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人，既然是要比武給您看，這這么多層幔哪里看得清，又如何能盡興呢。不如讓臣布下透明的帳，好讓將軍看得一清二楚。”五條卻沒有直接開始，連天元的臉都看不到，就沒有意思了。

    “小子，哪里有透明的帳啊？”甚爾抄著手，還打了一個哈欠。他身上盡是脂粉的味道，看來昨晚又是在吉原過的。

    “那就是禪院家主孤陋寡聞了?！蔽鍡l笑了笑，大開嘲諷，順便就將自己的帳給布下了。

    這種帳是他和霽月一起研究的，用他的咒力，再加上她對水的控制，運(yùn)用一點光學(xué)知識，就可以達(dá)成。

    雖說在戰(zhàn)斗之中無用，但在此時，卻派上了用場。

    幔簾被層層拉開，看來是默認(rèn)了。

    條件都達(dá)到了，比武便正式開始了。

    禪院甚爾的rou體是咒術(shù)師最強(qiáng)，而五條的六眼則是史上最強(qiáng)，這兩人的對決，立馬讓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不想錯過一點細(xì)節(jié)。

    此時兩人都不能打開領(lǐng)域，所以戰(zhàn)斗全靠自身的能力。也是因為這樣，打斗十分激烈。沒一會兒，擂臺之上便灑下了鮮血。有甚爾的，也有五條的。

    這樣的場景，霽月經(jīng)歷過一次。但她還是緊張，無法預(yù)測輸贏。再加上天元這個不穩(wěn)定的因素，簡直讓人處在崩潰邊緣。

    帳內(nèi)的五條受傷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可他的K覺卻越來越好。擁有六眼的他，突然領(lǐng)悟到了什么，也預(yù)知到了一些事情。

    但是計劃不是這樣的，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

    “臭小子，你都不知道尊老愛幼的嗎？叔叔我啊，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鄙鯛柾铝艘豢谘?，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比五條好多了。

    “沒關(guān)系啊，五條家可以無條件接收禪院家的人。”五條喘著粗氣，他都能聽得到自己肺泡破裂的聲音了。

    兩人語畢，又纏斗在了一起。

    霽月在帳外有點坐不住了，很顯然甚爾和五條骨子里的血性都被激了出來。甚爾是個不要命的，五條傲氣上來了，也控制不住。而天元是肯定不會阻止這一切的，禪院家和五條家反目成仇，元氣大傷，正是他想看到的。

    “母親……”轉(zhuǎn)過頭，霽月只好求助于撫子。這種場合之下，也只有撫子開口，沒她說話的份兒。

    撫子雙手緊握著，她也在等待時機(jī)叫停。如果太早了，可能被駁回，再次提出要求，就顯得無理了。所以必須一開口就得讓家光應(yīng)下來，要不然只需要一擊的機(jī)會，甚爾可能就要將她的兒子殺死了。

    臺上甚爾看起來是逐漸占了上風(fēng)，五條身上的傷口也是越來越多。鮮血已經(jīng)將整個擂臺都浸紅了，分不出來哪一塊是誰的血。

    “將軍大人！點到即止吧！天元大人才離世，這江戶城還需要禪院家和五條家共同維護(hù)安寧！”撫子匍匐在家光的面前，行了最大的禮。

    夜蛾和其他的咒術(shù)師也一起跪下，黑壓壓一片，形成的重壓讓在場的普通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家光并未說話，而是緩緩地抬起了手來，指向了擂臺之上。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到甚爾的刀刺到了五條的身體之中。而五條倒在擂臺上，生死不明。

    “小悟！”霽月站起來就沖到了擂臺邊，可是五條自己布下的帳還未打開，她居然進(jìn)不去。

    夜蛾也不等了，他跟霽月合力一擊，總算是將帳打碎了。

    霽月跳上臺，直接跪在了五條的面前。

    夜蛾則是上前去查看禪院甚爾的情況，他發(fā)現(xiàn)他居然已經(jīng)氣絕，只是身體壓在刀柄之上，才沒有倒下去。

    “小悟！”霽月伸出手摸向了五條的頸動脈，但她卻K覺不到任何起伏。

    周圍禪院家的人意識到自家家主已亡，竟有些控制不住，叫罵了起來。五條家的人因為撫子還在，也只能忍耐著，沒有在御前失態(tài)。

    而家光則是在家臣的簇?fù)碇?，悄悄退場了?/br>
    “硝子呢！硝子！”霽月大喊了起來，她撕裂的聲音和第一世時的五條極像，“小悟，堅持住，我?guī)闳フ蚁踝?！?/br>
    * * * * * *

    霽月跪坐在五條的面前，她手邊放著至今為止她找到的幾根兩面宿儺的手指。據(jù)說如果吞下了這些手指，就能得到兩面宿儺的力量。如果本身足夠強(qiáng)的話，就可以壓制得住兩面宿儺。

    如果是五條的話，他一定做得到吧。

    但是兩面宿儺能將已死之人從三途川拉回來嗎？

    霽月不知道。

    她拿起了一根手指，盡量不去看五條那蒼白的面容。

    無論如何霽月也不會想到，她現(xiàn)在居然要用五條的尸身來釣天元這條大魚。

    家光并無咒力，只有權(quán)力。但如果天元真的可以自由轉(zhuǎn)換身體的話，那他一定會來搶奪五條的尸體。

    六眼，誰不想擁有呢。

    有壓抑的哭聲從隔壁傳來，霽月不用去分辨，就知道是撫子在哭。

    但是她臉上一滴淚都沒有，不是她無情，也不是她覺得以后還能在現(xiàn)代見到五條，而是她還未接受她的小悟已經(jīng)去世的事實。

    明明都說好了，今晚要一起讀書的。

    啊，那果然是個FLAG呀。

    用力地捏著手指，霽月只期望天元快點來。解決掉他之后，她就要將這手指塞進(jìn)五條的嘴里了。

    一陣寒風(fēng)吹來，屋內(nèi)的燭火突然全滅了。一縷縷青煙之中，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