哥兒聰明,什么話一學(xué)就會,比旁人家兩歲的娃娃還要快,身子骨也甚為結(jié)實。 劉玉潔抿嘴一笑,只在心里道也不知這孩子像誰,實在霸道的很,如今府同齡的玩伴不多一時倒也不明顯,日后接觸的人多了,他這個樣子,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金氏有個女娃叫阿春,比毅哥兒大五個月,也是這府里唯一與毅哥兒年紀(jì)差不多的,自被毅哥兒打了之后,金氏就給阿春斷了奶,由下面的小丫頭照顧,自己則與另一個長安的乳母輪班照顧毅哥兒。 金氏夫婦老實又本分,雖然不夠機(jī)靈,但勝在忠心,平時對孩子的教育也頗為嚴(yán)格,但小孩子畢竟不同于大人,他們的世界相對簡單,愛憎也分明,一開始阿春在大人的教導(dǎo)下還像模像樣的陪毅哥兒玩耍,無非就是坐在毯子另一邊看毅哥兒擺弄各種耀目的玩具,時日一長,在孩童天性的驅(qū)使下阿春忍不住走過去陪毅哥兒一起玩,見毅哥兒并未反對,她的膽子就大起來,開始挑自己喜歡的玩,挑著挑著不免動了毅哥兒的心頭好,當(dāng)時毅哥兒兩只烏溜溜的眼睛就一頓,然后搖搖晃晃爬起,走到阿春面前用力一推,推的阿春四腳朝天,哇哇大哭。 毅哥兒不動聲色奪回自己的心頭好,淡定的回到原地繼續(xù)玩。 劉玉潔呆了。金氏慌忙抱起阿春交給就近的丫頭,“快將她抱出去,別吵了奶奶和小少爺?!?/br> 哭泣的阿春被小丫頭抱走。 這種事放在旁人家根本不算個事,甚至很可能責(zé)怪阿春驚嚇了主子,此時金氏怕的就是惹惱劉玉潔,從此不準(zhǔn)她再帶阿春進(jìn)來。身為母親,金氏自然想要自己的孩子得到未來小主子的幾分關(guān)注,若能有幸陪小主子長大,將來的地位絕非一般仆從所能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